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5.12 【鎔鐵鑄心】琉璃樹三人/微杏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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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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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42)

樓主發表於: 2014-05-12 03:07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12 【鎔鐵鑄心】琉璃樹三人/微杏默

【鎔鐵鑄心】

　　那天，俏如來想，或許那還稱不上是若有似無的微笑。但他以為，至少那是他第一次在師尊默蒼離向來冷肅的眼神裡，不見策謀天下局勢的犀利算計，沒有對破綻百出之伎倆的鄙夷。
　　而是春雪漸融，如暖陽輕撫之下的寒冰，寧和平靜。

　　血色琉璃樹。
　　斗室裡，聽完俏如來對於九龍天書之爭在日後所排設的每一局、每一步後，他仍然如針砭刺膿般的一一指出其佈局當中有所疏漏之處。
　　如同早先他針對俏如來在近期所主導戰役當中的思慮不週之處，盡是逐項挑明點破了那些藏於細節裡的疏失紕漏。
　　每每皆令思之未及的俏如來心底暗驚，戰戰兢兢，卻也使得呈現而出的計劃藍圖逐漸更臻完整且周詳綿密。

　　語末了，在俏如來略顯生硬地回答必會再詳細檢討思考對策後的沉默，他低首，看著書案上透過窗隙篩入的暖陽微光，淺映出手裡古舊銅鏡上的那張清冷面容。
　　隨後抬首望向雕飾樸拙的木框窗花之外──

　　「最後，你真正該學習的對象，不是我，是他。」他說。

　　俏如來聞言尋視線望去，就見那個仍佇立在血色琉璃樹下等著他們師徒倆的淡藍背影。
　　更遠處，「落日鎔金，暮雲合璧。」清冷的嗓音低聲喃喃唸著。
　　待回首低眉。又道，然而次第豈無風雨。
　　當時的俏如來不解其意，然見師尊至此不再多言的神色，卻又明白這是他要不到答案而必須自行思考的問題。

　　──我為你鑄智、鑄計，但最重要的一項東西，你還未學得。

　　直到俏如來願立滅魔大誓、傳承血繼之罪責那日，師尊的這道謎題，隨著迸裂破碎的血色琉璃樹方才解開疑惑。
　　用他的師尊、孤鴻寄語默蒼離濺灑落土的血雨，一劍磨洗出深鑿於心的答案。

　　「俏如來，把蒼離的劍給我。」

　　面對失去默蒼離的慟，冥醫當下沒有流太多的眼淚。
　　只是仍然抱著終於得遂所願、而安詳枕臥在懷裡逐漸失去溫度的身軀，握著默蒼離依舊緊持著拭鏡錦布的手，告訴俏如來：
　　「從我認識他至今，包括這一局，他的每一步想怎麼走、他想要什麼樣的結果，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冥醫前輩……。」欲言又止。俏如來明白冥醫指的是什麼，但他選擇不去揭破。
　　那種不需要讓世人去明白這倆人彼此的共犯事實。
　　方知自己既無法扭轉師尊默蒼離為鬥天也為棄命所設的死局，同樣也改變不了，冥醫在面對一件事時的決意。

　　懸壺，是為濟世，而不只是醫病。
　　他看透侵蝕滲入世間的病灶，佈下藥苦除翳之法，為此不惜拋卻身名後事。
　　他為同樣理想而替對方執刀下針剜除毒瘤、煉製藥方，即使必須道走偏鋒。

　　方知表相看似南轅北轍的倆個人，血骨裡竟如此相像，都是幾近同樣的執著頑強。

　　「所以、血繼傳承由你擔下，而最後這一劍，該由我下手。」鬆開相執的手，將人輕放躺臥於血泊之中，冥醫緊握住承載了沉重意志的青銅古劍──
　　「你說的，我是你最後的戰友。」

　　揮落的劍勢未有遲疑，捧起那唇畔猶帶一絲欣慰的斷首是如同對待至珍至寶般地輕柔且小心翼翼。

　　「我們走吧。」他說。卻不知是對誰而說。

　　唯有從來明白，他的手、他腳下的每一步，其實與這個說是他戰友的人相差無幾。
　　同樣充滿血腥。同樣再如何擦拭也消抹不去。
　　同樣無法回頭。無方可解、無藥可醫。

　　看著冥醫，緘默無語。
　　俏如來方知就算自己尊拜他們其中一人為師、即使期許自己所走的路再如何困難，也能像他們倆人與師父、父親那般都無愧於心，然而他終究都只能體會與前人似是而非的篳路藍縷、舉步艱辛。

　　且追之不及。

　　……

　　長風迎面，遠送舊景故人。
　　踏出再不復存的血色琉璃樹前，俏如來終是佇足開口問了冥醫──

　　「前輩……往後，您還知道該如何讓自己露出笑容嗎？像以前那樣。」疊嶂盡處，煙嵐暮日，與記憶中那一日所見的燄霞如鎔火奮力燃盡餘光的燦爛相似。

　　前行的身影一頓，低首凝視手裡捧著的斷首，想起被困鎖在血色琉璃樹的結界裡時，那些除了心焦如焚、便只剩下無能為力的絕望的那幾日。靜默半晌，才如同往常先是沉吟了一聲後答道：
　　「哼、我知道啊。」
　　回過頭，盡了心力，給了俏如來一個扯開苦澀的笑。
　　「因為蒼離他啊，已經給了我足夠的時間用來處理情緒啦。」還不忘提醒後輩：「我剛才告訴你的，關於他所留下來的每個該注意之人的背景來歷、和他的那些渾帳遺策，你都記住了嗎？」
　　緊閉上眼，「俏如來，記住了。」他答。

　　最終豁然，師尊要自己學會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即使再困難，也有個人已然辦到。
　　而且做得不論是比萬軍無兵策天鳳、亦或孤鴻寄語默蒼離，都還要更好。
　　師尊也明白這點，所以唯他深信不疑。
　　眼前這名醫者，有著比指揮若定、睥睨天下的智者們，都更加堅強而寬厚的心。

　　──我們走吧。他說。

　　於是俏如來清楚，自己尚且追之不及的原因。
　　只因眼前身影所踏出的，都是來自其珍視之人的血漬痕跡，深印土裡，隨行而去。
　　路漸長，影漸遠。
　　驀然依稀可見那倆人並肩同路、風雨同行的背影，彷彿誰也不曾離去。經年累月的千山萬水，都是專屬於他們彼此的崎嶇。

　　而這條路，他們尚未攜手一同走盡。

　　──最後，你真正該學習的對象，不是我，是他。

　　緩睜開眼，俏如來彷彿像是告訴倆人與他自己──
　　「請師尊放心，俏如來猶原是會哭會笑的俏如來，絕不會步上師尊後塵。」

　　鎔鐵鑄心，願成形之時，燙火猶記當時溫。

　　不忘初衷，也不忘初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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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說說.....
1.我又寫惹預定之外的東西。(欸
2.這篇有那麼一點點隱含惹作者個人對現今台灣時事狀況的心情。

就這樣呃。謝謝點進來看這篇文的大家。T3T

[ 此帖被楓紅在2014-06-06 10:30重新編輯 ]

原創文【他們與貓】

金光杏默本《映心琉璃》+霹靂劍痞師徒本《秋水雲煙2》再版印調

樹下一夜聽春雨，蒼離明朝賣杏花~＊

回憶迷惘火鍋多，搶鍋情仇待如何；
湯勺舀空無限恨，點心消夜枉徒勞。

噗浪【飛瀑怒潮游河道，純陽貫地挖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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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玉完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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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3)

1樓發表於: 2014-05-28 19: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你的文章，總是除了感傷之外還能或得其他情緒
這篇是，兵卒無名亦是
很多句子都能勾起暗湧的思緒
關於死別之後依然並肩的那兩人，關於看著這樣並肩的他們的其他人
不像是表相的詮釋，更像是一種深到骨血裡的刻劃
滿懷感動地獻上花花ˊˇ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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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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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42)

2樓發表於: 2014-06-06 12:1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廢玉完炎

................對不起我是不是真的太久沒有寫歡樂文或甜文惹??TDT(敢講!!!!

其實這樣的風格大概是在4年前左右才開始慢慢讓自己學會並養成的。
因為我總覺得自己有容易把事情寫得太囉唆太瑣碎細節沒有留給讀者思考空間的壞習慣。XD
現在有時還是會不小心這樣。T_T

>>>關於死別之後依然並肩的那兩人，關於看著這樣並肩的他們的其他人

哇我真的有想表達這種感覺~~~~~~~~~Q////////////▽//////////////Q
~~還有一個什麼決心擔下老婆志業的男人好帥啊、以及隱藏著鉅子大大青睞杏花君的原因的概念。~~

就像大師兄說的，雖然沒了首領，但精神會有人流傳繼承下去。
私心覺得俏如來確實接受了蒼離的墨家教導，但他要走的卻是自己的路。
反而是杏花.......像是要代替中途離開的蒼離走完他倆尚未走盡的路的模樣......QQ

謝謝小花~*
我......................就是個廚啦。OTZ|||(踢
~~我那沒營養的噗浪可以證明。(欸)~~

也謝謝小安萍、吾蓁、雪飛飄渺和瑾小璃的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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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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