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5.04 【燕劍】霽青（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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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樾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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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4-05-04 15:4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04 【燕劍】霽青（架空）

江湖裏人來人往，有些人走了，有些人還留著。
有些人變成了談資，有些人變成了傳奇，有些人卻像一陣煙氣，慢慢便在黃沙裏散了。

***

        雪花伴孤雲，山城不知春。
        雪山銀燕是個鏢師。
        刀頭上舔血，腥風裏來去的職業。
        他的名號在江湖裏不太響亮。
        更多的人提起他，總會若有所悟地提到另一個人——史豔文。
        他是史豔文之子，卻不肯承認。

        他總是皺眉，半輩子的苦與恨像融化在身上。
        他沉默。
        總是一言不發的沉默。

***

    黃沙滿地，這天日頭方至頭頂，已經過了玉門關，再往前便是人跡罕至的戈壁。雪山銀燕通常會在茶鋪邊的客棧裏留宿一晚，這個習慣從他開始做鏢師時起，就未曾變過。一來沿路土匪賊寇多選荒沙之地劫掠，二來到此已行過半月腳程，補給與必要的休憩自然非常重要。他掀了大氅的下擺入得那店裏，滿身風沙，面色疲憊不堪，卻站得筆直，像根標杆似的柱在中央。一瞬間，整家店面的小商小販們都將目光投向了這裏。雪山銀燕倒如同完全沒看到一般，走到正對大門的地方坐了下來。客棧小二眼見此人一頭赤黑長髮，額前垂著兩縷霜色，裹身的麻布大袍上佈滿污漬，裏頭的銀白鎧甲倒是清清爽爽，竟不似個走江湖的，反而像是從營帳裏剛下來的御前侍衛，知道少說也是個貴客，急忙迎上前去。
    “這位爺兒，您是打尖兒呢，還是住店？”
    “住店。”
    雪山銀燕並未抬起頭來，一手摁著桌上裹好的狹長貨物，一手握著桌邊長槍。小二大約是沒見過這麼冷漠的客人，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熱場。正僵持，門外卻搖搖晃晃走來一個青年。迎著濃烈的陽光，眾人看不分明那人相貌，倒是靛青的衣角和零碎的修長帶子在左右的步伐裏晃得清楚。
    “嘖嘖，這是誰來了，我說戇牛啊，你來也皺眉，去也皺眉，這店是多不合你心意才會被這樣的態度來看待啊？”
    應和著未盡的言語，一聲酒壇撞擊桌面的沉悶伴著拉開椅子的噪音，拖著調子在不大的客棧裏緩緩漫開。店小二此時卻像是換了個人，滿臉堆著笑容又開口道，“無極大爺，今兒您來是要點些什麼補給補給啊？”
    “哎呀，我說小二哥啊，你也太不會做生意。你看我這一身破破敗敗，哪有這新來的爺光鮮亮麗值得一坑啊？去、去，給我上兩壇好酒。”
    “劍無極！”
    “噯喲噯喲，不要叫得這麼親密，不要叫得這麼親熱，搞得我也會不好意思呢。”
    “劍無極，你！”
    “行了行了，別‘劍無極，你’、‘劍無極，你’，趕緊先放放你提心吊膽的心，休息完再廢話咯。”
    明明一路話多的是這個人，卻偏生堵得對方啞口無言，只好沉默了事。另一邊廂，小二正端著兩壇女兒紅往此處過來。要說這邊疆荒蕪之地，竟能見到女兒紅已是件極其不容易的事情，而這兩壇上還穩妥地用著蠅頭小楷各寫著五十年陳釀。在場賓客皆搖搖頭，重又轉了身，大概又是哪里來的貴公子要到這讓詩仙詩聖詩中帝王寫出豪言壯語的邊關體驗民情。

    酒已上桌，杯不可少。
    要說雪山銀燕有什麼特別的習慣，大概這個能算上一個。
    他解了懸在腰間的錦袋，袋子裏還套著一個檀木鏤花的盒子，等打開了這盒子，裏面才躺著一個濃藍的瓷杯。這瓷杯看起來平淡無奇，卻生就一副愈看愈喜的氣質。霽青釉色，杯沿上泛著燈草白邊，一點點輕微的橘皮裂紋倒襯得相得益彰。這小巧細膩的物什與叉腿端坐的武人竟顯得有些滑稽的和諧，當事的卻不以為意，只是兀自提了酒往裏頭傾倒了一口。
    這玲瓏杯，也只夠倒這一口的。
    坐在對面的人卻忍不住了，“喂，我說你是有多喜歡這杯子喔，到哪里都帶著它飲酒。”
    沉默飲酒的人沒有多言，提手將另一壇推到來人跟前。
    劍無極撩了額前發絲，拍開泥封，豪飲滿灌了小半壇，抹了抹嘴，又調笑似地看著人。

***

    其實雪山銀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就和劍無極熟識的。
    好像莫名其妙就變成了稱兄道弟的關係。
    大概第一次偶遇也是劍無極挑起的。
    那時分，他還是正氣山莊的小公子。
    而劍無極……雪山銀燕發現自己並不瞭解面前這個人。
    他把時間記得清楚，因為那天剛好是他生辰的後一日。
    他拿著父親送的杯子在後院把玩。
    這個人就像個飄忽的魂靈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們的年紀差不了幾歲，雪山銀燕當是隔壁的孩子翻牆來冒險，故而沒有叫喊，還小心翼翼目送人越過高牆而去方才安心回了房間。
    一來二去，兩個人的往來像年少時最隱秘的心事悄悄蔓延生長。

    後來，武林慟變。
    所謂樹倒猢猻散，最大的魔頭和正義之盟首的身世糾葛，足以讓所有人不恥，也足以將一個人拉進永遠難以回歸的泥沼。
    雪山銀燕離開這個家的時候幾乎孤身一人，身邊留下的只有一冊書和這個杯子。
    他也有些奇怪為何要帶著一個易碎無用的杯子。
    大約是那些過往終不成雲煙消逝，有個紀念總好過在一日日的麻木裏漸漸失卻了本來的模樣。
    他不能忘記父親是如何對著二哥大義滅親，也正如他無法忘懷那些正義之士如何對著父親痛下殺手。
    這個世界本來顛三倒四，你的正義，我的正義和大家的正義。
    這個世界本來就足夠紛亂，你的恩情，我的恩情和大家的恩情。
    雪山銀燕不想管這些，他也許是看透了，也許是琢磨著就佯裝做個清爽的直愣子。
    他帶著的書後來變成他的盔甲，他的外殼。
    他帶著的杯子卻像一杯濃烈婉轉的酒，是他的心或者是他的夢魘。

    可是，他卻又遇到了劍無極。
    或許，這就是緣分。
    有這麼一個晚上，他像個姑娘似的，盯著紙上這兩個字許久。

    劍無極大概就像一條線，硬是能扯著他和這個世界發生點聯繫。
    他帶著他去沿街的茶鋪裏飲酒，帶著他去細雨初晴的湖邊看鯉魚挺水。
    縱然常常弄得腰酸背痛，卻的的確確有那麼幾秒鐘他真的忘記了那些仇恨與愁苦。
    於是，他就像個普通人，安安分分地接受著。
    劍無極看起來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
    一天十二個時辰到他手裏就能變著花樣活出二十四個時辰來。
    相貌又生著俊俏，沒個正經也一樣招人喜歡。
    可是，卻也像是對誰都一般無二，沒個正經。
    但客棧老闆說，劍無極啊，對那個叫雪山銀燕的不一樣啊。
    是怎樣的不一樣呢？
    大概是一天裏如果有五百句話，那麼其中四百句都是對雪山銀燕說的。
    這話聽起來好像也是沒個正經。
    聽的人笑笑就散了，說的人卻歎了口氣也轉身走了。

***

    雪山銀燕不緊不慢又提了酒倒了一口在杯裏，然後一干為盡。
    看這個模樣，似乎對那人的調笑毫不在意。
    “哎呀，師兄我真是傷心，好不容易遇見一回，卻連半句貼心的話也不說，果然是生分了啊？還是……還是遇到了哪家姑娘，正在相思問衾寒啊？”
    “劍無極！”
    “嘖嘖，真是不經逗的笨師弟~好嘍好嘍，樓上老位置，師兄先出門啦，拜拜。”
    來的時候像陣風，走的時候也像陣風。
    幾粒沙子掉進了杯裏，被雪山銀燕咂進口中，有點乾澀。
    他收了桌上的東西，提著銀槍往樓上走去。

    他沒和劍無極說，這一次押的鏢不同以往。
    大概是因為東西太過離奇，會招致的勢力也太過詭秘。
    所以他喝了酒，卻隻字未提。
    他下意識地想讓這個人遠離他的征亂。

***

    臨近傍晚的時候，劍無極從窗戶躍進了屋裏，把坐在桌前的雪山銀燕嚇了一大跳。
    來人大概很是得意自己的能為，笑嘻嘻地把手裏熱乎的肉饃丟給他。
    他接了食物，正拆開外邊包裹的油紙，卻聽劍無極在那邊說。
    “師弟師弟，街上的人都在說有人走了鏢，帶的可是幽靈魔刀呢。我說……那個人不會是你吧？”
    “不是！”
    反應太過明顯，連他自己也不好意思。
    “劍無極，這趟鏢我自己走，你不必跟來。”
    “噯喲，我的小師弟這是長大了喔。”
    “不是……”
    雪山銀燕又沉默了。
    “劍無極，我不想你出事。”
    這一下，卻換成劍無極愣住了。
    如果之前要問他，雪山銀燕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也許能聽到一樣不正經的回答，他喔，就是頭十個人也拉不回來的笨牛啦。
    但現在，劍無極覺得這個師弟的開竅倒是有點迅猛。
    “說什麼呢你，師兄可是天才劍者，有什麼能打敗我~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啦。”
    “總之，你別跟來。”
    劍無極有些鬱悶，他真的覺得自己大概不太會做師兄。
    連比他小了整整一輪輩的師弟也敢這樣和他說話。
    “喂，我說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一向結伴而行的突然換成了一個人，你真的以為劫鏢的都是傻子喔。”
    雪山銀燕沒想過這個。
    在他心裏，重要的東西只有押的鏢，手上的嘯靈槍和腰間的杯子。
    而重要的人似乎只有一個。
    他是個普通人，學不來舍小為大，他只想好好看住他所重視的。
    “所以，明天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啦~”
    話音方落，劍無極翻身一滾已經上了榻子，又空了半邊留給雪山銀燕。
    雪山銀燕吃完了手裏的肉饃，在盆裏洗漱完了，才和衣坐到了床邊。
    一月間他未曾睡過一個好覺，也只有到這裏，他能睡得沉重些。
    劍無極比他更容易醒，輕微一個響動，就會讓他彈坐起來。
    他轉身拉過被子，將兩個人都裹緊了。
    他想了想，低低地問。
    “劍無極，這趟鏢走完，我們就退了這江湖吧。”
    懷裏的人沒有吭聲，像是已經睡著了。

***

    翌日清晨，劍無極正站在窗櫺邊綁辮子。
    雪山銀燕就在案前細細擦那只杯子。
    用的是上好的軟糯絲緞。
    “師弟啊，這個杯子就那麼重要？”
    “嗯，和我的命一樣重要。”
    劍無極突然就泄了氣，他覺得自己一輩子也比不上這個杯子。
    和一隻杯子不開心是一件說出來很蠢的事情，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雪山銀燕已經整裝待發。
    於是他也只好放下心思，挎著刀出了房門。

    西域的風沙像這邊的人。
    狂傲熾熱。
    兩個人裹了黃麻色的大袍，在沙漠上亦步亦趨。
    行了不到一個時辰，路上已經橫七豎八躺了不少屍體。
    大約這幽靈魔刀真有什麼通天緯地的能為，故而讓這些人生死不顧。
    劍無極抹了把額上沁出的薄汗，扇了扇風。
    極目遠眺裏，儘是漫漫黃沙，地盡頭一點驕陽蒸得碧藍的天像要融了似的。

    這寂靜中，一聲尖嘯伴著鈴聲而至。
    美人瓔珞，旖旎香風。
    本該是很美的情景。
    卻是致命的毒藥。
    “闥婆曼姿，了卻病苦短事；食香誰主，喟歎長生不如。”
    輕紗揚面，一個女人從天而降。
    一個很美的女人。
    可是很美的女人卻通常都很危險。

    劍無極按住了手裏的刀。
    他聞到風裏傳來的殺氣，就像這女人身上的熏香一樣濃烈。
    “來，交出手裏的東西~”
    “嘖嘖，粉厚像城牆，阿婆穿風騷，和你這樣的人打，會讓我這個天才劍者掉價呐。”
    雪山銀燕沒有注意劍無極和來人說了什麼。
    他看到那女人身後的轎子上畫著一朵黑色的蓮花，花葉底下一池漣漪。
    他記得這個意味著什麼。
    修羅。
    是修羅。
    在這個遍佈胡楊的地方，這個名字就像黑幕裏的夜叉。
    他握緊了手裏的銀槍，他的身體挺直得像一杆標槍。
    鈴音曼聲忽至，攝人心魄。
    他提槍而上，一旁的劍無極也斂了眉角，刀光凜凜。
    邪環雙擲，身形妖嬈。
    這個女人看起來像是在跳一支供神的祭舞。
    卻危險，絕麗。
    雪山銀燕和劍無極不敢輕視，上了萬分的心來對付。
    槍影雙分，刀氣縱橫。
    最後一擊。
    竟相差如此懸殊。
    劍無極咬牙咽下了口中腥鹹。
    他轉頭去看銀燕，銀白鎧甲被迫籠罩上一層髒汙。
    隔著距離，他沒法看清那人神色。
    只是一道血痕像雪中紅梅顯得刺目非常。

    劍無極張了張口，什麼也沒有吐出來。
    對面豔色奪命，正一步步走來。
    罕跡戈壁死灘。
    他向四周望瞭望，竟想不出如何脫逃。
    於是他按著刀，站到了銀燕身前。
    一擊。
    電光火石。
    他反應得快，卻比不得更快的招。
    銀燕腰間的錦袋已經不在那裏。
    那女人淡淡掃了一眼盒裏的杯子，纖長青蔥的玉指間一個濃藍的小杯。
    襯得釉色愈發深邃入骨。
    “這杯子有什麼古怪~搏命之時還要念念不忘？”
    雪山銀燕在一邊不語，只是眸色又深了幾分。
    劍無極拽著那人袖襟，像拽著最後一根稻草。
    不要衝動，不要衝動。
    “什麼古怪喔~能有什麼古怪？就是個不值錢的玩意兒，想不到阿婆你還有興趣。”
    “哼。”
    頃刻裏，杯子碎成了渣滓。

    劍無極只覺得心口悶聲一痛，幾乎要昏厥過去。
    無數撲朔迷離的畫面如同洶湧的浪潮簡直要將他淹沒。
    他想起來了。

    那日的遊廊池塘邊上。
    那日暖烘烘的日頭下。
    那日他被把玩地好不容易從杯裏竄出來，卻遇上了這麼個人。
    他這精怪，竟著了最不該著的惡道。
    人間嗔癡情愛。
    他抵死，竟逃不過。
    他仰頭，好像了悟了什麼。
    他呿了口淤血。
    突然之間，狂風大作。
    這迷眼的塵暴中，他拉著雪山銀燕往前跑去。
    仿佛要這麼一直奔跑，直到人生盡頭。

    遠處，錦袋和鏤花木盒子跌在土裏，像場花間舊事。

***

    後來，他們押著鏢到了若羌。
    沿著羅布泊一直走，就是更遠的樓蘭、龜茲。
    雪山銀燕站在湖邊大片的胡楊林裏，背影像個馬上的英雄。
    他很少主動開口說話。
    卻為了這句話，他說了兩遍。
    “劍無極，我們回去後，就退出這江湖。”
    劍無極沒有反駁，踢著腳下的小石塊，心不在焉似的。

***

    又過了一月，他們回到了中原。
    暖風熏人，楊柳婀娜。
    劍無極神秘兮兮地把雪山銀燕扯到一邊，遞給他一個錦盒。
    裏面放著一個霽青釉的瓷杯。
    雪山銀燕愣在原地，有些難以置信。
    “戇牛，不要太感動了。師兄我啊，剛好在路上遇到，所以順手就買了。好了好了，收好就別唧唧歪歪了。”
    這個人的話絮絮叨叨有幾分能信他心裏清楚。
    這上貢的官窯瓷器哪里是這麼好找。
    何況又是這樣潔白細膩的瓷骨。
    大概就是情不自禁。
    雪山銀燕扣著錦盒，抱住了面前的人。
    劍無極感覺得到那人身軀緊繃像張上了弦的長弓。
    他沒動，任由人抱著。

***

    劍無極說，這江湖，他還沒有逛夠。
    他揮揮手，像陣風，倏忽就從雪山銀燕的生命裏飄走了。
    雪山銀燕來不及挽回，看著他如同來時一般地離開。
    他捏緊了腰間重新掛起的錦袋。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對劍無極是怎樣的情感了。

***

    雪山銀燕覺得自己也許是喜歡劍無極的。
    但是弄明白的時候已經太晚。
    劍無極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他來的時候無聲無息。
    於是他開始覺得夜晚顯得無趣又冗長。
    他忽然明白，何謂漫漫長夜。

    他重新帶著鏢走到了玉門關。
    那家客棧已經修繕一新。
    店裏一個無名的小老頭說著些不知名的筆記故事。
    這天剛好說到《豔異編‧阮文雄》一闋。
    本不是個大團圓的結局，便不該搬到這臺面上來說，徒惹人唏噓。
    雪山銀燕捏著瓷杯，坐在下邊聽得仔細。
    臨到末了，小老兒敲了驚堂醒木。
    待散去了人，方看著從頭至尾安靜聽書的他。
    “客官是何種心事？”
    “多謝解惑。”
    言罷，手中杯碎，人已遠去，只有背後衣袍獵獵，半縷殘陽如血盡瀉在身上。

***

時邪命邪，吾其無奈彼何。
委邪順邪，彼亦無奈吾何。

——完——

[ 此帖被蘇樾笙在2014-10-20 18:54重新編輯 ]

吟詩作賦北窗裡，萬言不值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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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凝楓

倚箏天波觀浩渺，蒼音掀濤洗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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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4-05-04 16: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人有旦夕禍福月有陰晴圓缺然而順天與否其實端看自己貴樓主着實好文采^^

退一步化如今不如意為天空海闊
讓三分消昔日難為事成過往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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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樾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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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4-05-04 16:2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1樓(北川凝楓) 的帖子

謝謝喜歡////U//// 第一次在這邊發帖好忐忑呀(吐舌
也許相守是種幸福，也許在美好的時候能夠遇到美好的人也是種幸福^^

吟詩作賦北窗裡，萬言不值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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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也

神莫腦殘粉小心(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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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4-05-05 02: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他帶著的書後來變成他的盔甲，他的外殼。
他帶著的杯子卻像一杯濃烈婉轉的酒，是他的心或者是他的夢魘。"

無可比擬的愛上了這句話，所以就跟著寫了一次。
有種全文重心的感覺XD

劍無極果真是他的夢魘，他的心魔，他那杯濃烈的酒。
他的命還有他的心。

還用了樂天的詩詞補刀我覺得真是夠狠啊XDDDDDD

為什麼可以這麼一臉平靜的說這些傷心事呢?
為什麼可以這麼灑脫的就這樣離去呢?

好吧或許銀燕依然遇見了劍無極
這樣也可能是好的吧
雖然說發現的太晚雖然覺得怎麼會這樣就消失了
但人生知己已是最珍貴的

死亡即為新生，融合之心將我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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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樾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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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7)

4樓發表於: 2014-05-05 10: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3樓(好也) 的帖子

謝謝回覆了好長的話QUQ~(感動地抹眼淚
這句話的效果被人看出來好興奮(嗷嗷嗷
其實最最開始銀燕並不知道劍無極是杯子化出的精怪呢^^
杯子對他而言是他的前半生，這個前半生里有他因為杯子而結識的劍無極，也有他的父親和家人。
其實也是因緣巧合，因為喜歡上劍無極，所以說是他的心剛好是對應了前文。
(我當然是故意的> <(被師兄切水果
到了最後，與其說是灑脫，不如說是放下。
可是就算放下了，劍無極的存在也是一抹無法消失的硃砂。
……補刀什麽的才沒有呢/////(抱頭竄

吟詩作賦北窗裡，萬言不值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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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5.04 【燕劍】霽青（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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