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0 【温剑/任剑】[限] 闲云不必寻（179F更新番外3）| 九脈峰| 金光論壇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3.30 【温剑/任剑】[限] 闲云不必寻（179F更新番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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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ku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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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7)

70樓發表於: 2022-06-04 00:0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凤蝶一如往常地检查情报，整理书阁，泡茶，她故意让自己一刻钟也不停下来。她原以为会看见温皇气定神闲的脸，没想到当她端着茶盘到庭院的时候，却是空无一人，只是棋盘上的棋子凌乱地散落了一地。她不禁心里一阵苦楚。
“又何必呢...”
她放下茶盘，蹲下身去将棋子一颗一颗捡起，又清洗干净装回棋奁。整理完这局面，一切忽然干净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残败收场的棋局结束了，下棋的人也不在这里。
凤蝶叹了口气，走到温皇房门前轻声道：“主人，茶泡好了。”
何止茶泡好了，现在已经连早午饭的时间都错过，冬日里天总是黑得特别早，眼看暮色渐沉，再不见人怕是晚饭也不打算吃了。房间里有烛光跳动，但没有人应声。
凤蝶按捺着有些发酸的眼眶，稳定着声音又道：“棋子......我替你整理好了。”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房内始终没有半点声音，她闭起眼无声地深呼吸，转身离开了。

温皇燃了一支檀香，又熄灭了。
他不需要静心，不如说，就是有点太静了。他没有束发，墨蓝长发如瀑倾泻，披散了一身，在他背后形成一片阴影。
他忽然想起剑无极那张脸来，没有染血的，白净的脸。还有剑无极的头发，是被自己的剑气削短了些，那一天起他就索性连发带也不系了。
温皇沉沉地吐纳一个来回。
檀香的味道到底还是弥漫开了，已经点燃的火种，就算再去扼熄也难阻它无孔不入地侵入自己的感官。只是没想到这星点香火会如此顽强，如此馥馥浓郁，将人浸没。

昨夜温皇久违地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又回到那个幻境之中。
在一片荒芜废墟中只有他一个人，天空像被巨大的灰暗幕布遮住，看不清颜色。他往前走了一段，四下静的连风声都没有，他确定自己是这一片死寂之中的唯一活物。走到一处透明的结界，他停下脚步。
有一个孩子站在那里。看不见脸，或是说根本没有脸，身量约莫七八岁年纪，整张脸上是一整幕黑洞。孩子笑了笑，黑洞上咧出一道嘴巴的形状，稚嫩的声音飘在这隔绝封闭的空间。
“你来啦。”
温皇认得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还往前走么？”
仍带着孩子天真的语气，却总有些让人不寒而栗，像那笑声也是从无尽黑洞里传来。
“咦？你后来竟变成哑巴了么？”孩子看温皇一直不答话，也是嘴上不客气语出嘲讽。
温皇没想到竟会看到这么无聊的东西，对这出戏码很是不耐烦，冷漠的像是对着死物说话。某种意义上，曾经的自己也的确是死物。
“你为何在此。”
“原来没哑啊，可惜。”那孩子又笑了笑，只是声音阴沉，“你不想看到我么？”
温皇不想理他毫无意义的问题，冷眼看了看那结界，就要往前走去。
“生气了？那我换个问法，你想看到的不是我？”
温皇停住脚步，侧目看着那团漆黑脸上源源不断流出的恶劣玩味。“你想说什么。”
那孩子走到结界旁，伸出手插入了，透明的结界上立时皱起一团波纹，他的手拨了拨，从中分出一道缝隙来。他将那缝隙撕扯的更大，然后将整条手臂，乃至半个身体都穿了进去。
“我只是来告诉你，幸好你没死。这世界有趣的很，值得你玩下去。”
说完这话他整个身体都纵入了那道裂开的口子，结界那头好像并没有着力点，他整个人猛地向下坠去，在彻底坠落之前他回过头来，用那张裂口般的嘴巴向温皇小声说了几个字，随后便消失在一片混沌之中。

“你。变。了。”

他说。
温皇听见了，也走到那结界边缘探查那道撕开了就不再复原的破口。他用扇子再拨一拨，那破口便又往旁边退开些，一道窄窄的裂缝现在已变成了一个大洞。温皇眼睛扫视一圈结界对面，却只有模糊的光景，往下看去则是一大片无边无际，无底无尽的黑洞。
他便是坠进这里面了。
温皇似乎并不想多想，他抬脚就也要迈入那黑洞。
黑洞里面是什么，直接去看不就知道了，黑洞最深通往哪里，自己去一试不就能得到答案。
就在他也要坠下之际，忽然有几根绳子不知从何处飞来，缠上他的手脚，拖住了他的身体，将他悬挂住不掉落。
温皇皱起眉，他的心里顿了顿，还是手指运力手腕一转，划断了一条绳子，登时便身体一重往下滑落一段。他用空出的这只手按上了另一边的绳子，那绳子缠得很紧，摸上去能感觉到里面充满着坚持不松的内力。
他慢慢解开绳上的结，甚至仿佛能感觉到绳子的抗拒，那股内力在拼命拉扯他，不让他与自己断开。
但他还是解开了。
身体失去所有重心轰然下坠，就在他刚刚将眼闭上的一刻，就听见一道声音传来。
“该死，你给我停下！”
身体再次停在半空。这声音吵得他睁开了眼，他抬头往上望去，是一双带着伤痕的眼睛在愤怒至极地看着自己。
“你又在搞什么！不把自己玩儿死不算完了是吧！”
那个人扑倒在结界边缘，两只手死命抓住温皇的手腕，手背上的青筋鼓起，看来是用上了十成的力气。但温皇丝毫没有配合的意思，他任凭自己悬吊在半空，不使出一分力向上挣扎，用幽暗陌生的目光静默注视着那个人。
“干嘛？！这眼神什么意思？你别说你不认识我了，”那个人已经使上了全部的劲拖住自己，但还是一直咬着牙喋喋不休，“快给我滚上来！我多的是账没和你算。”
“你听到没有？！我让你快点上来！你倒是......”
“闭嘴，伪物。”
温皇心里烦躁非常，他一指剑气决然划过，当下齐肩斩断了那人一臂。那个人吃下这猛然来的剧痛，收了声音，只痛哼了一声，另一只手仍死死抓住不放。
断臂齐整的伤口处活泉般地涌出血来，他本来就白的脸现在更是纸一样脱色。牙齿咬得更紧，原本两只手承担的压力现在全转移到这一只手上，一直用力的手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和快要承受不住的重量而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被拖得往黑洞也移了几分，往下俯看的脸正对着温皇那平淡的仿佛事不关己的表情，汗从额角，鼻尖往下滴落，他的力气不多，想开口已经很难。
“放手。”
温皇也已没有耐心。
“不...放......”他甚至不敢张开嘴巴，只能从唇齿间硬挤出这两个字来。
温皇指尖光华再起，眼里决意已定便要出手，却见那个人紧闭了下眼睛使劲摇了摇头，像要把自己摇清醒，剑气悬在指上凝而不发，那个人的声音从紧紧压缩的身体缝隙里传来。
“别...任性了...”他竭力让失血过多的身体全部的力气都留在这只手上，“再砍断......我就...抓不住...你了...”
一个一个混着血和汗蹦出来的字，让温皇迟疑了一瞬。
他第一次认真去看那个人的眼睛，虽然那眼睛现在已有些乏力虚弱，但还是坚定的像一道强光，不管不顾横冲直撞地晃得他眼底一刺。
这眼里当真没有半分虚假吗。
温皇感觉自己的思考有些被影响，正要不耐，却见那个人的身体在往自己的方向滑下来，显然他已力尽了。虽然手还仍不放开，但身体却已支持不住，眼看着就要和自己一起跌落深渊。
温皇反扣住那只手，足尖点壁，一个翻身反拉着那人的身体回到结界外。那具又累又痛失了力的身体躺在地面，手上还握着自己的手，虽然已经根本抓不紧，纵是虚虚弱弱地挂着，也还没有放开。
温皇撑在他身体上方，脸离着一尺距离正对着俯视那张脸，一手点了他手臂两个大穴，止住了血，同时对手上那只手使了些劲，将他反握在掌中。
似是这一点力道让那个人清醒了些，他张开眼睛看着正上方的温皇，看了一会儿然后苍白的脸上生起一个干净的笑容。
就像现在断了手臂的不是他，差点携手共赴黄泉的不是他，就那样露出一个简单到底的笑容。
温皇心里一片混乱，他讨厌无法掌握自己情绪的感觉，但此刻偏就是无法掌握。
地上躺着的人稍微恢复过来一点就又开始讲话，声音虚弱也难掩语气中的坦荡。

“你刚...说什么...伪物，你说谁是...假的？”
“我敢真的...喜欢你......你却不敢信？”

温皇握住的手又不自觉地紧了紧，无波无澜的眼睛里终于有一阵闪烁跳动，像被点上了一盏微弱的烛火，在风雨飘摇的黑夜里挣扎臾曳，明灭起伏。
他没有说话，但已经有什么东西从那幽微的眼光中泄露出来了。
剑无极要找的东西。

“神蛊温皇，你完了。你喜欢我。”

梦醒，唯余无边空虚，方觉无尽失落。
温皇披了外衫走出房门，已值夜深，院中雪落无声。
站在崖边往下远望，峰底已积起了淡薄的一层白。今晚只有一丝细细弯月，更显夜色暗沉。
他提了无双翩然下至崖底。出手剑光清寒，银粟飞絮迎剑而舞，绕了他周身近而不沾的飘雪。
仍是那东趋西步自折筋脉的剑招，只是结果已经不同。本是剑上万中无一的人，一点关隘又怎会难以突破？现下这剑路已平滑顺畅，游鱼在波，浮光掠影之间，映衬他的脸霜雪同色，一如无情。
直至招尽势终，仍是一人一剑。
当真剑法无缺了，人便无所挂碍吗？
再没有人会冲进来拦他，那毫无用处的关心则乱终于由他亲手覆灭消亡。
剑犹在，月独缺，冰魂雪魄已难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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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樓發表於: 2022-06-05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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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大大也想過BE阿哈哈，老溫對劍劍出手太狠，讓我心態崩了，追夫火葬場要有，但是很不想老溫真的追到手哈哈失去劍劍之後，看到老溫感到空虛悵然莫名爽快，讓你欺負劍劍！！

不過原來，老溫的幻境是長這個樣子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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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晨星

重大的絕誓，獻給我最憐惜的鳴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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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樓發表於: 2022-06-08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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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中溫劍真的就是虐虐虐TAT
還好我自己的溫劍都是糖
不然我脆弱的小心靈都不知道怎麼辦了TAT
是說會有番外嗎QWQ

思念憶秋年的一切
想念憶秋年的雅痞
懷念憶秋年的風趣
對憶秋年充滿一切一切說不盡的愛意
對憶秋年充滿一點一點說不出的迷戀
對憶秋年充滿一絲一絲說不來的希望
憶秋年，是我此生無法不去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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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ku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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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7)

73樓發表於: 2022-06-09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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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71樓昏night于2022-06-05 21:50發表的 : Ua(!:5q?
原來大大也想過BE阿哈哈，老溫對劍劍出手太狠，讓我心態崩了，追夫火葬場要有，但是很不想老溫真的追到手哈哈失去劍劍之後，看到老溫感到空虛悵然莫名爽快，讓你欺負劍劍！！ #.) qQ8*(
不過原來，老溫的幻境是長這個樣子阿..... Y(<>[8S m

哈哈哈哈哈就想了一下下，然后就被亲友说如果敢BE就把我杀了（）温现在已经有点心痛痛了hhh但是还不够，作了大死不能这么就算了，果然老温人缘不行，大家都想看他被怼被虐哈哈哈哈

引用
引用第72樓若晨星于2022-06-08 18:41發表的 : " >;},$
劇中溫劍真的就是虐虐虐TAT (0^u
還好我自己的溫劍都是糖 %<K`d
不然我脆弱的小心靈都不知道怎麼辦了TAT !K_%@|:7%
是說會有番外嗎QWQ aA=qel

还没有完结来着_(:з」∠)_这篇应该不会是BE，所以大概可以放心食用（？）不过番外到时候应该也会有一两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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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ku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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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7)

74樓發表於: 2022-06-09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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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了五天，凤蝶每天都算着日子。
她打定了主意绝不开口，就看谁先憋不住，每天的情报还是一点不落下，反正又不是自己在刻意避开看到剑无极的消息。
“主人，你的书从早上到现在就没有翻过页。”凤蝶一边把石桌上的几片枯叶拾走一边说道。棋盘还是摆在桌上，只是那之后再没有动过。
“看得细致才是好好领悟。”温皇随意一答。
“领悟什么？菜谱吗？”凤蝶故作惊讶地提高了些音调，“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想研究做菜了？”
温皇把书背过来一看，《八大菜系速成攻略》。
今天随手一拿根本没注意看，老实说他也没心情看书，只是翻开了就那么定坐着想他的事罢了。
“哦，年底开个饭店业务也无不可。”
温皇合上了书，抬眼看见凤蝶手里拿着一束寒菊，还混了几朵蝴蝶兰。
凤蝶理了理花瓣道：“我出去一趟。”说着就要转身。
温皇把书按在桌上，片刻停顿间还是开了口，“等等。”
凤蝶转过头来，一脸的纯真，“怎么了？主人也要一起去扫墓吗？”
听见扫墓两个字温皇心里不觉一沉。
他深吸一气，淡淡道：“你将他安置在何处？”
“安置？谁？”凤蝶眨眨眼睛。
“剑无极。”温皇声音不着痕迹。
“剑无极？”凤蝶来了兴趣，彻底转过身来，把花抱在胸口。“我为什么要安置他？”
温皇皱了皱眉，又看她一眼。
“我是去看上个月一笔任务顺带救下的两个遗孤，今日是他们父母的五七。”
原来是五七不是头七。
“我有说过剑无极死了吗？”凤蝶歪了下脑袋，“还是主人你已经想他死想到入了骨了。”
可能真是入了骨了，但是什么入了骨就不好说了。
“主人？”
温皇回回神，“哦，无事。”
“不过，他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了。你自己打的你也应该清楚，能不能把命捡回来就看天意了。”凤蝶叹口气道，“反正那个夜罗说他会想办法就把人带走了，我是不知道伤成那样还能想什么办法。”
他当然清楚。
他清楚那一剑下去的感觉，那一剑之后的感觉。也清楚那样的伤，即便是他，能想的办法也不多。
“你去吧。”他抛出三个字，似是若有所思。
其实凤蝶从没封锁过情报，只要温皇去瞄上一眼，就能知道剑无极的消息，但他就是不会去。
得不到答案总比再面对一次好，假装与自己无关，也好过承认再也无法有关。
还是义父说得对，人的心不是靠猜出来的。总是去猜别人，难免看漏了自己。凤蝶现在是找准了缺口，决意要将那座冰山撬上一撬了。
“需要开始每日汇报剑无极的情况吗？”
“不用，与吾何干。”温皇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答道。
“哦，好，那我去封锁掉，明天开始拒不接收。”凤蝶听话非常。
温皇合了合眼，不经意道：“那也不必。照常接收，照常汇报。若恰好有他的消息，就顺便看了也无差。”
凤蝶噗嗤笑出一小声来，温皇眼光随即冷冽瞥来。
“咳咳，好的，收到，遵命。那我走了。”凤蝶收了笑转过身，又半侧过来道：“那今天的还汇不汇报？”
温皇压下心中暴走的剑意，“讲。”
“能叫得上名字的医生都被找去看了，结论都是三魂散了七魄，神仙难救了。但夜罗这几天像是真找了什么法子，托蒙上上下下但凡有些灵力的术士都被集体密招了。”凤蝶声音严肃起来，“他们似有意封锁消息，现在也只能探到这么多。”
温皇略思一刻，起身对凤蝶道：“知道了，你去吧。”
这样还能追魂强救的秘术......他心里蓦然多了一分安定，却没发觉自己的眉在不知不觉间微拧了。
凤蝶离开后，他又拿起那本书，这次终于翻到了第二页。
偶尔看看菜谱好像也不错。

之后几天温皇一直待在蛊室里，每当这种时候凤蝶从不会去打扰他。而且，现在的凤蝶，可是比他还有耐性的多。
等到温皇终于出来的时候，凤蝶只是恭恭敬敬在门口候着。温皇手里拿着一小方银质托盘，里面沉了一层黑乎乎的液体，散出些奇异香味。凤蝶只分辨出几味药材的味道混杂其中，但那液体的形态怎么看也不像是药。
“主人，这是什么？”凤蝶说着一边上手去接。
温皇却手往上一举道：“尚未完成，不可触碰。”
他将银盘拿到院子里摆在光线下细细看着，凤蝶也不管他，只问了声你不用棋盘的话那我和蝶舞先下着玩儿了，温皇头也不抬随口应了一声，十二分专注在那黑色汁液上。
但总有人是不肯让他清净的。
“唉，你是没看见，那全身上下都没一处好地方了，真是可怜。”
“别说看了，我光想着也疼啊，谁要是这样对我，那我肯定找他报仇。”
“报仇？那又打不过，有什么办法？”
“那也肯定不能算了啊，怎么也要恨他一辈子了。”
“唉~也是，自作孽哦~”
温皇听得心烦又无奈，“还以为只有两只蝴蝶，没想到寒冬季节还有蚊子。”
“蚊子，在哪儿呢？那等我们聊完这出戏本就去给主人打蚊子。”
听这意思是还打算聊呢，温皇发现自己这几个侍女要是铁了心抬杠，那实在比什么风云碑高手都要难缠。
“你不是不会下棋？”温皇斜过眼来一问。
“哦，五子棋。”凤蝶又下了一子，也不去看温皇，倒作得一副十分专注棋局的样子。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蝶舞对后续剧情很感兴趣。
“后来，人都快死了呗，他还端着架着不去管。唉，连看个戏也不省心，还要替本子里的人瞎惦记，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温皇看这出戏是演不完了，心里叹了口气，道：“剑无极怎么样了。”
“啊，主人，我刚说的不是剑无极哦，是戏本，戏本。”凤蝶总算抬起眼睛睁得大大看着温皇。
“吾知道，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两个人听到这一句才乖乖站起来，将胡乱下的棋子都归整好，垂着手侍奉在旁。
“托蒙边境近来严防死守，禁止一切出入，消息几乎流不出来。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想来，夜罗的办法......”
夜罗的办法温皇心里已经估了个七七八八，他知道那术的能效，所以才还能在这儿稳着，但他也知道巨大能为下的巨大副作用，心下除了不动声色的担忧之外，更有一股明显的不爽快。
这个夜罗......做到如此地步，实在很难不让人多想。
“主人，要去看看吗？”凤蝶试探问道。
温皇却又恢复了他的悠然自得，起身负起手，悠悠地道：“你不是说人家已禁止一切出入，吾又如何去看？”
禁也禁不到你身上，你若是想去那谁还能防得住你，凤蝶在心里暗暗顶嘴。
“那现在......”
“且等着罢。”凤蝶满心焦急，恨不得现在就把温皇拖到托蒙去要人，温皇却是一派淡定，“就算他醒过来了，也还有别的麻烦。”
凤蝶不明所以，但见他已经将那托盘盖起来，也不知道看出个什么结果。此时温皇负手不语，她也自觉不再多话，不等他屏退便拉着蝶舞下去了。
温皇近来思绪总是不宁。
剑无极的性命他知多半是有救了，而后的事他却不知该站在何种角度去想。人是自己伤的，届时又能有什么说法？
不可思议。
他已经知道自己最近总会控制不住去想这些事情，但没想到神蛊温皇竟有要为所作所为设想解释的一天。做了又如何？不解释又如何？
他在心里近乎赌气地反问。却有另一句话跳出了他的脑海。

“那也肯定不能算了啊，怎么也要恨他一辈子了。”

恨我一辈子吗......也不是没有恨过，之前不也是天天吵着顾人怨，只是这次的恨还和以前一样吗？他这次又会怎么恨我？要打要杀，还是恩断义绝，永不相见了？
不可思议。
这问题竟会如此难以面对，已经破天荒用了这么多时间想这些无用之事，而居然还没想出解法来。
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悔一棋的念头。

风雪已停，雨疏风骤似都停在昨夜。崖上的结冰已有些融化，浸得岩石山壁颜色更深，冰晶偶尔折射些霞光，在这群山万壑中抹出几道璀璨色彩。
他抬眼看了看，今日天气不错，冬日可爱，暖阳拂身。天边又有些流彩的尾巴，看来今天的黄昏也有一番瑰丽的晚霞了。
果然，只消两三刻间，那纤云彩缎般的尾巴便延展开了，一时余霞成绮，梦幻辉映。
那日也是这样好的晚霞。
那日那人曾说。
“有了情，所以有所局限，但也因有了情，所以无所局限。”
“剑行有情，吾心无悔。无愧于情，终得无悔。”
那日那人曾问。
“用我剑问你心。”
“你是否真正无情？”

那日避不去答而终至惘然痛惜的一问，如今，还有机会再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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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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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

75樓發表於: 2022-06-12 22: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老溫作這麼大的死，不好好虐一下，怎麼可以呢XD 但是為什麼我莫名地品出了這個老溫有點「傲嬌」的味道哈哈哈夜羅對劍無極真的是太好了，不管是否是因為移情作用，作至如此地步，真是人太好了，但是我記得劍無極身上不是還有殘心蠱嗎.........這蠱若在他重傷期間發作，劍無極應該不用活了吧......老溫還真是真沒幹一件人幹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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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7)

76樓發表於: 2022-06-13 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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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75樓昏night于2022-06-12 22:57發表的 : Wxjv=#3
老溫作這麼大的死，不好好虐一下，怎麼可以呢XD 但是為什麼我莫名地品出了這個老溫有點「傲嬌」的味道哈哈哈夜羅對劍無極真的是太好了，不管是否是因為移情作用，作至如此地步，真是人太好了，但是我記得劍無極身上不是還有殘心蠱嗎.........這蠱若在他重傷期間發作，劍無極應該不用活了吧......老溫還真是真沒幹一件人幹的事啊 !eb}jL

哈哈哈哈哈哈因为他就是傲娇啊！老口是心非口嫌体直了2333
qwq夜罗真的年度感动九界人物，他现在真的对剑有感情了，不是当成替身qwq
对啊，现在人醒了，老温作的死又是最大的问题了，他真的是（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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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7)

77樓發表於: 2022-06-13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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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收到剑无极醒来的情报已经过去一整个月，但温皇始终稳着不动，依然每天专心在那个黑色药蛊上面。
凤蝶一开始每天都旁敲侧击，她原以为主人做这药蛊是为了救剑无极，但现在剑无极人都醒了，他的药却还没研究好。她知道那个人不会做无用之事，只是在他得出想要的结果之前，问也不会有回答。
温皇早就知道剑无极会醒，他很清楚那个术的能力，所以他现在担心的是别的。
残心蛊。
剑无极在彻底的昏迷，或者说那离死亡状态也只差临门一步的时候，他的心脉已完全不足以运转，残心蛊也自然陷入休眠。但现在他醒来了，那噬心之痛便一定会附骨之疽般随之而来。他如今的状况，还能受几次那样的无上折磨？
无需别人催促，他现在心里比任何人都急迫。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了。
温皇的手在银盘上，无声无息捏出几个深深的指印。
接下来两日他又是在蛊室里闭门不出。
凤蝶依然在门外等候，但这次她的心里却忍不住隐隐担忧，主人那天半夜忽然从房间里直奔蛊室，还让自己去把他许久未曾用过的空心针找出来，然后便是两天两夜没出来过。
就在凤蝶思索不下想要敲门的时候，门自己开了。温皇的脸仍隐在阴影之中，手里的银盘紧紧盖着，不留一点缝隙。
“主人...”凤蝶刚要松一口气，语调却突然变了，“你！”
她看见神蛊温皇心口上的小孔，穿透衣物深至心脉的一个小小孔洞。衣服被刺破的小洞上已凝结了一小圈暗红色。
这是空心针造成的伤口，凤蝶再清楚不过。
空心针原就比普通的针长三倍有余，因为内中真空，犹如引管，所以直径也更是粗上好几倍，那原本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的治疗方法，或就说是动刑也不为过，非开颅剜心无奈之时断不会用。现在，他却用在自己身上了......
难道情况真如此严重危急？剑无极已经性命无虞的话，又还有什么事值得他这么做？
凤蝶万万没想到。没想到他会用这样摧残的方法，更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个地步，以自身引渡。
空心针刺入心脉本就痛苦，莫说还要将心尖上的血引流而出。想到这里凤蝶的心又再黯然一下，鲜血为引，既不可一次多取也无法长期保存，那岂非......这药每到需服之时，主人便要......
温皇将蛊室的门关上，向凤蝶低头看过一眼，无事人一般如常，“凤蝶，替吾更衣。”
现在时节的阳光还不带多少温度，温皇将银盘置于石桌上，轻轻打开了盖子，最后一次在光线下检查。盖子刚刚取下，就有一阵异常浓烈的奇香播散而出，引得凤蝶不禁多看几眼。那药蛊看着还是没多大变化，颜色深沉，只是不似之前粘稠。
温皇的嘴角轻微地动了动，又合上了盖子。
心头重事已经有解，他似乎终于心安几分。虽然这在凤蝶看来根本不能算解，温皇也知这并非恒久之计，所以他仍在思虑真正彻底的解法，只不过眼下能拖得一时算一时了，毕竟剑无极的身体他很清楚，他断不想让他好不容易魂命归来，却又要再次痛楚缠身。
他落下一桩心事般地执了一子。
这棋盘他已经很久没有动过。

风逍遥来的时候，他的棋已又成一局相立之势。
其实彼此心照不宣，本不用说破，但风逍遥心里多少有些气不过。他恨不得一口气抛出几十个问题来砸在温皇面前，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做得这样狠，虽然这并非他这次来的目的。
“楼主好兴致。”
言下之意是，你还有心情下棋呢。风逍遥暗暗捏了捏手里的信封，有意要激上温皇一记。
温皇自顾落子，“军长此来又为何事？”
“我倒是没事，只不过有人有事，所以特来看看楼主有没有事。”
他一连说好几个弯弯绕绕的有事没事，但其实意味明显，就连凤蝶也听出来他的意思了。
温皇脸上不变，心里却兀自迁思回虑。
剑无极有事，是夜罗在这月余里无法暂时压制他的残心蛊，还是又有什么别的变化。一子又回手的时间，他已经想了好几种可能。
直到风逍遥再次开口，他才惊觉自己现在接收信息后的第一着想都是落在剑无极身上了。
“现在看来楼主果然是无论何时都稳如泰山，风逍遥佩服。只是不知道你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真如此冷漠无情？”
凤蝶听着这话有些不是滋味。她明白其他人的所想，也明白这样其实并不为过。但她只要稍微去想到温皇现在或已今非昔比的心境，和他心上她亲眼所见的伤洞，她便知道如今这些话，他已不能再全然置若罔闻了。
温皇无意回答任何问题，他只是感到风逍遥话里有一丝微妙的不对。
照他所说，若是剑无极突发了什么异况，那胸有成竹四个字从何说起？剑无极这一遭已经是一步迈进阴曹鬼门，饶是如何神通广大也谈不上胸有成竹。
而那句冷漠无情，他也根本不必等到人醒了才来对自己诘问。自己的行为在他们眼中，本从一开始就是无动于衷坐视不理。
一定有什么别的事不对，而风逍遥以为自己早已知情。
“军长这话，倒是让温皇不解了。”温皇故作无意，眼光全放在一盘棋上。
“你明知道...”
风逍遥滞了滞，剑无极昔日醉酒说着胡话的样子忽然出现在他脑海里，那样欢乐畅快的场景如今让他的声音尽显苦涩，“我们都知道，他对你是如何......”
温皇心里的微妙感更重一分，就算是来登门问罪，这对话也是时机态度全对不上。
“哦？他对吾如何？”
他的棋子捻在手中，从头至尾一派漫不经心地明知故问，看得风逍遥越发火大。
“所以哪怕剑无极从此真的和他走了，你也果真毫不在意？”风逍遥将手中的信封攥得快要破了，声音都有些咬牙切齿。
他原本以为温皇对剑无极绝非完全无情的，有很多次他都有那样的感觉，温皇偶尔会流出一些细小如丝的情绪，虽然微不可察渺不可测，但若真捕捉到的话，又会觉得意外的直接强烈。
通常都是在他面对剑无极的时候。
但现在，风逍遥心里真正没底了。温皇后来做的事包括现在的这副作风，他真的是一点都猜不到想不明白，难道他真的对剑无极这么绝情，一丁点意思也没有？
他心里电光火石地想了一堆，再抬起眼的时候，却看到温皇凤蝶两人都向他投来诧异的目光。
温皇手中的棋子还没落下，凝在了半空，微侧过来的眼神有三分的疑惑未明和三十分的艴然不悦。
凤蝶更是骇然惊讶，脱口而出：“你说剑无极？他要走哪里去？！”说完又觉得还不够，又补上一句，“你说他要和谁走？！”
风逍遥也愣了，把手里都已经捏的皱巴巴的信递给她，道：“你们，不知道？”
凤蝶摇摇头接过了信。风逍遥还在纳闷，“怎么会，还珠楼的情报不是一向......”
凤蝶一边将信展开一边答道：“托蒙近来消息封锁得紧，再怎么探也难有所获。”
风逍遥这下懂了自己是又让人当枪使了。
只需要给苗疆上封信，既不是故意走露让人起疑，自己又不用攀扯上神蛊温皇，自有人会坐不住替你递出消息。
夜罗你真是想得甚好。
风逍遥被这手气得好笑，这免费信使他倒是不介意做，能看到温皇的这个表情他也觉得十分值得了。
只是夜罗信里写的若是真心，那又何必想方设法地还要招惹温皇？
“凤蝶。”温皇恢复了手上的动作，眼光也收回棋盘上，只唤她一声示意。
“......他”凤蝶却是不知道如何说才好了，“夜罗，他说......说要退下族长之位...”
温皇思索了一刻，似是思在这话，又似是思在这棋。
“说要......带剑无极退隐山水，做...”凤蝶声音越来越小，直像嘀咕呢喃，“做一对...闲云野鹤......从此二人自在，再无挂碍......”
细若蚊蝇的声音停止了。
安静得迫人的局面里一声清脆的响声刺得风逍遥和凤蝶心头一紧。
温皇两指间的一枚黑棋被生生地捏断了。
他面无表情地置下棋子，远看无异，但风逍遥何等眼尖心明，目光轻扫间便瞧见棋子上正正中中平整断开的裂痕。
这棋已断成了两半，现在再怎么紧紧合拢，已经生出的缝隙也再难隐藏了。
此时此刻绝无人敢开口说话。风逍遥光是站在这里都心若紧弦如芒刺在背。凤蝶嘴唇抿紧，手指暗暗捏握，只敢偷偷去瞧温皇的脸色。
温皇的脸没有多大变化，但周身的气流已按不住，明明剑未在手，却像有强而不发的剑气在流动。一时这庭院像被透明冰墙隔绝，寒气瘆人。
“这份好意，温皇领了。”
他言辞不明，风逍遥也不敢问到底是哪一份好意，谁的好意。他只知道这声音里的冷若是可以实质化，大概能把自己冻死。
“凤蝶，送客。”
夜罗，你好自为之自求多福吧。风逍遥暗松一口气同时不忘替夜罗担忧一秒。

明日是大寒，这节气倒是和现在神蛊峰上的气氛完全合上了。
好一对闲云野鹤，好一个再无挂碍。
神蛊温皇心里烦乱之极，凛冽明锐的眼神似要将对面山壁削下一片来。
他不是想不到夜罗的用意，就算再如何情动智损，也不至于看不穿这样明示的挑衅。
但他还是被挑衅到了。
有的东西本就是如此，即使你看得清分得明那又如何？便是他自己也说过的，要想狠心，将心割下是没用的，割下心，只会心疼。
现在便是最直不过的钩饵，连掩饰也懒得再装的明谋，但又如何？还是一样割在这颗心上了。
做不到狠心，做不到无心，现在留给他的，好像只有心疼这一条路了。
自己会心疼吗。
自己在心疼吗？
温皇停下一切思考，令自己脑中空明，心中虚无。他试着不去想，不去算，而是。
感受。
他两指探上自己的心口，一如他曾这般探上剑无极的心口。
一阵刺痛。
是那个洞。那个从外面看不见摸不着，却深深刺进心里的洞。
他分不清这痛是从心上的伤口传来的，还是这颗心本来在痛。
但他知道，这心里的血，是剑无极的药引。
已经滴出来的血，他不允许剑无极不要。
他不允许剑无极再无挂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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