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宁有时候觉得大哥说的真没错,自己或许就是闲不下来的劳碌命。 }Oq5t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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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调教好了一个慕容胜雪,自己又因为一时愧疚捡回来个丁凌霜,原以为会是个省心些的,却不想也是个钻了牛角尖就八头驴也拉不回来的倔。他让剑奴帮忙盯着,结果剑奴每天的回报就只有丁凌霜每天练剑练了多少个时辰,又或者是丁凌霜今天又把自己练了一身伤,累趴了。 M!D3}J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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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宁路过他房门的时候终于还是没忍住进去看了一眼。丁凌霜在床上趴着,眉头皱得紧,额上渗着豆大的汗珠,也不知是因为今日背上的伤痛还是因为在做梦。 !wh8'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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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宁轻手轻脚地到他床边坐下,看了看他背上的伤。伤口并不深,白玉无瑕对招时向来有分寸,只是老长一道血痕就这么横在背上,着实也是有些触目惊心。慕容宁一面对于丁凌霜这种在剑法上肯钻研的精神表示赞赏,一面又觉得这种练剑方式太过死板,若是能早些遇上将人收揽来府里指点一番,说不定丁凌霜这会儿的剑术能更胜三剑师之上。 ;+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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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拼命的小孩。 M&9+6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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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宁这样想也未尝不可,他俩的岁数到底是差了辈,和胜雪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人在他眼里都是小孩,只是丁凌霜在他心中又确实有些不一样,十三爷年近不惑,一时间却也没能咂摸出这其中的不同来,他心中还保留着一份养小孩的责任感,尽管丁凌霜已经无需自己亲自看顾。 mGg+.PF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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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凌霜感受到身旁的动静逐渐醒了,乍一眼看见恩人坐在自己身旁,下意识想起身,被慕容宁抢先一步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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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没有点灯,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屋里。丁凌霜因背上的伤行动受限,能转动的身体部位一时间只剩下了脑袋,他借着月光看向慕容宁,黑暗中也只能看见慕容宁那个让他一眼心动的轮廓,至于面上的表情,属实是看不清的。他一时间生出了些狼狈的窘迫,颤颤地开口问道,十三爷,怎么会,来此处。 a~y'R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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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宁听他这样讲反倒笑了,语气轻松地反问,怎么,吾不能来吗? TJXT-\V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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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凌霜心说不是的,却没有开口,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5vnrA'Bh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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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宁好玩似的摸了摸他的头,丁凌霜脸上便染上了红霞。慕容宁心想,若是胜雪,此刻定会不顾伤口也要挥手打开自己,而凌霜却只是红着脸,并没有其他反应。慕容宁无意探究一个人的过去,却又难免在心里将凌霜与胜雪的不同往成长环境上作比较。最初是通过凌霜找寻胜雪的下落,如今是透过胜雪倒推凌霜的性格。胜雪,凌霜,如此相当的一对名字,慕容宁倒真希望丁凌霜原本就是慕容府的人了。但凡是独苗的家长心中总会有过这种想法,要是有个兄弟姊妹在身边一齐长大,也不至于将小孩惯得如此娇纵。只是慕容胜雪也从没被惯过,遇上大哥那样的爹,除去危及性命的情况下一定会保他,其余时候,多半是挨得打更多些。不如之后拜托一下大哥吧,凌霜如此有天赋,想来大哥也不会拒绝多收一个徒弟。 b,1e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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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宁走着神,靠猜测脑补着丁凌霜的种种,比如他为何如此拼命,又为何会加入阎王鬼途,为何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又为何生的这样白,属实是越想越偏了。 R.yvjPw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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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凌霜被慕容宁的沉默弄得紧张不已,他不是个擅于猜测别人心思的人,更猜不到慕容宁此刻已经跳跃到九霄云外的心思,慕容宁的手还按在他的肩胛骨上,这个位置有些微妙,比起平日里的并肩似乎又多了一份暧昧,此刻断然是不可能再睡着了,慕容宁的手在他背上轻抚,他的心中便生出些旖旎的心思来,尽管他知道这不合规矩,自己对于恩人又怎能生出那样的想法。 [F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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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宁终于将神思从十万八千里外拉了回来,他轻拍丁凌霜的肩头,丁凌霜便抬起眼睫看向他。 d<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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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日搬到宁叔隔壁来住吧。” :&."tt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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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慕容宁这样说道。 d5: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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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凌霜愣住了,一时间不知作何回应,又担心着自己心中的那点小九九就这样被窥破。慕容宁自顾自地接着说道,“到宁叔的院里,宁叔之后教你些管理府内的事宜。” Zp=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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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凌霜想开口拒绝,慕容宁却在他出声之前就打断了他,“可别拒绝吾,交给你,吾很放心。” n,Wqy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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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凌霜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慕容宁这样赤诚的信任几乎要将他烫伤,他躲闪着他的眼神,四下里也不知道往哪看才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丁凌霜,太僭越……” toC^LZgZ_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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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宁只是笑笑,丢下一句无妨,因为他知道,丁凌霜最后不会拒绝自己。 a<bwz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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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凌霜再度沉默了,每当一时间凑不出三个字的时候他便会用沉默代替回答,慕容宁倒也不讨厌他这性子,这是丁凌霜独有的特点,倘若彻底磨去了,反倒就没有意思了。 B:'US&6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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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拍了拍丁凌霜的肩,从怀中掏出瓶伤药放在了床头,“早些休息吧,明日宁叔会待在府内,有什么事来书房问吾就是。” pIqeX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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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恩人…” ye5&)d"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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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宁又笑了,“你既然已经是慕容府的人了,还说什么谢,睡吧。” XU(eEnm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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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丁凌霜便听话地闭上了眼,慕容宁也没再说些什么,又摸了摸他的头,替他理了理鬓角的发丝,黑暗中丁凌霜的耳朵再度染上了红霞,将头埋进了枕头里。 O3kA;[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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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宁心中升起一丝不知名的满足感,又或许是一种照顾小孩的成就感,总归是让他心内感到愉快的。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时复又回看了一眼,丁凌霜的呼吸声很细,已然是安稳地睡着了,于是他便轻轻地关上了门,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