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05 是樱时（莫召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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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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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6)

樓主發表於: 2008-04-05 12:2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4.05 是樱时（莫召奴）

《是樱时》

一、

阪良城不以樱花出名，而阪良城的樱花却是极好的。
每到三月中，夜有春风送信，翌日晨漫山遍野的樱花便得到招呼一般齐齐盛开，若白染粉，如暖风中凭空而生的浮云，从城东一直飘荡到城西。人生啊，便在这烂漫山樱中醉了去。
樱花一过，争奇斗艳的便换了桃李与山茶，再来是杏花与海棠了。
那本也是极好的。直叫游人流连忘返，于蜂鸣燕舞中忘却了乍暖还寒之时的一场惊梦般的云霞盛筵，兴致勃然地不自觉就渐渐步入了夏天。那便什么都忘了。

但嗜樱之人却总是记得的。

——
说起对樱花的喜爱，但凡东瀛之人多有此心。
但论到“嗜”，莫召奴算不得一个，良峰秀泷也算不得一个，却惟有良峰贞义真真切切地算得上一个。
许是身体病弱，便格外感慨于那一份忽来忽逝的缥缈，也愈加热爱那分于缥缈中燃烧的绚烂芳华。如歌中所云：定要辞枝留不住，樱花因此冠群芳。
却又或言：只为易零落，樱花越可珍。君看浮世上，何物得长生。

然樱花纵落，犹有明年可期。人生呢？至灯枯油竭，随风而逝，憾然间归于虚无。人一双手，究竟能把握得了多少？
良峰贞义低头看看自己的手，那一双瘦弱而安静的手，如今连握拳这样简单的动作做来都嫌吃力了。
心底无声的一叹。

莫召奴却在此时由前方持扇拨开樱枝缓缓而来。瓣瓣落樱似忍不住心旌动摇地，纷纷追逐着来人的脚步飘落。
那是一幅怎样美的景象！只容得人在内心里赞叹吧。
良峰贞义的视线几乎难以移开。
莫召奴是他的挚友了，却似乎每见每新，若体内有源源不绝的生命力，燃烧的光芒流采自那眸内绽溢出来。是，是那一双清眸。有时甚至让他产生自己的一身枯槁也能再度得以燃烧的错觉。

他想，这是爱了吧。
无关情爱，不论世俗。是于有限中求无尽，于将逝中求永生，于霎那中求得一瞬芳华的那种爱。

——
在那一年的夏天，草长莺飞却忘记了花朵。
阪良城城主良峰贞义在遗憾与满足两相矛盾的并济中阖然辞世。谁也无法透视他在临终时的所思所想，但却自有人懂他那最后的叹息与微笑。

良峰秀泷流下了第一滴泪，为她的哥哥，为阪良城。出口的话语却如冰，只不过冷的是自己的心。——
“大哥病逝，阪良城必须有人继承。小妹…已经埋在墓中了。”

莫召奴不语，只是缓缓抚过墓碑，抚过那新刻的名字，在心底轻唤了一声：“秀泷。”

二、

夏日是这样的季节。春天的万紫千红，此刻都只顾得上疯长叶子，梨树忘却了曾经如雪的盖云，桃树忘却了曾映照晚霞的红妆，樱树更是忘了彻底，似乎人们曾越是喜爱与赞美，它越不在意自己这孑然一身般。
然而，不去分辨那绿野之中原本哪颗是桃、哪颗是梨也罢。它们本身就即不是为了长花，也不是为了长叶子而活的；年复一年，谁猜得到它们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在这样的夏日之中，只有白莲于清水之中孤独地盛开。

——
莫召奴也许正是要去向那白莲盛开之地。
但上船之时的心潮浮动，他对未来还知之甚微。

船舷随着脚步的踏上略为一沉，心也随之漾了一下。
于是不自觉下意识地回头观望，尽管心中并无期待。——自然还是那样的景色。从船上观望岸边，与片刻前亲在岸上所见，没有任何不同。
可这片土地，也许在他一转身，就再也无同于此刻了。

“沙沙”的脚步声却在此时由岸上一路传来。
莫召奴愣然注视着那个渐近的身影。

“好友。”莫召奴听得，是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与音调。“何不告知吾，让吾前来饯行呢。”

“唉！”莫召奴重重叹了一声，垂首合目，什么还没来得及说，一阵风已将轻舟推离了港湾。

徒留的是岸上的静默无语之人。
卸去了红妆，是为了什么；而来到这岸口，又是为了什么。
她什么也不能说，层层素衣包裹起莲心之苦。独立于风中，从此之后，当真是孑然一身了。

三、

将离之时，正值冬尽春来。
大地已染上了丝丝绿意，却似乎犹然带着几分生怯。每历一次残冬，春醒之时愈发显得不易；然而再怎样心有余悸，却也无退缩的余地，否则便永无春归之日了。
经年历久，四季之时往复的轮转，遍染风霜雨雪的内心便也刻显于外，沧桑与否，只看枝叶就知。

——
正在屈世途吐槽的时候，素还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其背后：
“好友，你讲闲话的坏习惯始终不改。”

莫召奴以扇掩面，一双笑意的眼迎向来人。那人也正注视着他，一派悠然之中却难掩忧心。

“此行千里路迢，贤弟保重。”
“中原险恶，三哥更要小心。”
“那，要交换吗？”
“三哥对东瀛也不陌生，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那好吧，屈世途你随吾上船吧，贤弟，琉璃仙境就交你照看了。”
“喂喂喂，你们的事情别牵连到我，再说，素还真你这局策划这么久，莫召奴也不好意思半途抢功，是不是呢？”
“哈哈，既然屈大先生不愿远行，那吾还是自己走一趟吧。”
“贤弟，请。”

“哈哈。”莫召奴笑着，潇洒地回身登船。
踏上船舷，船身微漾。
一瞬间，心思中泛起了涟漪，似有熟悉的感觉从久被封印的记忆尘漠中被唤醒。然而终究似是而非。
目光探向海面的某个方向，迷茫的晨雾却完全遮掩了未知的未来。

风随行投来关切的目光。
莫召奴轻摆手：“吾无事，不过是回乡罢了。”

四、

数十年之别，阪良城的樱花仍是极好。
或者不如说，在莫召奴的心中，惟有此地的樱花最好。若说人有偏心私意那也无妨了，这正逢三月中时，烂漫的绯红轻云之下，又有谁能顾得上那些呢。
花了长久的时间，回过头来才发觉自己爱这樱花竟也爱得如此之深，也许，丝毫不逊于这片土地下长埋的那个人呢。

——
墓园经人悉心的打理，长年来并无太大的变化；墓碑上“良峰秀泷”四个字，却似无辜平添了许多风霜，初时鲜明的刻痕总似有不尽的言语要讲，如今都已归于平淡无声，只待有心之人去懂了。

莫召奴久久地立于墓前，对那无声之碑，欲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内心的默叹。
“原来，我们都没有选择的权力。”

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到此地。”

莫召奴转身，冰冷的剑刃透体而过。他专注地看着眼前良峰贞义的模样，最后，最后，靠在他的肩头闭上了眼睛。

“恨我吗？”
一滴泪落下，自肩头的青丝中消失无踪。
那是多年前就欠他的，今日终得偿还。

“这座墓园以后就要你一个人整理了。”

风起之时，满园的落英缤纷，如同漫天的飞雨。
枝头的樱花，仍不遗余力地绚烂地燃烧，诱得人会用全部的热情去爱它。
这樱花开着的季节啊。

——
良峰秀泷怀抱着莫召奴，待风将脸上的泪痕吹干。
送别之后，她仍将是良峰贞义。

而在中原的素还真，此时正在前往九峦峰的途中，肩头却突来随风的一瓣落樱歇憩。心中莫名为之一动，但那，却也只是短暂的一瞬间罢了。

一时樱花过后，是桃李与杏花，然后是蔷薇与海棠，再来是桐花与柳花，更及至牡丹。
而经历过孤单的夏日，再，便是等待着那白菊盛开之日了。

[Fin]

---------------------------------------------

后记：别问我到底要写什么==
这叫典型的越想说越说不出……仓促而就诚然也是写烂了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趴）

关于莫召奴，只能抽空再说了。
我这仓促写的东西，算是说不出哪怕我想说的其中之万一。==b

另，不是我回避神莫来着，我确是有意要写到神叔的，觉得太突兀还是删了
没办法（摊手=。=），他在我这莫泷之间全然无立足之地啊~XDD

縱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懼。應盡便須盡，無複獨多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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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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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4)

1樓發表於: 2008-04-05 15: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很贊的文呢^^
良峰兄妹和莫公子之間寫得都非常入神。其實私心最喜歡寫良峰貞義一段，無關情愛，無論世俗，卻終究是過早凋零，亦牽扯起另外兩人的運命。
唔，至于插不進來的神叔么，只能說莫瀧之間太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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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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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6)

2樓發表於: 2008-04-06 03:1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青燈伴古琴於2008-04-05 07:03發表的: #5*|/LD
很贊的文呢^^ H]2cw{2
良峰兄妹和莫公子之間寫得都非常入神。其實私心最喜歡寫良峰貞義一段，無關情愛，無論世俗，卻終究是過早凋零，亦牽扯起另外兩人的運命。 I\eM8`Y$
唔，至于插不進來的神叔丑A只能說莫瀧之間太強大了><

感谢不弃^^

另，果然啊，是否是仓促写的，人都能看出来的呢bb
写第一段的时候，还是优哉游哉的心情
后来突然被告知假期间我还要去实验室赶工，后面的就匆匆忙忙一鼓作气地赶出来了bb（很对不起小莫啊><）

縱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懼。應盡便須盡，無複獨多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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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ny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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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4)

3樓發表於: 2008-04-06 21: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AT 很喜欢你这文啊，尽是送别的感觉，叹气。。。
于是想起小莫现在是东瀛中原都不能回……更是伤感……
噗，原本我是莫神的，可惜秀泷的气场太强大了，于是我不可能不莫泷。b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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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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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6)

4樓發表於: 2008-04-07 03:4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huanyue於2008-04-06 13:16發表的: g7Xjo )
TAT 很喜欢你这文啊，尽是送别的感觉，叹气。。。 |AgdD
于是想起小莫现在是东瀛中原都不能回……更是伤感…… Vr%>'XN>"
噗，原本我是莫神的，可惜秀泷的气场太强大了，于是我不可能不莫泷。bbb

扑幻月~
点头，之前有在哪里看到过说小莫可能就此退隐，再也不出来了
由现在的状况看来，确实不无此可能
心里面一方面觉得宽慰与安心，一方面又觉得仍是遗憾又伤感="=
真是矛盾啊

不过所幸他现在能和好朋友一起轻松地打打麻将，四处转转玩玩，这已经是种值得安慰的结局了

所以，那啥，神叔你的皮最好绷紧一点，俺对您的感情可远没有对小莫的深，要是万一让小莫缺个角少根头发的。。。哼哼哼==+
（某神：我始终觉得你对我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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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4.05 是樱时（莫召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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