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22 來日方長 (原無鄉<->玄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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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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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0)

樓主發表於: 2014-07-22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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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2 來日方長 (原無鄉<->玄臏 )

來日方長

(前言：這是個喝酒誤一生的警世故事…(咦))

玄臏從自家黑頭車下來後，便急急直奔地下一樓的宴會廳，連飯店Lobby新換上他喜愛的藝術家製作的大型藝術作品都沒來得及看上一眼。

今天是玄臏第一次參加聯誼，而既然是森獄集團大少爺參加的聯誼，就絕對不是普通老百姓那種揪個三五好友湊數的等級。

首先，為避免個人訊息被經手的人員輕易盜取曝光，參加者不須提供姓名及公司名稱，只要提供公司資本額證明、職銜、個人興趣以及對異性的條件設定，並繳交公司資本額一定百分比的費用後，便由聯誼主辦方將個人訊息送進程式運算，算出速配度最佳的兩人。

參加者在接到邀請卡後，只要按時間抵達指定的餐廳，就能與精心篩選過的對象共進晚餐，若公司資本額達一定數目，還可享有獨立包廂，不需在偌大的用餐空間裡被行注目禮。

前幾天還在國外談生意的玄臏，因返國的班機延誤，連先前特意準備的晚宴裝都還來不及換上，就風風火火的從機場直奔飯店，連等電梯的耐心都沒有，顧不了面子問題直奔樓梯，沿著樓梯下降的他像隻黑色的大隼般衝向目標。

可能是飛翔的姿態太好看，讓人忘記眼前這位大少爺其實是隻須要拄著拐杖的跛足隼，而且似乎連玄臏自己都忘記這件事，以致於踩完最後一個臺階，還小小跌了個踉蹌。

其實玄臏平時並不是這樣的人，甚至可以說這輩子都不是這樣的人，除了天生的肢體缺陷，更因為天生個性加上後天環境使然，他習慣以平靜溫和的態度處理事情，還常常被與溫吞畏縮畫上等號，被人戲稱是大烏龜。

對於這個稱呼，玄臏並不介意，因為他知道，只有最能忍、氣最長的人才能取得終點線後的成功，從這方面來看，烏龜不啻為一個好的象徵。

不過今天他毫不猶豫拋下面具，為的就是已坐在包廂裡頭等候多時的女性，並不是玄臏對異性有多饑渴，而是一直到現在，不論相約對象是誰，他可以提早半小時到也不願別人等，萬萬沒想到居然在聯誼這個重要的日子破功了。

玄臏滿懷歉意的走到包廂前，還在咀嚼著道歉的話語，一旁服務人員已經俐落的為他開門，裡面坐著的銀白色身影，一手支著臉頰，一手輕戳桌上的瓶花，唇角微微帶笑，看起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不耐煩的神色。

但原本這個看似能輕鬆破冰的氣氛，卻讓玄臏的腦像被糊上一層膠，一時轉不過來，原因無它，正是因為眼前人身上剪裁合身設計時髦的白色西裝。

開門聲也讓白色身影回神望向來者，在看到對方顯然是尚在重開機的狀況下，率先開口：「請問，是十一號包廂嗎？」

玄臏訥訥的點了點頭，十一是他的生日日期，他不會弄錯。

「先坐吧」，白西裝男子用手比了個請的手勢，唇邊的笑勾住了玄臏的視線。

「你好，我是……男的」，就座的玄臏一句招呼擠了半天，一出口就讓他想一頭撞死在桌上。

「哈哈，好巧我也是」，白西裝男子毫不掩飾的爽朗笑聲，反而讓玄臏鬆了一口氣，白西裝男子繼續說道，「可能是聯誼系統出了問題吧，既然都來了，相逢便是有緣，希望你不介意和男人一起吃頓飯。」

「當然不會」，玄臏看著對方直率的反應，便把糾結拋到腦後，咳了聲清清喉嚨，伸出手重新自我介紹，「你好，我是森獄集團的玄臏。」

白西裝男子力道剛好的握住玄臏的手說：「你好，我是道真集團的原無鄉。」

※    ※    ※

原無鄉其實原本沒打算參加聯誼的。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原無鄉就發現一件事──自己是個徹底的緋聞絕緣體，明明跟自己有交集的異性也不算少，但沒有發展出戀情也就算了，作為一個時常被狗仔緊盯的集團接班人，他就是不像倦收天一樣，連跟異性起個衝突都能被寫成情侶吵架。

原無鄉自我反省過一陣子，卻毫無頭緒，並非是想登上娛樂版的頭條搏注目，而是心想，原來自己看起來是一個這麼不適合談戀愛的料？

從小到大，原無鄉不敢說自己待人極好，但也至少努力想讓身邊的人都能開開心心，無論是男是女，無論是要傾吐心事還是拔刀相助，能幫的他都樂意幫忙。

最誇張的一次，大概是陰錯陽差下，帶著喝醉的靈犀指瑕到自己家的客房休息，幫對方蓋好被子想要離開，卻被她一把拉進被窩裡，掙也掙不開，只好乖乖躺在一旁，聽她的醉言醉語，偶爾還回個幾句。

隔天早上，靈犀指瑕發現身旁躺著的原無鄉，不但沒有大驚失色，反而一臉抱歉的說昨天給你添麻煩了，下次請你吃飯云云，原無鄉心想，連這樣都擦不出火花啊…。

就在原無鄉已經看開，覺得光棍一輩子也行的時候，至交好友倦收天卻突然給了他一記悶棍。

倦收天交女朋友了，在聽到消息時原無鄉把這句話唸了又唸，好像多唸幾次就能確認真偽，等到倦收天帶著女友介紹給自己後，他就不再唸了。

倦收天交女朋友這件事他是高興的，畢竟倦收天為人處事比較耿直，有位細心點的女性幫他看前顧後也是好的，但發現這位女性可能比倦收天更直、更需要人看前顧後的則是後話了。

總之，原無鄉的確是被小小的刺激到了，但一時之間連個對象都不知從何找起，當有人勸他參加聯誼，他卻覺得和對方若從未見過面，可能做出讓對方不舒服的舉動或說出不該說的話，這樣似乎不太好。

不過在長輩式洞機一陣半慫恿半脅迫後，原無鄉還是乖乖上網填了報名表，並且很快的在一週後接到上頭寫著十一號包廂的邀請卡，原無鄉把邀請卡正面背面反覆看了看，心情有些複雜。

※    ※    ※

酒杯從手中滑落在地毯上，咚的一聲悶響，拉回了玄臏的一點意識。

玄臏環顧周圍心想，明明印象中前一刻還開了瓶La Romanee Conti紅酒，和原無鄉在包廂裡相談甚歡，但怎麼下一刻兩人竟然已經坐在飯店客房的床舖上，床旁的矮桌上是一瓶喝乾的Hennessy，和喝到一半的灰雁伏特加。雖然玄臏試圖想出個所以然，但暈乎乎的腦袋讓他只能湊出幾個不成形的句子。

相較於玄臏雙腳踩地坐在床緣，原無鄉則是在玄臏旁邊盤腿坐在床舖上，手中的酒杯被燈光照的亮晃晃，「你剛剛說…你繼母怎麼樣了？」，原無鄉的雙眼早已被酒精醺的紅通通，但說話還很清楚。

玄臏微微一愣，有些驚訝自己居然會提到繼母，對於明明就是初次見面的人卻提到這麼私人的事顯得有些跼促。

「你不想說也沒關係啦~」，原無鄉又啜了口杯中的酒，尾音開始有點輕飄飄起來。

聽到原無鄉輕輕柔柔的聲音，一直極力忍耐什麼的玄臏反而控制不住情緒，一股腦兒的從口中宣洩出來：「我母親…繼母說，她要把森獄集團交給他沒見過面的親兒子，而不是交給我…」，玄臏的聲音在酒精及心情的催化下，從低沉和緩變得有些高亢激昂。

「我…我…我一直把她當母親看待，她真的，很愛我，我也很愛她，可是…可是…」，玄臏像是突然缺氧般，用力的吸氣再吸氣，原無鄉關心的話還來不及出口，玄臏的眼淚如猛虎出閘，收也收不回來。

想到繼母曾拉著自己的手說，臏兒別慌，慢慢來，媽媽會一直在這裡，想到自己曾經母親長母親短，輕輕握住她因焦慮而顫抖著雙手時，繼母安慰的眼神……突然又想到隨遇拉著玄囂的手，甜甜的叫爸爸的那個畫面，玄臏更是悲從中來，哭的連鼻涕都像沙袋一樣從鼻孔垂吊下來，晃啊晃的。

「唉呀，怎麼哭了」，原無鄉見狀，連忙把酒杯放到一邊，雖然酒精拖慢了動作，還是順利把玄臏攬過來，像哄小孩般輕輕慢慢的拍著背，邊說著要難過可以，但別難過太久，或是哭一哭會舒服些等話，看來經驗老到駕輕就熟。

「……那你又在哭什麼」，說話的是玄臏，因為覺得男人哭已經很丟臉，被另一個男人安慰更丟臉，想推開原無鄉，卻驚訝的發現原無鄉臉上也滿是淚痕，不知是揪心還是驚嚇，讓玄臏酒醒了一半。

「我也不知道…」，原無鄉垂下雙手，兩眼迷離的看著掌心，眼淚沒有打算要停下來的意思，「可是我覺得很難過…很難過…」

這下換玄臏手足無措起來，哄著弟弟們的時光已過去太久，一時想不起來當年是如何讓嚎啕大哭的弟弟們止住淚水，亂轟轟的腦子裡閃過的是姪子隨遇安慰人的方法，身隨心動，嘴巴就湊上原無鄉的臉頰。

像小鳥般輕啄的觸感，讓原無鄉回神，看向捧著自己的臉的玄臏，玄臏從雙頰到耳朵被酒精染的通紅，人中還有兩條晶亮的鼻涕痕，逗的原無鄉破涕為笑，抬手就用高檔訂製西裝的袖口擦去玄臏的鼻涕。

「太好了，你不哭了」，原無鄉丟給玄臏一個軟綿綿的笑容，還帶著淚光的雙眼揪的玄臏停了一個呼吸，好一會兒才接道：「這句話是我要說的。」

玄臏的手還沒離開原無鄉的臉頰，原無鄉的雙手就覆上他的手背，彷彿很享受的閉起眼睛說：「你的手好涼。」

玄臏感受到原無鄉手掌傳來的熱度，內心又是一陣酸苦，腦中繼母、弟弟、姪子的臉攪成一團，凝成一滴滴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原無鄉歪了歪頭，咕噥了句：「又哭啦~」，學著玄臏方才的方法，也把自己的嘴湊到玄臏臉上，不知是不是因為酒喝多了，吃到鹹鹹的淚珠好像吃到下酒菜一樣意猶未盡，還伸出舌頭舔過眼淚留下的痕跡，一路移向玄臏的下顎。

感受到原無鄉的鼻息打在頰上，玄臏的臉又熱了幾度，原本想阻止原無鄉動作的手放了下來，原無鄉見狀更是又舔又咬的不亦樂乎，原本盤腿的姿勢也早就變成跪姿，將身體的重量漸漸放到玄臏身上，而玄臏也在不知不覺間，躺倒在床上。

夜更深，兩人的鼻息和體溫，一點一滴交融成一體。

※    ※    ※

朝陽從前一晚未完全拉上的窗簾縫射入房間，也照亮床舖上兩道赤裸的身影，原無鄉原本安穩的睡臉被突如其來的頭痛弄的不得安寧，眉頭用力的皺了皺，才打開沉重的眼皮，鼻間除了酒味，還有另一種陌生的淡淡古龍水味。

原無鄉很快就發現香味的來源，因為身旁的人正好翻了個身，原無鄉支起身，看著玄臏的睡臉，嘴巴開開闔闔，斟酌著要怎麼叫醒對方，卻突然感受到腰部及腰部以下那不能說的地方傳來詭異的酸痛感。

『等…等等，我是…』，原無鄉內心一陣慌亂，即使已經明白那個可能，卻連想都不願想。

原無鄉曲起膝蓋，用手遮住臉，腦中努力回想昨晚的來龍去脈，卻只想起幾個讓人羞憤欲死的畫面，以及身體誠實殘留下的愉悅感，原無鄉恨不得衝回昨晚把自己揍一頓。

「嘶~」，一聲抽氣聲，將原無鄉拉回現實，看到身旁努力起身的玄臏也扶著腰，原無鄉莫名的鬆了口氣。

「你…」，原無鄉的視線委婉的落在玄臏腰部以下那難以啟齒的位置。

玄臏也用還在震驚狀況的表情，艱難的點了點頭，但仍不忘追問一句：「…你呢？」

當看到原無鄉神情複雜的點了頭，玄臏也暗暗鬆口氣。

兩人其實都不是太斤斤計較的人，但畢竟是男人，沒人願意只有被別人壓在身下嚶嚶叫的份，兩人有來有往，也算是扯平了。

原無鄉和玄臏相視無言幾秒後，不約而同脫口說出：

「我幫你叫早餐」
「我幫你熱毛巾」

※    ※    ※

忙碌是尷尬最好的解藥。

兩人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後，那個不堪的一夜馬上就被公事擠到九霄雲外，只有偶爾的夜深人靜，會讓兩人因為一點相似的觸感或味道，憶起那夜的荒唐，但腦中最常出現的，還是對方流著淚的畫面。

雖然知道是因為酒精作祟，但當一個人願意在自己面前卸下心防，展現脆弱的一面時，就好像兩人已悄悄交換了秘密一樣，有了孩子般幼稚的滿足感，這也讓那一夜的尷尬在時間的催化下，慢慢滋長出不一樣的形狀。

時間過了三個月，玄臏再度一臉錯愕的呆站在門口，只是場景從餐廳包廂換成總裁辦公室，因為辦公椅上坐著的，不是自己以為的十九弟，而是依舊身穿合襯訂製白西裝的原無鄉。

只是原無鄉的表情不一樣了。

玄臏印象中原無鄉那溫潤如月的笑容，被邪魅狂狷的上挑嘴角取代，眼裡的情緒更讓人捉摸不定，渾身說不上是侵略還是誘惑的氛圍。

「意外嗎？」
「……」
「我知道你想要這個總裁的位置，但抱歉，我先坐了」
「…我會拿回來的」
「你有那本事？」
「不會輸給你的」
「呵，怕你等不到那個時候」
「……」
「不過我有個建議」
「？」
「你可以把我」
「啊？」

「我說，你可以來把我」，原無鄉優雅的將右腿橫到左腿上，「把到了，我的就是你的囉」

玄臏深遂的眉眼聞言勾出一抹笑：「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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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在本週新劇出來前貼(摀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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