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19 環-(十二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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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op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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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

樓主發表於: 2011-12-19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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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9 環-(十二中心)

那是殊十二很小時候的回憶。

說是很小，其實他現在也沒有多大歲數，若按尋常孩童生長的情況來對應，他至今，仍未滿一歲吧！

但…殊十二並非尋常的孩子。

他有著與眾不同的父母，還有一個未曾謀面的雙生兄弟，卻不知是不是親緣淺薄，殊十二從未有過機
會與他的家人相處相知，親情血緣於他，似乎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只有每每當他遭受鬼覺神知的教
育或責罰，心情漂泊無所依靠時，潛藏在記憶底處的「家人」便會浮上心頭，支持安慰著孤單驚懼的
殊十二。

一念之間是見不到陽光的，鬼覺神知厭惡明亮，所以內處連一盞燈也不點，剛學會走路的時候，殊十
二總是緊緊跟著鬼大叔的身後，張大眼睛努力追尋他的輪廓，並且盡力忽略兩側不時響起的各種異聲
，那究竟是蟲還是其他毒物……殊十二完全都不想知道。

此刻，殊十二正佇立在一念之間的內堂，低著頭靜靜地等待著鬼覺神知，這一日，是他「長大」成人
的日子。

一般人十幾載才能成就的模樣，由於殊十二天生異於常人，加上鬼覺神知的催化，如今的他，已是十
多歲少年的樣貌。

長期居住在黑暗之中，殊十二對於色彩感受並不敏銳，衣物慣以深色為主，離開蟲池後，他的體型一
下子抽長許多，當時鬼覺神知遞給他的，也是殊十二習慣的黑色衣服。

「穿上。然後到前面等我。」

鬼覺神知狹小的雙眼流過一道紅色的光芒，那一瞬間殊十二幾乎以為鬼大叔生氣了，而不由自主的顫
了一下，因為那是他動怒的徵兆。

然而鬼覺神知沒有。

他用一種複雜而又意味深長的眼神注視面前的少年，殊十二不解其意，倒是在這一刻，他才有了些許
「長大」的實感，從前必須仰頭凝望的鬼大叔，如今卻在他的眼皮底下…殊十二頓感茫然，並不太能
適應這樣的落差。

所以，這就是長大嗎？

面容變了，身子拉高了，連看待別人的角度都不再一樣，便是成長了嗎？

殊十二猶自迷惑著，那一邊鬼覺神知施施然而來。

或許也留意到少年的迷惘，鬼覺神知陰惻惻的笑了起來，殊十二不禁轉頭看向他。

「疑惑嗎？十二，你的表情看來十分不知所措呀！」

「鬼大叔……」

聽到這個稱呼，鬼覺神知似乎頗為不豫，我錯了什麼嗎…殊十二不解的想，同時他發現，鬼覺神知經
常逗留的位子上，有個小小的包裹。

裡頭暗，那東西又裹得密密實實，一時間也看不出玄機，殊十二其實也不是真的想知道，他只是有點
好奇而已。

注意到他的視線，鬼覺神知又陰沉沉的笑了。
「好奇嗎？十二。」

殊十二垂下眼睛「是。鬼大叔，十二好奇。」

「哼…既然好奇，你為何不上前一探究竟？你在顧慮什麼？」

「十二沒有。」

鬼覺神知盯著少年，卻難以從那張安靜乖巧的臉上瞅出異樣，罷了…鬼覺神知冷笑著想，今天就暫且
放過他吧。

然後，鬼覺神知目光跟著轉移到包裹上。

「將那個東西拿過來。」他命令道。

「是。」殊十二照他的意思行事，回頭時很意外的看見，鬼覺神知點了一盞燈。

火光搖曳，光線下的鬼覺神知神情不同以往，彷彿陷入某個回憶中，嚴竣險惡的輪廓居然微微也些柔
軟。

「過來，十二。」

面對這不同以往的鬼覺神知，殊十二本能的感到害怕，他努力壓抑著心底不停湧起的恐懼，走到鬼覺
神知跟前。

「鬼大叔。」

「坐下來。」說完，鬼覺神知逕自轉過頭去，殊十二透過他的肩側，瞥見一道尖銳明亮的東西，鬼覺
神知正執著一根細針在燭火下炙烤。

隱約有個預感，殊十二猜想，這恐怕又是鬼大叔對我的磨練吧。

然而，在他聽從鬼大叔的命令閉上眼睛，預期中的苦痛卻沒有到來，殊十二只覺得左邊耳垂微微一熱
，隨即才是若有似無、小小的刺痛。

他睜開眼：「鬼大叔？」

鬼覺神知凝望著殊十二，冰冷的手指在他的耳朵上逗留了一會兒，落下一個耳扣後才離開。

「十二，從今以後，不准再喚我“鬼大叔”，只准稱我為“世宰”，明白了嗎？」

殊十二少經人事，自然不曉得鬼覺神知對自己做的，究竟是什麼、有何種用意、為何又非得這樣做，
他只能一如既往的順從並且接受。

耳際隱隱傳來的刺痛，彷彿也在提醒他：你已經被做記號，留下烙印，你逃不了的。

殊十二闔上眼睛，低聲道：

「是…世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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