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6.12 委然 [千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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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蓁

劍舞蘭崤蕩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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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9)

樓主發表於: 2013-06-12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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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2 委然 [千溫]

《委然》

2013.6.12.by吾蓁

委然

後號為「狼主」的千雪孤鳴，出生成長於苗疆。他更是苗疆共主的小兒子，備受疼愛的王族子弟。

千雪孤鳴有個大他十九歲、比父王更善於端起威嚴架勢的兄長，有個稍長他幾歲的王叔，他們早早放棄勸諫，順了那一味溺愛么兒的父王，一齊慣著他，真正把千雪孤鳴寵上天，寵得他四歲識酒，八歲識女人。
十二歲的千雪孤鳴嬉玩蠱毒識得他一輩子沒搞懂的損友，只差著沒與那人定下同生共死的金蘭契。

千雪孤鳴倒極想結拜的，但早一步他認了苗疆傳奇無頭將軍的獨子羅碧作大哥，而他好不容易交到的新朋友，不像會願意陪他喚這聲大哥。

二十歲前千雪孤鳴耍刀弄棍之餘通曉了奇門遁甲，為他的醫毒雙絕錦上添花，更不吝與好友分享。一同被分享的，尚有年紀雖輕已戰功彪炳的義兄羅碧。
當時傲氣凌霄的「藏鏡人」羅碧，對看似謙沖實則自負的「神蠱」溫皇頗見好感，後者亦然。兩人氣味相投，介紹人千雪孤鳴心滿意足，為他倆也為自己著實地開懷。

廿二歲那年初春，千雪孤鳴把「萬濟醫會」的交流門路弄到手。
正值學精了易容術，千雪孤鳴未假思索，扮成個五官堪稱秀氣而談吐古里古怪的青年學究踏進醫會檻，真格兒混得如魚得水，興奮地隔三差五上神蠱峰覓溫皇獻寶，圖著誘拐。
無奈，好友偏不為八風所動，白費了千雪孤鳴百來日唇舌腳爪。
那會兒溫皇甫得絕妙劍式，興致猶勝蠱術數倍；何況溫皇不信中原人的毒蠱造詣，能引發他什麼靈感。

盛夏，瘴毒愈烈，潛心悟劍有成再創新招的溫皇輕鬆舒爽拎了蛇籠蟲簍出門遛躂，瞧瞧神蠱峰外的新鮮，補充蠱母毒餌。
千雪孤鳴則和半數萬濟醫會裡滿溢閒情逸致求知慾的成員，一探蘇北桓山人言三十載一花五十載一果千年老樹神仙梨妥妥貼貼結出的寶貝梨子。
這趟長的見識：梨是梨，脆甜爽口細膩多汁，與尋常梨子卻無甚差別；山論嶔崎巍峨比之苗疆山勢的雄奇難險相距太遠，倒是日耀萬里，天朗氣清，眺望可得東海蒼茫白浪生輝煞是有趣。
大夥兒想得開，有人尤其興頭，攜來美酒佳釀剛巧以雪梨下酒。群醫豪飲，亦可飲得不分晝夜，痛痛快快倒臥一片藥泥，數日後上山接人的家丁親友差點沒以為他們毒死了彼此。

這廂溫皇滿載而歸，返抵神蠱峰無邊崖，被陌生口音暨詭異詞彙喊停了步伐。
「溫仔先生，溫仔先生否？」
來人衣著簡樸素淨，或是某莊某戶教養良好的家僕。
溫皇反問如何認為自己是「溫仔」，對方答道主子的朋友讓他辨識一斯文白淨青衫長身的書生雅士，又轉達「仙梨吃完了，蟠桃還餘不少」。溫皇半慍半哂，瞅那家僕手擎一桃枝，沉甸甸桃實壓著可真不少。

千雪孤鳴不曾在溫皇跟前泥醉。
好友醉得走不出一座小山是恁般窘樣，溫皇倒想看看。倘若實在令人難堪，推進山澗助伊尋仙不遲。

一板一眼拖家帶口自己能走的先下山了，餘者俱可稱得是放浪不羈之流，益發拿酒就倒，來酒即灌。千雪孤鳴自不知溫皇好友正琢磨送他見閻羅的時機，與剩下未有親眷來迎的醫者酒伴，早不知有賞景二字，劣酒充數也不管不顧渾然不覺了。

溫皇把辛苦一兩天的收穫扔屋裡自生自滅，日夜兼程正趕在了端節那晚。他摸黑竄上桓山山頭，頓時被薰得半暈，一回神已站在個破爛亭前，腳下攤平了具具爛酒鬼，他立意謀殺的好友千雪孤鳴，恰屬其一。
掏出隨手帶出門的小半截蠟，並打火石，猶豫有約略一剎。
不妨點上火，燒盡山頭。
說時遲那時快，剛付諸行動的溫皇，足踝遭人準確一扯，全無防備地整個人倒在角亭臺階上。

火石沒燃著蠟燭，火星子卻點著旁邊草地，與緊捱了末階躺的「冥醫」杏花君。

還不太想身入幽冥的杏花君，給燙得八分清醒。拍熄髮梢草尖的焰火，周遭又陷暗濛濛一片。
依稀，火光乍現前聽得含糊二字既像人名又似……似是句「玉人何遲」；以及，星火未滅時一襲迷幻鮮妍的靛青湛藍，如墨如夜、光澤如緞的垂瀑青絲。
黑燈瞎火裡，疑有一人拖著白色衣袂手腳並用攀上亭階。
藍影，髮瀑，低鳴，喘息，在杏花君不及緊閉的眼前、遮不嚴實的耳際，回聲殘像，斷續，錯落，擺盪……

隔一二日，杏花君爬著也下了山，宿醉未醒頭疼欲裂向他結交不久可以信賴不愛理人從不搭話的友人亂糟糟講述這段奇遇。他不知曉這位朋友把事情寫進了手札裡，日後隨著札記散佚而傳開去。
夏至前，這檔子事被杏花君忘得一乾二淨，甚至不明瞭自己因何對不曾聽聞其劣跡敗行的千雪孤鳴，存有為人不正的壞印象，以致自然而然少行接觸。

千雪孤鳴一直不知，那年端午前後的鬧騰，推遲溫皇進駐萬濟醫會的時程少說五年。興許這齣延宕無關緊要。

溫皇迷戀上對價關係、利益分配，一手打造建立起殺手組織還珠樓。
數年之後，溫皇佔下天下風雲碑六十年一度甲子名人帖三項天下第一，無人能出其右；又經過十年，以其談笑成局、信手害命的冷血與難纏，更加地廣為人知。
那時候的溫皇寧願招惹天下人，也無心挽回一個朋友。

再後來，除了千雪孤鳴及其義兄羅碧，那場使人疲憊的荒唐夢，人們不復記憶了。

最終，唯有少許流落的隻言片語，在五百年後勉強拼湊成句，而失卻原意。

玉之精名曰「委然」。如美女。衣青衣。見之以桃戈刺之，而呼其名，則可得也。夜行見女。戴燭入石。石中有玉也。

雨飄渺，倦紅塵。還君明珠，秋水浮萍。

委然‧終

白澤

默蒼離：杏花，當年是否你誤會了？
冥醫：別叫……嗐，今天算了。喂，我嘛在懷疑，你倆是男人，是朋友，那那晚是在做啥？
溫皇：唉！
千雪孤鳴：咳！彼時本王爺還少年，王族脾氣犯了，再者喝太多了人不清醒，看溫仔來了竟然不睬我，一時──
溫皇：一時火氣大，嗯？
千雪孤鳴：呃、啊！沒想到伊真正被我掀倒，雖然我動手前有先喊名，但也知大事不妙。
溫皇：千雪王爺出手果然很快。
千雪孤鳴：快，當時連滾帶爬好言安撫強力壓制才叫快，累得我氣喘如牛，大病三天。
溫皇：你露宿受寒，暴飲宿醉，全怪我麼？
千雪孤鳴：啊啊、沒有，幸好你來了。後來仍是溫仔扛我下山，驅風散邪、灌醒酒湯。
溫皇：被撂倒，死摁在臺階，實在很痛。
千雪孤鳴：溫仔，對不住你，我是怕你掙扎脫身後一擺手，連山帶城生人勿近。
默蒼離：那就可惜了。
冥醫：嗯！抱歉再確認一次，實情原來是這樣嗎？
溫皇：你說呢？

白澤‧終

壓最後幾分鐘也可算遲到（早就過子時了啊啊）的端午應景。

感謝這幾天（…）生日的流螢飛雪姑娘懸崖勒我，否則寫完之後我也還不夠清醒到發現原稿的重大錯誤。

參考資料（網搜「白澤圖」）：
《雲笈七簽》卷一百引《軒轅本紀》：「帝巡狩，東至海，登桓山，於海濱得白澤神獸，能言，達於萬物之情，因何天下神鬼之事，自古精氣為物、遊魂為變者凡萬物一千五百二十種，白澤能言之，帝令以圖寫之，以示天下。」
歐陽詢《藝文類聚》八十三：白澤圖曰。玉之精名曰委然。如美女。衣青衣。見之以桃戈刺之。而呼其名。則可得也。夜行見女。戴燭入石。石中有玉也。

2013.6.13
｜(.－
面壁思過。

小眾CP就是這點好啊寫出來到底什麼的東西OTL

委然篇當然（！）BE，白澤篇跟「這個」一樣是後記。
原本「白澤」該是千雪──因為打算寫祂是漫畫《鬼燈的冷徹》給的設定（關鍵字：醫生、嗜酒、好美女、畫技奇差無比；山洞住民或許會聯想到另一位）──不過現在怎麼看都讓杏花君佔去了，而且所有自己和別人的設定都加不進去”囧

國語方言混在一起的諧音超不熟。

……其實比起千雪做了什麼，溫皇更不想讓人知道那瞬間他「驚呆了」吧=3=
當然，純粹本文惡趣。

[ 此帖被吾蓁在2014-09-07 19:3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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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準：藏馬（南野秀一）。　　　　　　　＊　是誰多事種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清‧蔣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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