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3.28 【李代桃僵】　（殤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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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璃

我在結實纍纍的無花果樹前，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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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48)

樓主發表於: 2006-03-29 04:0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3.28 【李代桃僵】　（殤書）

他與他初識之時，他已定居滅境西丘。
他自稱『紅塵情事揮不盡』，甘做觀世不笑的痴人。
關於過往，他不曾提及，他也不曾追問。

他與他紅塵再遇，他已坐擁清聖雲山。
他笑盡天下英雄，願為行事乖戾的邪心魔佛
放眼未來，他立志處身江湖，他便誓隨放心四海。

然後……

「如果有一天，吾要汝親手殺了吾，汝願意嗎？」 !>T.*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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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

本該是討論大局、研究策略的談話，面對靛靛好友天外飛來一筆，僧人錯愕著，始料未及。

＊＊＊

一切，要從秦假仙被困血道天宮開始說起。

彼時，他正造訪好友的新居，聽聞秦假仙有難，遂與海殤君連袂趕往相救。
一時大意，原先被禁笑情山鄉的鬼王棺遭人解救，不見蹤影。

「啊！」
海殤君一聲輕嘆，陷入沉思，如此便是一對時。

「救走鬼王棺之人，對汝意義非凡麼？」
他顰了眉，比起萬惡魔首被救，他更關切好友眉山之愁。

海殤君終於轉過身來，只道：「能解『陷魔障』者，普天之下僅有六人。」

「而這六人，與汝相熟？」
他探問著，仍記得前一個問題，海殤君並未回答。

「唉！往事歷歷不堪回首。」
還是沒有正面回答。
他開始忍不住猜想，海殤君揮不盡的，是什麼樣的情事？
他心底忍不住刻畫，海殤君歷歷在目的，是什麼樣的人物

當然，會令蟻天苦惱至此的，鐵定是些損友！
所以，他決定以一名好友的身分，略盡綿薄忠告。

「汝既有了方向，就應該果斷處理，吾相信，好友海殤君絕非緬懷過去、一味逃避之人。」總之，該斬斷那些邪惡的觸角！

「梵天，吾有一事相求，汝願聽嗎？」

「請說。」

「如果有一天，吾要汝親手殺了吾，汝願意嗎？」

「這……不可能！」他岔了口氣。

盡量不去思考這個請求背後的涵義，他試圖將話題導回正軌：「汝為何會突然……吾倆本是在討論救走鬼王棺之人啊！」

海殤君只是另起話題：「汝可還記得黑榜七人？」

黑榜？
是智慧之星、千目王酋、吉祥天、多金叟、紫綬一品、還有死海一孤舟。

「記得。除了瀟湘子、玉天璣，其餘名號吾不曾聽過。再說，黑榜上只有六個代號，何來七人？」

「六人除盡，隱者必現。」

「那麼，第七人之武功必是最為難纏棘手。」

「這嘛……」海殤君笑了：「棘手的不只是武功，智慧、運勢、大局，甚至是一個『情』字皆有可能……」

他更加疑惑：「好友在暗示什麼呢？」

「啊，沒什麼。」海殤君匆匆揮扇，再度抬起頭來，是一副『一切有吾』的神態：「吾要前去調查救走鬼王棺之人了。」

「有需要吾的地方，吾——」

「多謝梵天好意就是，汝應該相信吾啊！」

好友是揚唇笑著，但他卻更加放心不下。
海殤君，汝總是這般……

海殤君又道：「吾不知幾時才會回來，汝要留下等吾，或是回雲渡山？」

「吾要回雲渡山，若有消息，再行相約。」

「嗯，」海殤君點點頭，眼神卻有些複雜：「梵天，汝終是……屬於天下眾生啊！」

「汝……」總覺得在那笑容之後，有些什麼，海殤君沒有說出，他想問，但話到嘴邊，又成最平凡的道別：「一切小心。」

「汝也珍重。」

＊＊＊

約莫十數天，他與素還真匆匆趕往三教聖陵，途中，素還真遭『擎羊嘯天』一擊斃命。
他追著光影，一路追至笑情山鄉。

「好友，方才發掌之人，果真是汝？」
好友怎麼回來了，卻一聲消息也無？

那人羽扇輕搖，神情切切：「那只是名冒牌貨，吾替汝除去心機奸宄之徒，汝不歡喜麼？」

「嗯？可是……」

「別可是了。」那人笑笑，見到他十分開心，拉著他衣袍直至几前：「來，喝茶。」

小別半月有餘的好友，似乎熱情了些。
循例，清茶過後，小奕半局，打道回府。

＊＊＊

「海殤君就是傲笑紅塵？」

接下來，他遇見遊走江湖、四處搜購名器、鑑賞神兵的骨董。

骨董想託他借閱海殤君背後的『忘情劍』，他想向骨董探知葉小釵背後夜琴刀、半箏劍的由來，卻得知天外方界一段纏綿戀曲。

血雨風生伴夜琴，愁月仙子擁瑟刃，傲笑紅塵持半箏。

血雨風生不甘傲笑紅塵與愁月仙子比翼雙飛，巧設毒計暗算傲笑，不料愁月仙子捨身相救，香消玉殞，傲笑紅塵怒殺血雨風生，將自己的配劍半箏與情人相葬，並取走愁月的瑟刃作為紀念。

「瑟刃已成忘情劍」便是傲笑紅塵提在愁月墓上的其中一句悼詩。

而海殤君的配劍就叫做『忘情』……

「若海殤君真是傲笑紅塵，敢問一頁書做何打算？」

他斂斂神情回答骨董：「就算海殤君另有身分，那也已成過去，吾相信這無損倆人情誼。」

可是他沒有問海殤君。

他不想問，因為海殤君從來不提。

他不敢問，怕傳言成真、擔心接觸那段過去。

直到海殤君以葉小釵擅自使用半箏劍為由，執意在英雄戰場一決生死。
勢已成、騎虎難下。

英雄戰場上，他慟下殺手，一身海藍的那人，含笑歸土。

＊＊＊

今天笑情山鄉內，依舊風和日麗。

「聽說，當時汝毫不猶豫地殺了吾。」
海殤君以袖掩唇，不知是為了遮住杯盞，或是唇邊那笑。

「好友說笑了，汝明知，吾殺的，是天外方界派出的冒牌貨。」
他抿抿唇，看好友為自己再添一杯香茗，慶幸眼前人如假包換。

「吾很高興。」

「嗯？」

「汝認得吾之真假，吾很高興。」

「好友臨去之際已語帶暗示，是一頁書理解的慢了。」他臉一紅，有些慚愧：「吾早知，汝不會做任何令吾為難之事，又怎會求吾殺汝？」

「那名假冒之人，令汝為難了？」
冒牌頂替已是不該，令梵天為難，更該萬死。

「他以半箏劍出鞘為由，堅持與葉小釵一戰。任吾以兩人情分相求，他仍一意孤行。」
因此，他有些明白。
明白海殤君竟可令他為難至此。

然而相交許久，他卻未曾嚐過這段友誼帶來的負擔。
因此，他知道海殤君，真正的海殤君，平日為他遮去多少風雨

「唔，真是死不足惜。」
一介無名小卒，竟能嚐到被梵天苦苦哀求的滋味。

「逝者逝矣，受騙的是吾，怎地好友如此生氣？」他猶不知海殤君為何咬牙切齒。

「好，想談什麼都依汝。」

「吶，梵天有一事請教。」

「哦？」看僧者笑面盈盈，他直覺這個問題不好交代。

輕亮嗓音一字一頓：「如果有一天，吾要汝親手殺了吾，汝願意嗎？」

相同的疑問，心境各異。

「吾辦不到。」海殤君微微一笑，解釋：「在梵天面前，吾一向只有束手就擒、引頸就戮的份兒。」

「妄語！」僧者輕哂。

僧者一笑置之，卻不知他說的無比認真。

他也笑，幾分牽掛幾分無奈，無人知曉。

遇上了梵天啊——早在服下救命金丹、甚至是更久遠的以前，他海殤君，內心就註定要兵敗如山倒。

所以，以生命和血，為他換來一次次重生的機會。
所以，隱去英雄相思淚，只想微笑以對，來一場君子相陪。

[ 此貼被瑾璃在2007-03-26 23:00重新編輯 ]

東離劍遊紀衍生-凜殤本《異聞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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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真

級別: 聖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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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9)

1樓發表於: 2010-02-07 23: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果然是永遠的傳奇人物，想霹靂千集中來來往往的角色多如過江之鯽，不世出的高手和風采非凡的首領亦是多如繁星，但能把一頁書前輩攬在胸懷裡的多數人似乎依舊公推榜首乃海殤君，畢竟那般意氣風發兼具深不可測的實力佐以權謀深沉的心機著實太令人難忘了，凌真認為目前為止縱然是第一主角也無法與之媲美。
大大成功的捕捉兩位先天互相在意的幽微情緒，輕描淡寫的寥寥言語隱含著無限的深意，讓這文是越看越有味道了。

http://blog.udn.com/blue33142000
空空浪蕩的地方，歡迎大家有空的時候前往一觀。

http://www.36rain.com/read.php?tid=75598
這是《天涯共此時》的全文，歡迎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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