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20 遇狐(東陵不笑生X蘭陵不折柳)2018-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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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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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10-20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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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0 遇狐(東陵不笑生X蘭陵不折柳)2018-1-25

遇狐(東陵不笑生X蘭陵不折柳)2018-1-25
107-2-25再開

東郭郊外，有一處郵亭，已經荒廢了許多年，鄉里間都傳說，那裡有狐居住。

狐狸會魅惑人們的雙眼，或變作身材曼妙的女子、或變作風度翩翩的公子，把一屋子破敗頹傾的泥土房變作亮堂華麗的大廳，又變出一桌子宴會几具美食饗宴賓客，又有許多侍女穿梭如雲，整個晚上歌絃不絕……到了天亮的時候，賓客會發現自己全身赤裸地躺在郊外，就在那座郵亭外頭，人人都說是狐狸跟旅客開了個玩笑……

又有人說，自己同鄉的某個表親誰也遇到了，因為在宴席上對狐狸不禮貌，所以就被丟到了郵亭後面的枯井裡，醒來時同樣也是衣不蔽體的……人們點點頭說，這位狐狸大人好生脾氣。

儘管有這諸如此類的傳說，讓人們對東郭郊外的那座廢棄郵亭繪聲繪影的，但這也仍不足以影響到人們的日常生活，白日裡客商攤販也常常經過，只是人們到了晚間不會在此地附近逗留而已。

這一日，外地來的一個赴考的書生，因為不熟路徑，錯過了宿頭，到了縣城前城門已經擊鼓關了，又想起稍早時路過這座郵亭，便又循路了回來，暫作一個棲身。

因他是白日裡來過的，再回來尋找時也並不花費許多時間，沿著小徑自己提著一盞燈籠，否則這人生地不熟的，又要找哪裡投宿去？書生想起那座郵亭也可遮風避雨，將就個晚上，便又回頭。

到了郵亭前，書生便是「咦？」了一聲，只見郵亭裡燈火晃動，書生心裡生疑，白日裡明明看見這座郵亭是座破敗的所在，不像有人居的樣子，此時……書生疑惑了會，決定上前去敲門扉。他隨手撿了支樹枝，隱在身後，便一步一探頭地走向前去，踏斷了地上枝葉發出聲響，不想亭中也發出聲音，顫顫地道：

「誰？」

書生見有人在內，眼睛也瞪大了，喉頭咕咚地嚥了一口唾沫，整理嗓音壯起膽子來道：「你又是誰？」

「我是趕京赴考的書生，因錯過了宿頭，所以借住在此。」那人道。

書生一聽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和自己一樣是趕京赴考的學子，他便把心下膽子又壯了分，揚聲道：「我也是趕京赴考的，因城門已關了，所以又循路回來，找一個地方暫宿一晚。」

那門裡的聲音遲疑了會，便道：「既是如此，請兄台入房裡來吧？這裡外我都已看視過，就只有這處還有屋簷遮蔽。」

書生踏上台階，一步步登上，伸手把門扉推開，見屋內的確有一個人踞坐在爐火旁，便悄悄地把手中樹枝擱下，踏入室內，一邊留意屋內，一邊卸下背上書箱，口裡自報道：

「我是東海蘭陵人士，敢問兄台……？」

那人輕笑道：「我是常州延陵人士，兄台請坐，切莫拘謹。」

書生一邊放下書箱，一邊把眼向火爐前的人打量，那人也是一身書生裝扮，白巾紈褲，看起來溫文非常，像是個朱門子弟。

書生盤腿坐下，就與那人四目相對，那人倒也模樣輕鬆，自然也把自己端視了一回，便道：「還以為只有自己錯過了宿頭，沒想到在這郊外竟會碰到和自己一樣赴考的學子，也是一樁緣份。」

蘭陵書生道：「只你一人？」

延陵書生嘆道：「因侍童路上受了風霜，身體不適，我便讓他留在客店裡將養，自已一個人赴京來了。」

蘭陵書生見那人言語中並無城府，就也放下心來，張望著四周道：「這郵亭……我白日裡看著荒廢，這屋裡倒是無甚損壞？」

「兄台眼拙，沒看到那牆角透了個大洞，是我搬了塊木板片遮蔽住了，這些窗板也透了些眼洞，是我把草紙剪了剪糊了上去，免得吹風受寒呢。」

這人倒細心……蘭陵書生把眼往面前瞧，一缽火爐燒得正旺，那先來的延陵書生又笑了：「這是我在後頭荒廢的廚房翻出的一隻大甕，正好夜裡拿來燒柴取暖，兄台不妨也把門外樹枝取來燒了。」

他說笑，蘭陵書生面上倒赧了，支吾其詞道：「不……那是……摸黑走山路，防身用的，以免有什麼山貓野狗的半路遊竄……」

「哈！」延陵書生笑了一聲，不以為意，「在這無啥人跡的山上兄台有所防備也是應當的，不要說你，就連我…..方才你進門之前，都備著一根樹枝在手邊呢，喏？你看？」

延陵書生說著笑嘻嘻地把堆放在一旁的柴堆裡的一根柴抽過來折斷，丟在火堆裡。

蘭陵書生也笑了，「兄台真是萬事俱備。」

延陵書生笑了笑，「看來兄台並非什麼匪類，我正自在想，路宿在這山野之間，不知道是否有些什麼流民野寇的，正自不踏實，恰巧遇到兄台你來，也好添一些膽氣、增些人氣。」

「好說，我也以為自己將要獨自餐風露宿，沒想到遇到兄台早已在此，倒省了我摸黑安置的一番勞頓……」蘭陵書生說些客氣話，延陵書生拍膝兩下，仰頸大笑道：

「露宿是有的，餐風倒也未必！」

說著他就把後頭的包袱扯了過來，從中摸出一瓶酒罈，兩斤滷牛肉，兩塊乾餅，把牛肉就爐台上烤了，一邊把酒罈就口飲了，喝完之後遞給蘭陵書生，道：

「荒山之上尋不著杯器，如若兄不嫌棄，請就此飲。」

蘭陵書生訝聲道：「沒想到兄台還是個豪邁之士？」話不多說，也將酒罈把過，就口飲了一下，入口嗆辣，蘭陵書生咳了咳，用袖抹抹脣道：「這什麼？」

延陵書生哈哈大笑，「我由吳地而來，一路賞玩途經貴州，此是今年新制的茅台酒，按理說要儲放三年之後才能飲，我原暗計我以一年上京，一年居京考試，再一年新科放榜還鄉，這罈酒正好可在我回鄉上任時放馬縱情，不想先在此地遇見了兄，就將這罈酒與兄共飲，紀念一個萍水相逢的偶遇，放達一回！」

「哈！」蘭陵書生也笑，「此酒確實猶帶生澀，熱辣不堪入喉，但承此情意，吾便有與兄敘齒之誼，敢問兄台貴姓名列？」

兩人於是互道名姓序了齒列，原來延陵還長蘭陵三歲，於是便讓延陵稱了兄，而蘭陵稱了弟，兩人就著爐火一口一口地暢飲了起來。

酒到半酣時，罈中已將見底，因酒性未沉，極為辛烈，不知不覺間兩人已不勝酒力，卻也還有些意猶未盡之感，此時蘭陵臉上暈紅，甚適意，不禁口裡喃喃道：

「得遇兄真是生平快事，恨不能早些年結識，我當醉酒擲筆，不酖功名矣──」

他說了醉話，延陵卻低笑一回，把最後的酒渣子全倒在自己嘴裡，口裡也含混不清地說：「要是弟尚不盡興，我在亭後廚房發現幾罈舊酒釀，只是不辨年歲，不敢開啟，要是弟不介意，咱們倆現在就去把它搬來喝了？」

「好啊！」醉意一上來，蘭陵已把斯文書生的那套全忘了，上前去擁住延陵，扯住他道：「你可別騙我？」

延陵一笑，兩人扶持著走到後頭廚房，一路舉燭，腳底下絆的瓦片碎礫也不太在意，走到灶頭邊，果見幾罈老酒埋在地下，微微露出了封蓋，兩人就樂得就地挖掘起來，抱了兩罈子酒回到房內，復又重飲。

兩人各抱了一罈子酒，更加肆無忌憚地放開了懷來喝，延陵口中道：「喝吧喝吧！屋後還有──」

蘭陵也沉醉地倚在自己膝蓋上，迷迷濛濛地笑著道：「這是你不對……屋後有酒你怎麼不早些時說？……你隱瞞……」

「欸~~弟喝醉了，有酒我怎麼會隱瞞你？只是平常我也不好杯中之物，因此一時沒想到……又這荒郊野嶺，我孤身在外，怎會縱情喝起酒來？毫不防備，那是有辱斯文……」

「哈哈哈……有辱斯文……」

蘭陵吐出一口醺醺然的氣息，雙眼迷濛地睞向延陵道：「你是怕……」

「嗯？弟，你喝醉了？……」延陵道，有些支持不住，眼裡天旋地轉，口裡便含糊了起來：「我們……我們不要喝了……夠了……」

「夠了嗎……」蘭陵爬向他，衣衫敞開，一雙眸子噙著醉意，飛紅的雙頰像佈滿艷色桃花，蘭陵四肢著地，沿著地板往延陵所在爬過去，一邊醉陶陶地道：「我要喝你口裡的酒……」

說著蘭陵覆上了延陵身上，輕輕地將他按在地上，絲絲髮綹垂在延陵臉側，延陵只覺口裡一陣香甜，溫熱的脣舌探入他的口裡……

「唔……」延陵細喘了起來，模糊間感到有人在退下他腰間的褲繫頭，「弟……你……」

「有辱斯文是麼……」那人含著他的脣瓣，細細地吻了他頸項，待到把他衣襟都摸索敞開，延陵忽然清醒了過來，抓住蘭陵撫著自己胸膛的手，一雙眼對上蘭陵那雙妖異的眸子……

………………………………………..

「嗯？寫到哪了？」

蘭陵擎著一杯咖啡，閒適地踱步到延陵旁邊，親暱地低頭親了親他額髮，把另一杯咖啡放在他桌案杯墊上。

埋首在電腦螢幕前的那人從眼鏡裡抬起頭，從鏡片後看他：「剛巧寫到……」

「嗯，我看看……」蘭陵隻手攬住他的肩頭，啜著咖啡，道：「蘭陵四肢著地，覆上了延陵的身上……他說，我要喝你口裡的酒……嗯──不錯啊？」

「嗯。」延陵應了應。

「別累著自己。」蘭陵又俯身在他脣畔親了親。

「你呢？」

蘭陵道：「正巧寫到一個章回，出來泡杯咖啡，看看你進度如何。」

「還好……」延陵道，「寫得好想睡……」延陵揉揉眼，「正巧你拿咖啡過來不然今晚我應該是會在鍵盤上睡著……。」

「我怎麼會讓你在鍵盤上睡著？……要睡也要睡在我懷裡，嗯？」蘭陵又親親他，甜膩膩地道：「我也想喝你口裡的咖啡了……」

「唔……」

延陵一張口就讓蘭陵把脣舌都給侵佔了，抓住他後頸的髮絲揪著，蘭陵覆上他的手細細地摸著，又側過頭親吻他臉頰，啾了一聲：「別太累著。」

「你也是……。」延陵回答，在他將要離開前又往上在他脣上啄了一下。

蘭陵幫他關上了房門，自己回到另一個房間，坐回桌前，對著電腦推了推黑框眼鏡，「那麼……接下來……」

誰也不知道武林當今四大耽美名筆之二，蘭陵不謝花跟延陵不折柳是同居的關係。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是大學裡的學長學弟，後來蘭陵出道後，因為晝伏夜出的習性，找了間小屋子居住，平常為了隱藏身份，也不大跟什麼人來往，就是有一回延陵這個大學學弟，到了他屋裡拜訪他，順便看不過去幫他整理了一下房間的凌亂，撢塵才把電腦桌上的滑鼠掃落在地，休眠狀態的電腦螢幕一下子跳開，出現了一幕幕叫延陵震驚的畫面，由圖片中的署名學弟延陵才知道，原來學長就是那個書局坊間擺在架上的，那個頭號的豔情大作家蘭陵不謝花。

他不動聲色地悄悄把滑鼠撿了起來，放回桌案上，一邊又若無其事地打掃了起來……也不是說他不在意學長的真實身分，只是……學長平常挺重視門面的，應該不會想要讓人知道這種事吧……而且，學長在外一副穿著講究、斯文得體，對他們這些學弟也挺好的……

說來就是延陵有點缺根筋吧？並不以為意，所以沒過多久後他也就忘了這件事，而學長端著在超商買回來的咖啡時，他正在清掃學長的廁所，連馬桶都刷得乾乾淨淨……

「來，給。」蘭陵把咖啡遞給了延陵。

延陵怔了怔，這才聯想到難怪學長老是用大陸那邊的網路用語，時不時地會說，你小子信不信我抽你？這類的話……這是一般人都不會用的語詞嘛……

延陵又心想，學長果然是蘭陵不謝花嗎……

只見學長穿著一件白襯衫在屋內走來走去，看上去就像個普通的上班族，說話也沒有什麼異樣，就是有些襟(台語)加粗魯，走過來就往他頭上揉了一把，隨口問他道：「今天要過夜嗎？」

延陵想了想，以往都是在學長床鋪旁邊打地鋪，今天他有點覺得……是不是該避一避？

「你小子又咋啦？」

果然學長還是……延陵心想：真的、真的我不行……

他本來坐在床沿靠著，這時手腳並用地從地毯上爬向門口，被蘭陵一把抓住褲後腰帶，只聽蘭陵厲聲道：「你小子有病？」

延陵曉得他一定翻了顆大白眼，又想抽自己一頓，便抖嗦嗦地道：「學長……我什麼都不知道……」

蘭陵愣了愣，語氣很試探地道：「……你不知道些什麼？」

延陵這下子有點覺得自己此地無銀三百兩，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吞下去，支支吾吾道：「沒、沒，我什麼都沒看到……」一邊猛揮手否認。

蘭陵抓著他褲帶把他扯了過來，瞇起危險的眼睛道：「……你又沒看到些什麼了？」

延陵突然覺得兩人此時的姿勢有點曖昧，因為蘭陵把他扯過來之後隨後兩腿就跟著靠上去把他壓在身下，他大呼道：「學長我真的不知道啊──」

延陵手足無措，跟著兩手伸出去摸索著地板上有沒有什麼掉落的物品，萬一、萬一……他好防身啊？

蘭陵把他壓牢在地板上，不知不覺兩人在拉扯間(？)，延陵已經面朝上，面對著蘭陵那張俊挺……有些冷酷的臉，延陵心想，他一向對學長就是這印象……這時不知不覺就著這個姿勢，他就有些驚慌起來，但他沒想到的是──

他眼中所見的蘭陵的臉龐，漸漸地逐漸從耳根子紅了起來，並且一把放開他，讓延陵得以逃脫他的箝制，往後縮縮縮地縮到了書桌下方。

蘭陵這會子抱著膝蓋蹲坐在床前，把臉埋著，悶聲道：「你都看到了？」

「呃……」延陵想要回他，卻不知該怎麼回起，他便疑問地道：「學長？」

「你都知道了……唉……」蘭陵嘆了一口長氣，用一手五指插入自己的髮撥動，很懊悔似地說：「被你知道了……」

他那頭留至及肩的黑髮，剪得整整齊齊，是時下一般型男會蓄的時尚髮型，分一個旁分，也沒有沾髮油，只是服順地貼在臉頰旁，就引得一干眾學妹愛慕尖叫送便當送早餐送飲料什麼的……延陵沒有看過他這個樣子，有點失魂落魄的模樣……於是心軟了道：「學、學長……你可以跟我說的，我不會覺得怎麼樣的……」

蘭陵忽然抬起頭：「你……真的？」

「嗯，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我可以接受的……」

蘭陵聞言臉又紅了一瞬，歛下眸子，聲音低了下來：「我以為你不會接受的……」

延陵看他的樣子似乎覺得很難為情，於是又繼續安慰他：「怎、怎麼會呢？這沒什麼的，真的。」

「是嗎？」蘭陵仰頭嘆了口氣。

那樣子不可一世的學長在自己眼前露出這種鬆懈……並且有一種親近感，延陵以為學長對他坦誠後對自己放心了，信任了自己，於是便說：「沒想到會以這種形式與學長更了解了一點，我也有點沒想到呢，哈哈……」

「哈……的確是，」蘭陵撥了撥肩上的長髮，恢復了以往的微笑。

延陵也鬆了一口氣，從書桌下方鑽了出來，呈跪坐姿態爬過去，拍拍蘭陵的肩膀，「學長，以後大可在我面前做自己，隱瞞這種事也是挺辛苦的，我可以理解的。」

「？」一瞬間蘭陵怔了怔，隨後便自嘲地扯出一個笑容道：「沒想到你對於我喜歡你的事倒是看得淡然。」

──「咦？」

延陵癡呆地張開了口，對上蘭陵那張也顯得驚愕的臉，蘭陵那雙細長的眸子濃密的睫毛一眨一眨，瀏覽在自己脣上……延陵心裡跳了一下，冷不防地往後蹌跌過去，一隻手慌忙地想撐住地板，但沒按實，拐到了手腕，「哎唷──」他呼疼了一聲，「小心──」對面那人眼明手快地向前攬住了他的腰。

保命防跌啊真的。

延陵忽然很想說些笑話，但他嘴脣抽著說不出話來，尤其學長又以這樣的姿勢抱著他，尤其他剛才又好像聽漏了些什麼不方便再問一次……

「我原以為你只是愣，沒想到你是十分會裝傻……」蘭陵男人的氣息吹拂在他的臉上，寸寸地靠近，讓延陵不禁想把臉別開去……撐著一個很艱難的姿勢道：

「學……學長……你怎麼了……」

「沒話說了嗎？……」蘭陵的氣息噴在他的頸子上。

延陵側過頭，繼續努力閃：「哪、哪有啊……我這不就是……這姿勢有點辛苦，所以丹田使不上力來嗎……」

蘭陵笑了一聲，「你這個崽子，從遇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是個災難。」

「哎呀太好了，學長，快放開這個災難啊……」延陵嘻皮笑臉地道。

「這才發現你真面目，平常跟我插科打渾什麼都撥開了去，令人沒有察覺到你這裝懵的臉皮子底下其實什麼都心知肚明……」

延陵開始臉紅紅地道：「學長太看得起我了，我這哪有什麼裝的……」

「喔？」蘭陵道，用手把他的臉扳過來，「看著我？」

延陵一陣為難的表情，眼睛歛了下來，輕輕地推開蘭陵的胸膛道：「夠了。」

蘭陵放開他，由著他坐在地板上，反問道：「什麼夠了？」

「我說夠了。」延陵垂下頭，側臉顯得十分冷靜。

「不裝懵了嗎？」

蘭陵輕問。

「我從來沒有裝過什麼……只是想好好讀完大學，回家幫家裡的忙，一輩子平平凡凡地度過……」延陵側著身道。

「你認為自己很不平凡嗎？」蘭陵問，沒有什麼意思。

延陵嘆氣，「一個會喜歡男人的男人，在社會上要如何立足？我只願意普普通通地過日子就好了。」

「那你喜歡我嗎？」蘭陵揪住他的眼睛。

「像你這樣的人誰都喜歡。」

「認真回答我。」

「……」延陵抿住口。

「唉，」蘭陵嘆了口氣，起身揉揉他的頭道，「我要換間大房子，你過來跟我一起住吧。」語氣不是疑問句收尾。

延陵不可置信地猛抬起頭，看著蘭陵走到桌邊捧起咖啡來喝，一邊把另一杯咖啡塞到他手裡，蹲在他眼前道：「和我一起過生活，好嗎？」

就這樣……雖然一開始延陵是在旁邊看著懵逼艷情大作家寫文章的，但在旁邊看久了，耳濡目染，有時也在趕稿時分一起幫蘭陵想梗或者代為碼字什麼的……到後來不知怎麼地，大概延陵就是有點缺根筋？於是就下海開始寫作了起來，還取了個筆名叫作延陵不折柳，許多書號都揣測這兩個人是不是有什麼關係……但是天下間沒有人知道這個祕密。

而蘭陵換了個大房子的理由就是：外面的咖啡太難喝了，我們自己泡。

在每個傍晚到深夜凌晨，是他們兩個人工作的時間，沒什麼人打擾他們，鬻字過活的日子沒有什麼不便，而且延陵很會做飯，兩人索性連外面難吃的便當也不叫外送了。

延陵在兩人居住的後園子裡種了滿園的花圃，春夏秋冬四季都有或鮮艷或淡雅的花朵可以欣賞，延陵常說，養眼、養心，蘭陵臥在落地窗前的大沙發上，懶洋洋地捧著咖啡有一口沒一口地啜著，延陵拉開厚重的玻璃門扇，讓庭院裡的微風吹進客廳裡來，坐在他旁邊扶手上，問蘭陵道：

「在這裡聽雨總是最好的，你為這裡取個名字吧？」

蘭陵想了想，悠悠地道：「等我晚上工作時再想……我現在……正在放空。」

「好的。」延陵笑了笑，抱了顆抱枕也攤在沙發上。

「……你那篇〈遇狐〉……寫得怎麼樣了？」蘭陵問。

「嗯……」延陵沉吟了會道，「那書生還在路上，功成名就，懷裡抱了罈茅台，」

「然後？」

「然後他要去見他那長他三歲的結義哥哥，」

「然後……？」

「然後……那身穿白巾紈褲的人正站在郵亭外等著他，」

「哈！」蘭陵笑了一聲，「到底誰是狐狸？」

「不知道，我還在寫──」延陵掩住嘴，呵呵地笑了：「等我晚上工作時再想──」

「哈！」蘭陵翻了個身，將延陵壓在身下。

至於蘭陵不謝花跟延陵不折柳的關係是學長學弟，或者是什麼什麼……這是個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的……不能說的秘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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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附錄資料：

蘭陵不謝花
現今武林頭號香豔作家，坊間小道消息傳為春宵幽夢樓樓主，未得證實，本人亦無表態。
作者借其行醫之便行觸診之實，取材深入肌理、嚼書見香，著有《春宵風月鑑》、《佛前佛後》等艷書，挑戰常人不敢碰觸的禁忌之所，顛倒夢想，男女皆宜。可惜作者多所勾搭，心有旁騖，自《不再含苞待放的日子》書成後呈現超級富堅狀態，復刊無期。

延陵不折柳
這一位，是本芙女推薦重點！！！！
文壇新秀，橫空出世閃耀天降的熠熠彗星！！！！
風格奇幻多變的多情大觸，兼擅丹青，畫風細膩唯美，字裡行間哲思玄妙，趣味橫生，可謂高雅清奇中萌點自燃，寫到* * *處，則若人格突換，一改文人風骨，化身絕無下限的 X X X X ，乾柴烈火，如狼似虎，暢快淋漓，不可言說也。（編按：* * * 與X X X 已被自主規則）

[ 此帖被桑金在2022-10-20 18:0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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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0.20 遇狐(東陵不笑生X蘭陵不折柳)2018-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