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12 【弒/太】沙（~弒道侯中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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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jix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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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0)

樓主發表於: 2011-08-12 19:1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12 【弒/太】沙（~弒道侯中心~ ）

至少已有十年以上，弒道侯出門，第一不會步行，第二不會是一個人。

無論去哪兒，拉風的S350總能很好襯托出成功人士的範兒，然後身邊至少跟隨一個助理一個保鏢一個司機，就算自己開車，助理的車拉著保鏢也會跟在後面。

而至少有十五年以上，弒道侯再沒去過公立綜合醫院，第一他身體一向很好，第二，他們家有專屬家庭醫生，教授級別，廿四小時待命，一個電話三十分鐘內到達。

對，不是他家，是他們家，真遺憾弒道侯早就不是一個人了。或者說，慶倖。

然而車子有送去保養的時候，助理也有私事需要放假，至於保鏢，某弒從來就不認為保鏢的打架本事強得過自己。

不過最趕巧的是，家庭醫生也偏偏飛去溫哥華家庭聚會了，這個時候不舒服，天意還是偶然？

當然，這些都不是藉口，家裡五六輛車子可以用，助理不在有管家，專屬醫生不在，大把的老專家肯接到電話後上門服務，畢竟，能登軍督府的大門很難得。

說是軍督府，千萬別以為回到了二十年代的上海灘，軍督這個稱謂在這兒只是身份地位的尊崇，那傢伙不過統領著一個跨國營運的大集團而已，手裡沒啥兵權，只有一句話就能操控股市走向的權力。

咳，話說回頭，早起吃飯的時候，弒道侯不知想到了什麽，咖啡喝一半，突然開始掉眼淚，嚇得旁邊的女傭連忙退避三舍，是男人被人看見哭，都會覺得很沒面子吧？

捂著眼睛半天，淚腺完全不受控制，而且酸澀到睜不開，弒道侯只好狼狽不堪地換了衣服，匆忙逃出豪華別墅，只來得及交代管家一聲：“我今天不去公司了。”

上班高峰期，路上人流多而且急躁，相反的，馬路上堵車極嚴重，慢得讓人心髒病發。

弒道侯眯著眼睛望了一大圈兒，什麽都看不清，只知人多車多擠得自己像張畫皮，隨波逐流跟著走，越急越找不到診所的招牌。

其實根本就不急，又不是心髒病，找診所純屬順便，他突然想走走，儘管身邊為衣食奔波的人群亂得讓他心煩。

一邊走一邊揉眼睛，乾澀得要死，眼淚卻一直沁出。

實在受不了了，弒道侯抬頭看見一個特大的招牌，比任何診所牌子都大，因為這是一間公立醫院。

走進去，掛號，拿了編碼牌，等待。

時間超級難熬，原來公立醫院的病人這麼多？候診室座無虛席，這要輪到哪年？而最難熬還是，這裡不許吸煙。

等了一小時零八分，總算聽見叫自己手中號碼，可抬頭看了半天大屏幕，愣是沒看清楚是第幾診室，是不是專家診室。

是不是專家無所謂啦，能給我一瓶眼藥水就好。

弒道侯走進診室坐下，眯著眼使勁兒打量半天，對面的醫生應該不算老，三十往上四十往下，和自己差不多，一件白花花的大褂，映得面目更加模糊，只有鼻樑上的半框眼鏡很清晰，但反光。

醫生輕輕托起弒道侯下頜，專注地聚焦審視，讓弒道侯十分尷尬。從來只有他看得別人想找地縫鑽，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直視著他。

“眼皮裡面磨著疼，發乾，不停流眼淚。”弒道侯簡短自介病情，同時偏開頭，甩掉扳著自己臉的手指。

但醫生站起來，伸手把弒道侯的臉扭正，打開電筒繼續查看。

動作真溫柔，而且落在臉上的手指，沒有男人的粗糙感，不冷不熱的常溫，如水潤風輕。

弒道侯隱約聞到書墨香氣，在充滿消毒藥水的環境裡，清透得堪比風荷，晨露未散。

很熟，但想不起來，在鄉下小路上追著螳螂蜻蜓，放學不回家，跑去村頭榕樹下聽老人說水滸的感覺。

弒道侯眼睫微顫，跟著醫生翻開眼瞼的動作，兩手握拳。

醫生說：“放鬆些，別緊張。”聲音一如其人，平和恬淡，似午夜低迴的雙重鋼琴。

“什麽時候開始戴隱形眼鏡的？”醫生問。

什麽時候開始戴眼鏡？弒道侯認真回憶，發現自己真的想不起來。

國中的時候，視力還好好的，那時只有他取笑別人是四眼仔的份兒。不過他從來沒取笑過班長，戴著當時流行的四四方方有棱有角的塑膠黑框眼鏡，班長不像別人那樣土氣，反而文質睿智，離文秀較近，離文弱較遠，舉止自重自律頗顯儒將之風。

當時，青春期的年紀，弒道侯莫名認為，這樣的男生是最帥的。

於是他幹了些什麽？白天對著太陽直視，晚上鑽進被窩用手電筒看書，寫作業幾乎是趴在筆記薄上面。

等到父母發現兒子近視的時候，弒道侯已到了不得不戴眼鏡的階段。

結果他榮幸成為自己所鄙視的，四眼仔中的一員。果然眼鏡這種東西，並非誰都能戴出風範來。

於是大學三年級之後，弒道侯給自己塞了隱形眼鏡，不是特別熟的人，完全不知他淩厲陰鷙的眼神，那些許寒光有時僅是鏡片折射。

弒道侯好久沒想當年了，成功人士只要不遇到難關，很少會想起青澀寒酸少年時。雖然他當初家境不算太寒酸，青澀卻是到了丟人的地步，哪兒有幾個人會爲了羡慕別人戴眼鏡好看，而去自虐成四眼仔的？

往事突然蜂涌而至，漲滿腦海，只能說，眼前這位醫生，實在太熟悉。

青梅竹馬開始，同窗共學相伴，成知己摯交後，再各為前程分道揚鑣的熟悉……

連那張看不清楚的臉，戴著眼鏡顯得極溫文且漂亮，都那麼熟悉。

弒道侯二次撇開頭，不想正面對著面前人，因為他知道對方看得清楚他。

纖長手指又把弒道侯的臉扭回來，醫生微笑，吩咐小孩子一樣的語氣：“不要亂動。”

被按在透視鏡後面坐好，滴了兩滴澄黃色藥水，弒道侯的腦袋仰得極不自然，脖頸僵硬。

醫生在另一邊，秀致面容被透視鏡擋住，只聽見柔和中音提示幾時眨眼，幾時轉動眼球。

弒道侯不耐煩，掛號排隊兼候診，早就磨光不多的好脾性，從來都是別人配合他，他當然不會合作地任人擺佈。

那醫生不生氣，伸長手臂過來，一次次校正弒道侯的臉，兩隻手指輕輕撐開眼皮，說：“再忍耐一下就好。”

體貼到容易讓人想歪的動作，沒撥亂前額髮絲，沒碰斷一根眼睫毛，修剪整齊的指甲更未觸及眼球造成不適。

聽說公立醫院的醫生都很虎狼，由於患者多薪金少沒補貼，現實的醫生們都和純政府工一樣，混飯而已，所謂醫德只在不鬧出事故的前提下，並不會對病人體貼備至。怎麼這個醫生比自己的私家醫師還懂輕重？

難道認出這個患者是大人物，所以特別關照？弒道侯想，今早雖然沒用髮油攏起頭髮，也沒西裝革履，可他一個月上三次電視的臉孔，英俊得不輸當紅影視明星，一般人都會認出他是軍督旗下的首席執行董事吧。

不過再一想，那醫生的手，好似天生就那般溫潤輕柔，大約對所有病人都如是。

和記憶裡某個立志想做醫生的人，還是相熟呢……

鄉下的小路滿滿都是半人高的狗尾草，夏季開著淡粉的小碎花，兩個孩子放學回來要走一小時以上的路程，一個不安分的追蜻蜓，一個跟在後面笑，扶起撲蜻蜓跌倒的那個，仔細幫忙拍掉褲子上的土灰。

進城後，雖然是鄉鎮借讀生，但他們都是尖子生，學習好體育好，在城裡孩子歧視鄉下土包子的歲月裡，兩個人意外人緣也好，只不過一個是打架打出來的，一個是講理講出來的。

放假時，打了一場籃球，吃了兩次KFC，游了三次水，坐長途車的車頂去看風景區的四合院，五毛錢的冰激凌分著吃，爭論秦滅六國哪場戰役最差，七月十五鬼節跑去墳地比膽量，八月的陽光悶熱卻和煦，他趴在他大腿上一起背楚辭九歌，樹蔭下昏昏欲睡，期望夢得十分精彩的未來。

他問他“你準備報考哪裡？”他微笑說“醫大，想做醫生。”他說“醫生好，有前途，那我做律師吧。”他再笑“別那麼現實，前途不是做得好，是做得有意義。”他冷笑“有意義的助人為樂，也是建立在衣食無憂之上的。”

那時，他們的觀點已經造就了立場不同，但絕不影響感情，他們以為兩人永遠一起的關係，不會有任何東西打破，所以誰也沒有留下近似誓言的約定。

還好不曾約定，現在想想，他們兩個除了擁有共同的十八年，還有一點共同，就是口諾必踐，如有約定，抵死不會負約！

那樣的話，早晚吵架會成家常便飯吧，畢竟走的是兩條路，太激進和太平靜，經過社會給予的成熟洗禮後再相遇，矛盾不止碰撞火花，搞不好還會彼此吞噬。

沒有約定，所以上了天南地北兩所大學的兩個人，隨時間流逝，書信來往越來越少，最後一次通電話，對方已在某醫院實習，而弒道侯，壓根兒沒去考律師證，而是棄文從商，先學會了投機偷稅透支公款，以及投靠一個大靠山，哪怕為此出賣身心。

“你不能再戴隱形眼鏡了。”醫生的話，牽回弒道侯越飄越遠的思緒，發現自己已離開透視鏡很久，那醫生回到桌子後面寫著病歷卡。

“你現在有角膜炎、結膜炎、沙眼，”醫生說：“還有兩顆眼結石，在上眼皮裡。”

弒道侯閉著眼睛，這些病的名稱聽起來怎麼那麼俗。

那醫生說：“我建議你先把結石開了，只是很簡單的小手術，大約十分鐘。”

弒道侯答應，接過付款單子，湊到眼下細看，才八十元，不到他一頓午餐的零頭，真是小手術。

進了處置室，弒道侯半仰在後傾的座椅上，發現走近身邊的是一個護士，年輕得讓人心裡沒底，冷漠得則讓人惱怒，手腳沒輕沒重給他滴上擴散瞳孔的藥水，拿起一隻小鑷子。

就算是小手術，也不能讓護士來做啊？弒道侯生氣，這什麽破爛醫院。

這時，房門拉開，之前的那個醫生，上前接過小鑷子，很有禮貌地麻煩護士去隔壁幫忙，說：“我來吧。”

護士冷漠的神情即刻轉換為甜膩：“君醫生辛苦了。”

弒道侯覺得自己像被針扎了一下，整個腦子跌進山谷，迴蕩起“君醫生君醫生”空靈一般的遠程回音。

落進眼底的藥水發生作用，瞳孔慢慢擴散，一切像出自電影特寫的切換鏡頭，無影燈刺目之後，瞬間沉入黑暗。在失去視力之前，被口罩遮住大半張臉的醫生，眼鏡架在鼻樑上戴得非常好看的醫生，鏡片後面澄淨水潤的雙眸，與記憶中一般無二。

“…太君治……”

極穩定的手，未因弒道侯半吞半吐的一聲輕喚而輕顫，動作也無絲毫停頓，熟練且溫柔，翻開沉重眼皮，細細挑開纖膜。

看不見，但憑著呼吸，知彼此距離為零公分。

太君治笑著：“你什麽時候也搞成近視眼了？你不是最討厭四眼仔的麼？”

弒道侯說：“我沒叫過你四眼仔。”

太君治反駁：“叫過，你嘴上從來不饒人，我記憶力可不饒人，就一次，你絕對叫過。”

弒道侯不悅：“那我一進來你就認出我了吧？爲什麽裝不認識？你這麼大度的人，就因為一句‘四眼班長’記仇到現在？”

太君治笑：“不是，我這麼不入流的寒士，怕被你譏諷攀附權貴嘛。”

弒道侯冷哼著：“你的嘴也不見得饒過幾個人，只是平時好人光環太盛，沒展露鋒芒的地方罷了。”

太君治繼續笑：“你記憶力明明比我好，好到不想記住的東西，才放開得比我乾脆。”

弒道侯說：“這樣大家都不吃虧吧。”

太君治說：“嗯……也許。”

十八年時間，一下子如同沙漏倒回，回到當年十八歲，再倒過一次，拉出兩條平行線。他們不在鄉間同路，不在學校同步，不在樹蔭下同以為不會分散，他們淡淡重逢，只相望，不再交集。

幾分鐘的小手術，隨著和平對話輕鬆完結，眼睛不痛，只像被孩子的小手，輕按。

太君治拉起弒道侯的手：“藥效還要持續一段時間，你暫時看不見東西，是留下來歇一會兒？還是叫人接你回去？”

弒道侯下意識的摸出手機，摸了摸按鍵，思考中。

太君治很自然的拿走他的手機：“我幫你。”

弒道侯摸索著走出處置室，坐在外廊的長椅上，暗想你幫我啥？你知道打給誰呀？

不過，聽著滿走廊嘈雜的人聲，想起還有一大群排隊候診的患者，某醫生卻親自跑來搶護士都能做的毫不起眼的小小手術，這真是一個帶有很多動詞、副詞、形容詞的長句，這句子證明了太君治果然不是聖母，小小關照帶著小小私心，讓他心裡泛起暖暖的溫柔。

故友，當如是。

太君治回來，把電話還給弒道侯，他問：“你打給誰？”

太君治答：“不知道，我按的是一鍵通。”

一鍵通存儲的號碼，通常都是最親近的人，不過弒道侯有些無奈，他的一鍵通，不會有人接聽的，只有留言信箱，因為那傢伙正在美國談生意。

也許該請老同學吃個飯吧，弒道侯估算著時間，大約中午了。

聽見太君治回去診療室繼續工作，弒道侯摸著牆壁站起來，想跟進去，身旁突然一陣風過，大步走帶起來的風，一個人急匆匆擦過他身邊，可走得那樣急，卻突然停住，回頭扶住他：“先生，我扶你，來看眼病怎麼沒人陪著？”

陌生的年輕的男子聲音，語氣稍硬，但熱心腸表露無遺。

弒道侯有禮貌地抽回自己的胳膊，陌生人突然靠這麼近，他沒出言不遜就不錯了。

太君治出來拿藥方給他，看見他身邊的人，有點意外：“鴉魂？什麽時候回來的？”

年輕男子說：“半夜就下火車了，回去睡了一會兒，來找你吃中飯，我公差回來只有一天假期，明天就照常上班了，你下午能不能早走一會兒？今天是你說的那出歌劇最後一晚公演，我訂了票了。”

太君治說：“只有一天假，就多休息一陣，這事兒打電話就可以了，何必跑過來。”

年輕男子說：“就你那公德心我還不知道，坐診時間裡你會接電話麼？而且我想早點兒見到你不成啊？”

太君治的聲音笑得無奈：“你出公差才一週，至於麼。”

弒道侯默默退去一旁，叫做鴉魂的這個年輕人，顯然不是普通朋友，他識趣地打消了請太君治吃飯的念頭。

太君治親自幫忙去取了藥，回來告訴弒道侯怎麼吃怎麼用，又囑咐他下星期來複診，然後挽著他的手，把他送到醫院大門外。

弒道侯也沒心逗留，說不上來的感覺，他爲了一步步爬上高峰，明明很多事都放棄得很乾脆，可聽到太君治和鴉魂的對話，一種仿佛名為嫉妒的情緒，突然害他有些不甘心。

果然平凡是福麼？那兩人聽聲音就知道年紀不搭，脾氣各異，卻相約吃飯看劇毫不違和，而他有錢有名有戀人，卻要摸回遙遠的別墅區，連根盲公杖都沒有。

太君治送他出了醫院大門，拍著他的肩：“見到你很高興，再聯絡吧。”然後就轉身走了。

弒道侯感覺挽著自己手臂的手放開，心裡一陣空蕩，狠狠忍住想回頭拉住那人的衝動。

因為他聽見鴉魂跟出來問：“認識的？”而太君治答：“嗯，我中學同學。”

旁邊過來一隻手，挽起弒道侯被太君治放開的手臂，動作恰是溫柔的反義詞，近乎拉扯。

不喜歡被人近身的弒道侯，這次竟沒甩開，因這個動作他已熟悉到刻骨銘心。

冷冷的聲音跟拉扯的動作極為配合，顯示著來人耐心有限：“陳醫生去了溫哥華，你不會叫王醫生張醫生麼？跑這麼遠做手術，你變相投訴我年薪五百萬給得還是太少麼？”

弒道侯不自覺就重複了之前太君治的詫異語氣：“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來人特有的節質感聲線，像習慣了步操韻律的軍人，答話也習慣發問：“我剛下飛機，打開手機就收到你的留言，不過打電話的是誰？公立醫院的醫生有這麼熱心麼？”

弒道侯笑：“哈，湊巧遇到中學同學而已。”

於是來人把人拖著就走，也不管弒道侯看不見路，腳步踉蹌跌跌撞撞。可好歹這是公眾場合啊，若被眼尖的人認出世界首富裡榜上有名的軍督大駕光臨，不成了變相替這間醫院做廣告了？

想一想，凡事都指手劃腳委派大群助理們出動的人，從美國夜機飛回，聽沙啞嗓音估計連口水都沒喝，就親自跑來接他，誰說只有平凡是福，高處就不勝寒的？

於是弒道侯也不介意被拖扯得沒形象，匆匆跟那傢伙飛也似的鑽進遠處的勞斯萊斯。

複診一說，由於軍督嚴肅阻撓，當然未能成行。

陳王張李一堆老專家待命，還能放人去公立醫院見老同學麼？軍督決戰商場無敵手的氣勢，不止因為該捨弃的就果斷捨弃，還有抓住了的，就絕不失去！半點兒失去機率都不准有！

弒道侯偶然想起太君治說“再聯絡”，不免後悔當時忘了要對方的電話號碼。

翻了翻手機通訊錄，翻過冗長的客戶欄，赫然發現多出一個好友欄目，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號碼，就是太君治。

不是說只按了一鍵通麼？

弒道侯笑著，推推鼻上眼鏡，關掉手機。難得來瑞士度假，他不想客戶打擾。

軍督斜睨著他的笑容：“你戴眼鏡也不錯看，何必弄那隱形的東西，差點兒傷了眼睛。”

弒道侯說：“別爲了羡慕我帥，自虐成近視啊。”

軍督一臉“你誰啊？快回火星吧”的莫名其妙：“神經病。”站起來就去看財經新聞了。

太君治的號碼，終究沒有打過去，而對方也一直不曾打過來。

過去式，不是拿來追悔的，也許只是一場大團圓歌劇的前奏。可能幾年再十幾年後，他們都換了號碼，他們也許再次某地重遇，也許永不再見，好歹能說一句：不悔初衷。

沙，果然還是漏起來漂亮，勉強握緊一團也終須散，不經過漏掉的時間，怎麼知道誰才是最後同步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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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是一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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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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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1樓發表於: 2011-08-14 00: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一个回帖
弑太的文一定要支持
而且又是现代，真是超级有爱

这一对竹马竹马的感觉真好
到最后果然看到了不算隐的隐配对
这样的结局其实就好了终究相遇终究错过

倚箏天波觀浩渺蒼音掀濤洗星辰
白虹貫日蕩魔寇明玥當空照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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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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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0)

2樓發表於: 2011-08-14 01:5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偶爾回憶過去，總是讓人覺得溫暖的。

時間不會停止腳步持續走著，現實終究有天會成為過往，無論是怎樣的那時候，有天都會被編進回憶哩，然後陳年。

曾經習慣了有他陪伴的日子，以為這樣的日子會永遠持續，但總在不經意時才發現，原來早已經是過去式。沒有忘記，而是一時未想起，回憶有太多太多，一但觸動某一根心弦，便是重溫一場令人值得回味的音樂會了。

沒有彼此忘卻、沒有停止腳步，兩個人再次見面，依舊維持從前的樣子，那樣相知又相惜。現在，他們各自有了新的牽絆和人生，不同的生活、不同的目標，即使不再交會，那一刻的相遇便已足夠替自己再保存一項回憶。

從今以後，即使不再聯繫，也許他們都能知道對方一定過得很好。

緊緊抓住，也許只是失去更多，未來的事又有誰知道呢？(笑)

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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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兩:+15(晏雪)

驀然回首，那人已在燈火闌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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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jix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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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0)

3樓發表於: 2011-08-16 00: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離生：感謝喜歡。。。咳。。這個不算是弒太啦，只是有弒有太的軍弒鴉太而已（喂= =）。。。其實就是想寫一下往事相關，回憶淡淡的小段，經過一些選擇並取捨之後的人生，無需明確的酸甜苦辣，偶爾回頭看看，哦，他很好，於是也就那樣子了（這是啥意思啊= =）。。。就是，我們並肩過，嗯，再見，這樣。。。

回宣~：感謝喜歡。。感謝鮮花。。。哇，好友把我想說又說不明白的東西，講得好透澈啊。。人總是容易回憶過去的，無論刻意無意，當初太執著的，總會變成失望，當初放了手的，搞不好就追悔莫及，可這種就不是回憶了，該叫悲傷或者落寞，真正的回憶，我覺得就是那種偶爾失神中，想起“哎呦，我那時和他說過……”，想起“哎呦，我那時真幼稚”，想起“原來我曾為你……你曾因我……”。。。想著想著，笑一笑發發呆，回神，再回頭，那人在對面路過，打聲招呼，嗯，這樣蠻好。。。。
呵呵，我寫的時候基本就是這麼無聊地傻想著的，不要什麽驚天動地的往事，刻骨銘心的誓言，兩個人兩條路，既然選擇過，就不枉走過的感覺（你到底是在說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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