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28 【吞雪】劍鞘（主樓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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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u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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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4)

樓主發表於: 2016-05-28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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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8 【吞雪】劍鞘（主樓全）

山林寂靜幽深，殘月下，它巨大的陰影在苦境漫長的冬夜裏巍然不動，只除了方才轉瞬掠過的一道火光。

吞佛童子正從落嵬坡附近向魔界入口處化光而去，人面棺攔殺司馬無悔失敗，這是他將要回稟魔界的消息，而此未完之任務既是月漩渦打算一併擔下，詳情便也留待對方自己稟告。

疾行中的身影突然停步，吞佛童子竟感應到殘存的朱厭之氣，氣息極細微，應是許久以前留下。吞佛童子略感意外與疑惑，循著這股氣息，向北再行十數裏後，已然身處昔日北嵎地界。

確定氣息來源於此，寒夜裏待看清眼前所在，吞佛童子不由得哂笑——此處乃是古雲坑煉邪窟，原是煉邪師鑄造劍鞘之所。

又是故地。

煉邪師擅鑄劍鞘，當年在北域極負盛名，但他卻有個怪癖，依約鑄鞘的同時，暗中鎖住他人劍鞘，在劍是劍者生命的嗜血江湖，巧立名目為“以斷殺業”。

又因某些不為人知的緣由，這一點在吞佛童子本尊看來，偶爾心念到處，對其不悅更甚化身一劍封禪之時。

得知殺誡被新鑄劍鞘鎖住，他也只是冷哼，斜睨站在數步開外形容蒼老的煉邪師，殺人有自己的道理，而這個顯然並不畏死的劍鞘師，到命該絕時也活不了。

但他卻無法否認由此而帶來的，因救命之恩而結識那人的契機。

對於戰場上的生死一瞬，他習以為常。就算危急關頭劍被鞘鎖住，無法拔出應戰，他也能冷靜尋找對手的破綻以求生存，即使到最後傷重難支，寒冷和麻木從緊握住劍柄的手指逐漸蔓延全身，但他終於在確定了斷所有敵手之後，倒臥血泊。

一心追尋的未來如同流淌的鮮血一樣離他遠去，生命在模糊的視線裏逐漸褪色，這時他卻在無盡的暴風雪中看見深深淺淺的綠，荒涼的冰嶺乍現生機，綠色身影從遠處走近，風雪似乎漸止。劍者低頭看他，兩人對視，一眼即是註定往後生與死，情與仇，冰火重重難解的糾葛宿命。

【汝相信天命所歸嗎？劍雪。

相信與否，對你不重要，對我無意義。】

不提防重遊故地，吞佛卻只是在廢棄而遍佈塵埃的古雲坑之外背手駐足，無意進入。

想昔時他最終被那人所救，而後相識、相交、相和、相知、偕行，相隔、相尋、相逢、相殺、訣絕……

天殤地寒。

十二月的北域夜間冰冷，他的肩頭積起薄薄一層霜。

現在他竟也如人類一般陷在往事的感傷之中，他其實明白，向來不被外物影響的他一再破例，非關任務所指的既定天數與完成任務的手段，只是因為是那人罷了。

他想起偏離回程來此的原因，伸手化出朱厭，劍身靈氣湧動變幻，對此地頗有感應。

“你也在想他嗎？”吞佛問劍自問，最終卻並未開口。

他收起朱厭離開，留下一道轉瞬即逝的火光。

他帶著極稀薄的寒冰之氣返回魔界，火焰魔城的溫度消去了北域夜寒。

他來到大殿稟明戰況。

“人面棺任務失敗，被司馬無悔所殺，女后可以期待汝的伏兵。”

Fin

夜寒寄盧給事二首
刻羽流商否,霜風動地吹.邇來唯自惜,知合是誰知.塹雪消難盡,鄰僧睡太奇.知音不可得,始爲一吟之.
心苦味不苦,世衰吾道微.清如吞雪雹,誰把比珠璣.作者相收拾,常人任是非.舊居滄海上,歸去即應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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