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04 [天老爺X紅牌]滄海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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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逝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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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0-01-04 22:00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1.04 [天老爺X紅牌]滄海月明

这个是看起来特微妙的正文：

在遇见雅少之前，红牌已经走跳江湖很多年。彼时海派天老爷的名声已在江湖上广为流传——不容易啊，身为江湖人又能经商有成的，在江湖上说不得凤毛麟角也很算得稀少。
在龙王厝失火后很久，天老爷都没有再看见雅少。带来雅少音讯的却是一个一身红衣的女人。这个女人仿佛烈火一样，甫进龙王厝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点亮了整个厅堂。
这个女人并不能说长得漂亮，但双目有神，神情泰然自若，在众人注目下毫无不适之感，引得天老爷心底不住赞叹：真是强势的女人。
红牌环视大厅一圈，向坐在主位上的天老爷福了一福，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对天老爷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天老爷开信，抽出一部分信纸，认得是雅少字迹，迅速将信纸塞回信封，朝红牌点点头，引她走向偏厅。
“姑娘如何称呼？”天老爷问。
“红牌。”红牌回答得很爽快。
天老爷沉默片刻，道：“姑娘请坐。”遂转身抽出雅少的信细细读了起来。
红牌道了谢坐下，有伙计上茶。红牌接过茶推开杯盖，内心黑线，想“不能因为我姓红就上红茶啊。”
好在红牌对此也不在意，喝了一口，神情颇有些微妙——喝起来怎么同自己以前在闽南喝过的不太一样？
天老爷看完信，看红牌端着茶杯将喝不喝的样子，遂道：“这是天竺的大吉岭，和闽南一带的红茶味道确实有出入，在海外那些年喝惯了，就改不过来了。”
“哦，还是海归派，难怪不给人喝绿茶。”红牌在心里笑了笑，对天老爷道：“天老爷，若有回信我可带回，若无回信，我便要回去了，恐怕雅少也该等急了。”红牌深知江湖水深，少管一事是一事，故也不问详情。
天老爷抬起右手止住她的话：“既然是雅少的朋友，若不介意，就称我为海大哥吧。红牌姑娘，请稍等，我马上写回函。”
红牌也笑：“那么海大哥也只叫我红牌就可以了。”
红牌笑起来是很好看的——天老爷在心里想——而且看起来相当能干。有这样的红颜做知己，雅少有福了。
天老爷按西式的礼节向红牌略略一躬身，进了里边一间房写回信。红牌一人坐在偏厅中无趣，便打量起厅中陈设——这偏厅和主厅一样，左右两壁各有两扇落地窗，挂的是她不认得的布料（后来她才从天老爷那里知道这是天鹅绒）做的帘子，厅中墙边有个火炉，上面搁着小小的景泰蓝花瓶；除了这些西洋货，剩下的椅子茶几倒是中规中矩，上面铺着锦蘮，果然很气派。红牌回想起自己在江湖浮沉那几年，虽也做了不少生意，攒了不少积蓄，和海大哥一比实在是小打小闹。当时虽足以自夸，现在却很想开拓眼界。以后能找海大哥讨教讨教，倒也不错。
只不过红牌替雅少送了这一次信后，难得再去龙王厝，倒是龙王厝经常派伙计来送信——毕竟从临山古照到龙王厝路途遥远，红牌又比较惹人注意，为安全计，不得不少让红牌外出行走。
和解语霜儿白杨琴师他们不同，红牌是个不大乐意长驻一地的人，毕竟从十几岁起就在江湖上漂泊，几十年养成的习惯让忽然安定下来的自己相当不适应。所以除了请雅少在信中代为问候外，有时雅少急于送信，红牌多半会揽过这件事。
红牌和天老爷越熟，每次在龙王厝停留的时间相对就越长，了解到的一些中原人所没有的习惯礼俗就越多，但停留时间总是不超过两昼夜。
“什么时候能到海外去看看就好了。以前只听老先生说道，从没见过，也是人生一憾。”红牌有的时候会这样感慨。
“也不是不行，只是近年来出洋的机会少。你这样的女性定会备受推崇的。”天老爷想起自己在海外度过的日子，颇诚心地评价。
“当不起当不起，日子过得平安就很足够，偶尔添些兴致便可算锦上添花了。若是管得多了，常常骑虎难下。”红牌听了最后一句，连连退却。
天老爷深知红牌到底也是老江湖，就一笑置之。

当雅少一行因梅饮雪一事终于集体搬进十里丹青后，天老爷明显觉得雅少他们情绪低落，解语常常沉默不语，霜儿则是对临山古照绝口不提，二人神情都相当消沉。唯独红牌雅少看起来并无太大不同。然而雅少虽未显露，却很少再动以前很喜爱的一把胡琴，多半是为琴师他们过世的缘故。
天老爷了解红牌心思，也不提临山古照。只有一次霜儿看见天老爷家一把上品蟒皮胡琴，忽然“呜呜”哭起来。红牌摸摸霜儿的头，道：“斯人已矣，琴师他们想必也不想看你一直难过下去。”霜儿只是扭过头不理她。红牌叹了一口气，离开了琴房。
天老爷见她出来，便也跟了出来，道：“霜儿并不是故意的，琴师他们的事你也该试着缓过来。”
红牌偷偷擦掉眼角的眼泪，说道：“话虽是这样说，做起来却不容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实在临山古照安居时我便该想到这点。若能远离这样的江湖，便是远走海外我也宁愿。”
“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所以天下何处不是江湖？一切机缘自是天定。‘庄生晓梦，望帝春心。’于他们，自在尚是可遇不可求，何况我们这等俗人？”
“纵如此，总可以抱些希望罢？这是人的本性。”红牌敛了悲伤，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声。
“嗯，笛卡尔说过‘我思故我在。’因此也可以说‘我希望故我在。’”
红牌不意天老爷竟搬出外国先哲的话来，哭笑不得之余倒是很赞同这句话。
人活着，就该留些希望。

（作者好心提醒：你真的要看下去？真的？你真的要看作者无可收拾的烂人品？那么请下拉下来再下拉。）

尾声

一个月后，天老爷死于沧海平之手，红牌震惊之余，竟不知尚有何感想。
天老爷的葬礼很简朴，和天老爷生前的性格很不一样，但仪礼尽备，决不肯省却一丝一毫。
这场葬礼本是红牌操办，她不敢声张亦不想声张。天老爷曾和她说过，人的价值在于生时，死后则是过眼云烟无须记挂，葬礼这种东西远没有存在价值。这回，红牌尽着他的意思办。
“头七”之后，红牌忽然想起天老爷生前早早立下的遗嘱尚未公开，还存在天老爷书房中，雅少忙于追究杀人凶手，便将此事托付于她料理。于是红牌振作了精神，乘着夜色去了书房。
推开书房门，忽扬起一阵薄尘，映入眼中的是红牌很熟悉的三壁玻璃板铁书架，一面巨大的前窗正对书桌，月光透过那窗板透进来，很是晦暗不明。红牌推开窗，明亮的月光直投桌面。桌上还摊着一本不知是哪个分铺的账册，登记的是上个月的收支——忽然想起上个月，天老爷才和她说过，“即便天意难测，人总是要留着点希望的。”
天意果真难测，而人的希望又如此渺茫。

那本账册的一角用白玉镇纸压着，红牌拿起镇纸，只觉触手生温。
忽然一点灯光向此处慢慢移来，不多时，过了一座桥，转了一个弯，又渐渐向远处去。
“是解语。”红牌松了一口气，放下玉镇正要关窗，以免惊扰他人。探身出去，忽见书房窗下水面波光粼粼，倒映一轮明月，皎如银盘——不知不觉，竟已是八月十五。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半月后，红牌死于百罹行迹之手，死状极惨烈。临死时，仍是当年出现在龙王厝的一身红衣，如火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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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0-01-05 01: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劇中雅少身邊的女性雖然鏡頭不多，
但有出現的時候多半還是能表現出其性格

紅牌的性格果斷卻又多情
如說在雅少等人有口難言的情況下，
直接扮黑臉讓無心清醒
又或者在別離的時候
默默地留下了眼淚

樓主描述得很棒
我覺得紅牌和天老爺之間相處的景況就會是這個樣子的

最後哀一下
紅牌死狀真是非常慘烈…Q__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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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0-01-05 18:4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引用第1樓幽蘭于2010-01-05 01:21發表的 : $m.e}`7SF!
劇中雅少身邊的女性雖然鏡頭不多， G=[=[o\
但有出現的時候多半還是能表現出其性格 >&1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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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牌的性格果斷卻又多情 D@M ZTb
如說在雅少等人有口難言的情況下， !9$x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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