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02 【佛問】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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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7)

樓主發表於: 2021-10-02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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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2 【佛問】守護

佛牒亮相，三兩下打發了一票不知好歹的咖小，梵宇僧人各個摸著鼻子離開，在高處監視的隳魔見殺局不成，也識時務地迅速離去。

佛劍分說揚起袖子，一道氣勁將地上礙眼的諸多腳印撫去。微塵峰恢復寧靜，今日沒有半滴鮮血落地。

佛劍背後傳來一道有些喑啞的細微聲音。

「大和尚，我可以起來了嗎？」

「你跪著反省。」

「可、可是我已經跪很久了，腳都麻了...」

佛劍背對著問菩提，問菩提從方才一直注視著那像山一樣的背影，心裏不顧師兄也許有那麼一點生他的氣，只想上前將他緊緊抱住。

「大和...」

佛劍驀地轉身，看向問菩提的琥珀眼眸中有著那麼一絲嚴厲。問菩提急忙閉上眼睛，微微低頭，合十的雙手指尖輕觸唇瓣。

漫長的一秒過去，佛劍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問菩提睜開雙眼，眼前是熟悉不過的手掌，長年握劍的指腹、掌面佈滿了繭，問菩提伸出手，指尖貼上最柔軟的掌心。

問菩提抬眸望著他，看出佛劍深沉的雙瞳有些波動。不過是想起，問菩提孩提時，雙手合十，抬起頭望著他，鼓起臉頰，嘟起小巧的嘴唇，睜得圓圓的兩隻翠綠眼眸帶著水氣。

小師弟拉著佛劍的手，假裝一個踉蹌撲進師兄懷裡，佛劍自然而然地摟著他。稍早前瀕臨死關的他當下毫無情緒，不悲不喜，心想就這麼從容赴死，再無牽掛。此時被熟悉、溫暖的懷抱接住的他，反而害怕起來，一陣顫慄由腳趾尖端慢慢游移而上，直到頭頂，他收緊貼在佛劍胸膛的雙手，卻無法止住顫抖的肩頭。

「別怕。」

問菩提搖搖頭，他才不怕死呢。他怕的是...怕的是沒有那雙摟著他的臂彎。問菩提咬著下唇，試圖阻擋打顫的牙齒。他怕的是，喚不出一聲「大和尚」。腦中遍尋不著適當的話語，「對不住」、「謝謝你」好像都沒有必要了，他費盡力氣，勉強止住一不小心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你陪我，別離開。」

「今晚不離開。」

暮色西沉，只餘兩人相擁的輪廓，相互守護的心不須言語，失而復得的兩人，不會再把彼此交給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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