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紅塵一夢 $E;`Y|r%W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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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莫召奴很早就醒了,倒是神無月睡得很熟,彷彿從前都沒好好休息過似的。 #8.%Y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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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他睜開雙眼時,一張帶著促狹笑意的麗顏倏然映入眼簾。 ndRy&[f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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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隻手撐著頭側臥在男子身旁,莫召奴微微一笑。 ^hOnLy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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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無月挑眉,看樣子對方是醒了有些時刻了。「醒了怎麼不叫我?」 Sd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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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睡得熟,不忍心吵醒你。」莫召奴連星眸及眉宇間也露出了笑意,他突然發覺看著男人睡覺也是種樂趣。與以往清醒時的沉穩形象不同,神無月熟睡時毫無防備的模樣很是可愛啊! ?YR/'Vq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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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唇邊那抹笑,倒是笑得對方有些發毛。神無月心下咋舌,難不成有什麼自己不知情的可怕睡相,給眼前麗人瞧見了?話說回來,自己的確很久不曾一覺至天明了,以往只要聽見些微的聲響他便立刻醒來,更別說還有人在他身旁凝睨了他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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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莫召奴身上那淡淡菊香讓他安心了不少……當然這種事他可沒打算給人兒知道。 xmz83Ll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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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起身吧,早膳我已經準備好了。」莫召奴淡笑道:「用完就啟程吧!」 3{o5AsV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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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行程依然是由莫召奴決定,神無月仍是配合地隨著他。一路上所經過的小徑、密林,讓他感到越是眼熟,直到接近記憶中的左近時,他才意識到此地為何處。 <F!On5=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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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奈川,他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l ,0]iV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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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無月一頓,腳步亦跟著緩了下來。察覺異狀的莫召奴回首,笑問:「怎麼了?」 oGpyu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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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富貴山莊,再來是奈川,那麼接下來是何處不用想也明白。若真是如此,這些皆是當時他們旅行曾經一起到過的地方,是巧合、亦或是莫召奴刻意的安排? ]Bw2>6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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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凝視了麗人好一會兒,而後搖首。「沒什麼。」神無月微微一笑,似是突然憶起了什麼般,續道:「只是突然想起,每年這裡都會舉辦的活動。」 (C/2shr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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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WXP=U^5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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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就換我帶路如何?」神無月前去牽起麗人素手,笑問:「有興趣嗎?」 [pf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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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玩味的表情,莫召奴笑瞇了雙眸。「莫召奴自是沒有意見。」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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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男人並肩行走,對方始終緊握著自己的手,透過那比自己大上許多的掌心傳來的熱度,使他不禁心下微顫。莫召奴微垂眼睫,下意識地反握更緊了些。 n2\;`9z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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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手中的力道,神無月不是不知道麗人那些微弱到近乎看不見的反常、以及在他背後所悄悄露出的神情……只是他選擇忽視。既然莫召奴不願讓他知曉,他便假裝沒看見。 dM"S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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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你知道如此會讓我感到不安嗎? }6Sf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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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著密林中蜿蜒小徑行走,神無月走得很順,似乎連能較快抵達目的地的小路在哪也熟悉得很。一路上都任對方拉著自己,莫召奴頗為好奇,看看對方究竟要帶自己至何處。 _gZ8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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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武刀江下游處,一座神社佇立於河川旁,神社內供奉著一把嵌於石頭上的刀刃,四周圍繞著粉白色的櫻樹,落下的花瓣隨微風飛舞,風光明媚,秀麗宜人。 6tXx--N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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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見此景像的莫召奴微微一驚,自己曾耳聞武刀神社是個風景秀麗的地方,只是想不到竟是如此美麗。 i_?";5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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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覆以往的寧靜,今日的武刀神社倒是熱鬧異常,才接近傍晚時分,居民早已將此處佈置完成,現下只餘排列於石鋪走道兩旁的攤位,正準備要販售的物品。 "HTp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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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天色漸次暗下,懸掛於神社屋簷上方、延著走道至拱門的兩列花燈燃起,頓時暖黃色的光芒染遍此地,人群也開始多了起來,各式攤販及現場表演也陸續開張。 FHWzw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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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無月拉起莫召奴的手,在他耳邊輕聲道:「到這裡來。」語落,便將他帶往一處樹下、人群不易發現的地方。 cwiH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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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神像立於設有木輪的板車上,緩緩自神社後方出現,周圍環繞六名壯丁奮力拉著神像,而在更外圍,環繞了多名細心裝扮的舞姬,絲帶揮舞的舞蹈表演。 N8.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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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為感念武魁恩德、奈川定期所舉辦的慶典。莫召奴望了那座武魁神像的面容一眼,轉而對著身旁男子黠趣一笑:「一點都不像你。」真正反映出本尊的,大概也只有背影吧? =~O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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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無月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身為南武魁走訪民間時,因刻意隱去面容,自然沒有人刻得出他的真面目。若是他看見自己的臉真刻成了神像而被這般供奉,那感覺肯定詭異得很。 N=h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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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武魁神像遊行結束,神無月才將莫召奴帶往人群較多的地方。廟會正式開始,各個攤位都熱絡了起來,景況好不熱鬧。 cbv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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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至一處賣糖葫蘆的攤販,神無月買了兩支,一支遞給莫召奴。 2Eg*Yb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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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射性地接過,莫召奴愣了一會兒,不禁一笑:「你也會吃這種東西?」 kgfO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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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廟會,糖葫蘆不是不可缺嗎?」神無月微笑,見莫召奴持了半晌也沒打算品嚐,自己便咬了一顆,低下頭湊至麗人唇邊遞過。 5m2(7FC%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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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一吻,令莫召奴一怔,不禁睜大眼睛,在嚐到口中的甜味才會意過來。然而對方卻不給他開口的餘地,以糖葫蘆堵住他的口,逼得他不得不吃下去。 y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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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的兩位女子瞧見他們兩人,立刻紅著臉,與朋友尖叫著跑開。餘光瞥見這一幕的莫召奴,險些窘得無地自容。 H'68K8i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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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嗎?」 W70J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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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神無月那一副得逞的神情,莫召奴雙頰染上緋紅,低喊:「神無月!」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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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麗人攬近身,似是絲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神無月笑出聲:「我們去別的地方。」說完,拉著莫召奴便離開,行至人煙較為稀少之處,神無月便以輕功帶著麗人往神社後方的小山丘去。 seWY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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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蜿蜒的石鋪小路延著山丘而上,到達山丘頂端,有著供人小憩的長型石椅,從此地往下望,正好一覽燈火閃爍的慶典全景。 !Irmc*;Q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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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人群全往慶典地聚集,此地自是冷清了許多,除了他們兩人,可說是一點人跡也無。莫召奴坐在長椅上,靜靜望著那一片燈火明滅,神無月則坐在他身旁,握住他微涼的素手。 is&A_C7y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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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參加過慶典嗎?」看著麗人的表情,神無月笑問。 F,{M!d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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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裡的糖葫蘆,莫召奴淡淡一哂:「自從離開東瀛,就不曾參加過了。不過以前年少時,倒是常與秀瀧一同去過。」 h_6QV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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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瀧?」 hU=n>g>n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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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未婚妻。」想起回憶裡那清麗的故人,莫召奴笑得格外溫柔:「但在我心中,她早已是我的妻子了。」 !FOPFP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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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神無月內心驀然一震,握住麗人素手的大掌僵了僵,他從不知道,自己也有被打擊得腦袋一片空白的一天。 t{?U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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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有妻室?」 U085qKyC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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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其自己所能維持語氣平靜,心下已準備承受第二次打擊,但意料之外地,只見麗人搖了搖頭。莫召奴垂下眼睫,語氣很輕、很輕:「成婚的前三天,她便病逝了。」 'c[4-m3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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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無月一愣,莫召奴微微哀傷的神情,如利刃一般刺入他心口,分不清是為了對方、還是為了自己而心痛。大掌環住麗人腰身,神無月緊緊抱住人兒,將臉埋入對方溢滿淡淡菊香的頸邊。 KB+,}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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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鬆了口氣的瞬間,卻也對自己的自私感到厭惡。 ?,e7v.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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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無月……」察覺男人的異樣,莫召奴一怔,而後似是意識到了什麼般地忽爾一笑,道:「你很在意?」 tU7,n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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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人兒的疑問,語氣有些悶:「怎麼可能不在意?」神無月不禁失笑,輕閉起雙眼。「那是你的過去,我再怎麼介意也改變不了事實。你肯對我提起,我已經很高興了。」 [.;$6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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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愣了會兒,對於男人的回答,他竟聽得有些想落淚。這是不是就叫做感動呢? ZY-UQ4_|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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歛起心神,莫召奴笑開了麗顏:「也說說你在神野山上的生活吧!」 vy W/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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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麗人的要求,神無月倒是頗為認真的想了想,笑了笑道:「在神野山上生活,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年少時,他曾經也是個廳從長老們安排、安於現狀的乖孩子,只是不知從何時起,自己的目光開始不再停留於那狹隘的生活空間。 kQ4-W9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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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我曾經一度認為這麼過下去就是我的人生,也沒什麼怨言。」陷入回憶的神無月閉起眼。「只是後來隨著年紀的增長,我突然意識到自己並不想在那個地方終老一生。」 fk-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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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自己一生一世都只能待在那與世隔絕的神山上,他竟也會感到恐懼。也許是因為身為被稱為五百年來罕見的奇才,思想也與其他族人大相逕庭。他認為有力量的人不應該獨善其身,而是該造福世人兼善天下。 H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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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毅然決然出走,不顧長老的反對及淵姬的懇求,化身為東瀛武魁墜入凡間。 @!/w'k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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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有後來『武拔天峰』、『刀劈怒江』的傳說。」莫召奴微微一笑。 fiA_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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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淵姬是與我最親近的朋友,也可說是最了解我的人。」話說回來,他和淵姬的婚事好像也是由長老們決定的,只是還沒履行自己便逃走了。神無月有些失笑:「只是後來,連她也無法理解我了。」 6W&huI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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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一個人了解他的想法,雖身在其中,卻彷彿是與族人不同般其他世界的人。 V&82U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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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孤獨的感受,會讓一個人寂寞到發狂。 SS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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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心疼地以微涼的指尖輕觸神無月剛毅的臉龐,不被任何一個人理解的感受,他是最懂得的。淵姬曾是他重要的人,從對方的敘述聽來,便足以讓他如此猜測……只是當他親耳聽聞那瞬間,心下還是不免有些刺痛。 ~i 'Ib_%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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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麗人有些異常的神情,神無月促狹一笑,以方才麗人所問的問題反問:「你很在意。」 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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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接近肯定的語氣,使莫召奴不禁白了他一眼。「你很開心?」 5X>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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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如此便表示,我並非一廂情願。」神無月微微一笑,將麗人摟了更緊了些。 EJ7}h?a]U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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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一怔,心下不禁微顫。遲疑了一會兒,索性閉上雙眸,舉起雙手回擁了對方。 -[A4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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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奴,」第一次在人兒面前喚出口的名,神無月望著遠方那清晰異常的一片繁星,嗓音幽遠而深沉:「待一切塵埃落定、我卸下軍職之後……我們一起退隱,好嗎?」 Z,AF^,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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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攢緊了對方衣袖,莫召奴卻是綻開了一抹動人的笑顏:「好啊!」 tA'O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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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兩人無奈相異的立場,雙方皆知這是一場夢。即使是如薄冰般易碎,他們卻也甘願沉淪。 S*,DX~v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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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這一刻,不要清醒。 V'T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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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下就是那尖叫跑開的女子之一……=/////=(莫:水波動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