09.08【不朽】(羅喉 / 黃泉) +番外4〈生死岸〉完結，84F|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08【不朽】(羅喉 / 黃泉) +番外4〈生死岸〉完結，8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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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nsau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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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

70樓發表於: 2010-03-03 17: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一口氣把這篇文章看完，
在實驗室裡又哭又笑真是丟臉....Q_Q

羅喉的死已經有一段時間（嗯，一個多月了吧？），
但是現在看到這種文章還是忍不住滿心的酸楚。

最近一看到黃泉的出現都很不捨，
一直覺得編劇對他太過殘忍，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歸宿，卻要硬生生地奪走，
不管是月族也好，還是天都也好，已經兩次了...
看著第三次踏上復仇之路的他，
突然有種蠢念頭，復仇什麼的都不重要了，
刀無極若多行不義，必有人會收他，
（唉，雖然看他刺刀無極還是看得很爽啦！）
只希望他別忘記自己答應的，要「活下去」...
然後...不要再那麼孤獨了...

哈哈，一時心裡鬱悶，有點語無倫次了，
總之就是感謝devil寫這麼棒、那麼洋蔥（？）的文啦！

林外的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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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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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71樓發表於: 2010-03-03 21:2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一口氣看完
真是過癮呀
喜歡你細膩的寫法
更喜歡他兩的互動
重點是尾聲
道出了我的希望呀
謝謝!

頂端

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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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72樓發表於: 2010-06-03 23:0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先感謝後續幾位的留言，請容併後續留言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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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同路〉

東山再起並非一件易事，即使對象是羅喉亦同。

多年前羅喉瀕死之際，將自身內元功力盡數傳渡予黃泉，以致復甦初始的他與凡人無有二異，至多是比常人身強體健幾分，因此別說是與黃泉拆招對招了，稍微有點底子的武才就能輕易取勝羅喉。今昔強弱的明顯對比令黃泉頗感困窘，反觀當事者，卻是從容自在得過份了。

離開中原時，羅喉開口邀他與他同回西武林，黃泉不知他葫蘆裡賣什麼藥，卻明白自己的意願，曾有過的怨恨不會輕易消散，但當羅喉以掌心矇住他眼睛時，他感到心裡有某種細微的漂浮物緩緩沉澱下來，過了好半刻，他才恍惚辨識出那是他一直以來認為自己無法割棄掉、如影隨形的恨意，連帶深植在他心裡猶如腐根揉進爛泥一樣難分難離的陳年積恨也一併被分解成細碎的雜質，再穩穩地沉到心底最深處，等待某一日，在一片碧澄心湖裡悄然溶化。

他曾以為自己的恨可比海枯石爛，卻在親眼見證羅喉血淋淋的境遇後，不禁產生動搖，逐漸期待自己也會有那麼一天，徹底走出過往的陰霾。

再者，跟在羅喉身邊多的是刺激，他的生活絕對不會太無聊，所以他沒有猶豫過久，幾乎是在他開口向他道歉的那瞬間，他便決定追隨他。然而，他錯算一種情況，以羅喉現在這種狀況，叱吒武林簡直是笑話。不過他本人似乎完全無關緊要的模樣，還說既然目前喪失武力，就暫緩西武林之行，接著連趕三天路繞過西武林與南方音、鱷兩族的邊界，直達與西海之濱比鄰的西方三國。

他曾在史冊中看過，西方三國，是第一批被暴君羅喉滅掉的國家。

那日日正當午，羅喉帶著黃泉穿越曲折層疊的蓊鬱翠林，來到一座臨湖小屋。小屋簡陋，看似用竹木臨時搭建而成，卻異常牢固，否則也不會在經歷這麼多年後依然屹立不搖。為何這般輕易就能揣測出小屋已歷經百年歲月？黃泉暗自笑問自己，大概是因為這裡佈滿了羅喉殘留的氣息，透過密麻的蛛絲網、入侵屋內築窩的白頭翁巢，他幾乎是在第一眼就感應到曾經駐留此地的羅喉的殘影。

「你在這裡住了五年？」

聞言，羅喉微詫地回望黃泉，很快地脣末又勾出一分瞭然，他欣賞黃泉，很大的原因在於他不僅武資不凡，還富含敏銳的觀察力。

「很意外吾這麼快就猜到了？」

淡哂，羅喉眼裡綻射微光。「你一向觀察入微，何況是對著一個你曾經急欲探索的人物，這樣的結果不足為奇。」

像是已習慣羅喉話裡慣常挾帶的自負，黃泉也懶得重複糾正，掏了掏耳朵將頭轉向另一邊，頓時被從小屋窗口延伸出去的美景吸引住目光。小屋正對湖面，正午時分烈陽照耀湖心反射出湖面，讓湖水周圍的薄霧吸收再行折射，交織成七彩光景，湖瀲豔、天清澄、天湖交接之處斑斕。湖後群巒簇擁，水鳥翩飛歇停，對邊遙遠的湖岸隱約可見幾艘畫舫悠哉徜徉。

避世而不離世，就是當初羅喉選擇隱居的地方？

思及羅喉避世之由，黃泉楊快的心情頓時鬱結，胸口像有塊沉甸巨石壓著，透不過氣。以他的立場，實在不適合為羅喉的過往興發一絲一毫的喟嘆，多年前他不容許自己這樣做，多年後的現在他依舊無法盡除心中隱隱作祟的罪惡感。

他不能遺忘月族之仇，儘管他也曾暗自著思月族於他的意義不過是建立在自己的一廂情願上頭，但後來這份一廂情願卻融入了兄弟牽絆，融入他前半輩子一直沒能搞懂卻始終佔據內心深處的情誼，是讓他由惡鬼回復為人的要素，於情於理，他和羅喉至多只能是陌路人。

攜手並肩？他不敢想。然而，他卻清楚自己並非不能原諒他，否則，葬龍壁生死相會那刻，他向羅喉索求的便不會是一句道歉。道歉無法挽回既成的傷害，卻足以撫平他的不諒解，直到彼時他才意會原來他的心早已準備好原諒羅喉。

但準備是一回事，真正面對又是另番滋味，而不論他如何看待兩人關係，現下他人已跟著羅喉來到這裡，再想也只是庸人自擾於事無補。

為了不讓自己的思緒再次被那些難釐的問題侵占，黃泉離開站了有一會兒的窗邊，回頭想找點其他事情轉移注意力，這才發現這棟小屋久未有人居，房子四周、屋頂、牆壁皆佈滿了厚重灰塵，他不自覺地攏起俊眉，忽然想起適才站在窗邊時隱約瞥見窗外牆落躺著把破舊掃帚，便想也不想地往屋外走，找到目標後開始動手清理環境。

他不是動家事的料，也不是存意想清理小屋，但雙手若忙著腦子就沒空亂想，黃泉就這麼拿著把掃帚從屋外掃回屋內，將灰塵聚集成一堆後，再用畚箕裝盛起來。家事倒也沒花去他太多時間，兩刻鐘後，小屋裡肉眼可見的灰塵已被清掃殆盡，黃泉吐了一口氣抹去額際薄汗，一旋身恰好對上羅喉，後者兩腳開敞與肩同寬霸氣地正坐著，手裡還捧著不知打哪來的茶杯兀自飲啜。

霎時間，還真有種他仍舊坐在天都王椅上的錯覺。

儘管他已非昔日羅喉，已不再擁有顛覆江湖的驃悍武力，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度卻是外力無法掠奪屈折的。黃泉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意識到自己這層心思，又忍不住譏諷道：「你當你還是天都的王嗎？」說完，視線落在自己手中的掃帚，續道：「剩下的你自己掃。」

「吾不會。」他說的是事實，雖然口吻過份心安理得了些。

「不會？那麼你住在這的五年都不掃地的？」

「這些事，虛蟜會做。」

聞言，黃泉暗嘖一聲，命格好的人果然不同凡響，不僅人生可以重來三次，落難時還有忠心僕傭可以使喚。想歸想，黃泉卻不羨幕羅喉，他甚至不願去想像，羅喉是用什麼樣的心情住在這裡。同理，他也不會問，就算他確實有那麼點好奇。

以往敵對的時候，他並不需要顧慮這些，即使他名義上是他的下屬，他也從不忌諱以任何形式傷害他；但現在不同了，就連口頭上的挖苦他都有所顧忌。他的心在等待羅喉甦醒的這段歲月裡慢慢軟化了，是好是壞他無從得知，這種體驗之於他是全然的陌生。

真不像他，一點也不乾脆。

將掃帚擺回原位，黃泉沒有回到屋內，只向著大敞的門口道了句：「吾去獵些野味。」聲音還沒散佚，身影已消失於林深未知處。

※

傍晚，黃泉扛了隻小鹿回來，他在屋外升起柴火，將小鹿綁在竹架上烘烤，半熟帶血的鹿肉香味四溢，勾誘林內餓獸嚵嚎不斷。慢火烘烤，肉汁滴落紅燙柴堆發出滋滋聲響，黃泉割取烤熟的部分鹿肉裝盤，順手折了鹿腿大快朵頤。羅喉蹲坐在他對面，也折了根腿兒慢啃，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站起身往屋後走去，回來時手上多了一罈酒。

吃肉喝酒，人生一大樂事。羅喉逕自拍開封泥，隨即從罈口飄傳出一股濃郁酒香，仿若可飄達十里外地。

「十里醉。」黃泉微勾脣角，酒未沾口頰畔已因酒香而染緋。

羅喉淡哂不語，拍開封泥對嘴喝了幾口，將酒罈拋向黃泉，黃泉未有遲疑，接過酒罈仰首一飲，酒汁入喉嗆辣痛快，吞嚥後芳醇回甘。他抹去嘴邊汁液，繼續翻動竹架。

喝了酒，不怕舊事重演？

拋接酒罈那刻，兩人交接的眼神鏤刻著同樣的訊息，卻沒有人刻意迴避，但尷尬卻是存在的、困惑也是，只是兩人皆覺得與其拙劣地掩飾，不如誠實地面對。

盯著黃泉烤肉的動作，羅喉陷入回憶，很久以前，他有一群兄弟，他們時常如今日一般相聚一塊，喝酒吃肉，縱使大多時候他都是沉默的，但氣氛永遠熱鬧異常，他的三個兄弟們有說不完的話，他不需要開口，耳邊也總是充斥笑鬧聲。

除了最後一次聚會之外，但他記得，他記得那一次相聚的時光雖然不如以往輕鬆快樂，但依然是以笑聲作結，之後的狀況不論如何慘烈，那時充盈耳畔的笑聲如今仍是清晰在側。

然而也有過一段時間，每當他想起那段回憶時，他的耳邊聽不見任何聲音，或許因此他才，寂寞深種。成為暴君並不難，只是，不快樂。

「你在想什麼？」見羅喉盯著自己的眼神逐趨渙散，黃泉打破沉默問道。

「忽然想起一段回憶。」

「說來聽聽？」

「和邪天御武決一死戰前夕，吾和兄弟們也像這樣相聚。」

「感傷？」

停頓半晌，羅喉方道：「現在想起只剩懷念。」行言間，他的雙眼始終停駐在黃泉臉上，深深望進他眼裡。

直澄澄的視線瞧得黃泉渾身不自在，卻又不好發作，只得將目光轉回鹿肉身上。

※

夜臨，兩人收拾殘燼。

十里醉被飲去大半，想當然爾，此刻的兩人都有些茫茫然。

黃泉腳步不穩地走進屋內，輕輕打了聲酒嗝，見羅喉拐向右邊主房，便停住原本走向同方位的腳步，低道：「吾去睡虛蟜房間。」說著，眼睛看也沒看羅喉人就往左邊客房移動，暗忖著虛蟜這豬頭總算有派上用場的時候，心下不覺安定許多。

豈料，他前腳才踏進虛蟜房間，酒意頓時因眼前景象消散泰半。

只見房間兩側分別掛著兩幅字帖，字體歪歪斜斜的甚是礙眼，黃泉費了一番功夫才看清楚字帖寫的是什麼，左邊是『人民什麼時候需要英雄？』，右邊是『人民什麼時候不需要英雄？』。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虛蟜寫的，這樣便罷，正對房門的牆壁上還掛著一幅圖畫，不是羅喉的肖像畫還能是什麼？

「這個死豬頭……」他明白虛蟜對羅喉懷抱無限敬意，但沒想到竟然到達這種程度！揉揉青筋撲騰撲騰跳動的額角，黃泉深吸了口氣，毅然捨棄客房，他寧願睡廳堂。

一出房門，就看見羅喉坐在廳堂等他，脣畔若有似無的笑意看得黃泉火大，索性拉過椅子，跟他大眼瞪小眼。

「你知道那豬頭幹了什麼好事？」

「不知。」

「哼。」接不下去了，黃泉轉過頭趴在桌上，不再搭理羅喉。

趴著趴著，黃泉感覺睡意漸次襲來，忽然，他聽見身旁有動靜，隨即一件薄褂落在自己肩頭。

無趣！起身扯掉薄褂，黃泉瞇著惺忪睡眼看向羅喉。

即便一開始並不清楚羅喉來到這裡的用意，但隨著時間流逝以及與羅喉短暫的對話，他也約略能猜出幾分。羅喉想看看曾經被自己無情肆虐的焦土，百年後變得如何。人的傷會痊癒，土地亦同，然被剝奪的無辜生命不能再重來。他不確定過去的羅喉是怎樣，他只肯定一點，不管羅喉為民出征的初衷為何，他不曾因為自身力量的強大而看輕任何微渺的生命。只是後來他憤怒了、迷失了，選擇以衡量的眼光來看待生命價值。

「回到這裡是因為愧疚？」

「愧疚挽回不了什麼，如同道歉一樣。」

聞言，黃泉心頭一震，抿脣默然。「那又是為何……向吾道歉？」

「因為，」頓了頓，羅喉直視黃泉，紅目熠熠。「那對你有意義。」語罷，他伸出掌心，平攤於桌面。

一陣清風自半掩窗扉溜洩進屋，同言語在黃泉心尖拂落淺痕，他低垂眼睫，愣忡地搭住羅喉平放之手。

攜手而行？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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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

生命中最重要的抉擇,永遠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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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70)

73樓發表於: 2010-06-04 19:3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喵低~有飄XD(還以為暫時要等上好一段時間吶UU")
中午摸魚先看了一遍,一邊笑一邊紅眼睛^^"

覺得羅喉很懂得如何挑動黃泉的心...那個掏耳動作好可愛

然後~噗噗~黃泉慢慢的有"良妻"的感覺(爆)>>>>還是動手打掃了呀
(拍桌)耶~可應該是老公打獵去呀==+(羅:咳~一律交給虛嬌^^~)
(撫額)虛嬌真的不是普通的崇敬著羅喉,看到黃泉一臉受不了的選擇客廳睡就可以了解(笑倒)
一直覺得虛嬌是個單純善良之人,而越是如此,或許這樣的人越能用簡單的心思去看到羅喉真正的內心,並用另一種方式支持著他(不過,那個方式實在有趣,羅喉笑著不知道虛嬌做了什麼事,但我卻覺得羅喉肯定了然,劇中也明顯讓人看得到羅喉對虛嬌的信任,哈~這也是羅喉自信所在?)

讓我感動的是最後那幾句話QQ
其實不管如何,羅喉滅了月族始終是個不爭的事實,但面對那種殺人如麻踐踏人命之人的道歉,羅喉的道歉是富有其意義存在的,而那份意義在黃泉親身體會了解過羅喉這個人後,更是對他極為重要,原諒早就已在了解羅喉時於心裡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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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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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74樓發表於: 2010-06-07 21:3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先回上篇的
jonsauwi您好
感謝您喜愛此文

此篇完結也有段時日了
看到現在黃泉的戲份
心裡實在唏噓

不管他未來如何
我相信在那當下
武君將記憶過度給他
並非要他替他復仇
只是黃泉心裡的憤怒也不是那麼容易化解的
再次感謝喜歡^////^

戀黃泉您好
感謝您的喜歡
對這兩只的感觸不少
其實當初有些東西並沒有寫出來
但現在想想也不重要了
他倆的出色表現會永遠留在喜愛他們的人心中^^
感謝回言

---------------------
來回這篇的
小蓮安
之所以忽然來這一篇
是想安慰某人的
不過好像沒有啥用^^bb
某人心情大概盪到谷底了吧

基本上番外自然有後續，但特意寫成停在這裡也可以的篇章
後面就順其自然吧

掏耳動作很適合黃泉啊
剛好他又是兔子(泉：跟兔子有啥關係=.=)
不過我真沒想到"良妻"這方面
還是小蓮的聯想力比較豐富，噗
(OS：還是說我是把"良妻"內化了？
泉：聽你放X)
虛蟜很可愛啊
只要想到他的口頭禪就覺得很可愛
如果有後面的話，還滿想把他拖出來的，噗
羅喉把曼睩交給虛蟜看顧耶
自然他和別的下屬是有區隔的
雖然他也差點把他給"喀擦"掉，但我想武君那時候也猜得出曼睩不會跟虛蟜計較吧

黃泉的心裡依舊是糾結的
雖然過了很多年
但那些年羅喉是沒有意識的
多少是不同於正常狀態的啊
不過也沒有像剛開始那麼糾結了，畢竟都一起走過多少路了啊
黃泉終究會放下的
只是不會是像坐雲霄飛車的速度吧...我想
感謝小蓮的小花和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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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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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75樓發表於: 2010-06-29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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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同行〉

西方三國的主城位於湖的對面。

黃泉以足當舟、踏水而行，掠過霧煙繚繞的如鏡水面，來到繁華的商業城鎮。這裡盛產香料、珠寶及藥材，中原許多珍貴藥材多是從西方三國輸運而入，除此之外，這裡還產名酒，十里醉是當地名聞遐邇之佳醇，卻不是最頂級的三大釀，那是王公貴族才有幸得嚐的美酒，平常百姓連聞上一聞都不得其門而入。

主要街道兩旁都是做生意的，各行各業均有，酒肆茶棧青樓錯落林立其中，提供逛街玩賞之客一個休憩飲食作樂之所。黃泉初來乍到，對每樣物事都有些好奇，這裡看看那裡走走，耗去大半天後漸漸失去興頭。儘管各地風俗民情不同，滿足人類物慾需求的種類卻大抵不變，摸熟了便不足為鮮。

他渡湖來此，為的是打探消息。他曾嘗試將羅喉傳遞予己的內元再次導回羅喉體內，卻是徒勞無功，羅喉體內像被安裝了一道自動門閥，阻卻內元的傳送。針對這個現象，他與羅喉徹夜討論，仍舊找不出癥結點，日子一天天過去，羅喉的功力卻似無進展，他暗忖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只得往外求徵解方。他想到城鎮人群交流頻繁，訊息也廣為流通，或許能打聽到點眉目也不一定，世界上無奇不有，他相信有法必有破，無奈兜了大半圈，還是毫無頭緒。

走得口渴，黃泉停在一家茶攤前，向店家討了杯茶水，忽爾，來自斜對面的嘈雜聲佔去了他的注意力，他遞還水碗，視線往聲源一投，紅瓦高牆前，只見兩個男丁粗魯地拖拽一名瘦弱女子直往那閉鎖深院裡去，女子頑強抵抗卻不敵男丁的蠻力拖拉，圍觀者或竊竊私語、或面露同情，卻是誰也不願吭一聲。

黃泉斜倚茶攤欄架，好整以暇地盯著光天化日逼良為娼的戲碼，燥熱天氣焐得他心頭煩躁，可掛在嘴角的淺笑卻摻著涼諷。女子拼命掙扎，即使雙臂被男人牢牢架住，也不放棄絲毫脫逃的機會，見她頑劣如斯，男人們也顧不得眾目睽睽，出手兩巴掌打得女子清頰紅腫，原以為女子該就此罷休，不料她竟低頭咬住男人手背，秀婉面容寫滿抵死不從的決絕。

那份決絕令旁觀的黃泉頓時一愣，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中銀槍已然刺出。

※

回到湖對岸，已是隔天清晨。

黃泉找到羅喉時，他正坐在湖邊垂釣，來到湖邊小屋已有段時日，羅喉還是頭一回在湖畔釣魚。

好個閒情逸致。

那當是天都之主無緣享受的福分。

無聲無息走到羅喉身後，黃泉低首注視地上，拾起羅喉為他準備的另一根釣竿，懶懶坐在他身側──相隔約莫半個人的距離。

「為何去那麼久？」羅喉頭抬也未抬，聚精會神地盯著湖面。「打探得如何？」

「碰到一起意外耽擱了，」甩出釣線，黃泉益興闌珊地將釣竿插在兩塊石頭包圍住的泥土裡，就著一身便衣躺在地上，也不怕髒了衣服。「這趟沒收穫。」

「什麼意外？」

「你想聽？」明知故問道。

羅喉微聳肩，不置可否，黃泉也非存意刁難，沉吟片刻後便爽快給了解答。「遇上有人當街逼良為娼，耐不住手癢替那女的解了圍，不想竟被纏上。」

「被哪方纏上？」

「先是妓院的人，然後是那女的。」後者才是難纏，黃泉皺了皺眉續道：「英雄救美果然不是人幹的。」

黃泉困擾的語氣勾出羅喉一抹笑意，爾後羅喉又問：「後來怎麼擺脫的？」

「她說要嫁吾就一定得收嗎？自然是想辦法甩了。」找間客棧將她塞給店小二湊對就成了，這一來一往耽擱不少時間，於是他便在城裡隨意尋間破廟蹲了一晚，破曉才返回。「早知這麼難收拾，當初就甭救了。」

「所以，應該有個契機。」羅喉淡道，口吻肯篤。

「是啊，」眼珠子溜溜地轉了轉，黃泉沒有教人戳破心事的惱怒，反而雲淡風輕得很。「長得有那麼點像……玉秋風。」

聞言，羅喉背影微動，山嵐輕送，他無語。縱然不是深植於心，玉秋風在黃泉心裡確曾佔據一席之地，羅喉掩不住好奇，卻猶疑著是否啟問。即使是兄弟，他也不會過問他們的感情，何況是黃泉。

但是，黃泉和他的兄弟，畢竟不同；而差別何在，他似乎還未釐清。

感應到羅喉的躊躇，黃泉心緒也亂了套，感覺自己彷彿說錯了什麼，實則卻什麼也沒說錯，因此，就算他有股衝動想解釋什麼，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能解釋。儘管他會救那女子是因為她酷似玉秋風，但這不必然是唯一理由。

「她對你…是特別的？」

「算吧，」仰視天際舒雲，黃泉思索半晌，幽然答道：「以當時的立場來說，能多救一個你的敵人，於吾之復仇大計便多一份實績。再者，堂堂羅喉竟欺負一個女人，吾實在看不下去……」

「吾記得，欺負她的人是你。」淡然地打岔，羅喉學黃泉將釣竿插在石頭圍住的土堆裡，跟著躺在草地上。

「哈。」黃泉擤擤鼻端，這回，倒是不思反駁。太陽慢慢攀升至山崖邊，熱力四散，黃泉瞇著眼避開強烈光線，臉卻被曬得更加紅潤，思及玉秋風接近羅喉的名目，黃泉狀似漫不經心地道：「假如她不是意圖行刺，你收不收？」

「收，但她只會更慘。」淪為天都將臣的玩物，對心高氣傲又出身良門的她比死還屈辱。

「莫非自舊朝時期，你便是如此對待他國進貢的女子？」

直到黃泉這句提問，羅喉才意識到黃泉真正想問的問題是什麼，他側首似笑非笑地睇著黃泉，別有深意的眼神惹得黃泉一陣不快，後者正欲發難時，羅喉搶先一步回答：「自然不是。」

「那又是如何？」發問時，黃泉感到腹部有團燥熱在逼迫著自己，卻不很清楚那究竟意味什麼，他只知道自己急欲求得這個無聊的答案。

「你想聽？」

「不用了。」羅喉的故佈疑陣相當程度洩去他體內燥熱，黃泉翻翻白眼別開臉，暗忖也許他該感謝羅喉解除了自己的異常行止。

「那時由他國進貢的和親女子，吾多半詢其意願配給有功將領作為妻妾，其餘的安置於後宮。」如果黃泉不提，羅喉大概永遠不會想起這段過往，六宮粉黛、三千佳麗，許多男人夢寐以求的，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個華麗形式。

話題一打開，羅喉也不刻意迴避，侃侃直談。

「宮廷鬥爭不只發生在男人之間，後宮嬪妃彼此鉤心鬥角更是激烈，無時無刻，永無止境，每個人都想盡辦法要生下吾之繼承人，卻始終無法如願。」

「為什麼？」難道他不能人道？即使明知這想法很誇張，黃泉依舊無法克制自己不往這方面想，懷疑地往羅喉身下瞄了瞄，黃泉的眼神充斥不敢置信。

「吾無法使女人受孕。」

瞠大雙眼，黃泉的眼神從不可置信開始轉變成同情。

不知怎地，那副模樣竟令羅喉覺得想笑，他忍住笑意，維持清冷的語調道：「吾生來具有魔元，普通女子體內不適合孕育吾之後代。」

聽到這裡，黃泉愣愣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忽然又意會到自己的反應顯然十分愚拙有失一貫的男子氣概，臉頰不由自主地脹紅起來。

「幾年後，吾對嬪妃之間的鬥爭感到厭煩，便廢了後宮，只立一后。」言及此，羅喉停頓，不再往下說。

知曉其中有梗，黃泉試探性問道：「她懷了你的孩子？」

「懷過一次，沒多久後小產，她知道她能受孕，多次表明她想替吾傳宗接代的心願，態度之積極令吾生疑，直到天都被推翻後吾才明白。」

說到這裡，羅喉又停住了，黃泉想催促他，卻隱約明白羅喉停頓的原因並不尋常，這層顧慮打斷他催促的念頭。

「她是鳳翔的表妹，也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她想生下自己的後代，是為了讓她自己沒有退路可走，以一個女人的立場，她要守護她真心所愛的男人，但以一個母親的立場，她可以犧牲一切保護她的孩子，一切，包括她朝思暮想的愛情。「五年後，吾重返天都，第一件事就是剿滅叛將，吾殺了鳳翔、流放她，沒多久便傳來她在鳳翔墳前自盡的消息。」

「你終究沒放過她，死在你手上，她才算解脫。」

「她心懷愧疚，」但對當時的他而言，這份愧疚只是讓自己更為痛恨扭曲卑劣的人心。「而吾，已成暴君。」那是他活得最憤怒、最不甘也最不堪的時期，入目的一切皆是黑暗、皆是罪惡、皆是虛偽，於是他點燃戰火，照亮黑暗、焚燒罪惡、冶鍊真實。

然後墜入，比黑暗更深的黑暗。

再度清醒，他不知為何而活，不知以何而活，厭倦背叛、也厭倦戰火，但他依舊活著、依舊掀戰，直到黃泉出現，直到鳳卿的後代出現，他才逐漸領略復甦的喜悅。

接下來的一刻鐘，兩人都陷入靜默，似乎，每當話題來到羅喉成為暴君的時候，雙方便自動選擇沉默來應對，也許是因為暴君羅喉所蘊含的意義不只是一段慘烈的過往，還包含當事人愈辨愈渾愕的心智狀態，所以不知從何形容，也不欲自陷其中抽絲剝繭。

對羅喉來說如此，對自己來說又何嘗不是？那段憎著自己父親、怨著自己母親、妒羨著自己胞弟的日子，不也是難以言傳、急欲丟棄卻盤石桑苞的心靈桎梏？那是無論再如何親密的他人，都無從體會的滋味。

思及此，黃泉突然想到，多年前面對刀無極邀約，羅喉決意隻身赴約，儘管後來他遭受刀無極背叛是意外，但葬龍壁一行的結果卻是源於他與邪天御武的恩怨，結束的也是他與邪天御武的因緣，即便那次自己執意跟隨羅喉，羅喉與邪天御武之間的了結必然也非旁人可干預。

有些關只能一個人過。

這世界上其實並沒有所謂的偶然，只有意料內與意料外的差別。羅喉成為暴君是如此，葬龍壁之行是如此；月族覆滅後重生是如此，他與羅喉的相遇……也是如此，是蒼天算計，亦是人力所為。

霎時間，他的心豁然開展──而今與羅喉同路，也非屬偶然。

隨即波波睡意侵襲而來，黃泉數著雲朵，眼皮漸趨沉重，入夢前慵懶地說了聲：「等魚上鉤了再叫吾。」未等到羅喉回應，他就安心地沉浸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振尾跳動的肥魚驚醒，一睜開眼，就見羅喉帶來的竹簍已裝滿魚兒，他吹了聲口哨道：「沒想到你還挺有一手的。」釣魚需要耐心，這東西他也有，只是相較於羅喉，他的耐心總是差上那麼一截。

羅喉沒有多言，逕自揹起竹簍，邁開步伐走了幾步，旋過身朝黃泉低道：「走吧。」

他等在那裡，偉岸的身影沐浴在金燦陽光下，令黃泉怦然。

有些路只能一個人走。

從而，倘若人生中能遇上一人與己同行一段路，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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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皮

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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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51)

76樓發表於: 2010-06-29 23: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唉...無法言喻的感受，就是很憂傷可又有一點溫馨的感動
過去只能在偶爾觸到了話題於腦海中激盪一下罷了
可是這一瞬間的回憶卻很刺痛......
有黃泉在真好，這是看這篇我感動的地方
有他在，好像武君的過往無論多麼的不堪回首都已能雲淡風清的說道
最後兩句話非常喜歡，就像他們現在一樣
這條路有人能與自己同行恐怕是他們以往希冀後來終於得到了
羅喉與黃泉，就如標題般是永遠不朽的=^__^=
謝謝大人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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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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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77樓發表於: 2010-06-30 21: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臭皮安
因為覺得那一段過去對武君而言是必要的
但又覺得不能私自去揣度過多
所以就用這種旁敲側擊的方式，點一下就好
我覺得武君有階段性的不同
還未討伐邪天御武前
成為天都之王時
被背叛後變成暴君
第一次復活
第二次復活
粗略分就有這麼多階段
如果以不朽來看，又要再加上第三次復活
我覺得都會有些微不同的，所以總是要稍微鋪個過渡的東西
比較容易去闡述他和黃泉的感情
不只是羅喉，其實黃泉也是，還有玉秋風
在人生的某些關頭只能自己過
所以最後還有人陪著你，確實是種幸福
黃泉如果承認了這種幸福，後續就好辦了XDD
感謝臭皮的回言和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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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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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70)

78樓發表於: 2010-06-30 22: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嘎~(這一聲是驚訝自己昨天沒發現更新了XD)
我昨天認真的在舊劇集呀(之前看英雄榜到一半就停了一段時間,這回看還是從上回停下的地方看起,被金小開氣翻,卻也被青陽和阿素之間的互動感動Q////Q...還有忘年跟千山樵老明爭暗鬥的較勁呀^+++^)

好~言歸正傳XDD

有些關只能一個人過>>>這句話真是說得好(點頭)
因為即使說得再多,那些曾親身經歷的事也不會有所改變
能改變的就是心態!

啊話說~那句"今與羅喉同路,非屬偶然">>>說得好,因為是"天生註定"(被黃泉白眼==+)

最後黃泉望著羅喉背影的那幕也令我有種同樣的感動
如此堅強卻又孤獨,但那卻是經歷過一切的人才會有的魅力!

[ 此帖被小蓮在2010-07-11 22:0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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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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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79樓發表於: 2010-07-11 21: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小蓮安
英雄榜...黑暗期啊(掩面)
其實看英雄榜真的不用太認真
否則小蓮你會更生氣^^bbb

其實即使身旁圍繞著親友
很多時候有些關還是只能一個人過
這種經驗我相信人的一生中多少都會體會到
常人如此，對於羅喉和黃泉這些"非常人"就更是如此了
所以黃泉如果通透這點，便會了解珍惜眼前光景

正是這個結論，天生注定！(被銀槍插飛)

黃泉望著銀血的背影這麼久，他得到的只剩失去後的追憶
但羅喉不是銀血，他會等他，不管是等他原諒自己，還是等他接受他

感謝小蓮的回言和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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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