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1 【雪地紅蓮】(蓮善)／114F更新番外之．夙夢|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21 【雪地紅蓮】(蓮善)／114F更新番外之．夙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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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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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樓發表於: 2007-11-19 03: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16-

善法天子出關後，第一件事便是回到菩提天池會見萬聖巖眾人。

自己閉關三月，苦境情勢已有極大轉變，襲滅天來果然中了三教靈玉之計，異度魔界為千年一擊所傷，元氣大損，但襲滅天來本人並沒受到太大損傷，現下只擔心異度魔界為報復隨時可能發兵侵攻中原，正道正加緊戒備當中。

善法天子聽著摩訶戒者等人的報告，卻得知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翠山行失蹤了。

據傳是在協同苦境玄宗眾人追緝法門叛徒無名之時失聯。其餘道子的屍身皆已被尋獲，或許翠山行也……

雖然與翠山行並不能算是十分熟稔，但善法天子一直感念著翠山行曾予自己的支持。

從某個層面上，自己與翠山行也有著相似之處。

比起自己，翠山行的作風較為內斂，在普天下的人都知道要動一步蓮華先過善法天子這關的時候，有多少惡徒是在接近蒼身邊之前就無聲無息消失了的。

僅管作法不同，卻都一樣守護著自己選擇的人。

相對而言，也是在某種程度上被依賴的人。

一邊擔心蒼的情況，善法天子趕往天波浩渺。

蒼見到善法天子時並沒說什麼，僅是很安靜、很沉默地看著天際。。

但善法天子注意到，亭桌上，放著一把略微有些損傷，斷了弦的鑲玉琵琶。

「這一劫，小翠是代吾應的。」蒼淡淡地說。

善法天子知道蒼的意思。

無名是詭齡長生殿的人造兵器，長生殿要報復的對象是蒼，而翠山行……

蒼沉默了很久，終於緩慢、而堅定地道：「吾要去尋他。」

善法天子只答了四個字。「中原有吾。」

蒼看向他，微微一笑。「如今輪到吾任性，一步蓮華不知作何感想。」

「既為至友，何復多言。」善法天子亦是微笑。

「去找奈落之夜．宵。」蒼忽然說。「在極北之地的雪原。」

善法天子有些訝然。

「萬聖巖遭魔界侵攻之時，摩訶戒者曾得宵之援手，料想是從吞佛童子處得到的消息，去找宵應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吾會的，」善法天子點頭：「多謝。」

三日後，斷業回報，蒼離開了天波浩渺，不知去向。

　　＊　　＊　　＊

對於宵的所知，只有自己停留在異度魔界時，關於吞佛童子的任務的一點記憶。

經由摩訶戒者的告知，善法天子很快就找到了宵所住的洞窟。

「你是誰？」黑髮紫衣的年輕刀者戒備地看著他。

「吾乃萬聖巖的善法天子。」紛飛落雪中的訪客回答：「為吞佛童子之事，前來拜訪奈落之夜．宵。」

刀者的神情略微放鬆了些，但瞳孔中仍含著警戒。「你說你來自萬聖巖，你認識襲滅天來嗎？」

善法天子有些訝於如此直率的問法，但仍是答道：「認識。」

「佛與魔不兩立，你也是打算消滅他的嗎？」

「是，也不是。」善法天子淡淡答道：「他確實是魔，但也是個孤獨的人。」

宵看著善法天子，握在夜刀上的手慢慢放鬆。

於是，在火光朦朧的洞穴中，宵告訴善法天子所知關於吞佛童子的事。

　　＊　　＊　　＊

宵把傷重昏迷的吞佛童子帶回自己所住的洞窟。

雖然魔族的生命力遠大於普通人，但宵從吞佛童子慢慢流失的體溫知道，這回吞佛童子應是真的重傷，而不是又一次欺騙自己。

先升起了火堆，再拆開吞佛童子的上衫，宵想著應該先把傷口包紮起來。

在夜刀透體而過的刀傷旁邊，有另一道較細卻較長的舊傷痕。兩道傷痕平行並列，相距不到半分，就像夜刀是依著原先的傷痕刺穿過去一般。

他想起吞佛童子挾著貫穿自己的夜刀刀身，對他說他刺偏了，心臟應還在上方一點時的神情。

動作停了片刻後，宵拿起布巾，開始清理周圍的血污。

宵融了一些雪水，用布巾沾溼了後輕輕按拭著傷口，吞佛童子微哼了聲，忽地抓住了宵握著布巾的手。

宵以為吞佛童子醒了，但見吞佛童子沒有其他任何反應，只是扣著自己手的指掌愈發用力，捏得宵隱隱生疼。

魔依然沒有要醒的跡象，只是眉間皺得死緊。

宵只好把布巾換到右手，繼續處理傷處。而左手，就這麼一直任他牢牢握著。

吞佛童子醒了之後，一反常例地道謝，讓宵有些吃驚。

「為什麼？」

然後吞佛童子告訴了宵關於一切，包括為什麼要救治襲滅天來、為什麼要欺騙他。

這是宵第一次聽紅髮的魔說這麼多話，儘管吞佛童子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但宵隱約地就是知道，即使之前被騙過無數次，這回的相信卻不需要理由。

「吾需要汝詐死。」吞佛童子說出了他的目的。「襲滅天來一定會派吾殺汝，而汝非死不可。」

「我是殺人兵器，即使是邪之刀也殺不死。」宵答道。

「你確定麼？」

「你可以試驗一下。」

「不用了。」吞佛童子按住了宵欲拔邪之刀的手，看見白皙手腕上瘀青的指印，但並沒說什麼。

「…還有一件事要拜託汝。」

「什麼事？」

吞佛童子帶著宵來到一處幽靜的山林，宵察覺到空氣中有微微的佛氣存在。

「這裡是哪裡？」

「佛門聖地，菩提天池。」吞佛童子背過身。

一處清池，聖華流轉，宵對這種以水蘊靈力的作法相當熟悉，但奇異的是，池中無泥也無魚，卻生長著兩朵含苞蓮華，一黑一白，相互映立。

吞佛童子走向池邊，手一揚，黑蓮被收入了結界之中，形成半透明的圓球。

「你要做什麼？」

「移植。」吞佛童子回身，把圓球交到宵手上：「吾希望汝照顧這朵黑蓮。」

宵有些訝異。「但是它不是凝晶花，不能長在雪裡。」

「無妨，它只要有水就能活。」吞佛童子微微揚起嘴角：「你不是很會種花麼？」

聽不懂吞佛的調侃，宵的視線移向水池。「另一朵呢？」

「另一朵要留在這裡。」吞佛童子也看過去，目光中有一絲宵不熟悉的情緒：「有人會照顧它。」

　　＊　　＊　　＊

「我知道為什麼對你覺得熟悉了。」宵盯著善法天子說：「你就是那朵白色的蓮花。」

善法天子微微一笑，已然發現眼前刀者有如幼兒般純真的心性。「吾藉化蓮之軀重生，也是受到吞佛童子的幫助。」

看來吞佛童子也有自己的計議，但他並未對宵透露反制襲滅天來的計劃，因此情報仍是有限。

此外，宵提到的黑蓮也相當令人在意。

「那朵黑蓮，現在在哪裡？」善法天子問道。

宵側身，火光映出洞窟最裡處的一角水池。

善法天子一眼便認了出來，當時一步蓮華把它從九峰蓮滫移至蓮華之池培育，想是後來又移至菩提天池，最後到了這裡。

鳩槃神子的化生黑蓮。

「吞佛童子說魔不可能成佛。」宵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這是真的嗎？」

「吾曾經也這麼認為。」善法天子輕觸黑蓮柔軟的合瓣：「但是魔與佛，或人與佛、人與魔，硬要從外去區分三者之間的不同，不也是執著於表相？」

「可是人與魔、與佛，明明就不同。」

「分別由心，非從外相。」善法天子轉頭向宵微微一笑。「襲滅天來雖是魔，卻因佛而生；吞佛童子是魔，卻決意助佛；而這朵蓮花，在變成人之前，也曾經是魔。」

宵若有所悟，卻掩不住好奇。「你說這朵花曾經是人？」

善法天子慢慢頷首：「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你想聽嗎？」

「想。」

於是在洞穴的火光邊，伴著盈盈挺立的黑蓮，善法天子對宵說起了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從很久以前開始，從過去的一蓮托生，到魔胎，到赦道，到一場終結的宿命──

宵聽得睜大了眼睛，眼眶中隱隱有水光泛動。

「這種宿命，不能解開嗎？」

「只是選擇罷了。」善法天子輕嘆：「一劍封禪是人性，吞佛童子是魔性，如此演變只能說是天意。」

「那他現在……」宵想起吞佛童子交託黑蓮時的情景，自己雖不明白為什麼，但也知道吞佛童子是將很重要的一件東西託給了自己。

吞佛童子曾坦言自己沒有過去的記憶，但也說過，自己是魔這件事不會改變。

善法天子看著宵，這個乾淨得不像在紅塵中打滾過的非人，對人間的情愛畢竟瞭解得太少。

「如果你有一個很喜歡的人，那麼隨著時間一直經過，也許數十年後，你會忘了他嗎？」

宵想起姥無豔。「不會。」

「同樣的道理。」善法天子微笑：「如果人是在生命結束前的數十年裡去承擔一份感情，那魔便是要花上幾百年的時光，都必須承擔著同樣深厚的情感。」

所謂偏執，其來有自。

一賭，便是數百年的光陰；漫長歲月中同樣濃烈的愛與恨，不是能輕易承擔。

化生之魔，或許也是一樣。

想到襲滅天來，善法天子低低嘆了口氣。

宵想了會兒。「那佛呢？」

善法天子頓了一下，輕柔地答道：「佛心所向，眾生之愛。」

「眾生？」

「就是除了自己，與對方，也一併去愛所有的人。」

便不會想要傷害，便能瞭解，並擴及那份守護的心情。

「包括傷害自己的人嗎？」

「嗯。」

「……好難。」宵下了結論。「所以，魔與佛、與人的分別，是心的大小？」

善法天子忍不住笑了出來。「差不多是這樣吧。」

宵把注意力又拉回了那朵黑蓮上頭。在知道了黑蓮的故事以後，宵對它多了一分同理的情感。

「它還會再變成人嗎？」

善法天子看著黑蓮緊緊閉合的花瓣。「會。或許需要很久，但總有一天會。」

「總有一天是多久？」

雪原靈氣充沛更勝九峰蓮滫，一蓮托生當年孕育魔胎，也花了一甲子的光陰。

「花開之時，便是重生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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俐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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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8)

81樓發表於: 2007-11-19 04: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翠山行失縱了
應該是凶多吉少吧......
還是...會讓絃首一手回天呢？
如果讓好友知道這次換他任性了
他應該要全力支持
畢竟...這些他以前都做過
大大說...襲滅耍狠說的話全都不是真的
說不定他還要變成蓮華才敢說真話|||||
雖然最後又狠掉了

http://blog.yam.com/m3aj4ma3aj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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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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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樓發表於: 2007-11-20 05: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17-

襲滅天來終於發動了全面進攻，率領異度魔界全軍進擊中原，所幸有淨琉璃菩薩隻身會見並牽制襲滅天來，為中原人士從戰區撤離百姓爭取了可用的時間。

但，即使如此，魔軍所經之地，仍是血流成河，焦土一片。

魔軍一路勢如破竹，直至與六禍蒼龍率領的精兵會戰於莫離原，襲滅天來首度受挫。

原欲與六禍蒼龍單獨一決，卻不料原與另兩路魔軍交鋒的千流影與無名中途殺入，無名與六禍蒼龍君臣任一人的實力都不可小覷，加上千流影凌厲劍式穿插游擊，令襲滅天來倍感吃力。

纏戰維持了數個時辰，掌風劍氣掃得周圍環境一片狼籍，兩方軍馬紛紛避至戰圈外以免遭受波及。

戰鬥漸趨白熱化，六禍蒼龍與無名捏準襲滅天來提氣空隙分夾而至，襲滅天來見無法閃避，沉氣欲硬接兩人合力一擊，卻覺肩後一痛，千流影的劍已貫穿左肩。

襲滅天來尚不及甩開千流影，宏大掌氣已逼至面前。

危急之際，卻有一道氣勁斜貫而入，巧妙卸去了大半掌力。襲滅天來得此一瞬之機，緩過一口氣，怒喝一聲：「退開！」真氣迸發，將六禍蒼龍等三人震離身周。

不知何人援手，襲滅天來疾轉身，眼角卻捕捉到一縷湛藍。

怎麼會！？

遠遠山頭，一抹清麗藍影佇立，視線僅僅對上一瞬，已不見蹤跡。

從錯愕中回神，襲滅天來急急下令：「退兵！」即迅速化光消失現場。

留下面面相覷的魔兵魔卒們，不知該不該追上他們的主帥。

「退兵吧。先機已失，先退十里紮營待命。」

幾個小隊長反應過來，向手提朱厭，緩步而來的吞佛童子應聲：「是！」

吞佛童子望著襲滅天來消失的方向。

耳畔彷彿聽見一步蓮華很無奈、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　　＊　　＊

襲滅天來的雙眼始終緊鎖著地平線之前的小小藍點。

察覺善法天子是向北而行，襲滅天來也無暇在意，一路追至了白茫茫的地界。

雪花飄落下來，藍點終於停住不動。襲滅天來追近，只見藍髮藍袍的佛者轉過身來，拂塵斜挽，冠帶輕颺。

淡定神態即使見到追趕而來的魔者也未曾改變，凝立於雪地中，若出塵不染的青色蓮華。

襲滅天來停下腳步。

心裡其實早已有底，但親眼見到復生的善法天子時，心情仍十分複雜，一時難以言喻。

應該要回去重整軍勢，抵禦六禍蒼龍的追擊；應該要專注於中原的戰局，坐陣指揮調度，而不是──……

「為什麼？」

為什麼讓自己追上、為什麼相助、為什麼出現。

藍髮的佛者靜靜地看著他。

「為了親手斬斷你造惡之途。」

襲滅天來瞪著善法天子。

原本應不意外的答案，竟在心底激起了暗潮，充塞漲滿胸腔，甚至堵住了怒氣的出口。

是也好、非也好，理想面前本無功過，惟不想聽見在此時、此地、此刻。

是企求答案的自己太傻。

「好個慈悲的佛者，好個慈悲的善法天子！」襲滅天來怒極反笑，冷冷哼道：「萬聖巖已滅，一步蓮華已亡，憑你一人便妄想阻止吾？」

「毀滅後未必不可重建，死亡後未必沒有新生。」善法天子輕輕唸道，「你不也是想毀天滅地，重創造新的人世？」

「這世間早已腐敗，人心荒蕪，盲信虛幻的佛，佛給了他們什麼？」襲滅天來冷肅地道：「人類需要的不該是虛偽的信仰，唯有徹底破壞，方能重建新的教義！」

「襲滅天來，你生於佛的反相，卻不相信佛的存在嗎？」善法天子看著他，把黑袍魔者燒灼的憤怒映入了清澈的珀眸裡：「否定佛即是否定你自己，如此一來，你的堅持便化為可笑的執著。」

「吾不需要佛來證明自己的存在。」襲滅天來終被激起了怒火，「吾即是吾，與那可悲的佛理沒有任何關係！」

「若佛理不存，何來可悲。」善法天子輕嘆：「若你接受自己的存在，又何須為自己創造質疑？」

「不用與吾玩文字遊戲。」襲滅天來袍袖一擺，語氣甚是輕蔑：「吾為滅世而生，汝等安天命之佛，不該順應天理？」

「說到底，你仍是離不開自身所造出來的執著。」善法天子輕輕蹙眉。「要阻止你殺戮，是否只有擊敗你一途？」

襲滅天來冷冷瞧著他：「縱使吾負傷，你真以為憑你一人就能與吾抗衡？」

「自然不能。」善法天子冷靜答道：「但吾非擊敗你不可。」

「很好，」襲滅天來雙手併舉，戾氣頓生：「就讓吾領教萬聖巖即導師重生之威！」

善法天子握緊了拂塵，對峙的兩人一觸即發。

　　＊　　＊　　＊

「宵？」

吞佛童子看著閃身擋在面前，橫執夜刀，擺明了擋路意味的非人。

吞佛童子心下了然：「是善法天子叫你等在此處？」

宵沒有回答，明顯是默認。

「吾不想跟汝打，讓吾過去，否則善法天子會有危險。」

「…他說他不會有事。」

吞佛童子皺起了眉。「汝與襲滅天來對陣過，他的實力不是單憑一人可以抗衡。」

宵面上的神情有軟化的趨勢，但仍堅持道：「他說除非你把身上那朵蓮花留下，否則不准過去。」

……………………

「吾沒輒了，汝自己出來解決。」吞佛童子一揮手把朱厭背到背後，悠悠地說。

伴著一聲輕嘆，一抹金色的光輝自吞佛童子身上竄出，在雪地上飄移著，逐漸聚成一個人形的輪廓。

在宵驚訝的注視中，白髮白袍的佛者身形緩緩凝聚清晰。

宵看著宛如鬼魂般憑空出現的佛者，有些驚訝。「你是真的一步蓮華嗎？」

「是。」佛者合掌答道。

「你不是人？」

一步蓮華對宵的心直口快並未生氣：「吾以意識化體，僅能維持短暫的時刻。」

雖然對一步蓮華為何從吞佛童子身上冒出來有些不解，但宵仍謹記著善法天子的託付，握著夜刀的手絲毫未鬆懈。

「宵，吾與吞佛必須趕去支援善法天子，希望你能放行。」

「我不能讓你們過去。」宵明顯有些遲疑，但依然固執。

「宵，」一步蓮華溫和地看著他：「天子明白吾想做什麼，所以要你來阻止吾。但是吾不能看著天子為了吾而隻身犯險，所以吾非過去不可。這樣你瞭解嗎？」

宵眨了眨眼，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聽懂。「可是我答應他了。」

「這樣好了。」一步蓮華微微一笑：「你同我們一起過去，這樣就不算違背你讓我們過去的約定了，是不是？」

宵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一旁的吞佛童子則是無聲地嘆了口氣。

到底是非人太好拐，還是一步蓮華實在太會哄小孩？

　　＊　　＊　　＊

一墨一藍的身影在白皚皚的雪地中，錯出弧光般的軌跡。

未明善法天子復生後有多少功力，襲滅天來不敢輕敵，掌蓄七成力，身形錯落間緊盯著善法天子的空隙。

善法天子以輕靈身法應對，借力打力避開正面攻擊，左手拂塵揮舞如短鞭，勁道不容忽視。

纏鬥過了數刻，襲滅天來乘善法天子身在半空一掌拍出，善法天子半旋身單掌接下，內勁相擊之際卻微微「噫」了一聲。

襲滅天來臉色微變，忽然撤掌抽身，後躍三尺落地。

善法天子亦停下，呼吸略微急促。

「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襲滅天來嚴厲地問道。

善法天子沒有回答，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就算此地於你功體有利，憑這種差距，你根本不可能勝過吾。」瞬間想通善法天子為何要引自己到雪原，襲滅天來的神情幾乎可說是惱怒，儘管就連自己都不太明白原因。

善法天子依舊沉默著，心思卻已轉上好幾輪。

有些錯估。原本預計襲滅天來應已耗去不少元功而無法使用最強一式阿蘭聖印，但強悍程度仍遠超預期。

只要再拖延他一會……

這番沉默在襲滅天來眼裡卻成了看輕對手的反應，正欲繼續發作，東、西方突然竄起兩枚煙花，乓的一聲在空中爆開。

在這一瞬間，善法天子拂塵朝地一擊，傾刻間雪面上光紋遍佈，交錯縱橫構成一幅巨大法陣。

是七佛滅罪降魔陣！

襲滅天來急退欲避，卻驚訝的發現，陣法竟是以善法天子為中心。

金色梵光迅速集中，將寶藍色的衣袍襯得烈烈翻飛，帶動雪原冷冽的氣流形成一道氣旋，將兩人圍在中心。

善法天子一躍凌空，拂塵往腰間一插，雙手修長的指勾成一個個襲滅天來無比熟悉的法印。

縱然修成蓮華聖功，但功體畢竟無法在短短時日內進境，既然如此，便只有藉雪原靈氣之助，以陣法在短時間內積聚補足不完全的功體。

緩下口氣，納入雪原靈氣將自身真力再提升一層，眼角瞥見襲滅天來錯愕且瞭然的眼神，善法天子毫不猶豫，驚天一式呼嘯擊出。

「七佛滅罪──梵海神擊！」

破魔之招挾著撼天動地之威，騰起陣陣雪浪，朝襲滅天來直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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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kasa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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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01)

83樓發表於: 2007-11-20 06: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那个，楼主写得很好。但是我有点和文章不大有关的感想和笑点：就是，莲华大师这个莲华圣功有点像AK47等火力兵器，拿来就能用，只要有子弹。＝＝。。原剧里看吞佛用七佛灭罪我就有这感觉了汗

汗。只是突然这么一想而已。

楼主，翠山行有后文么？善法此为是为何？与一步莲华的安排又有何差异？

楼主加油^^

另外，圣尊者你真的很会哄人啊，口才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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俐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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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8)

84樓發表於: 2007-11-20 06:3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天子出招了
七佛滅罪__梵海神擊
襲滅..應該精神錯亂了吧

蓮華...真不愧是聖尊者
很會玩文字遊戲
不過...為什麼天子堅持不讓蓮華進來呢？
因為..他不希望
最後的結果是一方消滅任何一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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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永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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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85樓發表於: 2007-11-20 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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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下面是引用shakasaga於2007-11-19 22:11發表的: .V~z6
那个，楼主写得很好。但是我有点和文章不大有关的感想和笑点：就是，莲华大师这个莲华圣它?#28857;像AK47等火力兵器，拿来就能用，只要有子弹。＝＝。。原剧里看吞佛用七佛灭罪我就有这感觉了汗.......

AK47..深有同感额。

天子出了七佛灭罪降魔阵，还有梵海神击？！不过功力远不及莲华之修为吧。应该打不过袭灭。我感觉。
一步和吞佛还有宵赶来。。莫非会4方联手？还是天子不让其他人插手？不过我估计应该是莲华天子一起上吧。期待更新！

山河千古，空归永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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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樓發表於: 2007-11-21 00:5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shakasaga
AK47......有像XD
我覺得原劇裡那段實在太惡搞了~(聽到七佛滅罪．風火雷擊直覺就是笑倒XD）
所以接下來也不會讓吞佛請神，總之就是被我一整個打亂再重組 (汗)

>>俐杏
天子要阻擋蓮華的原因在後面會提及。
襲滅應該不至於錯亂，頂多抓狂而已吧.......(毆)

>>山河永寂
道友真灼見~~*^^*

想想，本篇雖然是蓮善，不過兩人一起出現的時間少得可憐.............(遠目)
下一回是倒數第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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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樓發表於: 2007-11-21 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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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轟然一陣巨響後，雪原重歸寂靜。

善法天子摀著胸口，好不容易站穩。

雪原冷冷的空氣，吸入肺裡竟覺得有些炙熱。

不確定梵海神擊對擁有如來不毀之身的襲滅天來能造成多少影響，善法天子不敢放鬆，極力透過漫天眩目的冰塵間隙搜尋著襲滅天來的身影。

未料視線中捕捉到的竟是白髮佛者的身形，刺目的紅沿著白袍流淌而下，在身前雪地上一滴滴濺開。

「天子……」一步蓮華表情十分痛苦，搖搖晃晃地朝他伸出了手：「天子……」

善法天子退後一步，唇邊卻泛起了一朵美麗的笑意。

「吾正在等你呢，聖尊者。」

話聲併手勢一落，白茫的雪地上瞬間浮起第二層銀色光紋，並疾速向一步蓮華逼近。

一步蓮華臉色丕變，欲避已然不及，銀色的光束團團圍在了身周。

「結伏魔大陣！」善法天子沉喝一聲。

十八名持棍武僧先前或藉地勢或藉結界隱藏，此時盡數現身，九名護在了善法天子身前，九名則圍住了一步蓮華。

善法天子盤腿落座，低聲唸起經文。

「嗚呃！」被伏魔結界所束縛，加上眾僧齊心誦經，一步蓮華在法陣中企圖擺脫控制，卻時而顯露出黑白交錯的異態。

莫非善法天子從一開始便是想奪回一步蓮華的軀體？

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太遲，陣法開始作動，襲滅天來感到四肢宛如被撕扯般的痛楚。

「不可能……」縱使極力頑抗，為接下梵海神擊而提空的內元卻不足以穩固自身，黑、白交錯的時態愈趨明顯。

善法天子倏地睜眼，飛身上前，抓準時機一掌擊出！

銀光散去，一步蓮華的身體倒入懷中的同時，九名武僧同時躍起，合圍向被擊飛而出的襲滅天來。

精神一鬆，善法天子險些跪倒在地，站得最近的斷業搶上欲扶：「即導師！」

「吾沒事。」善法天子搖搖頭：「現在尚不可鬆懈，襲滅天來擁有如來不毀之身，須盡快將他封印……」

語尾未落，便傳來一陣陣慘叫聲。

黑袍的魔者巍立於一片腥紅當中，左右手各按著一名已然斷氣的武僧的天靈骨，盡數吸納功力為己用。

善法天子沒有把目光從眼前的慘狀中移開。「退下。」

包括斷業在內的九名武僧，沒有一個移動腳步。

善法天子咬牙，再次下令：「你們不是他的對手，退下。」

斷業踏前一步，道：「吾等與即導師共進退。」

「徒作犧牲有何意義！」善法天子怒喝，九名武僧卻堅決地一字排開擋在了身前。

襲滅天來拋下手中殘屍，不見高漲的怒氣，反倒低低地笑了：「天子，能將吾逼至此，你真是大出吾意料之外啊。」

善法天子不覺抱緊了懷中沒有聲息的身軀。

如果現在放下一步蓮華的軀體，或許尚有機會領眾人全身而退。

但是包括自己在內，所有人都不會肯。

「可惜你仍是太天真。」襲滅天來冷冷盯著在自己眼中可說是脆弱不堪的防禦線：「就算失了一步蓮華的空殼，吾一樣有能力把你們全部殺除。」

十足威脅性的話語冷冷飄散在空氣中。

「保護即導師。」斷業只留下一句話，便領著四名武僧搶先出招向襲滅天來攻去。善法天子想阻止卻力不從心，氣血激盪間竟噴出了一口腥甜。

襲滅天來其實負傷頗重，但與斷業等四人戰起來仍是遊刃有餘，混戰中，就在襲滅天來的手刀將斬下一名武僧的頭顱之時，突來一道火紅流光劃過，硬生生架住了取命一擊。

「嗯？！」襲滅天來反射性撤掌，左後方突來一道紫影切入，襲滅天來一凜急退，交錯的雙刃恰好從鼻尖前削下，僅帶走了黑袍的一角。

一擊不中，突來插入的兩人十分有默契地各自退開，襲滅天來看著愛將吞佛童子、還有應已身亡的宵分佔左右對側，既驚且怒：「你們……」

一下變數突生，大出在場眾人意料之外。

善法天子卻是心下略微一寬，隨即又蹙起了眉。沒想到吞佛童子會連宵一起帶來，這表示……

襲滅天來冷冷掃過戰場一圈，就算再怎麼不明白心裡也有了譜，森冷地開口：「吾怎麼也想不到，你居然會是魔界的叛徒。」

「非也。」吞佛童子手中朱厭指向黑袍魔者：「吾是你與一步蓮華之戰的叛徒。」

「吞佛，吾徒、吾友！你真要助佛為虐嗎？」

「或許吾只想看汝的結束。」吞佛童子微微彎唇。

「天子……」懷中的軀體突然動了動，善法天子大驚，正欲一掌劈落，一步蓮華已抬起了臉，忙伸手架住了他的手腕：「別打，真的是吾。」

善法天子盯了他片刻，驀然覺得眼中泛起一層水氣。

一步蓮華撐起身體站直，讓善法天子能靠著自己的右臂休息。

襲滅天來不動聲色地看著，此時方嗤笑道：「一步蓮華，你果真好強的心機，吞佛童子能被你收服，是吾最大的錯算。」

一步蓮華沒有理會襲滅天來的冷嘲，僅是慢慢地說道。

「襲滅天來，你吾未完之局，便於此接續。」

「正合吾意。」情勢明明對己不利，襲滅天來卻似不甚在意，仍有自信狂放之態。

「一步蓮華！」善法天子衝口而出，咬著牙低聲道：「你敢上前一步，吾就跟你絕交。」

一步蓮華一愣。「天子……」

「在吾與宵敗下陣來之前，兩位可慢慢決定。」吞佛童子優雅地轉身，眼神和另一方的宵交會，兩人想法一致，同時飛身攻向襲滅天來。

斷業雖不甘心被吞佛童子解了圍，卻也明白這三人打起來便無己方人馬插手餘地，便領著眾僧退回，改立於一步蓮華與善法天子二人身周護衛。

一步蓮華聽著傾刻間鬥成一團的三方之戰，再轉回迎向雖然不能真正看見，但定是灼灼逼視著自己的清澄珀眸。

「天子，讓吾去。」

「你是要吾眼睜睜看你犧牲？」善法天子面色一冷：「吾去。」

「你的身體不能再戰。」堅持。

「吾沒有大礙。」毫不退讓。

「天子，你努力過了。」一步蓮華輕觸眼前人冰涼的頰，指尖拭去他唇畔的血跡。

善法天子沉默著，最終仍是慢慢移開了目光：「但這是吾選擇之路。」

一步蓮華的左手緩緩移下，覆上了善法天子緊緊扣著自己的雙手：「不要讓吾置身事外。」

腕上的掌握遲疑著，數度緊握，終於，緩緩鬆開。

　

[ 此貼被拂月在2007-11-20 19:5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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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kasa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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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01)

88樓發表於: 2007-11-21 06: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天这篇我看得很乐><。比如说莲华醒的时候善法以为是袭灭所以要打下去的时候，还有吞佛说我跟宵打完之前你们可以慢慢研究的时候，我都差点喷出来。好可爱好可爱。><。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正的文我居然看乐了^^。

楼主，除了莲善正文之外，翠山行那边就没有剧情了吗？＝＝另外，这时候，一步莲华还是看不见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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