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滚回来更新了,因为中间出了点意外,导致一个多礼拜都在四川晃荡,私密马赛。 1BEc"
本次更新是老婆眼瞎之后和弟弟吵架又和好的过程,主要是撒糖,我不知道有没有太OOC,我写得有点放飞了,码字的时候总不自觉在傻笑。 &0G9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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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看文的姐妹也能开心! b&_Ifx_Y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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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还没写完06,最后一点擦边的吃豆腐写到爆字数了,这前面的1.3W+就先发了,最晚明天发剩下的,我说的!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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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的大雨,山林中迎头扑面的就是一股浓郁的水汽和土青草味,脚下的泥道湿润松软,一路走来,鞋底少不得糊了许多泥巴,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剑说侠喻发现命萧疏醒过来之后,话就多了起来,他觉得此时此刻正好是他们两个缓和关系,真正成为朋友的时机。 7D 3-/_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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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很快就发现,不论他说什么,命萧疏都是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如果不是还算强健的气息显示出命萧疏一直清醒着,他都要以为命萧疏在他背上又睡着了。 B *6nc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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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剑说侠喻心里又产生出一股莫名的担忧,他问:“命萧疏,你的伤要紧吗?” Cv*K.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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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闭着眼睛,努力压抑着心里强烈的焦躁,剑说侠喻一直嘀嘀咕咕已经够烦了,现在说的这句话简直让他心口爆发出一股无名之火,“闭嘴。” v*As:;D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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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半点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他了,只好悻悻然不再言语。 tW-[.Y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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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的个性并不难懂,他很容易产生不耐和愤懑的情绪,不过一般很快就会消散,与顶尖高手之间的生死对决足够痛快刺激,他的心思大多数时候只是简单放在了如何取胜杀敌上,然后在最短时间内投入下一场战斗。 3a Z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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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自然也仰赖天物之泽的特殊体质,虽然天始地终真不是人,造出的天物之泽劣势很致命,但同时优势也很明显,光看当初剑说侠喻被命萧疏打得吐血昏迷,丢进牢房连杯水都不给,第二天什么事也没有,依旧中气十足和命萧疏打嘴仗就能知道,天物之泽非常抗揍,甚至仅靠自愈就能快速疗复伤体。 _]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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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命萧疏身上被尸血灼伤部位的疼痛已经减轻了很多,估计很快就能愈合,但唯独双眼还是刺痛胀热,只要他试图睁开,就会酸涩得立刻涌出热泪,他也不知道,涌出来的究竟是单纯的泪水还是血泪。 n6Z!~W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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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不见好,命萧疏心情能好起来才怪。 uK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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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沉默中剑说侠喻背着命萧疏到了一处溪谷,两岸绿草如茵,溪水清澈见底,水流不深而且比较急,所以也没有看见什么鱼虾,剑说侠喻把命萧疏放在了溪边的一块石头上,这时候他终于注意到命萧疏依旧紧闭的双眼,周围皮肤呈现出一圈诡异的深红,说形象点,很像被人打了两拳,剑说侠喻皱起眉头问:“你的双眼是怎样一回事?” k:@N6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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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下意识伸了过去,而命萧疏虽然失去视觉,但顶尖高手依旧从微弱的气流走向中感觉到了他的手指,于是偏头避开,又说道:“谁准你多事?剑说侠喻,我的双眼与你无关。” Pq(L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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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还没放弃,又说:“什么叫没关系?我们怎样说也同生共死过好几回,难道还不算朋友吗,现在我连关心你两句的资格也没有?“ vo&h6'i>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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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命萧疏这句是吼出来的,他吸着气,眼皮之下的眼球快速颤动,“收起你自以为是的怜悯,命萧疏没有朋友,我答应与你一起行动只是为了有机会杀你,而你竟对自己的敌人抱以同情,实在是愚不可及。” @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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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虽然气,但还没有昏头,忍耐着怒火说道:“你脾气差,我不与你计较,至于你的眼伤,我会想办法找来大夫治好,而且我告诉你,命萧疏,两天之后,与水月怀乡的休战便作废,你的敌人会比之前还要多,还要难缠,我是绝对不可能放任你孤军奋战的。” 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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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番话放在其他人身上,大概会感动非常,但入了命萧疏的耳中,他却只听到字里行间里全是对他的否定——命萧疏需要照顾,命萧疏已经变弱——命萧疏简直怒不可遏,他瞬间从大石上腾地弹起,抬手之间孤愤搏直接就劈向了剑说侠喻。 ),j6t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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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剑起势虽快,真刺出来之后反而有几分迟疑,并不难躲。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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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也气到了,他俩的距离本来就在一臂之内,长不及短,他侧身闪避同时就看准了命萧疏手腕脉门,一把扣住——“够了!” aX|(%1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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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空的剑气打入溪水,一时间冲天水幕拔地而起,溅起的水珠也天女散花似地劈头盖脸砸过来,烙下一片凉意。 zzW$F)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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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整个人都在颤抖,这是气的,他咬牙切齿说:"剑说侠喻,现在离开,否则就现出你的兵器,将我杀死。" e5 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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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句话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剑说侠喻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只说道:"你……我只想帮你……" Wyeb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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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没有说话,他只是那样决绝地甩开了剑说侠喻的手。 m@w469&<(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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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在原地站定几秒,他的表情依旧有些愣愣的,似乎是搞不清楚现况,又似乎是难以接受前功尽弃的结局,不过片刻过后,他眨了眨眼睛,神情又变得坚定起来。 BB(v,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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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好好保重。" asLrXGGy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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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的最后一句话同样没有得到回应,命萧疏能感觉到他从自己身旁走过时带起的微风,他明明看不见剑说侠喻的双眼,却莫名笃定那道目光一定在自己身上,复杂纠结的情绪让他下意识撇开脸,随后,耳中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 gOah5*L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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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少顷,命萧疏好像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摄人心魄的杀气也收敛起来,只是,他显得很茫然,久久没有迈开步子。 s| Q1;%T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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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顶尖高手,看不见的时候依旧是看不见,当命萧疏一个人面对完全不可视的世界,他几乎不知道该怎么走路了。 KH=3H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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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淙淙流水,命萧疏转了个身,迈出了第一步,这一脚踩在了一丛野草上,踩实这一脚之后,命萧疏才又迈出另一只脚,只是幸运不再,他踩中了一块小碎石,脚下一滑,人往前扑趔趄了一下,他的反应很快,下意识就用孤愤搏撑持住身体。 D.x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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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外也没发生,但就是这样的小事,让命萧疏倍感挫败,难以接受。 ]IeLK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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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现在连路都走不好?命萧疏攥着孤愤搏,几乎咬碎了自己的牙齿。 u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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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剑说侠喻赖到现在还没走,命萧疏绝对会起杀心,而且是你死我亡的那种,这不是因为剑说侠喻有多可恨,谁让他刚好撞在枪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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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还是走到了溪水边,几次差点摔跤的经历让他不得不将孤愤搏拿在手里,当成盲杖来探路,虽然剑尖的形状太尖其实不适合探路,但比起直接用手脚测试,还是方便了太多。 kp}[ne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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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溪水前蹲下来,掬起一捧溪水到自己面前,因为完全看不见,他摸不清楚这水是什么颜色,水里有什么东西,他先是仔细闻了闻,又迟疑了一会,才鼓足勇气含了一口进嘴,没有什么沙土,而且尝起来有几分清甜。 H=g%>W%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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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这些之后,命萧疏朝身后吐出这口水,他跪了下来,低下头,舀一捧捧溪水泼到自己脸上,仔仔细细搓洗了一遍自己的脸之后,命萧疏开始洗自己的眼睛,他不知道这有没有作用,但还是这么做了,忍着疼痛用手指撑开眼睛,然后用溪水一遍遍冲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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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疼痛的感觉并没有好上多少,但因为溪水的清凉,眼球胀热的不适感总算是有所减轻。 6%>'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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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见,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眼球上满是可怕的紫红血丝,而且正有变成黑色的趋势。 IA[:-2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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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能做的一切之后,命萧疏不得不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行动方向。 J]{<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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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朋友,也没有称得上安全的固定居所,更不认识武林上任何一个知名医者,而且几乎面临着半个武林黑白两道的围追堵截,事实如此,不论想或不想,愿或不愿,唯一会帮命萧疏的人只有剑说侠喻。 s8P3H|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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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命萧疏亲自赶走了他。 1sonDBd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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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丝后悔,命萧疏重新站了起来,灼热的阳光照在他的左侧脸颊上,于是他往右一转,迈出步子。 -"i$^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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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视力的每一步都走得毫无头绪,命萧疏只能靠孤愤搏不断试探,经常走了很久,前面却出现一个不知深浅的大坑,或者是一棵大树,他只能绕路再绕路,如果无路可绕,那么他也只能往回走。 T]z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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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选错,不断重新来过,对命萧疏来说,光这一天他受的气,已经远超过过去所有了,幸运的是这一路上没有敌人也没有野兽,唯一和命萧疏较劲的存在只有他自己。 BT_Xq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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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知到时间流逝,照在身上的阳光越来越温,越来越冷,直到夜幕降临,连同空气也变得阴冷起来。 ,r]H+v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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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不知道自己走出了多远,他只能感觉到此刻他处在一片密林中,入夜之后林子里此起彼伏都是野兽的叫唤,命萧疏不会对这些畜生感到恐惧,但他确实对这种无头苍蝇般乱转的经历感到厌烦了,所以他停了下来,在四周摸索着收集了一堆枯枝,然后用内力燃起一小丛篝火。 N}ND()b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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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倚靠着一根树干坐下来,火焰传来的热度温暖了僵硬的四肢,放松的身体后知后觉感觉到了累和疼,不过无所谓,这些东西都是命萧疏再熟悉不过的,他盘腿正坐,静下心开始调息,他并没有发现,什么时候逐渐靠近的狼嚎突然变成了几声凄惨的呜咽吞音,然后飞快远去。 Ak kF6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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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藏得很小心,他本来还担心命萧疏会通过天物之泽的联系察觉到他还没有离开,所以一开始根本不敢靠的太近,后来他发现命萧疏似乎还不太懂天物之泽间的联系,底气瞬间就有了。 B7|%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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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人不能在命萧疏面前出现,但他能做的事还是有挺多的,不光要在命萧疏的必经之路上清空障碍,如果有悬崖或者水潭,那就得现刨一道沟或者移来几棵树,总之尽可能减少命萧疏受伤的可能。 _;Xlw{F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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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都是权宜之计,只要命萧疏的眼睛一天不治好,他就没有自保之力。 S<cz2Fl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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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叹了一口气,他该怎么说服那个绝世犟种接受治疗? ?b{y#du2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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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啊…… _X;,,VE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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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后,或许天已经亮了,或许没有,反正对命萧疏来说并没有差别,他休息得差不多之后就用泥土扑灭了火堆,然后依旧用孤愤搏探路。这林子的土坑真的挺多,命萧疏的速度没办法提高,但过了很久他也没沦落到要走回头路,这对命萧疏来说,已经是不错的进展了。 T#E$s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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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听多了树梢传来的阵阵鸟啼,他已经不会再为这种声音感到神经紧张,但当他忽然间听到了后侧窜出一声动静挺大的窸窣声,他的心不由一紧,戒备非常,出人意料,"哟呦"的鹿鸣声随即传到了他的耳中,反应过来之后命萧疏甚至在心中暗骂了一句,他刚才竟然为一头野鹿而如临大敌。 "c]9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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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就站在不远处的树梢上,他看着命萧疏在一瞬间像失去了所有锐气一样变得垂头丧气,然后沉默着一动不动,任由那头梅花鹿围在他身边蹦蹦跳跳,甚至去啃他的披风和袖子,过了好一会,命萧疏终于从石封中苏醒过来,剑说侠喻本以为命萧疏会直截了当把鹿宰了,没想到命萧疏用手顺着鹿脖子摸到了下巴,随手挠了两下,然后就推着鹿头把这头过分热情的梅花鹿赶到了一边,然后继续迈步往前走。 ]y=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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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鹿竟也在后面跟着他,命萧疏赶了几次没赶走,后来便不再坚持。 YI"!&a'y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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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心里莫名不是滋味,连着这头蠢鹿的存在都变得碍眼非常,某个瞬间,他甚至想要往白绒绒的鹿屁股踢上一脚,但最后他也只是龇着牙,不甘心地往树干上锤了一记。 X1a~l|$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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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昨天就不该把林子里那些捕兽夹和陷阱清理得那么干净。 n_RZ:<G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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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命萧疏已经走远,剑说侠喻正要从树上下来,突然就听见了远处似乎有人喊“救命”,剑说侠喻看着命萧疏的背影迟疑了片刻,到底无法见死不救,于是运使轻功循声而往。 f'(F'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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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救命的是一个身披兽皮,背着箭囊的猎户,他被一头大猛虎追得在林子里抱头鼠窜,那比人头还大上一圈的虎掌随便一挥就能把人肋骨拍断,更不要说倒勾的锋利爪子了,一爪子要是抓实了,普通人绝无逃生的机会。 eF.n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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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那猎户身上并未见红,只是一身泥土脏污,蓬头垢面又大汗淋漓,喘着粗气显然已经体力不支,随后竟被凸起的树根绊倒在地。 r0lI&25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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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虎啸震彻山林,滚雷般的怒吼惊飞一众飞禽,随即老虎一跃而起扑向猎人,就在此刻,天外突来一脚正中老虎鼻子,那老虎被踢得向后空翻了半圈,头朝下砸回了坡上,四脚朝天直挺挺躺着,一时竟起不来身。 gWa0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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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拉起傻眼的猎户,带着他在树梢间几个起落,远离了老虎出没的区域。 R=E4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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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之后那猎户老泪纵横地朝剑说侠喻一拜:“恩公,小人替我那八十岁的老母拜谢恩公大德!要不是恩公搭救,小人肯定要葬身虎口了,天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将我的捕网破坏了,真真害死人了,那老虎没被网困住,反而被惹急了要来吃人啊……” a6./;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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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剑说侠喻莫名心虚,而且他也记挂着命萧疏的情况,并不想多谈,只说:“你既然无事,就赶紧下山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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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剑说侠喻正要离开,那猎户摸了把脸,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追上去问:“恩公可否告知小人您的名号,小人日后定会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P[q>;F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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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没有回头,他抬起手摆了摆,“不必了,倘若你一定要做点什么,有机会就去报答一个叫命萧疏的人。” iBbaHU*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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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只是个普通人,剑说侠喻要离开,他哪里跟得上,可他就是想问一句——“命萧疏是谁啊?” sfw*_}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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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命萧疏这头,本来他的双眼失明,脚程比蜗牛快不了太多,但眼下情况却不一样了,有一头活泼的梅花鹿跟在他的身边,命萧疏很快发现,只要跟着这头吵闹的鹿,他很容易就能判断出哪里有路。 zx=eq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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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境的水土专出奇物,这头鹿也相当聪明,它不知道怎么察觉到命萧疏看不见的情况,后来直接咬着命萧疏的袖子,想拽着他走在较为平坦的地方。 zc;kNkV#1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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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那么硬的脾气,唯独对这头厚脸皮的鹿没了办法,他还不至于没品到和一头听不懂人话的野兽计较对方伤害了他的自尊,而且过分自来熟,没有尊重他的个人空间,要怪就怪剑说侠喻看上去比较像人吧,所以虽然干了一样的事,却只有他被记仇了。 m]MR\E5]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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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命萧疏又想到了剑说侠喻,那个短暂地出现在他生命中的男人,但因为足够特别,又处处讨人厌,所以被命萧疏牢牢钉在死亡名单头一号的位置,鉴于命萧疏无父无母,脾气臭得没有朋友,这辈子又还没有遇上女焱,这个名单上的人物就已经是全部能被他记在心里的人了,依照这个逻辑,毫无疑问,剑说侠喻称得上是命萧疏心里最重要的人。 L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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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按着鹿头,把湿漉漉的袖子从鹿嘴里扯了出来,他顺着鹿的鼻梁往上,手掌感受到了这个生物眨眼时像把小扇子一样扫过他手心的睫毛,然后就摸到了头顶处凸起的鹿角,那鹿被他摸得直打响鼻,它应该不喜欢被人摸到角,开始拧着脖子试图挣脱,却被命萧疏抓着鹿角不放,几次挣脱无果之后,这头鹿有了逃跑的的趋势,四只蹄子烦躁地刨土蹬地。 ^K1mh9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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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撒开手,说:“滚吧。” R"O%##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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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鹿得得地飞快跑远了,然而命萧疏走没两步,得得的蹄子声又靠近过来,那鹿好像是金鱼脑子,半点不记得方才吃的瘪,依旧围着命萧疏打转,这哪里是什么鹿,分明是一只癞皮狗。 0R\.G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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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鹿又走了一阵,命萧疏突然停住脚步,警觉地握紧了孤愤搏。 JB'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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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鹿。”命萧疏往鹿屁股上狠踢了一脚,“滚开!“ ]] 0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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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几只雪亮的蝴蝶镖绕身袭来,角度十分刁钻,要往命萧疏肚子和大腿上扎,命萧疏一跃而起,他完全看不见,也不敢冲得太高,但以他的脾性,碰到送上门的对手,总要回敬一二,随手而发的几道剑气直扑飞镖来处,对方似乎真的没想到命萧疏都瞎了,竟还有反抗的余地,相隔不远的几声惨叫随即响起。 ll$m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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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落回地面,横剑而立,“既然来了,就把命留下吧。” LsIZ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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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并不回应,微风过处,草木沙沙作响,这片天地静得可怕。 M=;csaz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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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双目失明,但将注意力全神贯注在其他感官之后,还是能洞察出周遭变动,比如那头蠢鹿躲进了林中,但那慌张的大喘气声还是在命萧疏耳中暴露出它的存在。 )h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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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杀手没那么傻,他们尽可能将一举一动都掩盖在周遭环境中,仿佛早已消失离开,不过命萧疏知道他们没那么快放弃。 !=.y[D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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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杀手再次出手,也不知他们还剩多少人,但发出的暗器五花八门如暴雨倾盆般射向命萧疏,听风辨位已经来不及了,命萧疏的孤愤搏绕身挥舞,细微的铁针,纤薄的蝴蝶镖,沉重的铁菩提,接连不断叮叮当当撞在剑身上。 V(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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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一枚铁针插入左臂,命萧疏只觉得皮肉一瞬刺痛,手上的动作便跟着一顿。 PV"\9OIK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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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讯号,那瞬间,命萧疏察觉到四面扑来的杀手的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Gd\/n*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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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心反击,但左臂中针,再怎么强撑,剑势都已见疲,而这就是杀手的可乘之机,电光火石间,杀手倾巢而出,一连十余种形态各异的兵器纷纷朝命萧疏招呼过来,他到底是吃了眼瞎的亏,空有耳力,还是无法辨清这些兵器的长短构造,时而躲闪有失,便见红多处。 K*Ba;"Ug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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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是优势不假,却同时也是劣势。 _)Txg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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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只有一个,人身上的要害也只有那几处,杀手形成包围之后的行动空间其实很狭小,外围的杀手基本只是替补,根本挤不进战圈,而内圈大部分的杀手出招都只是为了吸引注意,掩护主攻者的致命攻击。 6vNn;-g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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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的回击很简单,放弃所有不必要的防守,只靠本能的剑觉,察觉出最具杀意的那一招,然后——果断出剑!他也不用太过讲究准度,敌人这么密集,躲避空间非常有限,只要出剑够快,必定不会落空。 @]~.-(IM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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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越来越多,命萧疏的心却越来越沉,他好似对痛感渐渐麻木,已经不再在乎那些逼身的刀剑,孤愤搏也好似有了一双眼睛,总能直中要害,但凡他多出一道伤,必定要带走一条命。 pwHe&7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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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很快发现了己方人数锐减,反观命萧疏,虽然浑身是伤,气势却比一开始还要可怕。 R-ek O7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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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杀手的攻击变缓,陆续退向四周,命萧疏又失去了对敌人的感知,而他的脚边横躺的那些尸体也阻碍了他的行动。 ke W7p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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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放松警惕,不能! 0~$9z+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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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小口小口地喘息着,伤口渗出血水徐徐汇流于手中之剑,滴答滴答缓慢地自剑尖点滴落下。 V!]|u ^4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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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找来时先遇到的便是撤退的七八名杀手,他吓了一跳,杀手身上新鲜的血味,以及沸腾的真气,无不暴露出他们方才与人相杀,十有八九他们的目标就是命萧疏,而命萧疏那种状况难道还能占到什么便宜吗? R|qNyNX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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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剑说侠喻不免心神大乱,当即出手,剑闲一百月挑起一道气墙横亘在杀手面前,强横地将杀手阻拦在线外。 1nv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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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对命萧疏做了什么?” bg0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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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依旧默不作声,只是迅速列好队形拔出武器。 CHqi5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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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见状,就知道问不出什么话了,刚好,他也不可能放过这群人。 q$v0sTk0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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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命萧疏来说棘手的问题,换到剑说侠喻身上就完全不存在了,这七八人朝他冲杀而来,打头阵的便是一连串的暗器,只是他们的暗器也并非无穷无尽,大多刚才消耗在了命萧疏身上,这正是他们选择撤退的原因之一,所以此刻招呼给剑说侠喻的只有寥寥几枚长针。 %|J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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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眼疾手快,袍袖一挥将暗器全数收拢,再猛地一甩,爆散的气劲携长针原路射回,两名杀手不及躲避,中针当口便倒地不起。 {*hGe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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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杀手并未多看一眼倒地的同伴,只是加快速度朝剑说侠喻杀来,此时此刻剑说侠喻也不得不佩服这些杀手的职业操守,前前后后他们已经有多少人死在了围杀命萧疏的任务上,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前仆后继,不计代价要完成任务,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每次都能准确无误找到命萧疏的。 s-S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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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收起感慨,一蹬脚,身子便如利箭般窜到敌人身前,头前一人的弯刀朝他劈来,剑说侠喻伸出手,两指一夹,弯刀便再难寸进,随即剑闲一百月往前一送,那人胸口开出一个大洞,握刀的手便松了,于是剑说侠喻夹住刀尖,顺势就往右一掷,插入了另一人的胸口。 jb/C\2U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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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杀手的人员再度减半,剑说侠喻发现剩下的几人好似有意掩护一个人,要论那个杀手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他的腰间有一个精美的水晶罐子,里面是一只花纹艳丽的紫色蝴蝶。 A\7s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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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告诉剑说侠喻,这个东西很重要。 U_aI!`W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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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点之后,剑说侠喻有意夺物,长剑再斩一人之后,他的身影刹那飞窜到了后方,那杀手还想回身反击,却被剑说侠喻回手一剑洞穿了腰腹。 w-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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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再回身,剑闲一百月挑起那人腰间的水晶罐向上一抛,就要收入手中。当此时刻,一枚粗针呲地打在水晶罐上,噼啪一声脆响,水晶罐炸开了,紫色蝴蝶飞了出来。 QjpJI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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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又见另一人还要甩针,他直接抛出了剑闲一百月,噗呲贯穿那人咽喉,至于最后一名杀手,也被剑说侠喻追上来拧断了脖子。 w0sy@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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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杀手什么也没有说,但剑说侠喻隐约能猜到,紫色蝴蝶的作用,大概不是传递消息,就是追踪猎物。 W!9~bB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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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验证猜想,剑说侠喻选择跟在在了蝴蝶后面。 r0&Lj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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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蝴蝶飞得并不快,堪堪一刻钟之后,他见到了那个站在满地尸体中央的白发人影,浑身的血迹让剑说侠喻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 n2c(x\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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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瞬间忘记了所有顾虑,直接冲了过去。 I-J%yut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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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何其熟悉,几乎让剑说侠喻立刻回到了记忆中的那个雨夜,那是命萧疏人生最黑暗的时候,他输了比试,失去了妹妹,不论是重过性命的剑者骄傲,还是相濡以沫的兄妹情谊,都在同一天破碎得不成样子,所以他失魂落魄,歇斯底里,但他越是疯狂,反而越将他的痛苦和脆弱暴露在剑说侠喻的眼中。 dR,a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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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无法描述当时命萧疏带给他的震撼,那个男人过往将自己伪装得太好,只让他看到了最蛮不讲理又孤僻扭曲的模样,在被关在花凋的那段日子,剑说侠喻厌他恨他,却打不过他,只能挨打。 I~"l9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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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人性太奇怪了,剑说侠喻眼看着讨厌的命萧疏沦落到这个境地,他心里却没有一丝欢喜,反而开始不忍,甚至发自内心想要帮命萧疏做点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对着命萧疏高谈阔论了一堆东西,竟然还真的劝服了命萧疏。 TOqx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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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们依旧立场不同,剑说侠喻只能选择离开,放任命萧疏回到那个已经面目全非的花凋族。 :=q9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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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天物,命萧疏自出生便是天始地终制造的一件工具,而与他合作的魈,乃至末世之艳和兰镶玉笔,又有哪个不是如此看待他的,所以他们利用命萧疏的执念和软肋,操控他为己所用。 [%Dh0h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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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天物,剑说侠喻与命萧疏有着相同的起点,命萧疏走过剑说侠喻正在走的路,失去了剑说侠喻还未失去的信念,接受了剑说侠喻还未接受的现实,最终成为了世人口中的一锋冷峻。 v )2yR~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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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就是剑说侠喻人生的一种可能,换而言之,剑说侠喻何尝不是命萧疏人生的另一种可能,也只有剑说侠喻能实现这种可能。 %.uN|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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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之间,一柄长剑就朝着剑说侠喻的胸口刺来,他即刻侧身闪开,“命萧疏,是我。” #=m:>Q?%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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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恍若未闻,只是冷着一张脸,低吼着不断出剑。剑说侠喻知道他这是杀红眼了,只好拔出剑闲一百月应招。 % 1<@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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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的剑迅捷刚猛远胜先前,双目失明的他此刻显得惊慌失措,所以用尽力气反抗一切可能的敌人,只是对于真正的高手而言,这样毫无章法的剑法太多破绽,剑说侠喻并不想胜他,所以只是顺着命萧疏的剑势推绕卸力,两把剑看上去就像是黏在一起打太极。 3],(o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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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个回合之后,命萧疏终于完全清醒,孤愤搏和剑闲一百月抵在一起,两股内力彼此拉锯。 h=NXU9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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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为什么回来?” V*6&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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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好问题,如果被命萧疏知道他其实从未离开,后果不堪设想,剑说侠喻只好说:“我遇到一伙杀手,猜到他们肯定是来追杀你的,所以回来了。” 73nmDZ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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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的表情看上去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他收起孤愤搏,转身就要走。 &F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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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看着那只停在命萧疏肩膀上方的蝴蝶欲言又止,随后快步跟了上去,“命萧疏你就不想知道,那些杀手到底是怎么次次都能找到你的?”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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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命萧疏的回答太快,像是都没听清楚问题,本能就拒绝了。 \/y&l\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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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加快了脚步想甩开剑说侠喻,但是无济于事,他根本看不见路,所以走路时不时就要被东西绊一脚,很是狼狈,剑说侠喻几次想要去扶,却还是缩回了手,之后他又看到命萧疏迎头撞上一根下垂的粗壮树枝,这次他终于忍不了了,于是直接抓着命萧疏的肩膀,没理会命萧疏的臭脸和威胁,将人拉到自己身边。 o3OJI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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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别误会,我才懒得管你的死活,不过刚才你差点踩到一只蚂蚁,我救它一名命而已。” 7 :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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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会相信这种鬼话才怪,他说:“剑说侠喻,多管闲事对你来说并无好处,命萧疏不需要任何人自以为是的善意,识相的话,你最好离我远点。” g-+/zE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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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便问:“自以为是的人到底是谁?命萧疏,你把麻烦甩给别人,现在就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了吗?” vZSwX@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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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开始听不懂了,“你在胡说什么?” /q`f3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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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又说:“第一次见面,我为你解决杀手,却被你恩将仇报,反伤于我,但我不计前嫌,后来又几次为你解围,三翻四次救你,现在整个江湖都认定我们是一伙的,连带我也被针对追杀,这些事你难道能抵赖不认?” Yd~Tz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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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命萧疏还真反驳不了,他想说自己根本不稀罕,那都是剑说侠喻自找的,但帮了就是帮了,他的自尊不允许他为这种事情辩驳,憋着一口气,命萧疏怒道:“欠你的命,我现在就可以还给你!” \'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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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我原以为你只是不通情理,固执己见,想不到你还背信弃义,无赖至极。” 00A2[gO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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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怒得说话都有颤音了,“剑说侠喻,你胆敢侮辱我!” 7q^a@5f 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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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错了吗?”剑说侠喻反问,又说:“你明知道我救你就是不想你有事,现在却非要用你的命来偿还,这分明是用你自己威胁我,想耍赖不认账。命萧疏,你简直卑鄙无耻。” y;LZX-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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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不但脸色通红,连肩膀也在抖,他本来就是失血过多,这下气过头了,身体居然还晃了晃,剑说侠喻见状,也不再激他,便说:“命萧疏,你确实瞎了,但你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变成废物,可以心安理得自暴自弃,一心求死了?刚才那些杀手什么水平,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了,不过是你眼中的蝼蚁而已,可他们觉得你瞎了,所以就可以趁机杀你领赏,你觉得他们配成为你的对手吗?难道你真的想永远做别人眼里的弱者,天天被我担心会死在某个不入流的小角色手上?治好自己的双眼,恢复自己原本的实力,这样你才不会被那群蝼蚁看轻,更能理直气壮指责我就是多管闲事。” !z?:Y#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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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听着这样一番话,他猛地抬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双眼紧闭着,纤长的睫毛却快速颤动,过了很久,他问:“剑说侠喻,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e,*'m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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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自嘲般地笑了,“我很想说自己什么也不要,不过你大概也不会信,那就干脆打个赌吧。” Y{m1\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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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什么?” E`3[62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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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赌你能不能找出我的真实目的吧,如果你能证明我是因为有利可图才接近你,那我们之间的恩义根本不存在,你想杀我也是天经地义,否则……”剑说侠喻沉吟着,意味深长地说道:“命萧疏,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Cx`?}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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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看不见剑说侠喻的表情,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抹轻松的笑意,命萧疏几乎能在脑海里想象出那张脸上含笑看着他的的神情,不知为何,这此的笑似乎没那么刺眼了。 MqswY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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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我会让你心服口服。”命萧疏接下了这个赌约。 >K;C?g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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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自然是喜不自胜,“好,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能再赶我走了。” kn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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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你。”命萧疏没有过多理会这句话,他继续朝着林子里走去。 km!j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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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刚才命萧疏就察觉到那头鹿夸张的大喘气消失不见,命萧疏本以为它已经逃走,但又隐约能感觉到那里有一道断断续续的微弱呼吸,他不能确定,所以还是走过来了。 Y!nE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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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见,剑说侠喻却不瞎,他已经看到卧倒在树后的梅花鹿,再走近一些便看到了深深扎进它脖子的铁镖,伤口流出的血并不多,但口鼻处还是源源不断溢出鲜血。 Tk0Sen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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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迈出的脚撞上了鹿背,他收回脚,然后蹲下身,用手去摸那头鹿,他摸到的是温暖干燥的皮毛,但同时他也感受到了这具躯体无力的起伏,命萧疏的双手开始四处摸索伤口,他的动作越来越急躁。 ^<'=]?x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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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说:“别找了,飞镖插进了它的咽喉,我们帮不了它。” l8ZzK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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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沉默了一会,剑说侠喻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但命萧疏只是站了起来,然后抽出了孤愤搏。 Ja#ti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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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剑结束过很多人的生命,但这次,孤愤搏结束的是痛苦。 @Va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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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始终觉得,命萧疏的心并不像他的表情那样平静,他只好问道:“要让它入土为安吗?” wloQk(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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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转过身,他说:“剑说侠喻,你当圣人上瘾了?” f\gN+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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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结结实实被哽住了,嘴唇蠕动几下到底没戳穿命萧疏。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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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看到那只逗留在命萧疏肩膀上方的蝴蝶飞着飞着又到了命萧疏的头顶上,蝴蝶的个头并不小,两扇翅膀完全张开应该比男人手掌还大上一些,这么一只颜色艳丽的大蝴蝶被命萧疏顶在头顶,和他那冷酷的表情形成了巨大反差,剑说侠喻噗呲就笑了。 3]}wZY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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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立刻露出狐疑的表情,他当然能感觉到身边有东西在飞,但并不清楚是什么,也懒得理会,听到剑说侠喻的笑容之后,他立刻就伸手抓向头顶,剑说侠喻过来拦下他的手,说道:“你可别把它捏死了。” =7uxzg/%T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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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说,命萧疏便不高兴地回道:“怎么,天底下的虫子都是你的祖宗,别人不能杀也不能伤。” 8yV?l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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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什么话,真论起祖宗,命萧疏和他同宗同源,骂起来谁也不占便宜,剑说侠喻好没气解释道:“你就没觉得奇怪吗?这只蝴蝶不去采花,偏偏一直围着你打转,难不成你身上比花还香?” H[&X${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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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皱起眉头,“剑说侠喻,你到底想说什么?” V/}g'_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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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便答道:“我实话告诉你,这只蝴蝶是从那些逃走的杀手身上找到,被我得到之后,它就直接飞来找你了。” 48 `k"U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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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听出来了,“这只蝴蝶是他们用来追踪我的。” (},T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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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为什么过往很多次,他刚打退一波追杀人马,找到一个地方歇口气,连调息都没来得及,就又被另一批人找到,城镇如此,荒郊野外也不例外。 (\<#fke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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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又说:“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好好看看到底你身上的什么东西会吸引这只追踪蝶。” h}o7/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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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地上找了一根还算直的树枝,简单将枝条毛刺清理了大概之后就把一头递到命萧疏手边戳了戳,“拿着吧,除非你想让我牵你走。” y9OxPq.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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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哼了一声,把树枝抓在手里。 hI{M?LQ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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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这次的杀手并没有留下活口,追踪蝶也被他们拿到手,但难保对方手上没有其他追踪蝶,而且明天一过,那个棘手的水月怀乡副掌又要找上门了,他们的时间并不宽裕。 S~mpX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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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过后,命萧疏先忍不住问道:“剑说侠喻,你到底想带我去那里?” -W5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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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其实是想找个有顶的房子,不管是小木屋还是茅草房都行,再不济,也该找个山洞。或许命萧疏自己无所谓,剑说侠喻却不能让他幕天席地,就那么宽衣解带赤身裸体,他开始想这种事要怎么和命萧疏解释,憋了半天,还是说道:“我们找个晚上能睡觉的地方。”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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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剑说侠喻总算是在命萧疏彻底不耐烦之前找到了一个山洞,他带着命萧疏走进去,发现山洞很深,最内部是个天然的溶洞,上面滴水不断,下方就是一个水潭,目测最深的地方应该可以到剑说侠喻的胸口,里面的小鱼通体透明,碰见光就溜得特别快,这水说不好能不能喝,但用来洗衣洗澡应该是没有问题。 E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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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在洞内发现大型猛兽,随后他就燃起火堆烧了些驱虫的药粉,又砍回来几根木头,扎成了可以晾衣服的架子。 O*d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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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一切之后,剑说侠喻把自己的披风搭在了架子上,虽然一层纱也遮不严实,但总比他的外袍遮的地方多。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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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半点不明白剑说侠喻摸东摸西在搞些什么,他被晾在一边至少有三刻钟,以至于后来剑说侠喻过来牵他,命萧疏心里是憋着一口气的。 kCO`J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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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领着命萧疏走到木架后方,随后他自己走到了另一边,说道:“命萧疏,你现在把衣服脱了丢过来,我看看那只蝴蝶会不会过来。” D.hj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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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没有多说什么,剑说侠喻才把身体背过去,一件衣服啪就丢到了他的头上,看得出,这里多少是带着点私人情绪的。但命萧疏至少没把脱掉的鞋袜也丢到剑说侠喻头上,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4]F: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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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儿,蝴蝶并没有朝剑说侠喻飞过来,可以确定不是披风和外袍,剑说侠喻便说:“不是这件,你继续脱。” [nO\Q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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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又一件衣服丢到了剑说侠喻的头顶。这次是黑色的深衣,就是领子是黑纱的那件中衣,剑说侠喻知道,命萧疏这会儿身上大概只剩亵衣亵裤了,可蝴蝶依旧毫无动容,只在命萧疏身边飞来飞去。 tw/~z2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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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剑说侠喻开口,一件亵衣就甩到他头上,剑说侠喻把衣服拿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至少打个招呼再扔啊……” U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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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那蝴蝶似乎有点迟疑,往剑说侠喻这边飞了一段,但随即又朝命萧疏身上扎了回去。 38Q>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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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还要接着脱亵裤,听见声响的剑说侠喻立刻就是一句“等等!” h7iI=[_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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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不太敢让命萧疏继续脱了,毕竟他清楚命萧疏身体的异常,而且他们之间又做过那档子事,剑说侠喻实在很难平常心对待。 #Ont1>T,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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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着问道:“命萧疏,你回想看看,身上有什么东西不是你原本就有的?或者你觉得自己身上有何处异常?” |#p`mc%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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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想了半天,这段时间被人追杀,他几乎都是风餐露宿,衣服都没怎么换洗过,不过先天人本就是净体无垢,这不是什么需要太在意的事情,今天被剑说侠喻这么一提起,命萧疏还真想洗个澡了。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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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半晌听不到命萧疏的回应,又问:“怎么了?你是不记得了,还是确定没有?” WJp9io[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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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便说:“不知道。” MCBZq\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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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被他那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命萧疏,我不准你这么敷衍我。你就不能仔细找找看吗?” Q Q3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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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看什么?”命萧疏反问。 >l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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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瞬间哑火,思索了一会儿,他说了一句,“等着。” t u)kWD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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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听见他撕了一块织料,那声音应该不是厚实的布,而是轻薄的纱。 _O76A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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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将披风上撕下的纱绑到了眼睛上,他也不是不想用布,但命萧疏本来就瞎了,他再蒙上眼睛也无济于事,这两层纱已经是他内心挣扎过后艰难的妥协了。 2$)xp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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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转身,走到了架子后面,见到了光着上身的命萧疏。 {$,t^h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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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内唯一的光源就是他们升起的火堆,剑说侠喻透过眼前黄色的轻纱看命萧疏,人变得三分朦胧氤氲,银白的长发被他撩到了前胸,赤红的火光有些模糊地在命萧疏白皙的背脊上跃动,他还很年轻,所以骨骼身形是少年人未曾完全长开的模样,和剑说侠喻记忆里的样子相比,少了宽阔的肩背和矫健饱满的躯体,却也少了那份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J:c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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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再走近了一些。 6Q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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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上有伤口,大大小小新的旧的爬满了肌肤,天物之泽的自愈能力让这些伤口不会留下狰狞的疤痕,那些已经掉痂愈合的伤口是比肌肤更浅的粉白色,想来再过不久就会完全消失,而最新的伤口应该就是来自今天的杀手,黑红的血痂上还带着黏糊糊的湿意,剑说侠喻能从它们的形状判断出命萧疏中的暗器种类,而且他敢肯定命萧疏肯定是用内力逼出,甚至直接用手拔掉,所以伤口才会长得这么不整齐。 381a(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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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气恼、心疼,还有那么点难以言喻的颤动,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命萧疏后腰的一处伤口,命萧疏立刻身体一缩,他转过身来捉住剑说侠喻的手,“你做什么?” {yo<19k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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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的尴尬浮上脸庞,不过命萧疏也看不见就是了,剑说侠喻说:“我看你身上什么都没有,问题应该不是出在具体的东西上。”说完他又心虚地将视线移开,山洞内火光照不到的地方就是黑黢黢一片,他只好看着那只蝴蝶。 !'y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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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低下头用力闻闻命萧疏的头发,然后又凑到脖子边继续嗅,命萧疏的脖子快被他弄得痒死了,于是一把将手按在剑说侠喻的脸上,使劲推开,“剑说侠喻,你又发什么疯?” p_^Jr*M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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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剑说侠喻很坚定,“命萧疏,是味道,你身上有吸引蝴蝶的香味。”接着他解释道:“我在汤问梦泽的藏书里看过,有些香料,气味很轻微,但用过之后留香持久,若是不曾沐浴洗漱多回,那味道几乎不会消失,而蝴蝶寻香访花,只要训练得当,凭借这常人难以察觉的气味来追踪行迹,想来也是可行。” Oz3JM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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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撒开手,将自己的手臂放到鼻子前闻了闻,依旧是半信半疑,他闻就什么气味也没有,难道剑说侠喻是狗鼻子吗? _,,w>q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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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洗澡。”命萧疏说,“剑说侠喻,带我过去。” (KHO'QN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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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过去?”剑说侠喻又重复了一遍,惊讶过后他开始为难,脸颊迅速升温发烫,但他不该拒绝的,命萧疏现在看不见,万一磕到碰到,受伤还在其次,主要是命萧疏肯定会觉得丢脸,他一丢脸,连带着剑说侠喻也必定没有好果子吃。 eflmD$]S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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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再三,剑说侠喻说道:“那我带你过去,命萧疏,你的衣服也要换。我们俩的形貌已经是公开的信息了,乔装打扮会更方便在外行走,找到能治好你眼睛的医者。” c#-o@`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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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萧疏直接点头,模样竟出奇乖巧。 E79'<;K,z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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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剑说侠喻将身上的火折子打开,然后试探性地去牵命萧疏的手,而命萧疏在一瞬间的僵硬之后,又恢复过来,他没拒绝。于是剑说侠喻的胆子大了起来,他的手掌将命萧疏的四指完全包裹住,用力握紧,然后缓缓抬起,整个过程中,命萧疏都没有说话,而剑说侠喻却觉得自己的手心好像冒出了一层细汗,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PY5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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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在写弟弟给老婆擦身,吃豆腐,最晚明天也会发,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