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3.13 【鱗魚鰲硯】完美陌生人——一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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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7-03-13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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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3 【鱗魚鰲硯】完美陌生人——一發完

-嗯，就是《完美陌生人》梗，沒看過也沒關係，反正會致鬱【什麼？

八月十五，欲星移自外境歸來的那年，北冥封宇剛剛從三王之亂兄弟鬩牆的憤怒與痛斬三位胞弟的不忍中稍稍平復一些，便在這佳節之中想起那越發清冷的玄玉府。

“唉……”北冥封宇本日第四次歎息。

一旁批朱的欲星移也跟著在心裏歎了口氣，“王啊……”

“嗯？”北冥封宇或許自己都沒有發覺他愁眉緊鎖到讓旁人看了都有些憂心的地步。

作為師相又怎能坐視不理？“歎息不適合王。”

“本王何時歎息了？”

欲星移這才從案牘勞形中抬眼，端詳起北冥封宇，想知道他是真的沒有發覺自己一直在歎息還是在同他開玩笑。

但鯤鱗覆體的北冥封宇什麼表情都做不出來。

而欲星移也沒真的用心去“看”，自然一無所獲，“王可是覺得臣的計畫過於雷厲？”因為他看不清北冥封宇的表情，便看不到北冥封宇的內心，因為他沒有用心去看，便隨意猜測。

北冥封宇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再一次地歎了口氣，沒再說話。

那時候的欲星移因為不滿鯤帝世襲、鮫人特權而憤世嫉俗，但經年的曆練之後，他卻依舊還是利用了鮫人的特權成為一國之相，又利用了師相職權出海境尋那墨家兼愛，那時的他自知自己矛盾卻又不願承認，便將那對自己的怨恨轉嫁與北冥封宇——一切王權的歸屬，一切不平等的原因身上。

“原來這就是師相自外境歸來神采異常的原因。”北冥封宇斂目，拿起茶杯，端在面前，掩住他寂寥又失望的表情——這是又一個金桂飄香的八月，十六，欲星移自外境歸來的十年後。

十年前的叛亂早已塵埃落定，十年間的變數也都早已被欲星移壓下，海境“一片清明”。

而他們君臣也早已“琴瑟和鳴”、配合無間。儘管欲星移避居浪辰臺很久，但北冥封宇仍認為他們的關係越來越近。

所以他提出在八月十五的團圓家宴過後，偕欲星移去城郊的玄玉府，看看他的小弟。

散散心也好啊，整日憋在浪辰臺的簾幕後面總會憋出病來——北冥封宇可不敢這樣說，不然一定要被欲星移以“做人失敗”是以得病為由拒絕他。

所以他什麼也沒說，因為他知曉欲星移會怎樣解讀：去看看北冥皇淵是真的折服還是只是蟄伏。

若欲星移真的這麼想，便更會隨他去，那就隨他這樣想——這麼多年來，變的不只是越來越集權的欲星移，北冥封宇也變了，變得善於操縱人心，善於利用人心，只注重結果，不在乎過程——畢竟以欲星移的手腕，他就算在乎過程，也無力改變。

究竟是墨家污染了欲星移還是欲星移潛移默化了北冥封宇？北冥封宇在很多年之後，依舊沒有想通這個問題，即便答案早已不重要，或者說，答案一直都不重要：他想相信欲星移，而欲星移一直也沒有辜負他，不管欲星移心中是否藏有不甘懷有不滿，終歸他的一切都是為了海境，為了他北冥封宇。

北冥封宇下了轎輦，微微側目，頓了頓等欲星移跟上，欲星移托著玉如意大跨步地走來，在他身後半步距離的時候，北冥封宇開始邁步。這便是他們之間長久以來的默契表現之一。

還有別的，比如一個交錯的目光，一個下意識的皺眉，一聲輕歎，一句未出口的話……

但北冥封宇總想要更多。

比如一句發自真心的話——隨便一句什麼都可以。

有些可悲又有些好笑，欲星移在公事上無所挑剔，政事上從不自作主張，但北冥封宇仍舊知道他對他隱瞞了很多。

他不知道內容，卻本能地知道到那份嫌隙一直都在，一直都在欲星移的心中，欲星移親手劈開一條深深的溝壑橫亙在他們兩人中間，將他們的心分隔開來即便兩人越來越默契，卻依舊無法真正靠近。

北冥封宇屢次想要越過那道溝壑，欲星移卻冷冷地站在對岸不願幫他一把。

或許是感受到北冥封宇的思緒異常，欲星移腳步頓了一頓。

就這輕微的一頓，北冥封宇便察覺了——就如同他能敏銳地察覺那道溝壑一樣，他總能察覺欲星移所有的不對勁——因為他一直都在用心去“看”他。

“王？”欲星移還未問出口，鉛十三鱗便慌慌張張地走出來：“恭迎聖駕。”

北冥封宇心中做了一個決定，微微回頭對欲星移說道，“我們進去吧。”

然後他沒有等欲星移啟步便逕自跨入玄玉府的大門。

*

“皇兄啊。”北冥皇淵身體不好，所以並未出大門迎接，而是在玄玉府的正殿臺階下麵端端站著，看他們二人進來，便立刻走上前去，笑盈盈地看著他們，手中還嘩啦嘩啦地轉著保定球，像個頑皮的稚童般半刻也不願離開他的玩具。

北冥封宇拍了拍他的肩膀，回以慈祥的微笑，而欲星移卻在北冥封宇身後半步外冷冷看著北冥皇淵，而又在北冥皇淵看向他的時候，立刻將眼簾落下，低眉順目地回應他的親切呼喚。

“師相。”

“千歲。”

“快進來吧。”

“等一下。”北冥封宇突然拉住北冥皇淵，“這次是家宴，去你玄玉府的後花園吃吧。”

“還是皇兄懂我，我也懂皇兄，早就在花園備好了。今年院中的珊瑚海開得極為漂亮，正巧給皇兄看看。”北冥皇淵笑得更加開心，拉起北冥封宇就要從殿外繞進花園。

“王啊……”欲星移方要提醒北冥封宇這於禮不合，便被北冥封宇一把抓住那沒執著玉如意的手。

“家宴，欲星移，這是家宴。”

欲星移被他這聲久違的稱呼震住，竟然忘了掙脫他的手，更是被他拽著走了進去。

*

“啊，王……”硯寒清被突然闖進來的三人嚇到，差點扔了手中試吃的湯匙。

鱗王下榻玄玉府，雖是家宴，但禮數和規矩不能壞，仍舊要太醫令試毒之後方可呈上，但硯寒清試到一半，北冥皇淵突然下令將吃食從大殿擺到後花園，這一番折騰，難免途中不被有心人利用，所以硯寒清只能在花園中再試一次，還沒嘗完，北冥封宇等人就進來了。

“請王贖罪。”硯寒清額角微微滲出薄汗，不知這是否是北冥皇淵的又一次捉弄——北冥皇淵總是這樣，拿些稀奇古怪的要求刁難他，用些幼稚頑童的手段玩笑捉弄他，偏偏又在他每每生氣準備離開的時候頑疾發作，讓他不得不施以援手——因為北冥皇淵曾經說過，三王之亂以後，宮中、府內，他誰也不信，唯獨信他，因為他們的母親都姓未——或許這分信任的原因還有別的，那些糾纏的背後還有隱情，硯寒清卻不敢多想。

“太醫令盡忠職守，何罪之有？”欲星移代北冥封宇發了話，硯寒清松了口氣，北冥皇淵漫不經心，北冥封宇卻有些訝異，他奇怪這看似公事公辦的口吻背後卻是帶著深深的維護，欲星移為何要維護硯寒清？況且自己也不是什麼暴君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發落臣子的。

因著這份訝異和原本就仁厚的心，北冥封宇說道：“師相說的對。盡忠職守得人又何罪之有？你快起來吧。另外，太醫令近日宴會頻繁也著實辛苦了，不如就坐下來我們一起偷享這份難得的寧靜。”

硯寒清這會子汗更多了，都順著臉頰流到下巴，他也有一瞬間不明白欲星移的用意，鱗王不是心胸狹隘之人，定不會因為他在工作而懲處他，而欲星移卻故意出聲，引得鱗王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這舉動——恐怕已屬惡意了，是因為自己屢次故意裝作聽不懂他的暗示的報復嗎？還是他的某些無意間的作為惹惱了他？

懷著忐忑的心情，硯寒清隨著三人入座。

席間四人各懷心思：北冥封宇心事重重，北冥皇淵老神在在，欲星移小心翼翼，硯寒清戰戰兢兢。

北冥封宇環顧面前的三人，他心中再一次地勸說自己提出他的那個決定，他先看向欲星移——他總是先看向欲星移——欲星移原本也在看著眾人，但感受到他的目光注視後，便收回了逡巡的視線沖他微微笑了笑。

其次是他的小弟，悠悠哉哉地轉著手中的保定球，目光卻有意無意地在欲星移與硯寒清之間徘徊，表情似笑非笑的，不知在考量什麼。

硯寒清則是低著頭，大概十根手指都緊張地絞在一起卻又不敢有太大的動靜以至於肩膀緊緊地繃著，北冥封宇有些後悔將這無辜的孩子拖入他的這場“家宴”。

北冥皇淵淡淡地瞥了一眼他的大皇兄，立刻洞悉了他臉上的懊惱代表的意思，面上毫無波瀾地又將目光移到面前的餐食上，心中卻有些得意：大皇兄啊，有了硯寒清才真正算得上“家宴”啊，不然讓自己一個人看你們“君臣”和諧實在令人食不下咽坐立難安啊，嘖嘖。

欲星移覺得今日的北冥封宇有些奇怪，長久以來的朝夕相伴，令他即使不用“心”去看，也依舊可以察覺他的不對勁，他再一次地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蛛絲馬跡，但是鯤鱗覆體還在，他便還是看不進他的內心。

硯寒清覺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先後莫名招惹了整個太虛海境最不能招惹的兩個人，一個位高權重心思縝密，一個無欲無求卻又吹毛求疵，兩個都麻煩，還都躲不開避不掉，現在又不知道為什麼還被牽連到了鱗王身邊。

真是太……硯寒清此刻十分想仰天長歎，卻忽然想起自己現下的處境，生生把這歎息憋了回去，就如同他日複一日地將自己的才華埋沒、志向隱藏一樣，令他難受卻又無可奈何。

勘察過幾人的表情之後，北冥封宇盯著手邊的茶杯——那時盛行的還不是百里聞香，那味道太苦，無人共擔的話便難以入口——“此是家宴。”他再一次重申，隨後將茶杯酹向地面，雖然口中沒有說什麼悼念的話，但在座的每個人都黯了黯神色——然而或許他們每個人想到的事都不同，黯然神傷的目的也不同，比如北冥封宇是惋惜，北冥皇淵是憤恨，欲星移是反思，硯寒清是事不關己的強裝。

“所以我們需要彼此敞開胸懷。”北冥封宇說出自決定來玄玉府時就想好的那個主意，“每個人都說出一個藏在心中已久的秘密。”

*

“原來這就是師相自外境歸來神采異常的原因。”聽了欲星移的秘密，北冥封宇斂目，拿起茶杯，端在面前，掩住他寂寥又失望的表情，寂寥是因為他從未聽欲星移談起這些，失望是因為他本以為聽過之後他可以有所改變甚至拉近兩人的距離，但實際上他對此無能為力。

欲星移張口還想再說些什麼，但一瞬間，他看見北冥封宇那暗淡下去的雙眼的那一瞬間，他似乎透過了厚重堅實的鯤鱗覆體看進了他的內心，一瞬間，無數的失望與寂寞從北冥封宇的心頭湧入欲星移的心中。

那道溝壑終於被北冥封宇填滿，北冥封宇卻不再在那裏等待了。

而欲星移也因此失去了坦白一切、跨過那道隔閡的勇氣。

最終他什麼也沒有說。

“就是因為你的不甘，所以你對流君他們趕盡殺絕？甚至不惜捏造事實？”北冥皇淵突然打破了兩人之間失望的暗流湧動。

“皇淵？”北冥封宇向他那邊望去，疑惑不解地看著他。

“這就是我要說的秘密，他，捏造了一部分事實，才導致流君罪無可赦。”

北冥皇淵的雙眼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手中的保定球也因為他激動的心情而被攥得“硌硌”作響。他沒有看向北冥封宇，而是僅僅地盯著欲星移，字字戳心。

此時的欲星移已經從北冥封宇的失望中暫時脫離出來，以慣常的冷漠將自己全副武裝起來，面無表情地應對北冥皇淵有理有據的指控。

隨著北冥皇淵的最後一個字出口，欲星移淡然地閉上雙目。

北冥皇淵身體本就不好，激動地說了那麼些許話，微微帶了喘息，卻依舊不甘地盯著欲星移。

見他良久沒有反應，才看向北冥封宇。

北冥封宇卻一直盯著欲星移，期待著欲星移的辯解。但那副面孔上，什麼都沒有。

最終，那些原本的失望都化作絕望，北冥封宇也痛苦地閉上眼睛，“本王，會查的。”

“皇兄！”北冥皇淵卻不滿於他的表態，他希望北冥流君沉冤得雪，他希望欲星移罪有應得，他希望北冥封宇還能顧念些手足情誼而立刻降罪，但他什麼都沒有得到。

於是那些微喘就變成了粗氣，硯寒清趕忙扶著北冥皇淵坐下，他試圖給他診脈，卻被北冥皇淵甩開——硯寒清如同被電到般地縮手，他突然想到，北冥皇淵將那些秘密深深地埋藏在心裏，嘴中說著無關緊要的戲言，遠離朝堂政治的舉動或許都是假像，更或許那些“我唯獨信任你”的話，也不是真的。

“皇弟……”北冥封宇的語氣有些慘澹，他出於想要拉近他們的距離才想出這個主意，卻沒想到勾動出如此多的不堪。他也沒有心情繼續那些兄友弟恭君臣和睦，恢復了往日高高在上的自稱，“本王也有話要說。”

他看向北冥皇淵，北冥皇淵心頭一跳，北冥封宇的秘密竟然與他有關？他露了什麼馬腳嗎？他蟄伏等待了這麼多年，現在終於有藉口有機緣一舉揭發欲星移，難道還有什麼地方出現了破綻嗎？

他也試圖從北冥封宇的臉上看出什麼蛛絲馬跡，但一樣徒勞無功。

“你之所以不能鯤鱗覆體，不是因為天生的殘缺，而是……”

流君。

“不可能，我不信，流君與我一母同胞！他怎會！”

欲星移卻在此時開口，“閻王鬼途。”

北冥皇淵立刻噤聲，閻王鬼途是通過流君找上無痕的，連北冥驕雄都不知道，那麼得到無色無味致人殘疾的毒藥豈非易如反掌？

“我不信！”北冥皇淵拍了桌子，趔趄著離席而去。

“千歲？！”見他情緒不穩，硯寒清也急忙追了出去——三分是擔心北冥皇淵，七分則是想逃離這裏，因為他也有秘密，不能為人知道的秘密。

北冥封宇與欲星移靜靜地坐在玄玉府的花園中，無意欣賞滿院如流火般的燦爛珊瑚。

多年以來，他們自以為是的認為他們靠近了、瞭解了，到頭來卻依舊盡是偽裝，全是面具，而撕去那些偽裝，摘下那張面具，他們依舊是群陌生人。

*

“所以我們需要彼此敞開胸懷。”北冥封宇說出自決定來玄玉府時就想好的那個主意，於是他面向欲星移。

“師相，本王喜歡你。”

在場的三人，只有硯寒清有些震驚：天呐，讓他聽見這種宮闈秘事君臣趣聞真的好嗎？不會被師相滅口嗎？他的冷汗又要落下來了。

反倒是欲星移只是微微頓了一頓，似乎對北冥封宇的感情早已洞悉，只是訝異於他表白的時間，但既然他都放下君王體面，自己又有何怨言？

於是他在桌下輕輕拉了北冥封宇的手。

北冥皇淵還是那副沾沾自喜的模樣，眼眸流轉，手中保定球更是轉得飛快，“那既然這樣，本千歲也有話說。”

眾人紛紛看向北冥皇淵，北冥皇淵卻看著硯寒清，“我們兩個是情人。”

“啊？誰？千歲和我？不不不……您說笑了……”他們兩個是情人他自己怎麼都不知道？硯寒清更加不知所措，甚至下意識地向有些知曉他底細卻又沒有得到證實的欲星移求助。

欲星移卻樂得看他這樣手足無措，因為他平日裏太避事了，現在麻煩纏在他身上，他無可奈何的模樣實在太過有趣。

“師相呢？”北冥封宇看欲星移饒有興致地盯著硯寒清，而硯寒清又閃閃躲躲地不知道該看哪里，便想借此問出他們的事情。

欲星移故意頓了很久來欣賞硯寒清的窘迫——北冥皇淵對此非常滿意——才謹慎地端端坐正，“臣想給夢虯孫正名。”

北冥封宇也隨著表情嚴肅起來，北冥皇淵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硯寒清低著頭繼續假裝自己沒有聽見。

“那不日將你的計畫呈上來吧。”

“謝王。”

“嘖嘖，手都拉上了，還這樣公事公辦做甚。”北冥皇淵表現出明顯的醋意，目光灼灼地盯著硯寒清。

硯寒清繼續數著面前盤子裏的牡蠣，啊，有一個裏面是空的，啊，又有一個……

直到桌上另外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他才訥訥開口，“微，微臣在禦藥圃旁邊，搭了個小屋，臣回去就拆了！”

“哈哈哈。”北冥封宇開懷大笑，“罷了罷了，算本王賞你的，明日讓左將軍幫你加固一下。”

北冥封宇縱使萬般想要知曉欲星移的秘密、北冥皇淵的立場，他也終究還是沒能問出那個問題，下定那個決心，因為他知曉，或許他無能承受那些答案。

或許明日欲星移會更加集權，或許他日北冥皇淵會站在他的對立面，但眼前，他們還能坐在一起，舉杯暢飲，開懷大笑，那便且須今日盡歡顏罷。

在歸去的路上，北冥封宇頓了一頓，欲星移這一次沒有同他一起頓住，而是向前跨了半步，站在他的身側，與他齊平，隨後，北冥封宇拉住了他的手。

“你方才沒有對大皇兄講你並不願意做我的情人，那本千歲就當你是答應了。”

“……千歲，你可真是……”硯寒清歎了口氣，將手指從北冥皇淵的手腕脈搏上移開。

“嗯？是什麼？”

無恥……這兩字還沒有說出口，便被北冥皇淵的唇舌堵了回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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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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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3.13 【鱗魚鰲硯】完美陌生人——一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