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10 【云扇丨剑风云X天扇子】系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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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1)

樓主發表於: 2022-06-11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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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0 【云扇丨剑风云X天扇子】系归舟

云扇可以说是我第一对嗑上了风云当攻的CP，天扇子真的太可爱了！不如说根本就是两个大可爱！那肯定得写一写啊，仙山au，可以跟《从前有座山》看作是同梗下平行时空发生的故事，也可以看作同一时空里延续的故事，端看各位看官希望如何去理解这里这对之间的情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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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扇丨犹记多情，曾为系归舟

“你这里甚是清净。”

仙山各处都能自划山头，景致随心，能辟出独立的空间，也能与分属地域相连。天扇子的地方却是南域众人里最为特别的，远看是巍峨高山，凑近了却是蓬莱孤岛，登上以后，茫茫云海上建渡口、系云舟，杳杳冥冥，烟波浩渺。

有时候，剑风云前来拜访天扇子，总有种回到昔日天窍共修的错觉。

此地虽是天扇子与凰觉、玄裳一同居住，不过两位前辈更喜欢半山腰上的林间庐舍，庐前有田，闲时话桑麻，自有意趣。天扇子则独居山巅，云崖无花树，遍地芳草杂木，因着主人家几乎不怎么打理的缘故，野蛮生长，倒也另有一派欣欣向荣的活泼生气。

远避人烟，红尘独一隅，倒一直像天扇子的作风。原来就是能在天窍之中一坐数十年的人，换了个地方，卸下尘缘心事，再看云卷云舒，仿佛千百年，眨眼即过。剑风云登顶时，看到天扇子与上次分别几无差别，端坐渡头，遥看归舟。

他自顾自地走到他身边落座，天扇子心结早已解开了，却习惯使然，平日里不太惯同人这般靠近；大抵天窍共处的数甲子，还是有点潜移默化的作用，看到剑风云格外纯熟地挨着自己坐下时，天扇子连眼都不抬，水波不兴，难起波澜。

“心若定，哪里都清净。”天扇子连衣褶都不见动的，端的一派平静淡泊，他对他说，“你有心事。”

并非疑问句，而是一眼望到底、轻易看穿的肯定。

剑风云原就没有打算隐瞒，每回来找天扇子，十有八九都怀揣着一些困扰。即便已经不是当初的风云儿了，即便眼下恒山已足可擎天，即便对人对事自问成长到能独当一面，他与天扇子的缘分，总会在他茫无头绪之际，将他牵引到对方的面前。

“只是突然想借个地方避人，便想到了这里。”

“是谁又让你烦心了？”

这个“又”字，实在相当地精髓。远在十万八千里外恒山发生的种种，南域当下怕已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剑谪仙的弟控可谓丧心病狂、无可救药，月无缺的作风也可谓千奇百怪、花样百出，唯有剑风云的烦恼却是千篇一律，令人莞尔一笑之余也不忘心生同情。

凭一己之力撑持恒山这个家不至于倾颓，可以说实在艰苦卓绝了。

不过这一回，倒不是谁的问题，更像是剑风云自己，心事难解。

“其实……也没有谁。”剑风云闷声说道，“人有时候会突如其来一些莫名古怪的想法，觉得自己并不属于任何的地方，天下之大，分明何处不可往，又仿佛无处可往。”

“但你来这儿了。”

“打扰到你了吗？”

听到这话，天扇子这才偏过头来望着他，眸色如碧，清澈见底，仿佛只消一眼，剑风云怀揣的那些心事，便已被透彻。“这就是你的心事。你认为自己打扰到其他的人了，不止剑谪仙与月无缺，还有南域诸人，因此你才会来这里找我。”只见天扇子忽然起身，指了指眼前的云舟，又说：“既然你愿意来，便不算打扰。要与我一同登云舟吗？”

“却之不恭。”

天扇子的云舟，剑风云刚上仙山、初次来拜访的时候也乘过。

那天恰逢晴夜，云水渺渺，星河流淌，他与天扇子并肩坐在船头，天幕下，明月高悬，皎皎清辉照彻，落在两人身后的影子，亲密无间地偎靠一起似的。他们没有说话，而是以心传心的方式，交流着各自的际遇。天扇子无悔最终一剑的选择是朋友而非敌人，剑风云不怨最后一程的选择是兄弟而非天命；只不过天扇子俗缘已了，再无憾恨，剑风云却犹觉自己有太多来不及圆满周全的人事物，心怀牵挂。

天扇子没有宽慰他，倒是忽然提到，剑风云初上云崖寻他那会儿，他有那么一瞬间，竟会觉得来者陌生；纵然了然前生之事，明白他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与成长，种种经历成就再任恒山，可还是在见面的时候，方能惊觉风云儿变化之大，不能再与昔日同语。

剑风云问他，那现在呢？

天扇子眨了眨眼，声音自脑海中回荡：虽有谪仙之姿，却仍是当初我一念救下的那个少年。

“依心而往，率性而至，顺命而归。”只听对方忽然开口，说出了曾经在天窍云舟上对他说过的话，“你终是做到了。既已归来，又何须挂怀？”

“你倒是通透豁达。”

“其实，我亦有执。”天扇子顿了顿，又接着道，“但在此地，已然放下。”

见他没有说话，对方再次以心传心，对他说道：不过，我认识的风云儿，从前可没有这么拘谨。

舟行银河，自然平稳流畅，不至摇曳。大抵从前的自己，在这样无拘无束，疏朗开阔的环境下，早就伸展四肢，形态懒散，随性而坐了。现在端端正正的，盘腿入定，笔挺仙风，都与一旁的天扇子一争高低的意思了。

剑风云说不上来被人骤然指出，心下什么感觉，只好告诉对方：我习惯了。

那在未来，你亦可习惯别的。天扇子如是说道，笃定的声音，在他心上回响。

再登云舟，剑风云确实不像第一次那般，端坐如松柏直挺、绷紧脊背，十分拘束。却也没有像天扇子从前想象那样恣意放纵。他坐在船头，双腿垂在外头，随着清风徐来，烟云兴波，规律地摆荡；仙羽宿一被他置于膝上，指尖下意识摩挲着上头油亮顺滑的羽毛，摸着多好玩似的。

天扇子难得没有盘膝而坐，也像他这般，随意地坐到身旁。

云岚出岫，烟海茫茫，一叶孤舟，随兴而行，他们谁都不知道，会驶向何方。

剑风云其实有点庆幸，天扇子不是那种会告诉他，大家和他一样，不会认为他打扰了些什么。因为有过恐惧他人靠近的经历，或多或少能理解那种突如其来的只想远离一切的烦闷心情。有些心事，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旁人如何安慰，心中症结无法自己开解的话，也是一场徒劳。

“你现在，已经不会恐惧与人接触了吧？”

天扇子似乎不太明白他为什么提起这件事，不过心病已愈，已是他们彼此心照不宣的事实了。否则，剑风云岂能紧挨着他的身旁地安然而坐，早就被扇飞三千里，说不定都在回恒山的半途中了。

下一刻，剑风云便握住了天扇子的手，观察敏锐的他，还是留意到对方指尖略略抽动了一下，仿佛惯性释然下一秒就要摸上道风天扇了。不过到底还是勉强按捺住一瞬的慌乱与不适，天扇子迷惑地转头向他看来。

“你的手是暖的。”

“有谁的手是冷的吗？”

“我只是在想，海水那么冰，你会不会感到冷？”剑风云想了想，“其实再与你相见时，就一直想问你了……”

“当时我已灵寄天窍，那只是一副无主空壳，你实不必耿耿于怀至今。”

“也许，对你们来说，我一直都在想些无聊的事，庸人自扰。”

“也许，对我们而言，这些事并非无聊，而是，对你过于重要，远胜自身。”天扇子低垂眉目，似是望向十指交握的那双手。“你实是应该多关心你自己。”

“你们总是这样说。”剑风云叹了口气，让人有种莫名地挫败，听起来就像他不能自理的三岁稚儿那般，明明比他更幼稚的大有人在。

“所以，只要你愿意来，无论何时，天扇子都不会觉这得是‘打扰’。”

“怕当真要在这儿赖上你一段时间了。”

他这么胡思乱想的、一声不吭地跑出来，也没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去向，简直不敢想象此刻回去，自恒山到南域，沿途都是怎么样鸡飞狗跳的“精彩纷呈”。一想到这样的光景，剑风云就突然有点希望能躲在天扇子这里逃避现实，不太想要去面对。

天扇子被他逗得罕见一笑，素来冷清的气质，也酝酿出几分和煦暖风，云絮般柔柔地、轻飘飘地吹散。鹤发童颜，约莫说得便是如此吧，剑风云觉得这人脸上平日里薄薄地透着一点红晕，此刻笑起来，更有一种云霞成绮、光风动人的明丽。

他诚实地赞到，“你笑起来真好看。天扇子，你真该多笑笑。”

看他这么一说，总感觉天扇子脸上红霞更盛了，剑风云觉得他可能被夸赞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还会害羞么？他在心里怪异地想着：有点可爱。

想到这儿，又生怕天扇子会因此而不太自在，剑风云原想着要松手了，却不料反被对方抓住了。他疑惑地望向他，不觉有些诧异，“天扇子？”

“烟云横渡风大，再暖你一阵。”

天扇子说得风光霁月、泰然自若，这会儿反而叫他难为情了起来，却到底没挣脱，任由对方牵着了。此刻，任凭天风清冷，剑风云心中也只剩一片温软：他怎么，总是能够遇见这样好的人呢？

FIN

[ 此帖被阿叁阿肆在2022-06-11 02:2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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