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01 妙善‧蓮華番外（三）‧妙緣-別後外篇(25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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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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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

80樓發表於: 2009-08-04 20:0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二十三章‧戤戮狂狶（三）-演練】

迦葉殿辦事效率一級快，在收到大日殿即導師親函後，不到一個月便將所有資料備齊，製成一本厚厚的報告書呈交回大日殿。

大日殿上，一翻開迦葉殿呈回的報告書，善法天子立即皺起芙顏。

「天子？」一踏進來便見難看臉色，一步蓮華出言關切。

「見過聖尊者。」起身合十，善法天子問道，「聖尊者可曾聽聞戤戮狂狶？」

「殺害鴻蓮梵寺三百僧命與一夕覆滅四海村之人？」對答如流。

「是。」芙顏眉心再鎖。

「難道他便是此回的擒捉目標？」有些詫異，一步蓮華走到案邊一起看著報告書。

「嗯…雷電之招殘忍凶暴，功體有三種層次變化，莫怪中原深感棘手，看來此戰必有相當程度的犧牲。」

「你吾功體皆屬土，雷屬木，此戰不易，中原三名高手方面呢？」

「吾看看。」繼續往下翻閱，善法天子邊唸，「號崑崙為太極宗師，其太極玄修為堪稱不世高手；貪杯買醉人酒拳拳法包羅萬象、身法敏捷難測，適近身戰；百里神駿劍術不凡，劍出十招內便能取敵。」

「但不知對上戤戮狂狶，是否仍能發揮全部實力？雷電貫體能制人行動，不可輕心。」沒對戰過，一步蓮華也沒有把握。

「三名高手住所在書中有清楚交待，就讓吾去請吧！」

「也可，有勞天子了。」

三日之內，效率極高的善法天子便將中原三名高手皆請回萬聖巖進行戰事協商。

一步蓮華更當起盡職的東道主兼導遊，帶著三名高手前去山腰平台認識環境，並詳細說明所有可利用的資源，充分表現出身為萬聖巖精神領袖的從容態度與不凡氣質。

（編：那是假象…<=小聲）

澗旁樹下，一步蓮華設案上茶，邀中原三名高手同坐，準備共商戰事。

「似乎…還少了個人？前天到連雲疊嶂來找吾者，自稱是善法天子，吾以為他也會參與此戰。」喝了口茶，百里神駿四周張望了下。

一步蓮華代為致歉，「抱歉，天子正在大日殿處理若干殿務，相信不久便會趕到。」

「聖尊者茶藝不凡。」舉杯優雅就口，號崑崙眼露讚賞。

「過獎。」淺笑合十。

就在幾人東聊西扯、培養感情中，善法天子快步趕到案邊，「諸位抱歉，吾來遲了。」

「不遲不遲，來得正好！」買醉人打趣。

「是啊！此處風景優美更有香茗，大夥兒相談甚歡呢！」百里神駿跟著笑道。

「即導師請坐吧！」號崑崙微笑著伸手一請。

「天子，請用茶。」一步蓮華為其斟上杯茶。

「多謝。」朝眾人合十，善法天子迅速就坐。

眾人再見善法天子，更加確定此人重視效率過於聊天，於是很快便進入正題。

起了話題，善法天子開門見山，「恕吾冒昧，在場可有人與戤戮狂狶對過招？」

「沒有，眾人僅耳聞他的武學十分殘暴。」百里神駿答，「昔在四海村，他以一招蒼雷真殛一夕滅村，實力甚強。」

「此人擅刀，招招挾帶強大電流，當今武林未見一人能與之正面交鋒後全身而退。」號崑崙跟著開口。

「他的刀又快又狠，被劈中者後果難料，不過若能採近身戰擾他刀路，說不定有機會制他刀法。」說著，買醉人灌了口酒。

「劍身能導電，戰中百里先生應避免與戤戮狂狶兵器交擊。」輕緩開口，一步蓮華並提出問題，「素聞號崑崙之太極玄心法，乃以四兩撥千金之道化去敵勁，但不知是否能擋下帶有五行屬性之攻擊？」

「可以，甚至能將敵勁化納回擊。」號崑崙點點頭，繼續說明，「雖然吾可能會受到些許影響，但不會造成嚴重傷害。」

「嗯…若採輪戰，三人並相互支援，眾人以為如何？」善法天子邊聆聽邊提筆畫下戰略。

「願聞其詳。」

「如此…這般…」說明著，善法天子並寫下註解。

「但若是讓他脫出戰圈呢？」買醉人又問。這不得不防。

聞言，一步蓮華道出應對之法，「萬聖巖將派出武僧分兩層包圍，內層由吾率四名武僧阻擋戤戮狂狶脫戰，若再有不慎，外層更有十八名武僧撐起法陣。經數番困戰，狂狶應無餘力再破法陣，如此便能將其逼回中心。」

「甚好！諒惡人本領再高也只能乖乖就擒！」百里神駿力表贊同。

「我也覺得可行。」買醉人附議。

「眾人不妨一試方才所擬之戰略？」號崑崙提議。

「可矣，但吾以為率武僧參戰一事，應由吾代替聖尊者上陣，聖尊者乃萬聖巖精神領袖，實不宜輕易涉險。」自戰略書中抬起頭，善法天子冷冷地直視某聖尊者雙眼。

呃…威嚇的眼神…。一步蓮華暗自吞了吞口水，準備再做垂死掙扎（？），「但是戰事凶險，即導師為大日殿主，同樣不能出了差池。」

「之於萬聖巖，聖尊者與即導師，哪個重要？」善法天子逼問。

「呃…」一躊躇，便讓善法天子抓到機會趁勝追擊。

「況且聖尊者武學修為在吾之上，為顧全大局，您應處最後防線，若三道封鎖皆擒不下戤戮狂狶，便有賴聖尊者出招了。」一番搶白說得道理十足，讓一步蓮華毫無反駁餘地。

「這…好吧…便由天子之意…」嗚…好吃的麵泡湯了…

揚起一絲勝利的淡笑，善法天子轉向一旁喝茶看戲的三人，「午膳將近，待膳後吾領諸位前往禪房休息，擬戰一事明日再進行吧！」

「多謝即導師。」

經過詳細討論與周全思慮後，眾人一同擬定的戰略隔日便在山腰平台實地上場演練。

號崑崙太極心法主擋；貪杯買醉人酒拳主絆；百里神駿劍法主傷，此為中心戰圈。外圍是善法天子率四名武僧將戰圈控制在方圓一里之內；戰圈三里之外則另有十八名武僧撐起大羅天網陣，絕對封鎖所有退路。

至於偉大清聖高潔尊貴的聖尊者，因為目標尚未成擒，只好暫時代替戤戮狂狶的位置，站在戰圈最中央，以訓練與戰所有人員的反應。

（編：簡單來講就是先充當被圍爐的人。）

眾人定位後，演練正式開始，所有人凝神以對。

…
……
………
無聲、僵持，所有人屏住呼吸欲以靜制動。

「聖尊者…」善法天子額上的青筋再次實體化，「此模擬戰中，您代替戤戮狂狶的角色，請依眾人對其描述，以其方式採取主動攻勢！」昨天晚上不是交代你很多遍了嗎！！！！

「啊…抱歉，吾一時忘了…」不好意思地搔了下額，一步蓮華收斂心神，環視三人之後，氣走周身、衣袖輕動，轟天掌氣朝百里神駿而去，接著一個拔足往反方向奔走。

見狀，百里神駿急退，隨即號崑崙太極心法以四兩撥千金之力推開掌勁，貪杯買醉人則是酒拳精湛，在掌襲百里神駿之時，立即擋到一步蓮華面前，絆、鎖、擒、破，將人逼回原位，跟著另兩人又逼上來，三方圍攻形成鎖困。

「嗯…」站在外圍擔任場控（？）的善法天子，珀眸注視著四人之戰，
「聖尊者勁道有餘卻犀利不足…但畢竟掌勁難比刀氣…；
百里神駿實力稍弱，若無其餘兩人之助，難以靠近戰圈中心，且易落為對手首要殺除目標…；
買醉人雖能纏，傷害力卻略嫌不足，一旦力盡，危矣，若有能力擊傷戤戮狂狶持兵器之手…；
號崑崙將注意力全放在掩護百里神駿之上，根本無暇發動攻擊…」

不到兩刻的時間，戰圈中心三人已被各個擊破打飛出去，一步蓮華並很盡職地往外圍急奔。

「聖尊者，暫且停止吧！」見一步蓮華挑了與自己相反的方向奔去，善法天子揚聲喊道。

聞言，某聖尊者興沖沖地奔回來，「天子決定要煮麵了嗎！？」

斜了對方一眼，善法天子同時看到方才飛走的三人趕了回來，「吾方才觀眾人擬戰，發現了數個問題，詳情聽說…」

在說明完所有問題後，眾人重新擬定特訓方向，分別為：

百里神駿獨對四名持棍武僧，要特訓到不被扁成豬頭才算過關；

買醉人獨對持棍善法天子，只要打得斷善法天子手上的棍就算過關；

號崑崙獨坐加強內功修習，並於善法天子回大日殿處理殿務時暫代其位，訓練買醉人的拳力；

一步蓮華監督大羅天網陣的練習，目標要能擋住七成功力的焚世天火才算過關。

特訓第一天。

百里神駿對上面無表情的四武僧，出劍瞬攻。

買醉人對上不露顏色的善法天子，摩拳擦掌。

號崑崙在澗旁泡了茶，納息靜坐修練內功。

一步蓮華指揮十八武僧擺出陣式，準備測試大羅天網陣的阻擋之力。

一刻後…

「七佛滅罪‧焚世天火！」聖尊者招出。

「哇～啊～」十八武僧潰不成軍，人倒、棍飛。

半個時辰後…

「哇啊～救人啊～不要再打了！」百里神駿被出手不留情的四武僧扁成豬頭。

一個半時辰後…

「呼！哈！你你你！你真是有夠敏捷！」揮拳、發掌，攪和了許久，買醉人怎麼也碰不到善法天子衣角。

「好說。」仍是不露顏色，善法天子絲毫不鬆懈。

兩個時辰後…

「眾人暫歇吧！午膳已經送到了。」聖尊者輕喊招呼著。

午膳期間。

「天子，你看如何？」一步蓮華問的是眾人的實力。

「前途多難，必得加強訓練。」冷靜自持。最讓善法天子火大的是支撐大羅天網陣的眾僧，竟然被聖尊者一成力打飛。

「嗯…」低頭繼續吃飯，一步蓮華心中為眾僧默哀。

歷經了三個月慘無人性（？）、殘酷不仁（？）、兇惡至極（？）、暴虐無道（？）的魔鬼特訓之後，百里神駿終於不用再當豬頭；貪杯買醉人成功打斷善法天子的棍；號崑崙太極心法已能代替七成功力的焚世天火驗收大羅天網陣，算是有很大的進步。

而迦葉殿方面也定時傳回消息，戤戮狂狶一直行蹤在握，並且萬聖巖與中原正道已取得共識，狂狶的義弟將交由中原群俠牽制，不會讓他有機會擾亂擒狂狶的戰局。

只是，要處理殿務又要追蹤擒人計劃的整體進度，在過度的勞心勞力之下，善法天子竟在一次與買醉人的對戰中，一時失神被打退數步，腦袋剛好被從大羅天網陣中飛出來，還帶著焚世天火掌勁加持的棍子狠狠敲中，當場血流滿身不醒人事，一襲湛藍也成了血衣。

眾人見狀嚇得驚呼連連，只不過善法天子也聽不到了。

然後，到了計劃中的擒狂狶之日。

「天子，你真的不要緊？」一步蓮華擔憂地看著神態自若的善法天子。

「無事。」逕自拆下頭上換藥第三次、這會還包不到三個時辰的繃帶，善法天子刻意忽略繃帶上的血跡及腦部傳來的陣陣脹痛。

「可是藥事堂長老說你腦部有瘀血…」今天是天子受傷以來第四天，這已是第三次勸說了。

「聖尊者，我們快遲到了。」俐落地梳好髻、戴上寶冠，善法天子整好儀容後，拉著第三度一大早就跑進來試圖勸阻自己出戰的一步蓮華離開禪房。

「可是…」

來到大殿，兩人向佛祖告了早課的假後，「事不宜遲，快出發吧！」不顧一步蓮華擔心的眼神，善法天子率著已作好準備的中原三大高手與眾武僧下山，先與中原正道使者會合後，趕到戤戮狂狶目前所在地。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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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樓發表於: 2009-08-04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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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戤戮狂狶（四）-擒戰】
　　
為驅逐騷擾不斷的中原群俠，十誅戮神狩已在一刻前暫離狂狶身邊。

抓準時機，三大高手自三方圍上目標。

「喔～有高手！」斜躺著倚樹抱刀，戤戮狂狶嘴角露出興奮的笑。

「戤戮狂狶，束手就擒吧！」自正前方現身的百里神駿發聲，同時上下打量著滿身狂樣卻不露殺氣的對手。

「現在的黃酸仔都沒頭腦嗎？」戤戮狂狶面露不屑，「每一個什麼俠什麼士的開場白都一樣，喂！我問你，哪一個歹人會乖乖被抓的？廢話一堆！像你這種角色連給我擦刀都不配！躲在後面的還不出來嗎！？」

買醉人與號崑崙從兩側後方跟著步出。

買醉人打趣，「火氣這麼大，不過就是繞到後面多花些時間罷了。」

「嗯嗯！你不錯！擦刀還可以！」看著買醉人，狂狶點點頭，隨即又望向沉穩內斂、不動如山的號崑崙，「你！打太極的老頭！不躲在崑崙山啃樹皮，跑來這做啥！？」硬角！

「若來挑戰的都是平庸之輩，豈不是太對不起你的勝名了。」寶劍在握，百里神駿對狂狶的輕蔑與挑釁顯得不慍不怒。

「來吧來吧！越強我越興奮！喝啊～！」一聲巨喝，狂人已拔身而起，戤戮刀掄動狠劈，「最弱的先死來！」刀勢猛重直取百里神駿。

刀鋒未到，號崑崙太極印已至，推回刀勢之際，百里神駿劍氣跟出。見狀狂狶旋身避過劍氣，立即又迎上買醉人連環酒拳攻擊，絆腿、擒腕、鎖喉、破氣，連環攻勢逼得狂狶步步直退，一時之間竟措手不及。

被纏鬥數刻，添了些傷，戤戮狂狶沒了耐性，「喝啊～！」內元猛催，周身引動雷電，往買醉人重劈。

身影速退，買醉人避過刀勢，隨即後方數道劍氣又來，緊跟著劍氣的是宏大的掌氣。

「雷刃狂馳！」見危險逼面，戤戮狂狶一個迴身，重招隨手揮出，正面對擊太極掌印。氣勁對擊引起氣流爆衝，震碎了隨襲的劍氣。

後方另道掌勁在狂狶化去前方攻擊時又到，「太白醉仙！」

「喝！」察覺後方掌來，狂狶一聲大喝，揮刀直劈買醉人利掌。

鏘！雖是及時反應，仍是使力不及，狂狶被震退數步，接著劍鋒又從側面逼來。

綿密不間斷的攻勢打得戤戮狂狶手忙腳亂，身上頻頻添傷，而三名高手更因相互支援、輪番搶攻，而賺得許多暫歇的機會。

戰圈中心一里外，善法天子於高處緊盯著戰況，心中若有所思，「對戰一個時辰，雖三人顯勝三分，戤戮狂狶卻仍立不敗，更甚者雖添傷許多，卻僅損皮毛，實力果然不凡。」

另一方面，三里之外的一步蓮華也仔細觀察著中心戰局，「綿密的攻勢雖逼得戤戮狂狶略現忙亂，但若三人之中有一人慢下來，危險將至。」

回轉戰圈中心，但見百里神駿銀芒揮灑，幾個轉勢間，極招已出，「怒馳越影！」劍勢捲動強悍劍氣，往狂狶直刺。

「去死！」越戰越怒，狂狶判斷出買醉人的攻擊無法對自己造成致命傷害，竟不理會直擊而來的掌氣，轉身重創百里神駿。

「天雷地擊！」刀招挾帶強烈電流，正面劈向劍者。

「什麼！？」眾人一個錯愕，只見刀劍交擊，撞出火光閃閃。

「啊！」勁道對衝、傷及內腑，百里神駿當場嘔紅，狼狽地退了數步。

「死來！」正擊劍鋒的狂狶，背上受了買醉人一掌，竟借掌力急速逼往百里神駿，狂刃揮動意在取命。

「百里神駿快退！」一個急喊，號崑崙運起太極印，宏大掌氣轟天而至，「浩氣歸元！」

尚不及誅殺百里神駿，後方掌氣又至，狂狶只好先拋下受創非輕的劍者，轉身再迎重招，「雷光斬！」刀勢再起，揮動電流砍向逼命而來的浩氣歸元。

不料電流刀招竟被太極掌印化納。「什麼啊！？」驚見，狂狶拔足急退，卻是避之不及，「啊！」當場戤戮刀脫手、口吐朱紅。

見號崑崙追擊狂狶，買醉人連忙趕到百里神駿身旁，為其穩下紊亂的真氣，「你無事吧？」

「吾…嘔！」又吐了口濁血，百里神駿臉色蒼白，「內腑受創，戰力將少一半，好在刀劍對擊時，吾緊急脫手，否則此臂廢矣！」驚險萬分地看著表皮略呈焦黑的手，所幸未傷及筋脈。

「眾人小心，方才那一掌，戤戮狂狶避開了要害。」號崑崙掌氣再凝，隨時準備迎擊前方殺氣爆發的狂人。

「你們這些煩人的蒼蠅！」戤戮狂狶怒氣完全爆發，內元猛催運至極限，瞬間功體變幻，第三層紅色殺體出現，同時引動雷雲密佈，閃電交織成一片極致的殺意騰騰。

「這仗硬了！」見狀，買醉人全神戒備。

「全部死來吧！蒼雷真殛！啊～」內元引動強大雷電不斷凝聚。

「搶攻！不能讓他出招！」買醉人身形挪動，極招立現，「貪杯火中飲！」以酒引火，巨大火勢包含強勁掌力，擊往發功聚雷的狂狶。

「大地歸元！」雙腳劃開、雙掌運出太極印，號崑崙以內力引動大地之氣凝成浩然氣流，以身為基，雙臂一推，蘊含太極之力的龐大氣流掃向狂人。

「去死！」雖然較兩人慢了一步，戤戮狂狶仍舊出招了，蒼雷真殛挾帶天然雷電之力，織成一片綿密的電網，撲向三人。

「快退！」招出又見電網逼命而來，買醉人偕同號崑崙護著百里神駿急退。

豈知電網竟完全不受影響地穿越兩道至極武學，繼續撲往三人，而兩道掌勁也不受阻礙地持續逼往戤戮狂狶。

「什麼！？」雙方皆大驚，措手不及地就要運功抵擋。

「範圍太大了，你們兩人退至吾身後！」眼見避之無路，號崑崙真元急催，欲以己身功力硬接電網。

「讓我助你！」見號崑崙欲採極端，買醉人立即掌貼其背將真元灌入。

「吾也來！」百里神駿一同出掌，雖是帶傷之身，仍將內力不斷送往立於最前線的號崑崙。

「啊～」內元再提，太極心法融合兩道外來之力，號崑崙身前浮起巨大的太極印。

「加油啊！沒死的話我請客！」內元運至極限，買醉人大喊鼓舞眾人。

「就等你這頓了！」百里神駿亦將真元催到頂峰。

「要來了！眾人注意！」眼見電網即將臨身，號崑崙提醒。

此時一道金光到來，擋在眾人跟前，輕軟嗓音自護體金光中傳出，「留下內力以施貫脈釘。金剛法印，起。」一聲起，無數梵字法咒自金光中散出，一層層連結、鍵鎖後，撐起了強大的結界。

電網來至，撲上法印瞬間撞出了電光疾閃，登時風急雲亂爆炸聲四起，法印範圍外的草木岩石全遭摧毀，現場一片焦黑，無物倖免。

「真是殘暴至極，昔日四海村便是滅於此招！若無聖尊者之護，恐怕吾等也將成這一地焦炭。」爆聲飛沙平息後，百里神駿看著四周焦土，捏了好大一把冷汗。

「戤戮狂狶呢！？」難道是逃了？回過神卻不見人影，買醉人急喊。

「在那裡，快追！」遠遠看到狂狶背影，號崑崙提步追去。

勉力接了兩大極招，戤戮狂狶受創非輕，見三人合力擋招，正準備逃離戰圈，豈知竟逢人攔路。

兩、三回重劈皆被對方避過並又擋回面前，狂狶怒極大吼，「該死！你是誰！？擋我去路是找死嗎！？」

擋去狂狶退路，善法天子冷然以對，「吾之任務乃將你逼回戰圈，想闖關就試試看吧！」

「你跟號崑崙一班人是一掛的！？通通去死啦！雷馳蕩元！喝！」狂人極怒、大刀再揮，猛重刀勢狠狠殺往眼前擋路礙事的湛藍身影。

心知此招不可輕忽，善法天子掌凝聖光、內元一提，幾個迴身踏出步法，正面迎擊絕式，「迴照大千！」接刀納招、化去猛重刀勢後，借力用力再一個迴身，渾厚掌力挾帶刀勁迴力，自刀身傳回重擊狂狶。

「呃！噗！」未料對手竟能正面還擊，狂狶不及防備當場被擊飛，口中鮮血再洩，卻仍以劣勢再出怒招，「斬雷刀！」狠招再劈善法天子。

幾個迴身急退，善法天子避開了刀勢，見目的已達，便繼續守關，未再追上前。

被擊回戰圈中心，戤戮狂狶著地時退了數步，持刀的手虎口見血顫抖不已，號崑崙三人同時又圍了上來。

「可惡！你們根本是算計好的！」自知逃之無門，狂狶不甘地怒吼。

「若未經算計，豈不是枉作你刀下亡魂？戤戮狂狶，束手就擒可免再添傷！」百里神駿換手持劍，仍舊氣勢凜然。

「哼！要不是那道金光保護你們，你們早就死到連骨頭都看不到了！想戰就來！不用廢話一大堆！」漸漸穩下被善法天子打亂的內息，狂狶戤戮刀再次上手。

「你受傷非輕，何不棄戰就縛？我們三人並無殺你之意。」買醉人勸道，「困獸之鬥無益於你。」

「廢話連篇！死來吧！」揮刀又劈出狂狠招式，戰局再開。

三人見狀再次連袂輪攻。

豁出一切的困獸之鬥果真不同凡響，再開的纏鬥不出兩刻，三人已添傷多處，反倒是戤戮狂狶一心闖關，出手便是十成攻擊，完全不見先前的七分攻三分守，速度亦較先前快了許多，竟換三人一時難以招架。

「吾內俯受創，久戰不利，眾人合流一招取勝如何？」換手持劍功力難施，百里神駿已漸感不支。

「也好，買醉人，暫且退回！」號崑崙掃出一掌，為買醉人闢出退路。

「合流？用想的比較快啦！喝！」原正搶攻買醉人的戤戮刀，刀勢忽地猛轉，「雷光斬！」直破號崑崙闢路之用的掌氣，並刀身一側再出一招，「斬雷刀！」對衝買醉人掌勁。

「啊！」一道血瀑飛濺，買醉人受創飛出。

「雷刃狂馳！」刀氣追擊，猛然殺往飛出的買醉人後，狂狶卻是提刀劈向百里神駿，「看你能救誰！」

「走！」見狀，號崑崙一掌將百里神駿推出戰圈，接著內元急催欲出掌化去狂狶追擊買醉人的刀氣。

「兩個都要救，那你就先死吧！」原本向著百里神駿的刀鋒此時一個急轉，往號崑崙當頭直劈。

「唉！」見買醉人距離太遠救之不及，自身又危難臨頭，號崑崙只好翻掌先行擋住逼至的刀鋒。

遠處，買醉人落地姿勢不妙，只得勉強提元硬接刀氣，再添重創，「啊！」鮮血再灑。

「哼！不殺我，那就乖乖讓我殺吧！」刀勢被號崑崙擋在半空，狂狶竟直接引雷出招，「天雷地擊！」自雷雲引來的電流透過狂人戤戮之刀，轟然擊往號崑崙。

一手擋著刀鋒，另手在身側起個翻掃，號崑崙應對之招再出，「風攬荷葉！」掌勁化納直擊而來的電流刀氣，將之凝聚後推了出去，「唔…」雖是避開重擊，卻也受創非輕退了數步，擋刀的手連忙將人帶刀揮開。

「可惡！」見擊殺未成，狂狶又怒，「你這個老頭真是個難纏的對手，不過硬接我那麼多招，我就不信你還有多少力氣再戰！」

「仍能敗你。」見百里神駿與買醉人皆負傷沉重，號崑崙決意不再保留，欲以一招定勝負，「撼宇天罡！」雙掌運勁、足底凝氣，內元催提引動天地靈氣流轉，形成龐大氣流，太極印再現。

「喔～絕招喔～喝啊！十誅戤戮！」戤戮刀高舉上空、內勁激催，再次引來雷雲電流匯聚於身。

「啊～」號崑崙納浩然天罡正氣於自身，一個翻雲推掌，極招已出。

「喝！」狂狶真元提至極限，全身聚滿雷電，橫刀一個重劈，破壞力極強的刀勁帶著急雷狂電捲向號崑崙。

極招相對，已無草木可摧的焦地爆聲再起、飛沙走石，天地瞬間失色。

再觀兩人，號崑崙被震退數步，內俯受創、朱紅頻落；狂狶則是當場被對衝氣勁震飛，功體重創、吐血不止，戤戮刀也已然脫手，全身更因以帶傷之身過度催元而顫抖不已，無力再起。

制住狂狶行動力後，三人同時催元施下貫脈釘。

受三枚貫脈釘所制，狂狶功體僅剩三成，雖大勢已去，狂人臉上卻不見悲悽，反而笑得挑釁，「嘿嘿嘿…今天是你們耍小人步數，三個人圍攻我，又叫那兩隻不知道名字的支援，若是一對一，我絕不可能輸給你們…」

「為確保能擒住你，多人聯手是最好的辦法。」邊說著，百里神駿解開狂狶受制的穴道，讓他能恢復行走能力，「去吧！隨聖尊者回去萬聖巖，那裡是你以後的長留之所。」

「什麼萬聖巖？那是什麼鬼地方？」狂狶皺起臉，「聽起來不像人住的地方。」

「聖域萬聖巖，佛門聖地。」號崑崙很好心地答。

聞言，狂狶一時失控大吼，「拜託咧！叫我去住和尚窩？不如給我一刀快活！」

「安啦！眾人去看過，絕對舒服安適，連我都想住了。」買醉人輕笑。

「那你去啊！你去啊！別叫我去住那裡！」功體被禁，狂狶倒也不會傻得拔腿逃跑。

「可是人家請的是你捏！」一臉痞樣，買醉人倒是樂得有人抬槓。

「哼！喂！到底是誰叫你們來抓我？怎麼不是殺我？」狂狶還是忍不住好奇。

「你的胞弟怕你受誅於中原正道之手，要吾等三人擒住你、禁制功體後交萬聖巖看管。」百里神駿對答。

「又是那個多管閒事的小白臉！！那我的兄弟呢？你們對戮神狩怎麼了？」吼完不忘關心義弟。

「他被中原正道群俠纏住，無法回來支援你。」

「所以我說你們絕對是串通好的！哼！正道？講得那麼好聽，還不都盡使些小人步數搞圍毆！？」狂狶非常不滿。

言談間，兩道光影相繼來到。

「是聖尊者與即導師。」三人同揖。

「你們又是誰？我要把你們的名字寫在牆壁上，每天砍一百下！」朝來人嗆聲，狂狶一眼就認出面前兩人就是方才戰中的最大阻礙。

「回到萬聖巖，你有的是時間慢慢了解。」善法天子冷冷地答。

「諸位，請隨吾回萬聖巖療傷吧！」一步蓮華開口邀請。

買醉人打趣婉拒，「不用了，我們各自回去療養就可以了，你們還有要事待辦，快些回去吧！改日再去找你們喝茶。」其餘兩人也頻頻點頭。

「既是如此，請諸位多保重，吾等先告辭了，請。」朝三人合十一揖，一步蓮華領著善法天子與眾武僧，帶著戤戮狂狶回轉萬聖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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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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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82樓發表於: 2009-08-06 18:4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樓主好效率~又更新了
感覺這兩個章節比較正經耶～難得XDD
是說其實我覺得只要善法跟蓮華大師去，就可以把狂狶搞定了
(說不定蓮華一隻就夠了^_^ 他可是一掌就把九禍打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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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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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

83樓發表於: 2009-08-06 20: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82樓(慕羽) 的帖子

慕羽安安~^^

這兩章連筆者都打得很緊張...|||||
有種我是狂狶正被圍毆的感覺..|||||

其實我也很想讓他們兩個出戰就好啦...
可是原劇集就指定要這三個人出馬...
就寫啦~
還很努力安插他們兩個露面呢~

一掌把九禍打退...是很久以後的事捏~
現在的蓮華華還沒有那個能力啦~XD

感謝賞文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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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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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

84樓發表於: 2009-08-06 20:4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大家安~

好不容易結束了抓野豬(?)事件，
終於可以回到他們兩人世界了~(灑花~)

接下來的失憶系列，
筆者要鄭重聲明一件要事，
在這個系列的前兩篇..
“天子不像天子！”
請喜歡天子的看倌包容點看了~

再次謝謝大家唷~^^

------------------------------------------我是『天子非天子』分格線---------------------------------

【第二十五章‧失憶（一）-不明】

將戤戮狂狶交給執戒殿發落後，大日殿算是了結一樁要事。與戰眾僧在互道告退後，各自回去休息了。

翌日。

眾僧齊聚大殿，準備好了要做早課，卻是一個比一個困惑…

怎麼不見即導師？平日最早到的都是即導師，怎麼今天等到最後了還沒看到人？

左等右等等不到善法天子到來，一步蓮華心頭閃過一絲不安，隨即輕緩開口，「眾人先行早課吧！由無垢、光明尊者帶領，吾前往即導師禪房一觀。」

「是。」眾僧合十。

來到善法天子緊閉的門扉前，一步蓮華抬手輕敲，「天子，你在嗎？」

不一會兒，一個衣亂髮散、揉著眼睛、打著哈欠的人來開門，「請問您找哪位？」滿臉倦意，一看便知沒睡飽。

「…天…子…？」被眼前人的神態弄得一陣錯愕，一步蓮華忍不住上下盯著對方猛瞧。

「請問您是哪位？要找我嗎？可是我不認識您。」睜著愛睏的珀眸，絕豔芙顏也直望著面前素淨卻帶著一臉愕然不解的聖容，邊問著，竟展露出一步蓮華此生從未見過的笑靨如花。

張口結舌，一步蓮華完全愣住了，「天子…？」

「請進來坐一會兒吧！您的樣子看起來是有話要對我說。」輕輕拉著一步蓮華的手腕，長得與善法天子一樣，渾身卻不見一絲佛聖之氣、疑是仿冒品的絕美青年，將傻成木雕的人牽了進去。

愣在椅子上，一步蓮華緊盯著面前忙碌的人動作依舊流暢，一絲不茍地將被子疊好、洗臉、換衣、梳髮。

「嗯…？」看至此，一步蓮華更加不解，眼前的人竟是穿成當年在山背修行時的裝扮，不禁開口，「天子，你怎麼做這般打扮？今日不上大日殿嗎？」

「…您在說什麼？我修行尚淺，若非要事，不能隨易進入大日殿啊…對了，您是哪處的師兄？找我有什麼事嗎？」遞杯茶給一步蓮華，藍衣青年再次揚起傾城笑容。

「天子…你…這裡痛嗎？」輕問著，一步蓮華伸手按上善法天子數日前被棍子敲中的地方。

「呀！」疼得尖叫，青年立即避開那隻殘暴的（？）白玉素手。

「原來如此…」於是乎，一步蓮華連哄帶勸兼拐地，將青年帶到藥事堂去。

藥事堂眾僧全體皺起眉，一致搖頭嘆息。

「天子的狀況真有這般嚴重？」見眾僧凝重，一步蓮華跟著緊張。

「即導師先前頭部受創，瘀血未散又堅持參與戤戮狂狶一戰，催動真元導致瘀血擴散，壓迫到腦子，暫時性地影響了記憶。」

藥事堂長老比丘邊對善法天子的頭部進行觸診，邊繼續答道，「擴散的位置不大，使用藥浴泡二十日便可完全恢復，只是在這二十日內，即導師的言行舉止都會維持在他有記憶的年紀。」

「嗯…二十日嗎…吾明白了，這段時間天子就讓吾照顧吧！」

「那就請聖尊者每日撥出半個時辰讓即導師至藥事堂泡浴，平時閒暇也可教即導師自行按摩頭部，力道莫過重就是了。」長老比丘叮嚀著。

「吾明白了，多謝長老。」合十，一步蓮華牽著安靜乖巧的青年離開。

走在往大殿的路上，一步蓮華輕問，「天子，隨吾去早課可好？」

「好啊！今早不知怎麼著都醒不過來，若非聖尊者您敲門，說不定我還躺著呢…」摸了摸頭上的腫包，善法天子又問，「聖尊者，我怎麼會把頭撞成這樣？」

「數日前眾人一同練武，吾不慎將武僧手上的棍子擊往你的方向，才導致你受了如斯之傷…」心疼自責地看了看善法天子，一步蓮華忽有牽著一個比自己還高的大孩子之感。

「是這樣啊…」

進了大殿，兩人一起做了早課後，前往膳房取食早膳，後又一起回到大日殿。

「天子，你帶傷在身，痊癒之前，殿務就由吾與無垢、光明處理吧！」將善法天子安置在書桌旁的椅上，一步蓮華備了份文具，「請天子在此陪吾，文具可任意使用，天子你要寫經或畫圖皆可。」

「好。」又是那清純甜美至極的嫣然，善法天子順便轉往剛走進來的兩尊者送出一枚殺傷力超強的巧笑，笑得兩尊者心跳加速、手忙腳亂，連忙求助地望向一旁同樣定格的聖尊者。

「如此這般…」一步蓮華向雙尊解釋了善法天子的傷勢，然後三人又同時看往認真寫經的藍寶娃娃，那般認真嚴肅的表情，果然只有善法天子才有。

半晌，公文看到一半，一步蓮華忽然抬頭問向身側的藍寶，「天子，你受戒了嗎？」他想知道善法天子對自身程度的認知為何。

「還沒，師父說我年紀小太容易犯戒。」跟著抬起頭回答，語末又送上必殺笑靨。

「那請問即導師，您現在幾歲了？」無垢尊者跟著發問。

「十二歲。」

驚！眾人驚，十二歲的孩子應是正當愛玩才是，怎麼有這等定力在桌前坐上一個多時辰？

「不過…聖尊者說我傷了頭、忘了些事，我如果是你們喊的即導師，那也許…歲數比你們還多…」邊盯著兩尊者，善法天子認真思考。

輕暖淺笑，一步蓮華撫了下眼前飛快思考的腦袋，「天子毋須多想，待你傷癒便會全部憶起，這些天就維持心情輕鬆、好生養傷吧！」

「即導師不愧是即導師，就是失了記憶，腦智仍是十分靈敏。」淡笑著，光明尊者為兩個頭頭斟上茶水。

「那…可不可以叫我名字就好了？我現在的狀況…聽到你們叫我即導師，感覺很有壓力。」有些不安地緊握著筆，善法天子對即導師一名感到沉重難負。

「這…」兩尊者一時無措，一同看往聖尊者。

「無妨，就與吾一同喚他天子吧！」輕道，一步蓮華不著痕跡地抽走被善法天子握到快折腰的筆，「天子，筆會斷的。」後又還給他。

「喔…」面色微赧，藍寶娃娃接回筆輕輕拿著。

「噗呼…」兩尊者倒是忍俊不住笑了出來，在迎上藍寶娃娃不解的眼神時，無垢尊者解釋著，「自第一次見到天子至今，還是頭一回看到您有這般可愛的反應。」

「天子，在您恢復記憶之後，吾等仍能喚您為天子嗎？」光明尊者眼中帶著些許期待。

（編：此時此刻這麼問，百分之百是個陷阱。）

毫不猶豫地點頭，「可以啊！」善法天子漾出一抹天真純然的恬適笑容，「這樣感覺比較親和，才不會疏離感很重，又好像很高高在上。」

嘩～～好幸福啊～～

無垢、光明兩尊者頓時背景開滿了花，嘴巴笑得大開，闔都闔不攏。

「吾以為在人前仍是得喚天子為即導師，否則依天子現況，紀律恐亂。」一步蓮華輕緩地提議。

「是！吾等明白！」就算只有私下能叫天子，等級還是差很多的！！無垢、光明仍然眉開眼笑。

午膳時間，一步蓮華帶著善法天子出現在飯廳，向眾僧說明今早即導師未出席早課之因，及其未來數日都將做修行裝扮，要大家見了切莫驚怪。

膳後，回到大日殿將殿務處理完畢，兩人散步往琉璃園。

「天子，雖然你忘卻諸多人事，但對經文書寫仍然流暢，看似記得十分清楚？」牽著長年執筆而生著細繭的手，一步蓮華不禁想像善法天子學拿筆時是什麼樣子。

「邊寫邊想起來的，還想起了今天寫的經是聖尊者指導過的。」

「你還記得哪些事？」

「不知道，有時記得但沒一會兒又不記得了，像現在走的路我好像記得，但一個分心就又忘了將通往哪裡。另外…連聖尊者和大日殿兩位尊者的名號，我怎麼也想不起來。」善法天子邊想邊答，完全沒發現一步蓮華在聽到他最末句時，表情瞬間僵了一下。

進了琉璃園，一步蓮華讓傷患進入蓮華之池，藉池中聖氣潤養功體，自己則立於身側，溫暖的掌輕輕按摩著瘀血之處，「天子，疼了便喊吾。」

「好。」收納心神，善法天子安靜地接受治療，偶時雖有些痠或疼，只要還在能夠忍受的範圍，倒也不曾開口喊過。

沉默了半晌，動著手的人耐不下心中疑慮。

「天子…」繼續輕揉著，一步蓮華遲疑地開口。

「嗯？」好舒服…好像有些睏意…

「…沒事…」想了想，到口的話又縮了回去。

「聖尊者。」這回換人開口。

「天子請說。」

「沒事。」一樣把話吞了回去。

「天子，你這可是以其人之道還諸其身？」失笑。從不知道天子個性也很是活潑呀…

「喊了人又說沒事，聖尊者猶豫什麼呢？」

「只是想起有些事不用過於著心，因此也無須多問，是故停了口。」

「嗯…」聞言，善法天子忽覺心中有股悶意，頭一傾，避開了替自己按摩著的手。

「天子？」有些錯愕善法天子的反應，一步蓮華又輕撫上，「天子覺得疼嗎？」

「不疼，只是有些不滿。」直望進一步蓮華困惑的眼中，藍寶娃娃認真地答，語氣中充分表現出年少的任真。

「不滿什麼？」更不解了，一步蓮華記憶中的善法天子從不輕易引動情緒。

「不知道。」不悅的眼神似要射穿面前的人，但卻在話出的瞬間驚覺自己失了態，立即斂下了眸低聲道歉，「抱歉，聖尊者，我不該亂發無明…」

心性修為已臻無嗔，一步蓮華自是不會因此動氣，輕撫藍寶娃娃的頭，「天子不用掛意，若有任何心事，儘管告知吾。」

「…好…」俯了臉，善法天子不停思索，想找出心中那一絲絲、看不清、摸不透的濁色區塊。

見善法天子多變的表情，一步蓮華跟著思忖。

外表不變，內心倒是較以往單純了許多，然而…藥事堂長老曾言腦中瘀血不會造成危險，但記憶一口氣差了這麼多又顯混亂，真無問題嗎？

但不知天子對武學記得多少…另日試試吧…

各懷心事，兩人陷入自己的思考，時間倒也過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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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磐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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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

85樓發表於: 2009-08-06 23: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哎呀呀，如果我说我觉得终于风水轮流转了，会不会被抽死（人格乙：老大，不会被抽死，但会被抽灰～）
其实偶尔让脱线尊者照顾照顾天子也不错啊，平时什么事情都是天子给伊办好啊（虽然会一直碎碎念，但真的都会去做好咯）不错，原来天子你也有年少轻狂的年代啊，果然小孩子要可爱很多，真不知道你那有点别扭的个性是怎么养成的～（当然，我没说你坏话，不过神经绷太紧了果然不益身心～）偶尔也可以放松一下啊（人格丙：老大，本质暴露了，说大道理比较像你啊……于是人格丙被抽灰～）其实，算太多也算不到那根飞过来的棍子，压抑太久也会有暴露本质的一天，想想断臂红学的慧可，晚年也曾经历烟花之地，所谓红尘，如果不经历，又谈什么出离呢（于是本尊被抽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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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

86樓發表於: 2009-08-07 18:1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大家安安~

先感謝大家三不五時會過來看看瞧瞧~
說實在該泡個茶請大家享用的~^^

想說先跟大家提一下，
接下來的文章會牽涉到一些感情方面的內容。

在筆者的私心設定裡，
天子跟蓮華並不只是很單純的朋友、同參道友，
在他們內心深處，
是有所謂超越友誼的情愫在，
很深、很濃，但卻表現得很輕、很淡。

他們是佛弟子，
筆者沒辦法讓他們上演激烈的愛情戲碼，
但又很深刻地覺得他們愛著對方，
於是他們愛得很壓抑，讓人看了很心疼。
尤其是天子。

在原劇中，天子剖析自己『我執太重』，
筆者便以此為題材，
寫出了心性修為比蓮華稍弱了些的天子，
於是他容易動怒、偶而會失控，
有時候也會比較主觀地說話行事，
感覺起來相當有人味。

再談蓮華，
或許能歸功於他的修為真的比天子高了些、
對大部份的事都很看得開、放得下，
所以在文章中很少能見到他為了什麼事煩惱，
雖然有時候筆者會解釋為他少根筋，
但他看起來真的很無憂無慮。

在妙善‧蓮華系列裡，
兩位主角不會有自發性的吻戲、床戲等，
只要他們還是即導師與聖尊者，
筆者就真的寫不出來。
但在他們的相處中，
會有些細微的動作、言語，
能表達出他們心中對對方的極度重視。

再次謝謝大家的賞文與指教~
很高興大家喜歡文中的天子與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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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磐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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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

87樓發表於: 2009-08-08 00: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楼主加油
楼主其实说的很对，只要还是即导师和圣尊者，他们的确做不出来，做出来的话，反倒欠真实感……相比这种淡淡的情愫，流水落花的感觉，反倒更接近真实的他们。是朋友，至交，又不仅仅是朋友，至交……清水中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只是不能放下，可能更接近这种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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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

88樓發表於: 2009-08-08 17:5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婆娑大大安~^^

這種感覺..大概像是節目頻道相同吧..
筆者似乎有不少地方的看法，都跟大大相近呢^^

筆者在網路上看過的文章裡，
不論是善蓮、蓮善的古代文，
很多作者都有讓他們發展出激情的鏡頭，
嗯！說真的，我很羨慕他們筆下的主角呢！
有那樣深厚的感情，一定也會想要跟彼此更貼近的。

但是他們的身份，
先不論是聖尊者、即導師這樣的位階，
光是他們身為佛弟子這一點，
就絕對不可能做出那樣逾矩犯戒的事..
尤其他們又必須作為全萬聖巖的楷模典範，
對那份感情，也只能一再壓抑了...

有時在執筆過程中，
似乎也能感受到他們心中的無奈與淡淡酸楚呢..

真的很謝謝大大的支持唷~^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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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

89樓發表於: 2009-08-08 18: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大家安安~^^

這篇呢，副標凌亂指的是天子的記憶，
不過內文佔了很大部份在描述蓮華的心理，
謝謝大家賞文~^^

再次提醒！此篇的天子不是天子！XD

----------------------------------我是『天子非天子』分格線--------------------------------------

【第二十六章‧失憶（二）-凌亂】

就寢前，善法天子的雙腳習慣性地走往書房。

「天子…？時間已晚，不休息嗎？」雖知對方有睡前閱書的習慣，但此時的身體狀況可不比先前啊！一步蓮華跟在後頭輕問著。

「不知道…就覺得想到這裡來…這是哪裡？覺得好熟悉…」進了書房，善法天子左右張望著，並緩緩走往書桌，拿起筆握了握、在椅上坐了坐、翻了翻桌上的書，並意外發現看了一半的書裡夾了一張紙箋，似是當書籤之用。

「這裡是天子你的書房。」那是！？一步蓮華眼明地看見紙箋。

「我的書房？」視線有意無意地也飄往書籤，善法天子不禁定睛看了下，上頭是一行靈秀的字體，寫道，「天子，早些睡，莫讓吾擔心。蓮華」

「蓮華…？」輕唸著箋末的落款，善法天子腦中閃過些許畫面，似是陌生又極其熟悉的名字脫口而出，「一步…蓮華…？」

聞言，一步蓮華雖是內心激盪，卻不開口，僅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注視著他的思考、回想，並期待著接下來可能會聽到的話。

「傻子！自己都顧不好了還擔心吾…」低罵，善法天子絕美面容上的表情卻是笑著的，微斂的珀眸中更是透露著赤裸裸的…依戀。

那赤裸坦白的炙熱視線雖是緊鎖著紙箋，一步蓮華卻感覺同樣的目光正落於自己身上，不由得跟著一陣微熱。

這、這樣的眼神…從沒見天子洩露過，是隱藏的太好了嗎…？難道…難道天子他也…

身體不由自主地輕顫起來，一步蓮華不敢再往下猜，就怕自己會抑不住心中的激動，衝過去緊緊抱住眼前正對紙箋溫笑著的人。

那麼的單純不設防，所以忘了隱藏嗎…？

同時，一步蓮華又想起未失憶前的善法天子，總是那麼嚴謹又帶著淡淡的冷然，但無論何時，他總是站在自己身邊、支持自己的所有決定，還有那隱藏在怒氣痛罵後的…無盡心疼與說不出口的溫柔至極，和每一次的嘆氣…

為什麼…吾到現在才發現…？天子早就表現得很清楚了不是嗎？從以前在山背時就…

無微不至的噓寒問暖；每一次的傷病照料；還有每次的發怒，總非責吾生事，而是…擔心…

那張紙箋…是在入萬聖巖與天子一同修行幾個寒暑後，某個嚴冬深夜，偶然發現天子看書看到子時將盡了才就寢，連續觀察了一個月，每日皆如此，於是在一日不著痕跡地置了這張紙箋在他桌上。

當然天子在看到紙箋的當天便乖乖子時上床，只是沒想到他竟將它保留至今…

雖然嚴格又強硬，但天子卻是用他的方式一直在呵護、疼愛著…

為何…吾從未發現天子那般壓抑內斂的…極度重視…

複雜的心緒引來胸口一抽，一步蓮華腳步不穩地晃了下身子，原本專注於探索的善法天子發現不對，立即過來護住人。

「您還好嗎？是不是今天下午一直運氣幫我化瘀太累了？」攙住軟了身子的人，善法天子慢慢移動往旁邊的椅子。

「吾真是…無藥可救的愚蠢…」緊緊攀住善法天子頸項，一步蓮華既難過又自責。

溫暖的軀體貼靠在自己身上，善法天子一震，腦中又流轉過些許影像，但十分模糊，只依稀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正說著什麼話，喃喃地，跟著唸了出來，「一步蓮華…編至大日殿…任…萬聖巖最高…精神指導…受名…聖…尊…者…？」

聽得低喃，一步蓮華顫抖更遽，然後他感覺到兩隻有力的手臂自腰後緊緊箍住自己，將自己更緊密地貼上前方那精瘦的身軀。

「唔…天子…？」嚇了一跳，一步蓮華抬起臉。

閉起眼將頭靠上白玉人兒頸間，善法天子輕嘆，「很多事情很模糊，只知道…我要保護你…」一步蓮華…

「天子…」酸了鼻、熱了眶，一步蓮華又將臉埋回身前那結實的肩窩，聲如蚋蚊，「吾也是啊…」

然而，善法天子的傷勢卻不若預期樂觀，時好時壞的狀況讓一步蓮華難以招架。

有時像山背無欲無求的修行者、有時像精明嚴謹的即導師、有時又像十來歲修為尚淺的青少年，昨天想起來的今天又忘了，每日自得其樂地閱書、掃灑之外，根本不見任何煩惱。

無垢、光明兩尊者倒也樂得開心，因善法天子在退化（？）為青少年時，常會找他們問東問西、討著要聽故事公案，又總是笑靨如花，讓兩尊者心情輕鬆不少，只覺不是即導師的天子真的好可愛！！

另外，自那日在書房互白後，兩人間再也不見任何親密舉動，除因藍寶娃娃的記憶混亂，更因一步蓮華深知不能放任自己沉淪，那也是多年來善法天子堅持將情感隱藏在心底的原因。

「天子，你在哪兒？」在琉璃園中，一步蓮華輕喚著那一到申時就自動消失的藍寶娃娃，根據多日來的經驗，天子大概又躲在琉璃園了。

諸多人事天子忽記忽忘，倒是這捉迷藏遊戲，天子不曾忘卻，每天一近申時，便會趁無垢、光明不注意時從大日殿溜走。

自從第一次帶天子去泡藥浴，讓他被熏昏滅頂在大木桶後，隔日起就要玩起找人遊戲，因為天子不想泡那嗆死人不償命的藥浴。

然而善法天子雖然腦筋靈活聰敏，每天都找不同的地方來躲，但堂堂聖尊者更非省油的燈，只要琉璃園裡有第二個人，通常不消一刻便能找到。

屈指算算，今天已經第十七天了，但天子的狀況…唉…

又輕嘆了下，一步蓮華心頭緊凝，若是藥浴無法治癒，恐怕就要動刀開腦了，但風險何其高啊…

都怪吾，怎麼會敲中天子的頭呢…

（編：天註定你要學習當保母啊！）

嗯…？天子的氣息不見了？是跑出琉璃園了嗎？

發覺原本存在琉璃園中的淡淡聖氣消失，一步蓮華提步追了出去。

剛出琉璃園，尚被禁止運氣的善法天子，縱使已想起不凡武功，也是半點不得發揮，十步之內便被抓到。

「走吧！天子，泡浴時間到了。」牽起震驚的手，一步蓮華笑對一臉錯愕的善法天子。

「您怎麼知道我跑出來？」

「因為天子的氣息已不在琉璃園。」

「氣息？」

「是。」

「那是什麼？」

「那是…」費了一番工夫解釋什麼是氣息，以及為何自己能分辨氣息，一步蓮華同時將人帶到藥事堂。

「真的要泡？」從第一天開始，這是第十七次發問。

「是，請天子寬衣。」為免善法天子又被熏昏溺水，連日來終於嚐到當保母滋味的一步蓮華，總是會在一旁看顧著，邊說法論道或講講公案給顯然十分不愛泡浴的藍寶娃娃解悶。

眼見劫數（？）臨頭，怎麼也躲不掉，善法天子只好一如先前十幾日，乖乖卸了衣物，不甚甘願地走進大藥桶泡著。

幾次下來，藥浴的味道早習慣了，也不再那麼難以忍受，只是…不知為什麼，就是想躲起來、想讓一旁的白袍費點心思找自己、更有些任性地要人在一旁陪著泡浴…

任性！？我怎麼可以這樣？聖尊者的忙碌我明明很清楚的！怎能又做出這般任性的事！總要聖尊者陪我忍受這藥浴的味道，還要他每天都說一個故事給我聽…我真是…真是太過份了！

心情一低落，室溫立即大受影響地下降了好幾度。

「天子，怎麼了嗎？」察覺不對，一步蓮華走過來，探了探善法天子的額與桶中的水溫，「嗯？水溫怎麼降至如此？」

唔…天子影響室溫的能力恢復了…

「天子，想到什麼不愉快的事嗎？」盯著眼瞧瞧那陰晴不定的臉龐，一步蓮華很肯定眼前的人必是不開心了。這表情是十幾日來不曾見過的，這表示…天子思考到什麼比較深層的問題了嗎？

「聖尊者…您為何不直言呢？」一臉的難過，善法天子脆弱地望著眼前微愣的人。

「直言何事？」這倒使一步蓮華不解了。

「我明明就任性又無理取鬧，您大可不理會我，去做您想做的事…為何還要留在這兒忍受這些不必要的…」他不解一步蓮華的心思，更是不斷地責備自己的恣意妄為。

溫軟淺笑，一步蓮華輕輕握住善法天子略顯不安的手，「天子，請不要說出這樣的話，陪著你就是吾最想做的事。」再次溫暖了對方的心。

天子…當初為你解冰熾合歡時，吾未說出的是…就算你會對吾做出任何事、造成任何傷害，吾也絕對不會離開你…你是吾…最想守護的人…

未料眼前的人會是這般回答，善法天子頓覺兩頰竄起熱意，跟著臉色微赧，不自在地動了動手指想抽回。

「就算是這樣，還是不可縱容任性。」發現指節被白玉柔荑勾住抽不回來，善法天子輕輕掙動著。

呵…果然是天子。一步蓮華嘴角輕揚。相處多年，對善法天子的思考模式早已摸透，深知他不可能放縱自身任性第二次，即使現今心智年齡似乎只有十來歲。

天子啊…總是自律甚嚴，從不容許自己犯錯，難得像現在這般單純又處處無心，更有著一份任真，不也是一種接近渾然天成的反璞歸真？

「那麼，若是發現天子正在任性，吾會提醒你的。」淺笑，應允了眼前仍緊盯著相扣指節的人。

「好啊！」聽得允諾，善法天子抬起臉又揚起上等醇蜜般極甜不膩的芙蓉笑顏，比諸以往少了分嚴謹、多了分毫無防備。

看著純真的笑顏，一步蓮華忽然明白當年在山背時，為何善法天子總不許自己對前山小僧亂笑了…原來如此…

誘僧犯戒是嗎？天子倒是說得很客氣，“迷心散智、不知所為”。

幾天下來，照顧著單純無心、天真可愛、到處送笑、散播歡樂的藍寶娃娃，一步蓮華多少能體會善法天子當年的心情。

一個眨眼沒留意、或跟旁人說上一兩句話，善法天子就用脫俗勝天仙的容貌與笑臉引來大批小僧，接著馬上被人潮淹沒，雖然眾小僧只敢靠近不敢動手，一步蓮華仍是看得緊張不已，就怕他給不小心推倒、拌倒跌跤又撞傷。

偏偏善法天子不知是瘀傷影響腦子還是怎麼著，昨天才被圍得臉色發白、驚魂未甫，睡了一覺又全給忘了，沒多久又發生同樣的事件，再次嚇得像隻受驚的小鹿般躲在一步蓮華身後。

如果原本的天子像眾人形容的彷若牡丹，高貴而只可遠觀不敢近玩，那麼現在的天子，便是含笑或茉莉花了，平和易近得讓人想碰觸，卻又不捨摘擷，只為讓純真甜香能繼續散播。

「一個時辰已到，天子可以起身了。」回過神，一步蓮華終於放開被自己扣住許久的纖長手指。

「…好…」自昏昏欲睡中醒來，善法天子開口問了第十七遍，「聖尊者…為何近日我總覺得容易疲勞，一靜下來就睏了？」

果然記不起來嗎？就像第二天一覺醒來，天子一樣不記得聖尊者等於一步蓮華，更不記得前一晚的相擁互白。

「因為瘀血未散，導致腦部受到壓迫，產生了缺氧現象，是故天子會覺得易睏且注意力難以集中。」第十七遍一模一樣的答案，一步蓮華極有耐心地重述。

「原來如此…」站起身，善法天子拭淨身上水珠，穿妥衣物。

「走吧！一起去晚課。」

「好…」精神不佳，愛睏寶寶跟在聖尊者身後前往大殿。

近日，善法天子雖記憶依舊混亂，但頭部的瘀傷確實有改善，疼痛大大減輕，甚至在一步蓮華輕柔為其按摩時，舒服到直接坐著睡著。

「連睡著也能坐得這麼挺，天子真不簡單。」這是一步蓮華多日來的讚嘆。

然而今日的藍寶娃娃卻一反常態地東搖西晃，身體穩不住、呼吸也變得短而急促。

「天子？」發現狀況不對，一步蓮華連忙把在蓮華之池上坐到快傾倒的善法天子拉近靠上自己身軀，「天子，哪處不適？」

「…暈…頭脹脹的…」天旋地轉、全身散力，善法天子完全失去平衡。

「嗯？」眉心緊凝，一探脈相，略虛，一步蓮華當下內元輕催，化光將善法天子又帶往藥事堂。

藥事堂。

「正常現象？」一步蓮華困惑長老比丘的回答。

「即導師腦中瘀滯的血塊在藥性催化之下，加上聖尊者以內勁化瘀，已有回流趨勢，只是過程會較為不適，聖尊者不用太擔心，讓即導師多休息便可。」長老比丘解釋著。

「原來如此…」真是虛驚一場，還以為傷勢變重…

「對了，聖尊者可以解開即導師的功體禁制了，多運動能促進血液循環，有助傷勢的復原，因此讓即導師偶而動動武亦是無妨。」

「吾明白了，多謝長老。」

翌日，一步蓮華同先前十幾日，一早便來到善法天子禪房，準備喚人起床、同上早課去。

敲了幾回門，始終得不到回應，一步蓮華便招呼了聲，自行推門而入，意外看到空無一人的整齊房間。

「嗯？天子不在…」退出房、關上門，一步蓮華快步走往大殿，果然看到那抹挺拔的湛藍身影已跪於佛陀金尊前，閉著眼誠心禮拜，只是依然身著修行裝束。

這是…山背修行時的天子！總會第一個來到大殿，先行禮佛百遍，然後等待全體僧眾到齊再一起早課。

結束禮佛，善法天子走向佇立大殿門口的一步蓮華，嘴角帶著沉穩的淡笑，眸中已不見昨日的單純無心，取而代之的是熟識已久的一貫冷靜、內斂，「蓮華尊者，早安。」合十。

「天子早。」習慣性聽到招呼便先回禮，一步蓮華跟著合十，後邊打量著眼前的人邊問，「天子，覺得好多了嗎？」

「應是好多了，只是仍有部份未明。」摸了摸頭，完全不痛了，只餘些許隱隱的悶脹。

「很快便會痊癒的，天子放心吧！」微笑鼓勵，一步蓮華對善法天子的好轉感到欣慰。

「嗯…蓮華尊者…您何時換了這身袈裟？」盯著眼前的人，善法天子開口輕問。

「呃…」又要從頭解釋一步蓮華等於聖尊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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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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