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1.19 誤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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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楓月

期中考要到了，不能生文了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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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9)

樓主發表於: 2013-01-19 20:1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1.19 誤視

管理提醒︰本帖被晏雪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3-01-21)

＊食用須知：

。在下封筆已久，怕雷請右上避雷，感恩。

。朱聞蒼日&簫中劍相關，現代背景。絕對不會有後續。

。謹獻給墨酖酖好友，抱歉這文拖了幾百年XDDD

以上，感謝各位。

*

他睜眼時知道自己在這段睡眠的時間裡，又做了夢。
並不急著起身，習慣讓他輕轉了下頸子，而這個動作沒有帶來任何不適。於是他才坐起身，在上身離開被子時，他便順勢拎了掛在一旁椅上的薄外套，披上。但他還是沒有下床。
現在是初冬，然他的體質本就畏寒，所以每個冬天的早晨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從前就如此了。冬天一到，他就特別容易犯睏，且幾乎都會在睡眠時做夢。
除了冬天以外的季節，他很少做夢，幾乎是一夜好眠。雖不是說做了夢就一定睡不好，只是有過夢的感覺會讓他在醒來的那一刻若有所思。

揉了揉眼睛，他下床拉開窗簾，見了窗外的景色後，嘴角微微地揚起了笑弧。窗外陽光大放，不是這個城市慣有的陰雨。空氣還是泛著寒涼的，但被陽光照映著的髮上，微微的溫熱著。青山難得未被層雲遮住了身影，然他望著那片蓊鬱，卻想起了夢境。

夢境不會總被醒著的人記著，但常年相似的夢境卻已然成了記憶。
夢裡的山總是雪白，除了山巒其餘一切似乎也都是死白。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一直以為這裡不會有除了雪景以外的東西，他先是習慣了總是相似的夢境：雪山，颳起雪花的風，或是停在一朵純白色的花旁的一隻鳥。然而最後，偶爾會出現一個人。
那個人的出現會使他的夢境更真實，他甚至有觸摸他的衝動──為什麼會有這麼失禮的想法呢，純粹是因為這個人他太熟悉了，這樣的氣息，他知道自己一定認識這個人，只是不知道那是幾世何時的緣分了。他想接近這個人，不過對方似乎忘了他。
在他夢境常住的這個人，未曾和他有過交談，也沒有讓他看見他的面貌。那個人總是壓低厚厚的雪帽；若是拉開了雪帽，就坐在他無法到達的雪峰頂上吹著簫。但他也沒有聽過簫聲。他的夢是有聲音的，像風聲或是鳥鳴聲都有過，但他聽不見簫聲。
或許是那個人不願意讓他聽見吧。雖然對他有熟悉的感覺，那個人卻對他保持距離。儘管只是夢，他仍對這樣的夢境無法忘懷。

下床後他必須喝一杯大吉嶺紅茶，並在這段時間裡關掉他手機裡已設定的備忘錄。關掉備忘錄純粹是因為他的手機不曉得為什麼不能解除已設定行程的音效設定，這情況已經好幾次使他在開會時措手不及；而在這樣的情況下迅速關掉手機並將它放入口袋時，他的腦海裡總會浮現出一個人，並且在心裡想著：下次一定要去找他問問為什麼這樣。
總的來說，他其實是個對機器，或是說3C產品無法駕馭的男人。
雖然聽起來頗遜的，不過因為是個事實，他從來就不去反駁也沒想過要挽回或是其他....或者更應該說是那個人讓他覺得，不會這些東西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啊。
至於那個人....好吧，與其說他不愛家，不如說他喜歡一種行蹤不定的感覺吧。
他喜歡旅行，也喜歡攝影；而這正好也是自己的喜好，於是他們兩個就因為網路而相識了。
那是一場攝影比賽，現在因為網路的發達，連展場都不設，直接在網路評選攝影作品。本來他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去投稿的，沒想就被選為第一名。然而展場是不設了，領獎卻是要公開的領，於是他就因為這樣而有機會跟其他參賽者打了照面。不過說來也不知那次算是愉快呢還是不快，他因為這場頒獎而認識了那個人，卻是因為那個人出面幫他解圍來著...
他一邊按著自己鮮紅色外殼的手機，一邊喝著紅茶。
怎麼說呢這個...一個領域嘛總是會有些幼稚的人或者你要說是善於眼紅別人的人...嗯，這種人就喜歡質疑別人抹黑別人啦等等的...反正就是他的作品被其他名次比較後面的參賽者說什麼根本不到那個實力啦，一定是有後台，而且後台很硬什麼的...

「大概比佛祖的佛骨還硬喔。」
那時候不知道是誰看了他想表現出「闃靜」的作品，訕笑著這麼說。雖然他不當一回事就是了。

「你們這些人懂什麼佛不佛的。」
當時他想拿酒來喝，卻被個人搶先奪了酒杯。他動作很俐落，一手拿了他原先要取的那個，另手又拿起另一個酒杯。

「我就喜歡他拍的九峰一瀑，你們算什麼東西。」
他說完就要跟他喝酒，想想自己當時好像有點被他嚇到，接過愣愣的就喝乾。
當然一旁的人是氣炸啦。不過領獎時知道他是誰之後每個都摸摸鼻子就認了。

他從沒想過會認識這個人，喜歡漂泊，行蹤不定，還特別愛往北方跑。
他是拍雪景出了名的，攝影界提到雪景沒人不知道他的名號。各種雪景或是雪地動物在他的鏡頭下都能彷若活物。
真實呈現在你眼前，就像他那個人一樣。
乾淨，潔白。
連化名都是...讓人聽了很舒服的...那種。
他意猶未盡的抿了下瓷杯的邊緣，紅茶香還縈繞在唇舌之間，像他輕描淡寫的語尾，不經意卻總在他耳邊響起。

他喜歡聽他笑。
他不常在他面前笑，可是一笑就是動人心弦。這真的不是什麼故作虛矯的形容，他的笑是他想抓住的美好，是他想立刻留下的一瞬間。但他從未為他拍照，因為那個人不喜歡被拍，這大概也是他鮮為人知的一事。

鮮為人知啊…也不曉得為什麼他們就這樣越走越近了。愈來越熟悉彼此，也越來越渴望彼此。

他起身，將杯子洗淨之後放到烘乾餐具的櫃子裡。

人們說，水火不容。

他們渴望著彼此，卻又不得不排拒著彼此。

那是一種…很難以形容的感覺。
他不想因為那個人而放棄自己喜歡攝影的興趣，卻又不想在這塊領域輸給他。
但這樣的心情已經不能讓他將攝影當做一個「興趣」，然而「興趣」二字卻是他對攝影的初衷。

那個人對一切都輕描淡寫，但他看穿了他如履薄冰的想法。
(有時候他會覺得，他像個孩子任他看透；但事實上，他們互相的看破對方，並因此將彼此的情感更往深處推去。)

「如果你因為我有壓力，我只好離開我的立足點。」
那是他第一次吻他，他輕輕地吻了他。

他沒有拒絕。

但卻也只有那麼一次。

他到更遠的地方去尋找靈感，尋找自由，尋找他想要的一切。
他寄回了很多照片，包括他用E-MAIL告訴他，他想要的波希米亞之心。

他只是一如往常的笑他居然「勉為其難」的使用了他很不喜歡使用的電子郵件系統，卻沒有對他的想念或是自己懸在了他身上的一切給予任何評語。

他拉開抽屜，看著他最後一次寄回來的那些照片。

波希米亞太遠了，他的心也離自己越來越遠。如果不去追，最後自己或許會選擇打碎吧。

他看向大廈外頭直射進來的陽光，打在了玻璃桌上。那種耀眼，那種燦爛，就是他近乎執著的信仰。
他對繪畫執著──這是在他對攝影執著之前的事了，現在還是一樣，只是因為人，所以意義不同──對一切的藝術執著，然而他沒想過這個人可以像潑墨一般的進入他的世界，他的生命中。

他們喜歡的東西既相似卻又細微地不同；就像是旁人認為的相似，他們認為的不同。

除了他們兩人之外，無人可解的謎題。

他看向牆上的掛鐘，仿歐式的刻紋，是他旅行時寄回來的禮物。
他說是禮物，他從來都說給予自己的東西是「禮物」，彷彿他已經欠了自己很多，很久。

看著時間會讓他想起等待這個辭彙。
然而，他從不覺得自己在等待著誰，或什麼。
攝影於他本就不是正業，那個人於他本就不是必然。
只是人呢，有時候一念之想，就將一切導向了全然不同的境地。

如果說等待會和痛苦畫上等號，那麼這絕不會是等待。
與其說等待，不如說流逝。

他在消磨著什麼，或許他也是。等到流乾了，就盡了。
就淨了。

「為什麼這麼喜歡雪？」

「...或許對我來說，那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鐘聲響了，他又開始有些睏了。
他將手隨意的平放在桌子上枕著，木頭的紋路細緻而蒼老。

因為想念而夢，或是因為夢而遇見，他想這件事不可能有解答了。
那個人一定也不知道答案吧。

他知道自己又將沉沉地睡去了。
也許睡著了才是好的。
看見雪就像看見了他。儘管那個人擁有了他生命中的一切鮮豔。

對他來說，那個人就是雪地中盛開的花。
如此明亮艷紅。

「如果，我能不顧一切...」

「沒有人可以不顧一切。」

他聽見了風聲在耳邊漸漸呼嘯著。
有人從白雪皚皚中緩步而來。

那不知道是自己，還是他。

誰在雪中一遍又一遍的望著遠方。
那不是等待，也不會是相愛。

END

*小小的後記：

你覺得誰是朱聞，那個人就是朱聞。
你覺得誰是簫中劍，那個人就是簫中劍。

遲了好久了禮物，祝你生日快樂。
希望你一切都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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鴆酖

貪吃蛇，蛇心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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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23)

1樓發表於: 2013-01-19 22:3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有禮物我超強(羞)

看的時候還是一直在揣測說哪個人是蕭中劍，哪個人是朱聞蒼日呢...
不過，也許他們都做了夢，他看見蕭中劍在雪地裡，或者也是蕭中劍看見朱聞蒼日在雪地裡。

文章好喜歡!!就像彼此只屬於彼此，就算不是那麼的明顯，但還是可以深刻感覺到
那不是突然來個誰就可以打進去的關係
就算一個愛旅行，一個總是待在小天地裡

好滿足呵!!

沒有人能不顧一切，但是雪地裡來的那個可以處心積慮的為你而來w

謝謝小月的文章!!好喜歡!!!>3333333<
我們都要一切安好

當你的右手牽著我的左手，就注定我們在同一個世界裡，一起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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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夜

在期中的黑洞裡輪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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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2)

2樓發表於: 2013-01-21 19:0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到這篇文竄入腦海中的第一個語句是：莊周夢蝶。
是我在你的夢境裡，還是你在我的夢境中。

也許夢境中的我是好幾世前的你，而我碰不著，以為是過去的你，所以我碰不到了。
事實上也許是我自己所以才無法觸碰，所以會忘記，很少人記得上一世的自己。
也許是為了再一次的相遇而忘了你吧。

其他人無關緊要，因為我所看見的除了我，就是你了。
相遇不見得是永遠，更有可能是「這輩子的緣分就到此為止」。
所以才去親吻，只要一瞬間也已足夠。

遠行的是誰，誰又在等待，沒有解答。
也許是這一世的我等待著你，又或是遠行的你思念著我。
我沒有在等待。
只是突然想起你罷了。

然後帶著所有的曾經到了下一世，即使這回夢中不曉得還會不會有你。

我覺得這是他們雙向的溝通—所以我的回覆用「我」跟「你」，
而不點明朱聞蒼日是誰，簫中劍又是誰。

事實上第三者的讀者我看到的也不見得是我認定的他們。
雖然對視角有了基本的認知，然而過幾年來看，或許又會立場調換。

所以才會「誤視」。
很喜歡這邊視角自然地切換，即使第一時間看不清究竟是誰，卻不影響閱讀。
而讀者我也不需要一個確切的回答。

我誤以為他就是你夢中的那隻蝴蝶。

他與他，不會總是相愛，
也不會僅僅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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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千重，無關是非。

＿行跡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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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9 誤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