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4.23 【默杏】在零點前跳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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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0)

樓主發表於: 2018-04-23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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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3 【默杏】在零點前跳舞吧

在零點前跳舞吧。
默杏。
涼。

=開始=

酒會散席時已經臨近午夜，杏花君開了車來，省下不少麻煩。深夜車少，交通崗在夜色照拂下也不吝展現仁慈，他們驅車回家途中綠燈大開，一路通暢。

副座載著默蒼離，腦袋歪向一邊靠著窗玻璃，在轎車規律的搖晃裏眯著了。一根安全帶纜過肩，壓著心肺將人箍得很緊，伸縮帶一向講究安全第一以至於不近人情，默蒼離呼吸不暢，不滿地皺眉，伸手抓著它扯松一截，保持這個姿勢在車上睡了一路。

他們搞醫學搞科研的平時不大跟人打交道，但人情世故繞不開，這種酒會一年多少要走個三五場。做到他們這個成績，在專業領域受盡景仰，就算只露露臉也足以鼓舞一眾新人後輩，更何況裏頭還有老朋友到場，他們也樂得當一場老友聚會。

捧個場不難，就是有點累人。杏花君要開車，遵紀守法理由充分，婉拒了所有遞來的酒杯，但默蒼離就沒這麼好彩。

他頂著一張冷臉，目光一掃將來人逼退了八九成，但還有幾個相熟老友早習慣他的臉色，興致一起端杯就來。如果默蒼離真不想喝，多的是法子拒絕，但他今天心情不錯，用一只小巧玲瓏的白酒杯抿了幾口。

白酒，性烈，辣喉，特別容易上頭。默蒼離只沾了沾唇耳根就點燙，藏在頭發下還不顯眼，但他心裏有數，不動聲色放下酒杯，在桌底下捏了捏杏花君的手心。然後往椅背一靠腦袋一點，裝醉遁了。

杏花君又好氣又好笑，心想這人淨會拿自己開涮，最後麻煩的還不是他。腹誹歸腹誹，杏花君還是很配合地替他幫襯打點直到宴席散場，這事他平時做得多了，行雲流水得很。

只喝半杯不到，酒氣還是上了頭，織成一團散不去的困意。離場的時候杏花君推了推默蒼離，默蒼離睜開眼，看起來很清醒，動作卻倦怠了許多，舉手投足都十分拖遝，杏花君在一旁扶住他後腰，正好成了默蒼離喝醉的證明，省得旁人最後再來一杯拜別酒。

臨到小區門口，杏花君瞄一眼後視鏡，默蒼離半張臉映入鏡裏，好巧不巧被他看見。他減緩車速經過小區花園，尋思著要不要連人一起載進停車場，默蒼離坐直了，嗓音帶著濃濃的困倦，眼神還是清醒的：“杏花，我下車。”

杏花君踩下車刹，轎車四平八穩地停下，杏花君側頭看他，“你行不行啊，我看你走兩步就得趴下。”

默蒼離利落地按開安全帶的紅色卡槽，肯定地回道：“嗯，我沒醉。”

杏花君樂了，“醉鬼才講自己沒醉。”

默蒼離頓了一下，推開車門跨出去，而後撐著車頂彎下身回望車廂，低低喊了一聲：“杏花。”

杏花君當即擺手趕他，“行了行了，要下車就趕緊的，在這幹嘛呢。”

默蒼離嘴角的笑一閃即逝，關上車門。車門即將關上之前，杏花君憋不住笑了一聲，對著他用口型做了一句：醉鬼。

車開走了。

夜風很涼，一點青草的味道若有似無地粘在風尾，伸手一抓像抓了滿手夏初的氣息。

小區花園很大，中間一個占地寬闊的花壇，形色花草茂盛生長，春意盎然很是養眼。花壇旁擺著一套石桌石椅，比起實際用途更像裝飾，讓這一片廣場不至於太單調。

默蒼離走向廣場中央，四顧一圈，像在默算什麼，半晌，他端起雙臂，作了一個華爾茲舞步的起手式。

杏花君泊車回來，兩旁路燈如龍蛇蜿蜒照亮人行道，他遙遙看見一道朦朧在夜色裏的人影，踩著無聲的音符踏出一個個旋轉的舞步。

強、弱、弱，次強、弱、弱——

踮足，落跟，屈膝，舞步連綿，縱情恣意。

杏花君緩步走近這方沒有邊際的舞臺，歎了一口氣。

默蒼離果然喝醉了。

醉鬼的表現分很多種，有些會大吵大鬧拆天蕩地，有些則安安靜靜乖巧聽話，默蒼離的表現說不清是哪種，他一直很清醒，但清醒之餘又會做出不合常理的舉動——他會跳舞。

默蒼離的舞步，杏花君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學的，反正默蒼離學會什麼都不奇怪，杏花司空見慣。

這曲華爾茲並不專業，勝在姿態優雅華美，默蒼離意外地沒有在這件事上苛求太多，全然跳出了他獨有的風格。

風清月白，行道樹搖曳出低迴的沙沙聲，像陪伴八音盒的和鳴，八音盒在哪裏呢？

噓——是秘密呀。

杏花君在一旁喊他：“蒼離。”

默蒼離停下旋轉的舞步，臉上已沁出一層薄汗。

“杏花，”他向杏花君伸出手掌，“來。”

“……真的拿你沒辦法。”杏花抓了抓頭發，很頭疼似地抱怨一聲，握住默蒼離的手，踏進默蒼離的舞曲裏。

仿佛所有人到了知天命的歲數都會無師自通地學會如何踩著華爾茲的韻律搖擺身體，即便他毫無功底，也不妨礙他們搭著肩膀挽著腰，在沒有觀眾的舞臺上轉過一圈又一圈。

盡情旋轉，盡情隨拍而動，跳舞是人類的本能，沒有人能拒絕這種最直白的肢體表達。當手掌相扣、胸膛相貼，隔著皮肉傳來的怦怦心跳是這支舞最美妙的拍子。

怦咚、怦咚。

零點的鐘聲到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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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4.23 【默杏】在零點前跳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