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0.02 如此‧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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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羽冷月

清心寡慾，知足不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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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3)

樓主發表於: 2005-10-02 09:1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0.02 如此‧人性

是我用真實的編造了謊言，也是我用殘破的猜測這世界，就讓我回應你已失序的狂野，虛偽瞬間──

燈紅酒綠中的一個回眸，波光盪漾的深墨色河邊，他彷彿又見到那沉默堅毅與蕙質玲瓏的一雙身影，踏著虛浮的腳步欲迎上前，卻教一陣狂暴風沙吹迷了眼，一瞬間，只剩松竹搖曳的身影斑駁的灑在庭臺的欄柱上，哪裡還有魂魄蹤跡？

手上一抖，握著的酒杯鏗然落地，藍白的景窯瓷在地上散成迤驪螢光，闇風吹過，帶起芳醇的酒香，絲絲透到了心底，卻突然清醒，天上疾走的烏雲掩去了霄漢閃爍的星光，遮斷月娘皎皎的光華，他極目望去，看見東南方向，隱隱有著紫電怒張。

那是海上的方向吧？

他自忖著，卻沒多大的感想。

或者風雨會來、或者所處的地方會成為山崩飄搖、或者如此天力也許能考驗他復生的能耐。

但是那又如何？

傲然的話語已經失去了睥睨的神采與霸氣，不是淪為頹廢，只是一種再也無心的倦意，深深淺淺，以一種無形無色卻也如附骨蛆，深深的、悄悄的，已經融入了骨血深處。

伸手翻覆固然有趣，得到之後卻不得不說，厭了。對於已經付出的代價，說不上後悔，也絕不會是後悔，卻無論如何，在遺策的部分，失去的未免太過。比如說，那一雙如子如徒的孩兒。原以為，不會太多的，方撿回的兩個孩兒，戒備的有如失驚的小獸，卻在日復一日成為肱股一般的存在。

「到底是人性呢？」他失笑，微微瞇起的眼睛，嘴角牽起的還是淺淺的卻事實深不可測的笑容。

所以人的感情真的是很麻煩的東西。包括到後來那鮮血灑在自己身上時，帶來的巨濤般的震撼、憤怒，一瞬間，竟讓他有不顧一切開殺的衝動，即使以自己的鮮血為代價。

那個孩子很沉默。

『剛毅木訥，近仁。』他握著書卷，不經意的問，淺淺的笑容，『汝會是嗎？言歆？』

『不求近仁，只求盡義。』沉默的孩子，卻始終挺直的脊背，用著耿直的眼神追逐著他，幾近崇敬的仰望。

『喔？』失笑，他停下筆，首次去認真打量孩子，『義的準則又在哪裡？』微笑著丟出問題，他想，或許他是撿到了有趣的東西。

『如您取之名，言歆從心，不問世俗。』耿直的孩子直視著他，眼神閃耀著決心，像是一隻認定主人的幼獸。

『哈哈哈哈~~』

但是後來他走了，帶著他顛覆的理念，帶著滿身言歆的鮮血。

夢裡反側質疑的聲音常常問自己，問什麼問題他也不清楚了，只是一種接近懺悔的後悔，總在不經意的時刻冒出來，跟另一個偏激瘋狂的理念發生衝突，雖然，總是像海潮打上礁岩，又是那樣的無功而返，只是他卻清楚意識到，海潮不是無功，礁岩是以一種沉穩的態度，慢慢的，從不見底的地方，慢慢的腐蝕。

然後理念告訴他，你不能後悔，後悔那孩子的鮮血就沒意義了。

然後質疑反駁他，眾叛親離的掌握，勝利的果實真的甜美嗎？

『龍宿，別逼吾！』古塵的鋒銳劍氣透過肩胛，錯身而過一瞬劍子的語音飄近耳底。

然後他笑了，循著地道提氣狂奔，衝撞的血氣像槌子抨擊著五臟六腑，再化為點點腥紅溢出唇角，他抬手抹去血跡，也抹殺掉質疑。

什麼較眾叛親離？一本來自未來的手札、一個揭露過去的人、一個逆血反噬的舉動、一次掩蓋過去的私心，然後同是頂峰的百年來的好友連袂而來，請他解釋。

要解釋什麼？解釋他的私心是合理的？解釋過去真的已經過去？解釋所有一切的巧合成立了合理的懷疑？然後他可以信誓旦旦的說：自己什麼都沒做嗎？

他做不到，更無須做，本來就是預定的計畫，只差在放棄之後又重拾它，繼續原來的執行。

不過是，一切回到的正軌。

那些交往那些感情那個所謂的好友的稱謂，不過都是演戲罷了！

親復何親？

感情不能造做，他的立場不純，本來就沒什麼好說的。

『世上何人聖潔？』

看著劍客在自己身後慢慢倒下，他接回落下的煙斗，問得灑然，心下透然的冷，卻別有一種解脫。

質疑的聲音說：你這樣，會被發現的！他會失望的！

那又怎樣？他早該發現了！冷冷的，嗤之以鼻，迎風而立他笑得凜狂，他明明是那樣深不見底的心思，卻為什麼不戳破自己？太失望了，這樣的面具還要帶多久？還要重覆插科打渾烹茶煮酒遠離凡塵的日子多久？太長了，長到身體的一部分，都要懷疑是否已經鏽掉，懷疑自己已經真的歸化成吃齋唸佛的角色了。

怎麼可以？

『汝也絕對不會是聖潔的，吾期待汝染塵的臉，劍子。』那張古井無波的臉盤，如若換上痛心疾首的色彩，不知有多精采？不知道那成天的口頭上的好友，對上猜測懷疑，那張厚如城牆的臉皮，是否還能面不改色的叫出好友兩字？

劍子啊劍子，汝可不能讓吾太失望啊！

所以冷冷的秋水指著他，凝重痛苦的眼神，卻依然威力不減的劍招。

他確實沒令他失望，卻讓他更有決心去走那一條路。

勝利的果實，甜嗎？

無上的權炳，可以彌補很多的遺憾，戰利品的長生讓追逐沒有時效性，這是個花花世界呢~空虛的時間，總是可以慢慢填滿的。

所以後來他踏雨而來，甚至沒有一字道歉，他依然大方將原諒給了去。

所以後來他權宜的失書，他軟弱得沒有立場去指責他。

事實證明，有一就有二。

依然的踐踏、依然的輕忽、依然的先斬後奏。

事實也證明，到底人性就是一種比蟑螂還打不死的東西。

所以，嫦娥應悔偷靈藥？

微笑著，絹扇風流，他儒音優雅，字正腔圓。

『汝、怎麼、還沒、去死？！』

怎麼還沒去死呢？人性。

風越強了，月光隱匿的一點也無，今夜，恐怕是、風暴將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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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血小弒提供名字~XD
好久沒寫東西啦~手感全失，大家多包涵啊~(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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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宇

此人已死，有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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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9)

1樓發表於: 2005-10-02 09:1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这叫‘手感全失’？看了大人的文吾都麦信心填坑了（殴打……）
人性两字，为人，既是性……剑子仙迹，汝虽是‘仙迹’，却依旧是人啊……先天岂非人哉？

此人已死，有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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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羽冷月

清心寡慾，知足不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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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3)

2樓發表於: 2005-10-02 21:0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湘宇於2005-10-02 01:17 AM發表的: $gN1&K
这叫‘手感全失’？看了大人的文吾都麦信心填坑了（殴打……） Oi=>Usd
人性两字，为人，既是性……剑子仙迹，汝虽是‘仙迹’，却依旧是人啊……先天岂非人哉？

湘宇安啊~^^

真的是消聲匿跡很久了，久到關乎他們兩人之間的點滴都幾乎忘光光啊~(爆)
身在凡塵，脫不出人情的範圍，若非不忍仁的心尚存，或許早已證道飛仙，也或許這樣的劍子，不會那般吸引人吧？

我的天空　暮雪殘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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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弒

貪婪，是最華麗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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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51)

3樓發表於: 2005-10-03 07:2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很喜歡中間那段，自我的衝突。

人性這般的脆弱反覆，但是在心底深處卻還是尋著一絲人性而走。
人的感情比想像中更冷淡，卻在反過來又是這般濃烈難捨。
於是，處處矛盾，然後繼續攜著衝突和不斷的失望向前走。

看見言歆的義，在他人眼中或許愚忠，但他只是盡自己的義，就算不合於俗，
因為世俗，也沒給他實質的饋贈，唯有眼前人施予他人生。

這裡的龍宿有一種狂，帶著傲視人間的氣魄，或許親手毀了過往是真切的痛，
也比惺惺作態的與劍子虛情假意的表面相處好，至少、自己解脫了一層偽皮，就算遺憾。

所以那句詮釋的感覺讓人覺得很不一樣，可是很棒。

怎麼還不去死呢？吾的人性，汝依舊是自欺欺人的搖擺不定。

本帖最近評分記錄︰

財富:8 (by 浮萍) | 理由: 回覆有情，深深為劇中人、文中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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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5-10-03 07: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血弒於2005-10-02 11:27 PM發表的: f.rz2)o
我很喜歡中間那段，自我的衝突。 Mi9A%ZmP
<O&L2E @~f
人性這般的脆弱反覆，但是在心底深處卻還是尋著一絲人性而走。 F'W{\4
人的感情比想像中更冷淡，卻在反過來又是這般濃烈難捨。 )MLOYX
於是，處處矛盾，然後繼續攜著衝突和不斷的失望向前走。 q"'^W<i
.......

人性哪...
狠決的話語沒有重量，決斷的沉重卻壓在心上

我曾經說過，看不見的時候，什麼都好說
當事情未曾真正加在自己身上，所有的假設都可以雲淡風清

龍宿說那句話的當時，在心裡有沒有冷冷的自嘲？
自嘲那一個始終沒有真正決斷的自己？

全盤否認太幼稚了，可是還是想矯情的去劃分出什麼、去定位自己"其實就是那樣的人"
然後才會心安理得
說到底，也是另一種自我的迷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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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0.02 如此‧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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