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06 【玉辭心中心】慈母心(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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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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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8)

樓主發表於: 2014-05-06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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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6 【玉辭心中心】慈母心(全)

圓我自己的一些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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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太陽真大呢。』

清晨時分，靜謐寧和的碎雲天河，一抹倩影自墓前憑空浮現，那頭帶點淡金色的長髮隨風飄逸，英姿颯爽、唇帶笑意，她足尖輕點、一躍而上，穩穩的坐到槐樹上頭，正是墓碑名字的主人──玉辭心。

槐樹隱隱發光，一個稚嫩的聲音直接透入玉辭心耳中：『早安，辭心。』

『早安，玉槐。』伸手輕觸樹幹，玉辭心笑吟吟的說：『今天似乎比較熱，還好我昨晚有提醒劍之初多給你澆點水，等等他跟十二醒了，你就能稍微解解渴了。』

話語方落，木屋的門便被推了開，精神奕奕的殊十二手上拎著一個木桶出現，他到附近的小溪流打了桶水回來，在樹根周圍灑了比以往較多的水量，而後，抬頭看著枝葉茂密、花朵盛開的槐樹一會兒，殊十二走到玉辭心墓前，笑著說：「母親早安，今天天氣也很好，不過感覺會比昨天更熱上許多，還好有槐樹替母親遮陽，所以父親吩咐十二多給槐樹一些水。」

話聲方落，劍之初提著釣竿以及竹簍走了出來，問：「念痴，水澆好了嗎？」

見父親手上物品，殊十二好奇的說：「已經都好了，父親要去釣魚了嗎？時間是不是早了一些？」

「嗯，結束後我打算去一趟村莊，會晚點回來，中午不需等我用膳，你自己安排一下要做什麼吧。」向殊十二交代完畢，劍之初走到玉辭心墓前，道：「辭心，今日我會晚歸，就讓念痴陪妳說說話，我出門了。」

「請父親路上小心。」

『路上小心。』

似乎聽見了除殊十二以外的熟悉聲音在耳邊響起，轉身欲離的劍之初愣了下，回頭看著妻子的墓碑，伸手觸碰那三個字，微微一笑，說：「我會小心。」

聞言，玉辭心也笑了，她朝著劍之初的背影揮揮手，眼中盛滿說不出的柔情萬種。

『嗯？劍之初好像聽的到妳說話呢，看來妳的修煉有所成效。』槐樹說：『不過，妳身上的王樹靈氣在這幾年中雖然增強了不少，但也無法讓妳回生或者出現在他們面前，為何要這麼努力的累積呢？』

『這個嘛……』緩緩吐出一口氣，玉辭心的眼神飄向遙遠的另外一端，用細不可聞的聲音低喃：『即使無法影響到生者，總會有人可以用到的……』

『什麼？玉槐聽不清楚。』

『沒什麼，我就自言自語。』

輕盈跳下槐樹，玉辭心背靠在樹幹，眼前殊十二正拿著自己留下的或天戟進行演武，一招一式、一突刺一回身，比起當年全盛狀態的戢武王更為精進，玉辭心感覺十分驕傲，卻也有股隱晦酸澀盈滿於心口。

她的念痴、她的十二，已經長得這麼好了。

可是她的破夢，卻再也無法回到他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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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重、冷風陣陣，一處簡陋草屋之外，一襲紫衫的男人佇立，白皙俊秀面孔有些木然，眺望天空的眼神帶著深深迷惘。

他待在這裡有一段時日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

他遺忘了很多事情，甚至是自己的名字。

唯一記得的就是，他要等一個人。

一個對他來說應該很重要，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的人。

金色髮絲上纏著的幾縷烏髮，那是他僅存的念想。

「魂無依……長命寄青絲……髮梳一程，幽冥何從去……」唇瓣輕啟，說出一句又一句在他腦海迴盪不去的話語，他緩緩抬手輕撫金與黑的交織，彷彿這樣做，模糊的過往便能變的清晰可見。

『你在做什麼呢？』

「嗯？」

後方忽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入耳瞬間，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這使得他愣了下，隨即轉身一看，一張盈滿溫暖笑容的美麗臉龐映入眼中，接著，一股強烈的情緒在他心口翻騰，不自覺的落下眼淚。

『怎麼哭了呢？』女子見狀，從懷裡拿出一條手絹，一邊伸手替他擦去眼淚，一邊說：『想你出生那日，聲嘶力竭的哭泣卻不見一滴淚，還以為你不會掉眼淚，看來是我多慮了。』

「……妳……是誰？」他神色十分困惑，他知道這女子不是他在等待的人，但他就是覺得女子非常親切，他想要更親近對方，甚至不顧一切的撲入她的懷中。

為什麼呢？

看他如此反應，女子微微一嘆、收起手帕，直接以手捧著男人的臉，說：『好孩子，也許你現在忘記了很多，但是你的心卻幫你保存了那些回憶，不然，你不會流眼淚。』

「我…….我是……妳、妳是……」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呼之欲出，他卻無法抓住那瞬間的清晰，原本木然神色逐漸焦慮，淚水止不住的滴落，「妳……是我的……」

『不要急，即使你不記得我也沒有關係，我們的緣分不會斷絕。』女子神情心疼的用衣袖替他抹去淚痕，說：『比起我，現在的你更需要記得的是另外一個人，一個為了你受盡苦難、只求與你相守的人。』

「另外一個…….」

『是，我便是為此而來。』

說著，女子閉上眼睛，周身泛起淡淡的金色光芒，男人訝異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隨即，金芒盡數竄入他的體內，他感到一股熱流在他體內循環，暖洋洋的，全身的肌肉都處於放鬆狀態，意識也漸漸鬆懈、昏沉欲睡，待光芒消失，他身子一軟，倒入女子早已敞開的懷抱中。

「我……我怎麼……」

『我把體內的王樹靈能轉移一半給你，讓你能夠想起一些你應該要記得的人與事。』女子扶著他虛軟的身體坐下，她讓男人躺在自己的膝蓋上，柔荑一下又一下撫摸著他的頭，柔聲說道：『雖然我不知道能夠讓你記住多久，我只願你們兩人能夠長廂廝守，這樣，我也能安心了。』

「……母……」

未竟的話語停止在沉睡的瞬間，意欲朝著女子伸出的手無力垂下，她眼明手快的握住那只冰冷無溫度的手掌，清麗臉孔仍是帶著溫柔慈祥的笑容，淚水終是無法控制，一滴、一滴的落在男人沉睡的臉龐。

『睡吧，好好的睡一覺，讓母親唱搖籃曲給你聽，你乖乖的睡，等你再次醒來，會有所不同的。』玉辭心牽著槐破夢的手，櫻唇輕啟，字字句句，即是孩子出世時，她給予孩子最大的盼望：『搖啊搖，搖啊搖，搖囝過大橋，搖囝大漢，搖囝好命，生生世世有人伴……』

睡吧，我可憐的孩子，破夢。

睡吧，我最虧欠的忘知。

母親只能用這樣的方法來見你。

母親真的很愛你跟十二。

望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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