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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對著筆記型電腦,一面翻著一本很厚的書,然後不時在紙上寫下什麼。 fsWP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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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忽然開口說:「在我面前解碼可以嗎?」 eTI?Mu>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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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目暸然,蒼跟「那個人」採用的是很古老也很平實的密碼通訊,也就是使用同一本書,以頁碼、行數、第幾個字為代碼寫成密碼信,只要知道他們用的是哪本書,破解就一點也不難。但話說回來,世界上有無以數計的書本,要知道他們用的是哪一本也未必是件容易的事。 obGvd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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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抬眼看向襲滅天來,望見襲滅天來眼底的神情,帶著點深沉、輕諷,卻也有一抹很微妙的隱約笑意。 -X-sykD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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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襲滅天來對他的感情,卻也明白襲滅天來有自己的想法,並不見得會無條件站在他這邊,而這個男人,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以是最強大的助力,或是最危險的威脅。 34L1Gx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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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的是揭發暗殺事件的真相,襲滅天來要的是盡可能讓他好好活下去,彼此的目標並不相同。 [4+I1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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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襲滅天來無意阻止他,甚至幫他弄到情報局裡的資料,但在緊要關頭,彼此的取捨未必會相同。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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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的時候,人生是一場博奕。 K*M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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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淡淡說:「我沒有時間了,我也不想迴避你。我現在要去一個地方,你要來嗎?」 Q~`{^f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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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看著蒼遞過來的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海中,用鉛筆圈出的特定名詞是:「異度」。 V14+?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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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抬起頭來,對上蒼沉靜的目光。 27Mw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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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離開旅館,一直到開車上了這條公路,彼此都沒有說過半句話。 lBu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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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開口問:「你知道那裡?」 CtZO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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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看了他一眼,說:「我該怎麼解讀你這句問話?」 -1w^z`;2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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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R:[#O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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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沉默了一下子,說:「那是我常去的地方。」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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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轉頭看向他,紫灰色的眼裡確確切切有一抹訝異。 h;R>|2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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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跟那裡有關,這是巧合。你以為我是故意?」 E`]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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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在試探我。」 ZuKOscV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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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沉默了。 +^%)QH>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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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我們要這樣繼續下去嗎?」 -J0I2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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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用手撐著臉,直視前方,平淡地說:「沒有別的選擇。」 "BIhd*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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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看了看襲滅天來,說:「我要去找一個叫做黃泉的人,我朋友查出來他從前曾經是職業殺手,八年前脫離這行業,現在在異度工作。」 Q]OR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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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看向蒼。 2>f3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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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蒼靜靜地說: ]ZH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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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你打算做出你認為我會反對的選擇,能不能先讓我有試著說服你的機會?」 9t8c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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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我盡量。」 t{`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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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輕聲說:「從此我不會再隱瞞你任何事。只要你問,我就會說。」 n^nQrR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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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一言不發,然後開口說: JURg=r]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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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黃泉很熟,他是異度的調酒師。」 XW+-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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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那雙紫灰色的眼睛微微睜大,然後恢復平常,說: NOf{Xx<#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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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有問題要問我嗎?」 `%~f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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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沒有。」 3TN'1D 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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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輕輕笑了起來。 hMgk+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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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黃泉一進房間,把門隨手一關,就板著臉這麼問。 DLO#_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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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有事問你。」襲滅天來說。 '=d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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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邊的蒼,問:「他是誰?」 (~(FQ: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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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蒼,事實上,有問題想向你請教的人是我。」 mn(MgJK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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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k"cKxz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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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關於八年前,木姥姥跟她孫女的槍殺事件。」 L l,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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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陷入一片沉默,詭異的空氣凝滯不動。 UM'J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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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看向襲滅天來。 :4p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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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你的立場是什麼?」 5^Lb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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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就是俗稱的叛徒吧!」襲滅天來輕描淡寫地說。 - @K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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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開口說:「我的目的是揭穿情報局的不法暗殺手段,我希望你能做證,當然有交換條件,你本身的犯行不會被追究。」 wD@ w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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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冷哼一聲:「汙點證人嗎?」 (e<p^T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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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同意,我就引薦關係人跟你見面。」 9y)}-TcS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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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悶不吭聲,腦子裡卻立刻推想到,蒼的朋友,也就是「那個人」,應該是警方的人。 jQ(%LY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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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襲滅天來開口平靜地說:「蒼查得出你過去的事,情報局遲早也會找上你,你既然跟他們合作過,應該知道他們的手段。」 @!(V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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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口。」黃泉冷冷說。 g$8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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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管你怎麼決定,總之你是不能待在這裡了。嘖!我會被九禍給捶死!」 CS"p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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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們要殺我也沒這麼容易!」 UZE%!OWp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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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了!他們有多少人?你不知道他們的可怕!」襲滅天來板著臉說。 KpO%)M!/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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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緩緩開口說:「我認為,以對等的力量相抗比較妥當。」 BFn}~\w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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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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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警方的保護。」 Uq2Qh@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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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襲滅天來沒有吭聲,心裡卻這麼想。 n\YWWW[w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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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注視著蒼,然後開口說:「安排我跟關係人見面,不過我可還沒答應,讓我先跟他談談再說。」 y;HJ"5.M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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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 om,=.,|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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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說:「現在還有個大問題。」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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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問題?」 =/H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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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哪裡去找個像你這樣頂用的調酒師賠給九禍?」 4buz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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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回到吧檯,再怎麼說,總是把今天的班上完,要跑路也是先跟九禍說一聲才走,畢竟九禍也收留了他這麼多年。 G(y@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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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正調製酒客點的酒,ㄧ個顯然是初次來到異度酒店的生客走過來,在空無一人的吧檯前面站定。 ?QCHk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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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綠髮、容貌清秀的年輕人。 B1a&'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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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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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 N{6Lvq[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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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黃泉嗎?」 c>R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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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斬釘截鐵。 P$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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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懷疑不信。 !B{N:?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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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面無表情。 h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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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睜大眼睛。 `7zNVYur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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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聽見一聲大喊:「黃泉!趴下!」 /Hl]$sJ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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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反射動作,黃泉一把將面前的綠髮青年整個人拖抱過吧檯,一同滾趴在地,只聽連聲槍響,尖叫聲四起。酒店裡的客人、樂手、服務生都爭先恐後逃出大門。 niV=Ijt{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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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又響,還聽到扭打、玻璃破碎的聲音。 P=V=\T<4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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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滿臉怒氣,從吧檯下摸出藏了很久都沒用過的槍。 [/E_v g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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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髮青年望著他,似乎想說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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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待在這裡。」黃泉準備跳出吧檯,跟那些無法無天的傢伙拼了。 )Aky: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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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奔過來,說:「只來兩個人,已經跑了。」 9+\3E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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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他們走得快!」黃泉狠狠啐道。 T)r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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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瞪眼說:「怎麼會這樣?」 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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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說:「我確定我跟蒼沒被跟蹤。他們這麼快找上你,我猜是因為跟那些暗殺案有關的殺手中,你是唯一跟我認識的,而我又是大大有問題的黑名單榜首。再說,我常來這裡也不是什麼秘密。」 1e>,Q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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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說:「事不宜遲,我已經聯絡上關係人,我們馬上走吧!」 DM%4V|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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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這麼叫著的不是蒼、不是襲滅天來也不是黃泉,而是從吧檯後面站起來的綠髮青年。 ?2;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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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山行?」襲滅天來叫出他的名字:「哼!看來老禍不把你消耗掉是不甘心的了。」 lk6*?E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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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他?」 >g@;`l.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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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裡的菜鳥,他們拿他當炮灰。」 s:UQ~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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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們在說什麼?」翠山行問。 M=$y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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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看他一眼,說:「讓他走吧!」 Ud0%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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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突然開口說:「不妥,讓他回去說不定會被滅口。」 8@|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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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看向蒼。 A+3@N99He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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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這樣,讓他也一併作證,證明情報局想殺你。」蒼說。 2f>lg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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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山行聞言,臉色一變,說:「你說什麼?」 BclZsU=x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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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看了看他,對襲滅天來說:「能不能請你對你的同僚說明一下?」 !}^c.<38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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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看了看翠山行,開口說:「小子,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