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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dofgan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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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08-04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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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4 戮史｜Hi，Daddy，Bye Dad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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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漫天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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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私设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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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是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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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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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艳文很久都不曾陷入过如此难堪的小麻烦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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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望向坐在对面的少年。十七八的年纪，俏生生的脸蛋，正端起酒杯，缓缓将琥珀色的酒液送入唇舌之间，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一滚一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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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艳文的眼神亦随着那幅度，微微抖了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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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妈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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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的确是个够漂亮的小家伙，显然凭着皮相横行霸道不是一日两日，因此得寸进尺，张牙舞爪，办了事起了床收了钱，却迟迟不肯消停，油盐不进，几周了仍缠住史先生，硬要先生——“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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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说法，还想登堂入室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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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道理，难道那天晚上只有史先生一个人爽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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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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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男孩仍是使人食指大动的，小小年纪已懂得拿捏一个中年男人的心意，见史艳文烦躁之下仍然忍不住盯着他瞧，便放下酒杯蹙着眉头点起烟，��视餐厅内请勿吸烟的规矩，亦��视别桌客人屡屡侧目的八卦之魂，装腔作势，吞云吐雾，几口劣质而浓烈的二手烟越过杯盘碗盏，直喷到史艳文脸上。直到史艳文第三次掩鼻，他才终于舍得将烟一掐，在服务生的眼皮子底下顺手把烟蒂余烬摁进了堆叠起来印着天鹅标的丝绸餐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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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高级织物上冒起一阵轻轻的白烟，徒留个窟窿，可算是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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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会付账的，”苍白得近乎于妖异的少年眯起眼睛，对着服务生轻佻地笑，“先生买了我呢，他什么都肯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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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艳文只觉得太阳穴扯着脑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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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皆始于一场绝称不上体面的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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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面��从谈起，清醒亦堪欠奉，自然不会是发生在晴空白日之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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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艳文在白天清醒时认识过任何一个漂亮小男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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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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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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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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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艳文单身，生得俊俏潇洒更兼钞能力发达。那美少年偏又是个会选好日子投怀送抱的，史先生乐得消受美人恩。他应该向先生介绍过自己——什么乐队，什么主唱，什么小空，什么仗义——然而先生醉眼迷离，只记得那具身体绝妙的力度与喘息，天赐的长腿与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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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惯于作上位者的男人摁在床上，史艳文的神志与灵魂都被他撞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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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什么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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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史艳文在一阵猛烈顶弄之中醒来，想要回头看，却被压着腰进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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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ddy…”那孩子噙着他后颈皮肤轻轻咬，忘情却又恶劣地贴着他的耳朵叫。这称呼在暗夜掩盖之下称得上有趣，大白天的，却耻得史艳文耳根子都在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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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他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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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的手指抓着史艳文的头发，笑得格外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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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史艳文再度昏睡过去，醒时已是黄昏。起床，洗漱，威士忌加冰，站在窗前远眺天际线与夕阳。金色的光影洒在史艳文的睫毛上，看不清他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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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留着昨夜的欢愉痕迹，一颗心仍是寂寞��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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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唤Daddy的人自有一番老派作风——床头柜上放着玫瑰与支票，任君自取——搞得对陌生人多有情意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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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只取走了支票，红玫瑰下留下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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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再见的，亲爱的dad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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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艳文转头便忘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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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一周后被人堵在了某间私人会所的盥洗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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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个棕发青年，眉眼之中尽是笑意，史先生，跟您打个照面当真不容易，这会所的入门券可不好到手呢。那人故意压低声音，防着谁似，我也是帮朋友的忙，史先生别嫌我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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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艳文垂目望着眼前人，轻轻点一下头，示意对方继续。没什么可担心的，贴身保镖就在门外，他自己虽久不动手，身手却仍是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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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刀光剑影尔虞我诈之间出来透口气，此时的奇遇让他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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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吧！青年转身，冲着盥洗室另一头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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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艳文的目光随着他的声音望过去，一个少年出现在视野之内。墨绿色的长发掩着半张脸，靴子上的铆钉宛若环佩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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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ddy，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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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艳文并不记得他的相貌，却隐约记得这声“Dad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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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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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找史某有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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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真客气。”少年歪了一下头，一双手不请自来地伸出来，拥抱自己面前一脸抗拒的男人，“Daddy花钱买了我，我自然要多多伺候Daddy。Daddy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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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座宽敞的空间足够两个人拉开很远很安全的距离，可少年却挽着史艳文的手臂，在他身边紧紧贴着，将头靠在史艳文肩上，一改方才在餐厅里那副张狂样子，岁月静好得仿佛可以在这一天一地之中一辈子这样和史艳文待下去。诡异的气氛加上诡异的发色，令史艳文侧目几许，沉默良久，终究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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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再那样叫我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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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哦，Daddy。”少年的嗓音沙哑锐利，语调却难得温柔，“我喜欢这样叫你。”说完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将脸侧过来，在史艳文的肩上蹭上一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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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ddy不喜欢我吗？那天晚上Daddy可没有不喜欢我。”他自顾自说下去，带着一股自顾自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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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艳文捏一捏眉心，叹了一口气，令司机调头，去往位于市中心的顶层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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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先生离开餐厅时手臂上已经多出来这么个比他本人还略高些的人形挂件儿，此种场面众人见惯，因此皆是眼观鼻鼻观心——这位虽不像史先生一贯的口味，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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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公寓时已近凌晨，城市的灯光映得漫天昏黄。挂件儿终于肯自史艳文身上下来，独自坐在两层高的落地窗前，对着夜色端着酒杯摇头晃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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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ddyDaddy，你那堆破事儿还没忙完吗？”等了两个小时之后，他终于回头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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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艳文穿着浴袍坐在客厅里心不在焉地看年报，沐浴之后的发端，水滴在他保养得宜的细腻皮肤上，黑的映着白的，白的衬着粉的，着实是……秀色可餐。少年人的喉结随着水滴落下时并不存在的啪嗒声而滚了又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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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干舌燥，想要Dad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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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史先生并没有吃回头草的打算与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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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被他婉拒，垂了眸子，很失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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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至少我要跟Daddy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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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是不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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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日清晨自然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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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艳文于迷梦之中被感官唤醒，睁眼只觉筋骨软烂阵阵酥麻，独属于口腔内部那种温热湿润的触感令他忍不住轻声喟叹。少年在他腿间尽心服务，一双眼睛却盯住他，见他醒转，愈发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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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蚨�问，这是取悦一个男人的好方法，史艳文也不能免俗，终是在那少年口中将自己交代了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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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抬起头，像是爱极了唇舌之间的滋味，自己的手指伸进去搅一搅，自舌尖处扯出一条泛着白光的细丝，随着指尖慢慢拉长，终于啪嗒断掉，再抹到史艳文的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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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Daddy……”那双手极不老实地伸向了史艳文的要紧处，“昨晚上还没回答我，你想不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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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这样叫我！”史艳文只来得及反对这件事，却没来得及反对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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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云散雨歇之后，史艳文失去了自己的嗓音，但好在，他总算是想起来这件事，于是问上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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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呢，史先生一向是不会跟同一个小男孩厮混……不，我是说发生第二次……深度交流的。既然破了例，他对这个孩子也终于产生了早该产生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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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所谓的孩子身型比史艳文还大只些许，此刻正将后者拥在怀中，一点一点为他揉着酸酸痛痛的一把子老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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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史艳文认真思考，“阿……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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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小男孩重重叹一口气，“其实我叫张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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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不叫张发财……”史艳文被他的一双手揉得昏昏欲睡，嘟嘟囔囔将两人身子贴得更近些，“张柏芝才叫张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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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搂着史艳文笑，“不得了，你还知道张柏芝。”笑意却始终透不进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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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ddy啊，我不是一早就告诉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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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张柏芝，存孝小时候最喜欢张柏芝。”迷糊了似，史艳文也不晓得为什么，竟对着个小男孩絮叨起家常来，“十三岁上头就晓得宣布，长大了要娶张柏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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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孝是谁？”明知故问。史家小公子的名号谁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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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孝……唉。”史艳文像是忽然警醒了什么，不欲再多言私隐，“小朋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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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嘛……”少年眯起眼睛细想起来，真正陷入回忆似，“生物学上我应该是有个爸，但主要是有妈，不过现在也没了，大概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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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话勾勒出欢场之中并不稀缺的伤心往事，史艳文伸出手，摸了摸小朋友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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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落得个相对�茖央C小朋友只是望着他，那眼神是史艳文看不明白的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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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也不重要吧，一个漂亮的小家伙，心思再是如何难以琢磨，也要看史先生愿不愿意琢磨，有没有那个心力去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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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存孝差不多年岁，懂得却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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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您的存孝怎么能和我比呢……”少年压低了湿润黏腻的声音，再吹进史艳文的耳朵里，“我可是懂得该怎样把Daddy你……搞得叫Daddy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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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许这样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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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指尖游走在史艳文的脸颊，多稀罕那张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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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ddy，陪我过生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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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史先生惯常会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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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蜡烛，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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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是史先生惯常会出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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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夜档，市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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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总在为这个小朋友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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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天台极其宽敞，走上来之后简直别有洞天。小朋友捧着蛋糕放在身旁，又拉着史艳文坐在墙边往下看，两条长腿垂在外边晃晃悠悠，史艳文看得心惊，情不自禁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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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夜色阑珊，这里与顶层公寓望出去的风景却是不同，城市偏一隅，人间烟火气。热闹喧腾之下，是多少人的挣扎与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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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ddy怕我掉下去吗？”小朋友笑嘻嘻，“不怕不怕，我从小在这里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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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依然是那股子透不进眼底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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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艳文任由他握住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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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左边那块呢就是黎叔的地盘，四条夜市档，黎叔占三条，他那时候很有办法。所以我妈跟着他那几年，日子过得还不错。有的吃有的穿，也不需要陪别人。他原先不太待见我，每回他一来，我妈就叫我去买烟，不逛上两个钟头不让我回去。你看，就地下这么块地方，上哪儿逛两个钟头去？真是为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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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艳文顺着小朋友抬起来的另一只手望下去——底下不过几条四方的街道，成年人二十分钟即可从头到尾走完——于是很赞同地点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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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有时候不肯去，他就下死手打我，疼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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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开他鬓边的发，露出颈侧一道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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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艳文想抽出手来摸一摸那道疤痕，到底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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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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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嘛……”小朋友又眯起了那一双眼睛，神神秘秘，“后来我长大了些，他就不怎么打我了。有天晚上，他破天荒的叫我去他那里拿生活费，我就知道这个老东西没安好心，然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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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艳文的手在他的手里微微一抖，似乎是想要阻止他说下去，却被她更加用力地攥住，再顺势将史艳文一把拉到自己怀中，安慰似的拍一拍后者的肩膀，“Daddy别怕，Daddy别担心……我没事，我还把他那玩意儿剪下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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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中只有史艳文急促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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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肏过我妈又肏我呢？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Daddy你说，是不是？”小朋友的力道很大，史艳文在他怀中几乎挣扎不脱。何况这是天台边缘，若是一个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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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艳文任他搂着，将话题转开：“给你的礼物你看了吗？可还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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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礼物，Daddy，我不要别的礼物。”他的怀抱温柔，史艳文却觉得越来越冷，“Daddy早已经给了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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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我有一份礼物要回礼给Daddy，”他的吻落在史艳文的耳畔，伴随着哄史艳文入睡时的声音，“就在那边的花盆底下哦。Daddy要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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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艳文连忙点头，小朋友终于肯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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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个旋涡似的怀抱之中出来，仿佛重回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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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盆放在十几米开外的天台另一端，史艳文起身走过去的时候，小朋友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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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ddy，我要吹蜡烛许愿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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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史艳文快步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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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笑了笑——Daddy，你一直都走得这样快，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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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ddy，今天是我的十八岁生日，我要许下三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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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希望再见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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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希望我从来没有被生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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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希望亲爱的Daddy，我希望亲爱的你，史艳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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