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08 【漠御短篇】返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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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祭

已下葬，勿開棺，屍變須收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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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10)

樓主發表於: 2012-08-08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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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8 【漠御短篇】返魂曲

本帖集中發漠御相關的短篇，雖然應該不多，篇幅間無相關，可跳躍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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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他們的指尖互相交纏，觸碰到彼此的溫度帶著一種微癢熟悉的觸感，那雙指腹布滿刀繭的掌心還與從前一般，笨拙又慌張的撥動那一條條透明的冰弦，弦因震動的色澤像是另一人清麗的臉孔，那樣純粹而專注的，不帶一點汙濁。而那人的掌心覆在那對總是揮舞刀柄，與自己一同並肩的掌上，時間像是又回到很多年前，他們都還是個孩子時，兩人牽手爬上同一棵樹，就算落下了樹，也有另一人會在下面，給他墊背。

黑髮的男子想到這裡便笑了，放開那對顯得有些無措的大掌，隨即冰弦高亢清澈的琴音忽地爆響了一連串叮叮咚咚。少了黑髮男子的指導，那對大掌似乎便沒有辦法撥準每一皆音色。那一串的音符聽在他耳裡，卻像雨聲，驟起而後少歇。

「今天便練到這吧？天要亮了，剩下的明天再練吧？」他打開摺扇，輕輕地搖了搖，溫文爾雅，一派風流。

那對沉靜的眼瞳看著他的笑臉，一刻也不願意轉移視線，有種決絕般的堅定，便是一輩子的時光，也如同剎那。男子面對這樣毫不掩飾的注目，輕笑著的唇角更加往上勾起幾分，倒像是有些得意般。

「明日，我還會再來，直到你學會這首曲子為止。」

對方微微點下頭，表示聽見了，但目光卻依然沒有移開。直到男子哈哈的笑出聲，將扇子啪地甩開，露出一雙眼睛也直勾勾地向著他望，「奏響這曲，能將亡者自黃泉引領回歸……」直到這時那看著他的人才伸出雙臂抱住他，細聲說：「我好想你。」

02.

漠刀絕塵醒來時發現自己在木桌上趴著睡著了，他抬起被當作枕頭壓得有些麻木的雙臂，活動一下。窗外天剛亮，幾隻麻雀在窗前吱吱喳喳地叫鬧，朦朧的天邊有一束束細微的金光，隱現在雲彩間。他不知怎麼的忽然覺得有那麼些失望，像是遺失了什麼東西，卻想不起來。

他起身梳洗儀容，此時倒忽然有些疑惑為何自己會睡在木桌上，而不是上床睡。關於昨夜的記憶十分模糊，他只記得自己最後坐在桌前喝了杯茶，似乎有些睏了……難道之後自己就累得睡著了嗎？

愈是去回想，變愈是覺得這件事情十分古怪。他在屋內走一圈，確定自己並沒任何被人算計或者下藥的可能。忽然在一個不起眼的木櫃上，他看見一張古琴，琴身上積了一些灰塵，像是許久沒有人移動過，只有琴弦透明得發亮。好奇的撥了下那看上去近乎一塵不染的絃，清脆的聲音像是玉碎般。

有種熟悉的感覺，但他卻說不上來……似乎這樣的觸感與音調曾經在哪裡有過記憶，伴隨在模糊的記憶中隱隱蠢動的，還有一股熟悉的溫度……滑膩如絹綢。

他想起一個人，有著一頭墨黑色的長髮，眼角下長著一顆淚痣，但他從來沒見他哭過。那人的臉上永遠掛著微笑，一派優閒從容的，總是能在任何艱困的環境下隨遇而安。他想起那人的名字──御不凡。

03.

『當你彈奏這曲子時，我便會從漆黑的長夜中回來，見你。』

漠刀絕塵刷地一下撥響那一排琴絃時，腦中閃現過這句話，以及那張醉人的容顏。他想起御不凡是最愛這張琴的，閒來時總是彈上許久，就是久不彈奏時，也會不捨地摸摸那冰一般清透的琴弦。

自己從不彈琴，便不知這張琴的珍貴處，但據御不凡的口吻看，倒是他費了很大一番功夫才得到的，更是異常珍惜。曾經有幾次御不凡教自己彈過，那曲子的旋律很複雜，自己怎麼都學不會，結果走音的曲調讓御不凡以扇掩著嘴偷笑。

他還記得那時他指尖的溫度，熱的，像是跳躍的火焰，像是血裡的脈動。他還記得那人的髮香，像是馥郁芬芳的醇酒，醉人得令人不願醒來。

他還記得擁抱著他，緊緊的，絕對不放會再放手。

那一曲返魂的樂聲中，他聽見了不同於音符的聲調，那是他記憶中如此熟悉的音色，那聲音說：『從今以後，再也不分開了。』

夜，仍長。長夜過去後他等待下一個夜，無止無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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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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