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15 【戏须臾赋八落】捞月（一点点n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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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

樓主發表於: 2021-11-15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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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5 【戏须臾赋八落】捞月（一点点ntr）

捞月
一
花瓣一片片落在地上，风卷起，露出花瓣上机器碾压留下的微弱印痕。须臾坐在树下，学着村里的小童，撕扯着花瓣。
小八爱我、小八不爱我、小八爱我、小八不爱我……
杀了神道师、不杀神道师、杀了神道师、不杀神道师……
“须臾在玩什么？”紘翩翩而来，身后一贯是跟屁虫神道师。
须臾把身后藏着的花轻轻递到小八手上，回答道，“花。”
紘像一个慈爱的老师那样，走程序夸奖了须臾在人性上的进步，并指导她该如何正确表达自己此时的思想。比如花很美，自己很喜欢之类的。
话题再一次跑偏到须臾的做人小课堂。神道师翻了个白眼，别以为他没听到须臾刚刚在说什么，明明是在思考是不是要杀了自己这个主人——好吧就算不是主人好歹也算她父亲吧。不知道须臾整天在想些什么东西。
须臾刚学会如何正确表达自己的喜爱，殷勤地又将花塞到紘手里，“小八很美，花也很美。”
小八摸了摸花，礼貌地回道，“谢谢，须臾也很美。”
神道师拦住须臾的再次献花，“走了走了。再夸下去，须臾要把这片花草拔光送给你了。为了这些花儿我的紘高抬贵手吧。”
紘便搂着怀中不知何时堆成小山的花束，在神道师的臂弯中带着无奈的笑意远去了。
须臾望着她的身影在花树后消失不见，才安静地坐下。她再次拽着花瓣，杀了须臾、不杀须臾、杀了须臾、不杀须臾……
天黑后，这片草地已经光秃秃一片。须臾枕在老树凸起的树根上，抬眼望去，漫天的月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洒落一片片黑暗。她的手已经被花液染脏。
然而她仍然没有答案。
谁的死去都无法结束她的痛苦。假如她的痛苦是正确的话。

二
小八并不总是住在昼夜寻幽。
大多数时候，她会在朦胧的清晨前来，赤足踩过花草的白霜，留下些许属于人的印迹。朝阳升起后，足迹便化为清冷的露水，毫无痕迹。而小八此时也早已坐在凉亭中，与神道师进行着爱人之间的亲密交谈。
小八表情淡漠，但这时候总是带着些微的笑意和纵容，听着神道师絮絮叨叨近日里道具研发的进展。须臾静静站在一旁，时不时给小八添茶倒水。
“小八，喝茶。”
神道师举着空杯子，“你已经给紘的满杯中添了十七次水了！”
须臾瞥了他一眼，还是将杯子满上了。
神道师很烦，可是如果他不说话，小八便会起身离开。为此，神道师还是多多益善吧。有时候须臾会想，神道师是否也察觉了这点，小八并不需要对别人诉说，而只满足着他的需要。一旦某一天小八厌烦了这一切，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吗？
她不知该如何使小八永不厌烦。
但只要神道师还在这里，她就会再次回到昼夜寻幽。

三
人类的身体是柔软的，潮湿的，温热的。
在此之前须臾只是想象。神道师曾经说过，机器人与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人可以自行繁衍。
她现在的行为算是繁衍吗？
在一个雾气弥漫的雨夜，用道具让昼夜寻幽的一切沉眠，直到白日降临。她潜入了神道师的卧房。
她轻抚着这与自己外形相似，然而又截然相反的热的躯体，睡梦中小八发出清醒时绝不会发出的声音，然而依然克制。她绝不与鄙俗的春宫图中的女子相似，也不与神道师的爱人相似，她只是可爱的受害者。轻且急的喘息充斥在床帐中。
一只白皙的手无力地伸出床帐，须臾便拽着那只手轻轻的亲吻着，含吮着，直到透明如玉的指甲变成温柔的粉色。不知名的液体顺着掌心的纹路向下黏腻地流淌。
她在做什么?小八又在做什么？
她不知道，然而这样的柔软，这样的热度，这样的黑夜，她只想这样和小八紧紧贴在一起。抚摸她的脸，她总是淡漠的脸。抚摸她莹白的脖颈，抚摸她娇小的乳，抚摸她属于女人特殊的一切，进入她的子宫，重新成为人。
她嗅着小八的气味，热切地将头埋在小八披散的蓝色头发中。像是水。窗外雨停滞了片刻又下了下来。砸在地面上也是热的，雾气蒸腾，烟尘扬起。她泪眼滂沱。
黑暗中须臾曾经送的花被制成了干花，静静地插在花瓶里，是干的硬的。
须臾也是硬的，是钢铁，是玉石。剥开自己的皮肤，将冰冷的机体与小八贴在一起会使自己温暖起来吗？会让自己湿润起来吗？像小八一样湿润。
小八在她身下蜷缩着双腿，扭动着夹紧了她冰冷的手。
相似的脸庞在漆黑的夜中靠近，分离，再靠近。像蜻蜓点水，她不住亲吻着这张自己本该拥有的脸。她想要这张脸，但并不为接近神道师，而仅仅只是想要靠近小八，做她的女儿，做她的姐妹，做她自己。
而小八只是紧闭着双眼，无力地松开了腿，让一切自由流淌。淅淅沥沥的雨声掩盖着室内发生的淫靡，昏迷的神道师发出轻微的呼声。
窗外的朝阳即将升起。
须臾坐起来，轻柔地为她理好衣衫。然后将神道师打横抱起，塞入小八的怀抱中，将恋人还给恋人。
她还没学会嫉妒，但已经明白神道师会因她做了这样的事而震怒。至于紘，她并不知道她会如何反应。
但假如只是小八的话，小八会原谅她。
她又一次不切实际地，希望小八只是小八。

四
没多久昼夜寻幽变得热闹起来。
小八很少再像原来那样，以靖玄客的身份在外奔波。她被神道师勒令好好修养，每天能出门的时间有限。为此小八皱着眉和他僵持了许久，但最终还是败在了神道师的哀求下。像神道师这样臭屁又讨人厌的人是很少服软的，最近却频繁放低姿态。
小八总是怏怏不乐地坐在亭子中，望着远方天空的云沉思。那是原来靖玄岛的方位。
神道师躲在实验室里为之后的生活做着种种准备，他有很多担忧，忧虑着昼夜寻幽会被外人打扰，忧虑空气不好影响小八的身体，忧郁未出世的孩子会对小八造成负面影响，忧虑太多太多……
于是造出了许多令人发笑的道具来，专业喂奶器，空气净化器。多少也有些讨小八开心的意思。
这次他又拿出了精心准备的婴儿机甲，保证孩子一出世穿上机甲就可以自己走路，不会累到他的紘。而小八只是低垂着眼，认真地看向他。
须臾轻轻地搂住小八的肩膀，感到她在颤抖。一种不知名的悲伤从小八的肩膀上传导到她的阴源极枢中。
神道师愣愣地看着紘，明白了她的意思，片刻后自嘲地笑了笑，“我还以为能改变你的决定。”
神道师没多说什么，只表示自己要改个方向研发成人机甲，然后大笑着去了实验室。须臾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说，“神道师哭了。”
小八摇了摇头。
婴儿机甲瞬间砸到面前，已经走远的神道师怒吼道，“须臾！我听到你讲我坏话了。”
小八这才笑了一下，很快地沉默下来，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那里孕育着她和神道师的孩子。须臾握着她的手，她不明白为什么小八不想要繁衍下一代。神道师说这是机器人和人最大的区别。
小八轻轻拨开须臾的手，说，“离欲还不能成为一个父亲。”
须臾听懂这是说神道师不够成熟，她默默点头，心想小八总算还是头脑清醒，就是眼光不好。她固执地握住小八的手，凝视着她的双眼。
这灼热的眼神令迦楼寻紘不觉看向她，须臾的眼睛很亮。万年不变的钢铁表情中含有一些局促，须臾几乎是慌张的，按捺着喜悦说，“那我可以吗？”
紘笑出来了，她循循善诱，“须臾知道什么是父亲吗？父亲是男性人类。”
须臾连连点头，“神道师说过，只要繁衍生息就是人类，如果我们有一个孩子，那我就是人类了。那我就可以做一个父亲。至于性别，一定要男性吗？我可以给自己做一个男性的躯体。你喜欢神道师身体的话，我也可以和他一模一样。”
今日人性小课堂失败。逻辑闭环。
紘卡壳。
须臾的眼睛慢慢暗了下去，她松开了手，紘却抓住了她的手，极慢地点了点头。这大概是迦楼寻紘做过最不理性的决定，但她决定给神道师一个机会。
也许是须臾的热切天真打动了她，让她相信这个孩子至少能得到她与须臾的爱。

五
在小八点头后，她自动将自己的位置从神道师的仆从修改为赋八落孩子的父亲。被她针对的神道师又好气又好笑，“那我是谁？”
他满以为须臾要为这个问题思考许久，然而须臾飞快地回答了，她早有答案，“神道师是紘的情人。”
甚至只是情人。神道师捏碎一手原料，忍了又忍，大声哼了一声，负手离去和紘告状去了。
须臾凝视着他负气离开的背影，柔柔地抚摸着自己钢铁铸成的腹部。
她似乎已经开始得到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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