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8 崎路縹緲（十三），1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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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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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6-09-09 22:2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3.18 崎路縹緲（十三），19F

黃芒飛掠、雷響陣陣，劃空光彩彷若電閃，宣誓著炙熱赤誠。

那亮，於山頭飛散。那人，足下踩得極輕、極輕。

風揚塵起葉落，青年肩上的布袋晃呀晃的，在豐饒大地上盪出一道弧。

如同青年唇角揚起的微彎那般，似淺、還深。

× × ×

大江東去，竄上暮日雲天。

黑髮青年倚身船頭，迎風瞇起了溫柔的瞳眸。

「老丈，我看這江面平靜，不知老丈可願來這兒歇會兒，陪我喝個茶、聊聊天？」

執篙船翁微微一笑，「老朽懂得不多，卻知絕對不能小看江水。少年郎，多謝你的好意。」

「也是。」一肩布袋，拎著茶水，青年靴下步伐輕巧，三兩步到了船翁身側。「老丈肯出船，予在下方便，讓在下敬你一杯。」

老翁爽快接過，朗笑出聲。「武林船、行不得，也難怪無人肯載你『遊遍武林』。三教和魔魁僵持了好些時日，弄得人心惶惶，咱們跑船的也是愛惜性命呀！」

「那老丈又為何肯載我？」觀察老人的身形氣度，哪裡像是個平凡船夫？「而且，還不收我的船費。」

「哈，少年郎多疑了，老朽見你一身江湖中人打扮，言語間對武林卻多有陌生，老朽一時興起，順道載你罷了。」

「老丈欲往何方？一時興起不怕載到了燙手的麻煩？」

接過青年遞上的茶水，船翁表情頃刻間變得神采飛揚，「哪裡有好鑄材，便往哪裡去，拉個伴充當保鑣也是好的！」

「老丈原來是個鑄師。」青年頓了頓，又道：「要保鑣，不是老丈會有仇家追來吧？」

「哈，我有個知交是箇中翹楚。然後，仇家老朽是沒有，倒是有個會跟前跟後的麻煩。」

「良材贈良友……」似是憶起了什麼，青年眼神閃過一絲痛，復又笑，「老丈真是條漢子，為友尋禮，連險地都闖。」

「不以美材『提醒』他來我這兒坐坐，只怕他真要忘了我這個朋友。再說，不趁機要他外出，那怪胎只會一個勁兒的對著他那破屋子裡的刀刀刀刀，我也怕哪天到他家作客，發現他生霉啦！」

「也是。」青年替兩只杯添滿茶水，客氣開口：「在下崎路人，不知老丈尊姓大名？」

「大名不敢，老朽風嘯。」

「哎呀幸會，是說老丈，有一事在下不明白，近年來流行練刀麼？連走船的手上都有刀繭，苦境啊，果真是臥虎藏龍。」崎路人笑嘻嘻地，側身倚上了身後布袋。

「大俠說笑了，老朽閒暇時會練些防身的功夫，實不足提的。」

喲，從「少年郎」稱到了「大俠」，欺負他外地人人生地不熟以為他聽不出這是頂高帽呀？

青年臉上的笑容是愈加溫和了。他晃了晃腦袋，開口：「風英雄大名如雷貫耳，稱崎某『大俠』怕是要折煞在下了……您說是吧，東幽樓的風大護法？」

明顯地揚高眉，風嘯收起竹篙，盤腿坐下。「少年郎懂得不少，連東武林都鮮少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少年郎，你是敵是友？」風嘯語調輕鬆，連態度也是輕鬆的。

那打量崎路人的視線銳利卻無敵意，感覺反倒像早已知曉崎路人的來歷，所以，閒來無事陪著演戲。

輟茶的動作沒有稍動，青年語含笑意，還有這麼點刻意的無辜。

「現在不是敵人，以後說不定可以成為朋友。」

—「慢。」

老者吐出一字，說時遲、那時快，風嘯右手已探向崎路人腰間。

像是早料到對方會有此舉，布袋青年想也不想便往旁一個側身。

人影瞬動，袍袖翻飛，拳掌交織，電光火石。轉瞬間，雙方已過數十招。

一場激烈，小船卻是波瀾不興，平穩得像是無有乘人。

「好身手。」突地，風嘯收招負手而立，表情似是愉快、卻偏要皺緊眉間。

「過獎。」崎路人將滑落的布袋放下，掃了眼那抹複雜表情，強忍噴笑出聲的衝動。

老實說方才聽到「跟前跟後的麻煩」時他就想笑了，他正是受那個麻煩所託前來尋人，而他，相信風嘯多少有察覺這件事實。

「沒人規定玉佩定要繫腰間的，哪，自個兒拿吧，摸摸看，摸著了就是你的啦！」青年解開束口的繩子，說得一臉神秘。

「我可不可以不要啊？」老者說歸說，伸手入袋倒是沒半點遲疑。

布袋內空蕩蕩的，他摸了許久，才掏起一件物品。

一塊白玉佩。

甫抓出，風嘯嫌惡地將玉佩扔回給崎路人，道：「以你的身手，怎甘心聽令於冬雨小子？」

「我有求於東幽樓的情報網，因此，不介意為東幽樓主跑個腿。」

嘆了口氣，老者攤攤手，「說吧，那麻煩精又給惹了什麼禍？」

「樓主相貌不凡，說是犯上了桃花……原推說同風護法的小姪女兩情相悅，只是效果不彰。」崎路人聳肩。

「我何時多了個小姪女？」

「哈，樓主有口信：逼婚在即，十萬火急，冀風護法，速速來救。護主事成，自有犒賞，千年玄碧，代邀無后。」

「呸，那四字瘋文采一點長進都沒有！」風嘯啐了聲，提掌朝船底輕拍。小船竟是逆流而上，彎進另一道支流。「只知道拐人解決麻煩，拐到連長輩都拐！」

「噯，」崎路人搭上他肩膀，笑道：「哪裡有好鑄材，便去哪裡嘛！」

[ 此貼被重嬰在2007-03-18 01:0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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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6-09-12 0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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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路縹緲（二）

鳥啼樹影，流水泠泠。偶有鳴禽，振翅翩然。

潺潺是清溪流曲，嘩嘩是羽翼拍動，晨光於油綠葉緣邊彈起些許亮，帶出枝枒沙聲的招呼。

空山不見人，人語不響。不靜，卻成就了極靜的氛圍。

樓台、小庭，東幽樓處地秀雅。

突地，一聲吶喊打破寧靜，驚起飛鳥相應的沉默。

「風嘯！」才打照面，藍衣青年不顧樓主形象地撲上前，將風嘯抓了個死緊，「你別想逃！」

「還逃咧！」舉掌朝青年眉間一推，風嘯笑罵：「小王八蛋，剛進樓就聽你鬼吼鬼叫，不讓我跟崎小子先下去歇歇？」

「不成不成，這事緩不得！」冬雨用力搖頭，復，轉向崎路人，「崎路人多謝你，對了，你欲尋之人好似有了眉目，找夏書問問吧。」

布袋青年笑著點了頭，跨出廳堂。

「說吧，哪邊勇氣可嘉的姑娘非你不嫁？」風嘯逕自倒了兩杯茶水，將其一塞入冬雨手中。

「西方閣……」

劍眉聚攏，風嘯神色轉為凝重。「希日閣主是男人。」

嚴肅語調聽得冬雨一口茶險些噴出，「拜託，是希月啦！希日的妹子，你想到哪裡去了？！」

他家左護法向來是聰明過人的，只是有時候，想法真的也很難理解。

顧不得喝茶，藍衣少年批頭就是抱怨，「死希日一點兄弟義氣都沒有，根本不信我，所以啦，快幫我生個小姪女出來！」

× × ×

—「夏總管，我聽說有消息？」

崎路人走入一間房，將聲音壓得極低。

束冠男子自帳冊中抬頭，笑道：「是你。回報的消息不多，據說數個月前中原武林成立了一個叫做『天蝶盟』的組織，創立者稱號『燈蝶』。但，此組織成立至今無有動作，為首之人更是不曾露面，
其他一切尚未明朗……真不住，我們也只查到這些。」夏書停了停，又道：「中原武林當下局勢混亂，奉勸你不要在最近踏入。」

「嗯，崎路人會斟酌。」

「啊，還有一事，我姪兒說……」

話才說了一半，黑髮青年忙開口：「別說……！」語尾未盡，清亮童聲於屋內響起，對布袋師撂下豪語。

「崎大哥，我今日定要看破你的手法！」粉嫩娃兒竄出內室朝青年衝去，勢如破竹。眼看那雙小手即將扯上青年披風，黑髮青年乾笑兩聲，撩起披風就跑。

他說過「江湖一點訣，說出來就不值錢」小鬼偏偏聽不下，無怪乎人家說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那天他瞧小鬼心情不好，表演了套讓掌中石消失的把戲想逗他開心，哪裡料得到小鬼一見興致全來，成天嚷嚷著要破他的手法。

他當然可以表演到小鬼領悟，只不過是他、不、想，非常不想。

留點神秘感也是好的。

風般閃入了柴房暫避，崎路人迅速掩上門。

正待緩口氣，側頸突地感到細微氣流。反射性提臂格開，只見皓腕雪肌，一雙女性的手，竟是勁道十足！

女子眼不帶殺，下手卻不留情。

崎路人不甘勢弱，氣凝十指快速應對。

一對掌相抵，掌勁衝撞延續成內力比拚，膠著、牽制，看似靜。

另一雙掌對比般於兩人間翻動往來，出招拆招，式式凜厲，一招快過一招。

女子見戰況無有突破，嬌喝一聲，氣沉丹田、提足掃向崎路人面容。崎路人似是早料得此舉，左足勾向身後，掛於肩上的布袋掠出縱弧，在下一刻翻上肩。角度巧妙，正好護住臉面。

女子打定人袋一同掃開的盤算，那踢擊更是加力三分。

裙襬飛揚，腿勁赫赫，木碎塵起，另一場內元比鬥即將爆發！

突然間，掌間相抗的壓力被對方收回，女子眼前的身影也在同一時間脫出戰圈。

見崎路人以急流勇退之勢一退退至了角落，甚至將布袋納進懷中，背抵上了牆。女子微愣之後，哈哈大笑。

她沒看漏那溫潤面孔上掩不去的紅潮。

「你……與人相殺還會記得害燥呀？」笑語，卻是諷意。

沒有理會女子的嘲弄，崎路人下意識抬手遮臉，將原先移也不是不移也不是的目光狠狠釘在女子身……後的牆上。

女子不帶殺意，這崎路人自是察覺得出。

就因為看來看去都是單純過招，他才不得不顧慮裙下種種皆是非禮勿視。

定了定神，他開口：「想同的武功路數，妳是風護法的女兒？」

女子神秘地搖搖頭，芙蓉容貌笑將起，更添幾分嫵媚。「再猜？」

「妳的身分崎路人不感興趣，只想知道姑娘動手的原因。」

「我一時興起……」見布袋師聞言不悅擰眉，女子失笑，「因為我正是風嘯本人。」

[ 此貼被重嬰在2006-09-20 22:2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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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6-09-21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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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路縹緲（三）

「是喔。」

放下原先環於胸前的手，青年逕自探了探窗外，又補上一句，「原來如此。」他將手扶上門沿，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她，「那麼，告辭。」
見崎路人欲離，風嘯一把扯回他，順手用掌風將門牢牢密合。「你不信？」

「我沒興趣。」

「我是說真的！」風嘯說著在內側草牆上敲敲摸摸，不一會兒就抽出一櫃暗格。將暗格推給崎路人觀視，她的語調，這回多了些自信，「看，信了吧。」

臉皮、顏料、藥水，易容工具琳瑯滿目，布袋師抬眼瞧了一瞬滄桑感不再、反倒添了幾許天真的風嘯，有點疑惑、些些警戒。

「信與不信並非重點，有話請直說吧。」他尚有要事，不想將時間耗在此地。

「幫我送個東西給亢無后。」

還真的很直接。

挑眉，「他是妳的好友，何不親自送去？再說冬雨已答應代邀亢無后，他會安排，何必找我？」黑髮青年唇角微微勾著，言語間卻感覺得出冷漠。

不怪崎路人多疑，風嘯知道自己唐突。

嘆了聲，她伸手自暗格深處掏出一只木匣。小心揭去封印，頓時邪氣撲面，崎路人後躍數步，拉起防備。

「鎮氣魔珠，魔域的寶物。」

魔域？崎路人沉吟，是他不曾聽聞的組織。「你如何會有邪魔之物？」

風嘯笑意深深，剎那間，滄桑感又回到了那張麗顏之上，「邪魔又如何？寶物便是寶物。少年郎，人與人之間已有數不清的猜忌，要連物品都分正邪，不累麼？」

累與否，他沒想過。青年只知道懷疑當懷疑的事物，是保命之道。

「崎路人，你將來終會離開東幽樓踏入中原武林，幫我送去吧，認識亢無后對你有益無害。」

接過鎮氣魔珠，黑髮青年隨手把玩著，「妳不送去的理由？送去的理由？」

「我不想以這個面貌見亢無后，不想讓冬雨知道我手中有『邪魔之物』，」刻意加重邪魔之物四字的語調，她抬眼瞧了崎路人一瞬，「送去的理由則是他現在正在打造幽靈魔刀，此物能助他一臂之力。」

冷冽自眸中退去，崎路人眨眨眼，順手一拋將木匣拋進了肩上布袋中。「喲喲~~沒忘記要諷刺我幾句，妳果然是風『大』護法不錯。反正我要去中原，可以順便幫妳送去。」

「少年郎性格真差……拿去吧，路觀圖。」

「哈，我下回來時別忘了謝我的大恩大德，要記得親自出門相迎呀。」一聳肩，布袋師也開起了玩笑。

「要走啦？不跟冬雨小子話個別？」

「不了，」崎路人失笑，「你幫我轉告他吧。」

× × ×

他常常於心底哼歌。

做事最忌急躁，而哼歌能幫助他靜心。

他常常於心底哼歌，不出聲的曲調向來幫他很多，例如些修養功夫、沉穏舉止，例如他含於唇角的微勾。

就在布袋青年即將踏出東幽樓前那遍樹林之時，藍衣身影竄出，不偏不倚地攔在崎路人行徑方向上。

「比本樓主預料的還晚出現，你不告而別，不覺得失禮？」冬雨雙手叉腰，表情有些戲謔。

青年笑了笑，道：「哎呀，崎路人是好意，怎敢勞煩樓主大人『十八相送』？」

「算我說不過你。」

「這是自然。」崎路人頓了頓，續道：「你在此相候必有要事，直說無妨。」

「那我就問啦，風嘯給了你什麼？」

「不是給我，是給亢無后。」

「是不是那個滿是邪氣的珠子？」

「你知道？」疑問句，青年語氣卻是肯定的。

橫了崎路人一眼，冬雨聲調有些賭氣，「不會連你也以為我是不問事的散仙吧？只有風嘯才會認為她那暗格設得天衣無縫！」環顧四下，冬雨壓低了音量，「珠子的來歷？」

「說是魔域之寶。」

「嗯……崎路，幫我個忙。」

「如何？」

「我急著要風嘯回來，是因為前些陣子有不明人士找她，你若有聽到什麼風聲，幫忙留意一下。」

「嗯。」

「還有……」冬雨說著神秘兮兮地湊近崎路人，在他耳邊說了句話。

布袋師聞言挑起了眉，原本以為冬雨要說什麼秘密，沒想到不是。

那麼說話就說話，做什麼靠那麼近？

待冬雨退離，黑髮青年毫不掩飾地用懷疑目光上下打量他。青年樓主見狀拍拍他的肩，大笑離去。

—「亢無后個性奇特，你要保重。」冬雨這麼說了。

……完全不是秘密，可疑。

心想下回再算帳的崎路人哼了聲，回頭。

這次順利踏出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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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6-09-21 21:2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噢.故事性挺强,虽然对崎路人并不熟悉,不过正可以跳出框框看文,请加油.

故事才刚要展开,期待下文.

青山青史两凄迷,今古无非一局棋.回首征尘心事涌,听君一曲柳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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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6-09-22 01:0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对了,顺说一句,查了下你其它的文,发现还有篇<流金岁月>,行文大好!!正在看龙图的第一集,忆秋年死的那个镜头在一些MV里看过,嗯,当时没啥感觉.今天顺着你的文字回想那些镜头,眼泪忽然就出来了.....默.....

希望三十六再多些像你这样,或是小裹,或是写天波曲的写手那样的文,唉,被月冠文的慕少艾男妓文打击到的可怜人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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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6-09-22 07: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青耕大：
哇哇有人回我這一篇耶，真開心！

因為現在很多人都沒有看過崎路人那時候的劇集，我希望能寫出一篇就算大家不認識崎路，也能開心的看的文字^^
謝謝大人的鼓勵。

是說...欸，那個流金歲月是我怨念很久的東西，承蒙不棄>////<
憶秋年死的那個畫面我第一次看也沒啥特別感觸，一對知交死其一，這是霹靂編劇千古不變的惡習我早已習慣，只覺得好可惜這麼一個人才，不過看到後來的風之痕，再回頭重看龍圖霸業剛出場還會笑的風之痕，突然覺得....唉，所以第二回看到憶秋年死，眼淚就飆出來了....^^a

啊，我很喜歡shoulder大人的日月千年呢！
我喜歡慕少艾，不過因為偏好的關係看得不是很多...(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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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06-09-22 08: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笑~~你的另一篇罗网也很不错,人物下笔时感觉很有分寸,这是同人文里很重要的啊~下班后一口气看完,感觉很好.

你笔下的崎路人,让我产生浓厚兴趣了,会找他的剧集去看.

期待你的其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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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06-09-24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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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人的小花~~^^
也謝謝大人喜歡羅網，那是在下很多年的怨念。
更謝謝大人開始對崎路產生興趣啊！XDDDD
崎路從霹靂劍魂後期登場，雖然收得挺破格的，但是真的是個很好的角色(笑)

說到分寸......
雖然衍生文學裡，人物性格不可避免地會有些走樣，但是我覺得有所為有所不為，我會很希望能夠客觀。
大人覺得看起來感覺很好，我會很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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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06-09-24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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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路縹緲（四〉

依路觀圖而行，需穿過一片竹林。

儘管時值仲夏，打透青葉的陽光是柔和的，風，也縷縷挾著涼意。

黑髮青年肩負布袋，於其間緩步而行。

口中音律輕囀，高高低低，是青年初踏苦境時，入耳的民間小調。

向來他只在心裡哼歌的，現下卻刻意哼出了聲。

青年知道，有人在監視。所以他微步邁邁、不急不徐，甚至是有些欣賞地觀視這建構得極為自然的竹林迷陣。

最初他真的以為這是個天然迷林，直到他感覺到停駐於他身上的視線。

於是，青年看起來愈發輕鬆了。

哼著小調，黑髮青年朝生門而行，模樣悠哉，還在接近生門時故意驚呼：「耶~~運氣不錯，終於找著出口了。」

面若冠玉、目似朗星，布袋師溫潤的眸子，此刻滿滿染著笑意，又或許，些微算計。

他踏出竹林，迎面是刺眼的陽光，青年微微瞇眼避開了炫目，卻見更加刺眼的刀刃架上自己頸項。

青年不意外，甚至有些期待此陣此刃皆是針對他而來。不過，是燈蝶的機率小到令他想嘆氣就是了。

「朋友，崎路人與你之間可有仇恨？」

男子目光一凜，冷道：「有無你心中自明，閣下是誰？」

「在下是客。閣下又是誰？」笑容不改。

「……吾乃亢無后。」

「你的待客之道這般風火，我無福消受，還請放下刀。」

「你是誰？所欲為何？」

「我是客，受風嘯所託而來。」

亢無后哼笑，「東幽樓的使者已經來過了。你屢次稱自己為客，卻連姓名也不敢報上，這樣拿什麼證明你的身分？」

聞言，也不理亢無后大刀架在自己頸間，崎路人逕自在布袋內翻翻找找，欲尋冬雨的那塊玉佩。沒有？然後他想起給風嘯看過玉佩後，他順手將其繫於腰間。

將手往腰側探去……空無一物。

於是，他終於明白因何冬雨要刻意湊至他耳旁說話，那臭小子！分明是在報復自己想要不告而別！罷了！

伸手自布袋內掏出另一物，「鎮氣魔珠，」崎路人說著將木匣遞向亢無后，「風嘯說，此物可助你完成幽靈魔刀，信或不信，與我無關。至於姓名，哈，非是不敢報上，而是不願呀！我雖受託交東西予你，只咱們素昧平生，閣下自稱亢無后，沒憑沒據的，我為什麼要信？」

明白眼前人是在反諷，亢無后黑了臉，一時無言以對。

兩指捻上大刀，緩力按下，雖說崎路人動作看似輕柔，亢無后卻是抗拒不能。他道：「物品既交，告辭。」說罷便要離去。

只聞男子忙喊：「壯士且慢！」見崎路人腳步不停，他乾脆超至他身前，攔住，「我為我的無禮致歉，只因幽靈魔刀前日遭竊，亢無后不得不防，望你海涵。」

崎路人笑笑，眼前人倒是翻臉快於翻書。不過亢無后這直來直往的性子和風嘯有幾分相似，心下自是不介意的。

「壯士遠道而來，於寒舍歇會兒吧。」說完也不等崎路人回應，亢無后逕自比了個「請」的姿勢，便回身步向竹屋。崎路人劍眉微挑，隨步，卻在屋前頓下，看著敞開的門扉不動。「怎麼？」亢無后疑問。

「失禮，崎路人不喜邪氣。」

亢無后了然一笑，轉入屋內，捧出一片長一尺半、寬約一尺的薄片。也不知是何種材質，上有冰紋、薄似蟬翼，自身隱隱發出彷若地鳴之聲以及邪氣。他相當寶貝地端在胸前，默默走向竹屋附近一座小石室。

石室內有一風爐，想來此處便是亢無后平日鑄刀處所。忽聞輕嘆一聲，前刻亢無后還相當寶貝的薄片被扔進烈火之中，崎路人見狀不由地一愣，開口：「你……」卻是沒有下文。

「那把刀還沒完成。」鑄師雙目映著火光跳動，面無表情，「我指幽靈魔刀。它不夠完美，卻被盜走了。」說著回身，眸內已是清明，「走吧，回屋內。」

「也好。」

「冰龍鳞。於幽靈魔刀是可遇不可求的契合珍品，沒了刀，也不過是無用邪物。來客不喜，不如燬之。」

暗想打蛇隨棍上也不是這樣的崎路人於竹屋內落座，接過亢無后遞來的茶水。冬雨說亢無后個性奇特，果真不假。「亢無后，你不過是想要個燬去冰龍麟的理由，而我正巧給你一個。算起來是我助你，怎麼你一句『來客不喜，不如燬之』倒成了給我做足面子？」崎路人笑著說，「其實你也不需急於毀掉冰龍麟，魔刀失竊，你何不設法尋回？」

「亢無后有事相求，禮數自然要到。再說名器寶物，有緣人得之，幽靈魔刀雖然不夠完美，也決非凡器，它自會歸於有緣人手中，何必尋？」

豁達的論調。布袋師暗道，若是他的乾坤大布袋失落，他必然全力尋回。

「有事不妨直說，何事相求？」

「摘花。」

「哦？」靜等下文。

「嗯，我好不容易查到此花生於何處，想摘，卻力不從心。」鑄師將一絹纸展開。透明三葉似琉璃、十二枚花瓣呈幽藍色。不等亢無后繼續，崎路人低呼出聲。

「兩刻生死！」

兩刻生死，本是集境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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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1)

9樓發表於: 2006-10-01 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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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路縹緲（五）

初生復死，僅只兩刻間，故名「兩刻生死」。

這原本是集境難以尋獲的珍草，在花朵綻放最盛時摘之，便永不凋零。

一瞬永恆，兩刻生死，本是極為矛盾的象徵，如同它透明三葉能治百病，十二枚花瓣卻是天下奇毒般矛盾。

「亢無后，兩刻生死的消息，你從何得知？」

「這你不必知道。」銳利眉眼染上戒色，亢無后收回畫卷，淡道：「一句話，幫否？」

皺了皺眉，崎路人反問：「你何不請風嘯幫忙？」

「三日花期，等不及風嘯來訪。」

「取花可以，然崎路人不想惹來路不明的麻煩。告知我前因讓我斟酌，並不算過分。」布袋師將茶飲盡，又道：「當作條件交換，你也不吃虧。」

鑄刀師沉吟，剛毅面容上盡是為難。崎路人倒也不急，畢竟錯過花期於他無妨，若得不到消息，他也可以請風嘯幫忙試試。

復，亢無后輕嘆一聲，開口：「亢無后受人所託相尋。」

「何人？」

「巧龍半駝廢。」鑄刀師看向他，目光犀利，「他不喜人打擾。」

黑髮青年朗朗一笑，「同你，物以類聚。兩刻生死生在何處？」

「莫懺峰頂。」

「嗯，請。」

布袋隨著回身的姿勢揚起一抹弧，青年身形似風，轉瞬間失了蹤跡。

× × ×

他還記得那日，他闔眼不久，叩門聲便輕輕響起，探了探時辰，子時剛過。也許因為夜深，那聲響極輕，卻穩定且持續，布袋身影笑了笑，起身道：「請進，兄長。」

三千青絲草草紮起，暗紅長袍，袖口金線以飾。男子足蹬官靴，利落跨進屋內。崎路人見狀挑了眉，開口：「這麼晚了還要去太和殿？髮冠呢？你好歹也是個侍衛官，頭髮那個模樣怎麼行？」

「崎路，」男子的模樣很是開心，「呼魂花開，一起去看。」

兩刻生死只在丑時開花，花期三日。盛開時瓣緣會分泌磷質，所以花海必然襯著燐火邈邈。

所以男子總稱兩刻生死為「呼魂」。

湛藍花瓣、蒼色冥火。

崎路人兄弟並肩而立，望向平日無草無木的谷間平原現下一片幽森。崎行者拉著他於高處坐下，倚身，靠上青年的布袋。

集靜之夜萬籟俱寂，唯拂風不停。月色皎潔、星茫黯淡，天無一雲，只是沉靜，所有波濤，皆不屬夜色。

崎行者於青年肩側，嘆了。

「兄長，你累了。」

「崎路，三魂可失、可尋回，但再怎麼喚，都喚不回一個人的本心。人心一變，要回復就難。」

聞言他伸手拍拍自家兄長的肩，淡道：「人多少都會變，不同了，也不見得不好，反正注定不變的東西一定會有。兄長，你累了，我們回轉無常樓吧。」

「也好……呵。」突地一聲笑，崎行者賊手動作，擰了崎路人的臉頰一把，「這個地方你是第三個知道的，要保密。」

毫不客氣地拍開那隻手，布袋青年不悅道：「你是第一個，我是第三個，那第二個呢？是不是燈蝶修萬年？」

「呼魂三十年開一次花，我和修萬年一起來時，你還只會跟著喚魂喪前輩撒嬌，哪裡能醒著撐到丑時？」崎行者笑了笑，調侃：「你不知道百里泣師尊被你冷落，難過得很呢。」

不自覺想起往事，崎路人暗笑自己難得的多愁善感，定了神，專注於路途之上。

苦境山峰或奇詭、或靈或秀，莫懺峰也不例外。盤天古木錯落於巨石之間，紅土不發寸草，只大自然巧雕而成的各形奇石散落。

夜色灑下，模糊映照著那崎嶇，丑時已過數刻鍾。崎路人此時無心欣賞四周奇峗，只提氣，足蹬群石朝峰頂而去。眼見雷峰僅餘一箭距離，黑髮青年唇角微勾，步伐使勁，身形往最高處飛掠。

視野豁然開朗，雲掩月、星乍明，浩瀚幅員盡收眼底，和著三千青絲高揚，不時劃掠視界。

夜風相迎、刮面不疼，氣流拂身，卻是快意。

崎路人斂下放遠的目光，環顧這不太大的頂峰。半斜枯木，一坐土丘，除此之外哪裡有兩刻生死的影子？

「嘿，消息有誤？」黑髮青年倒也不急，氣凝雙眼，再次將週遭細看一次。慧眼穿雲，足以見得青年根基不淺。片刻後，若星明眸閃過一瞬犀利，掌勁推出，硬生將枯樹削去一片。

燐火自中空木心內飄出，崎路人走近那一小叢藍華，彎身摘下三朵。

只摘三朵是因為花的數量很少，而他，三十年後還希望在苦境看到這點點幽藍。

「然後……」將花收妥之後，崎路人繞著土丘轉了數圈，選定一點，將掌心按上。方才施展慧眼穿雲時，發現這土丘內埋有一個盒子，布袋師氣息微吐，震開表層紅土。

木匣盒蓋因腐朽而和鎖頭分離，崎路人掀開盒蓋，藉著星光觀視。

一封書信、一條帽纓，還有觀信人無聲落下的清淚點點。

那是封預留的遺書，出自「崎行者」之筆。

他當然知道誰會將他兄長的遺書帶下苦境，他也知道「只有誰」能取到崎行者屍首上失落的血染帽纓。

莫懺峰頂、衣冠塚，呼魂為伴。

青年只是參不透燈蝶修萬年的用意。

閉目定心，布袋師扯了扯嘴角，拭乾溼意。他將書信暫放盒內，取出帽纓，將之繫於中衣的腰帶上。
此仇不報，他誓不甘休！

突來陣風捲走了那峰書信朝崖底吹落，看著那紙籤劃出的弧線，崎路人近乎神經質地大笑出聲。

莫懺峰、莫懺、莫懺，這到底是陷阱，還是真正的弔念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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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住，讓我灑一點點狗血......bbb
下一集就不會了^^
一直覺得自己文章節奏不夠快(簡單來說就是有點拖戲)，我正在努力改進。
還有關於景物空間描寫的不足之處，不知道這一章是不是有比較好呢？

另，半駝廢出現了耶！(←自己很開心)

雲山過客、行於水，自情鄉內帶走一葉丹心。
小窩：倉庫有倉庫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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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3.18 崎路縹緲（十三），1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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