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2.14 思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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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艾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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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6-12-14 23:5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14 思慕

漫天大雪，灰暗的天空連接著白色的群山，沒有聲息，處處都了無生氣。

峴匿迷谷，空曠而沉寂。

一條白色的小路向前蜿蜒，像是狂雪之夜中獨行的銀蟒，散發出一股高貴的冷。
路的尾端矗立著一間低矮的草房，雖已久無人居，外牆卻未受飛沙傲雪的侵蝕而斑白，
維持著那人離去前的原貌。懸在簷下的風鈴被寒風吹的叮噹響，脆亮的鈴聲，更顯出這兒的空寂。

一抹白色的人影出現在草屋前。在離竹門前的數步之處駐足，素還真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恨這一天。
他恨每一年的這一天。

那人，就是在許久前的這天，告訴他，他將永遠離開......

搖搖頭甩開腦中的雜念，素還真推開門，將紙傘置於門旁，一個旋身，赫見屋內竟有他人。

「羽人非獍？」素還真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那人問道。「汝...怎會在此？」

見羽人久久不答，素還真趨前欲探他是否睡著，卻驚見羽人胸前殷紅一片，鮮血不斷地從胸口湧出，
然他卻似完全不覺得疼，隻手撐著染血的天泣，只是坐著。

「汝....」素還真連忙點了他幾處大穴止血，羽人非獍怔怔地望著忙亂的素還真，深色的雙眸因失血而逐漸迷離，
他吃力地抬起手，顫抖著撫上和那人相同的銀髮，沒有血色的唇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回來了....少艾....」

這麼一動氣，胸前的血泉再度飛濺而出。失血過多的他軟倒在素還真的懷中，失去意識。

.....................................................................................................................

朦朧中，羽人感受到一股暖一流遍他冰冷的身軀。眼睫輕顫，疲憊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
是素還真正閉目運功，將源源不絕的真氣渡入他體內。

「唔...」胸口傳來一陣劇痛，羽人不禁皺起雙眉，呻吟遂溢出喉間。

「汝醒了。」素還真扶著他坐起身，端來桌上的湯藥，遞給羽人。「汝失血太多，這碗藥能滋補心、脾....」

「.....放著吧。」羽人沒有伸手去接，飄渺的雙眸望向窗外。

看著他蒼白而恍惚的面容，素還真嘆了口氣。

「羽人，汝這是何苦？」

羽人非獍斂眉垂頸，沉默不答。

「藥師...不會希望看見汝這樣.....」

「素還真...我累了，你請回吧。」

「汝.....」素還真還欲說話，卻見羽人已合起眼，只得轉身離開。

正當竹門關上的剎那，一滴淚，悄悄地滑下羽人的頰。

他仍是落淚了。

先是抑鬱斷續的抽泣，而後是放聲宣洩滿懷脹裂的苦悶......

........................................................................................................

再度醒來，窗外的大雪已停，外頭是一片無止盡的銀白。

披上外衣，羽人步出門直直走向庭院中的菩提樹。
樹下，有一落微微隆起的土堆，土堆前立著一塊刻有那人名字的石碑。

倚著樹坐下，幾片乾枯的葉自樹梢飄下，滑過肩，而後墜落。

如今，他又成了孤獨一人。

孤寂，更加深了過去的記憶。他又焚燒起這懷舊的死灰，這是那人累積在他心中的殘痛。
以為可以忘卻的事物再度躍至眼前，他曉得，他已永遠擺脫不了這份愧疚。

失去的，已經永遠失去了。

原來，時間什麼也帶不走，反倒使傷口疼痛更甚。

淚水順著臉龐滑下，他，已不知哀傷。

冷冽的風夾雜著冰冷的寒意，羽人只是呆在那兒，曝於太陽下，淋在雨中。
他似乎是那麼地平靜，那麼地無動於衷，靜靜地注視著那座孤墳，一動也不動。
一種比有形的束縛更能縛制他的心，使他甘願依在此，伴著長眠的那人。

風雨聲變成另一種寂靜，他，漸漸聽慣了。

.............................................................................................................

枯葉被雨水打落，小雪慢慢淡下，那夜的紅雨如同惡夢般浮現在羽人眼前，
多少往是在他耳邊喧囂，身體裡彷彿有什麼東西滿溢了出來。

北風吹動風鈴，驟雨打響心悸。

你給我的那曲，今日……我還給你。

摸到身旁的胡琴，他要隨心所欲、瘋癲狂放的拉一陣，這樣，心頭的憂傷或許就能平息，
耳邊的往事或許就會消散........

琴聲煩躁不安，像是年年曠野裡的風雨，像是日夜山谷中的溪流，像是奔奔忙忙、不知所歸的腳步聲。
突地，一根弦〝啪〞的應聲斷落，在他蒼白的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
他緩緩低下頭，看著滴落再雪地上次木的斑斑鮮紅，突然間心頭一陣空，空的極深、極重。

將他從罪惡中救贖出來、吸引著他活下去、走下去、奮鬥下去的那人，驟然間徹底消失。
你的溫柔，已經成了過去.......

沒有你，拉琴，何樂之有？

強烈得近乎麻木的思念和牽掛，才曉得，這份心悸，是換了別人、易了對象，便自此不再復有斯情斯懷。

總覺得昨日才經歷那人離去的事實，就連心中空洞的恐慌與疼痛，都還那麼、那麼的深刻。

深刻到，幾乎崩潰。

一股鹹腥從他的嘴角邊緩緩流下，他知道，他的世界正慢慢地走向終點。

回憶開始忘卻，那人的容貌，漸漸模糊。

他已經陷入殘酷且無可挽回的遺忘，他很清楚，這就是死亡的遺忘。

真的，好累了。

沒有恐懼，沒有憂煩，羽人靜靜地倚著樹幹，任由汩汩溢出的血液一絲一絲地帶走他的體溫和呼吸。

深色的眸始終對著蒼天。

那兒，太陽正變成一汪血。

頂端

風神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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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6-12-15 04:5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QQ好悲傷阿…………
羽仔……好好生活下去，是少艾對汝的期望。
但是，沒了少艾，汝的心……如何完整阿？
真的要放棄自己麽？？？

頂端

renc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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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

2樓發表於: 2006-12-15 07: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太多太多的思念...滿溢出胸口...成了深深沉沉...刻骨的痛...
因為曾經緊緊...努力...握住的幸福...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有太多的悲傷...無法用言語訴說...
有太多的痛苦...無法用心去承受...
羽人已經承受了太多...太多...
少艾留給他的回憶...他的曾經...在心中滿載...
最令人心痛的傷...是已流不出淚的痛呀...

「你回來了...少艾...」
曾經有多少期盼...多少希望...能看見這樣的未來...
最終...卻還是永遠無法實現的夢...

「藥師...不希望看見汝這樣...」
那又有人問過...羽人希望的未來嗎？...
沒有少艾陪伴的羽人...獨自承受失去的痛楚...這樣的未來...只有深沉的遺憾啊...

「沒有你...拉琴... 何樂之有？...」
有的只是濃的化不開的哀愁吧...

唉~~雖然見到羽仔這麼難過...我心裡是有一絲欣慰的...
因為這代表著少艾在他的心中...是永永遠遠的刻心入肺的...
但是...少艾為羽人的付出...至始至終...都是為了讓他活的自在...活的自由...活出自我...
所以...我希望羽仔努力..堅強的活下去...
活的讓自己無怨...讓自己無悔...讓自己留下堅強的痕跡...
然後再和少艾相聚...再重新找回曾經的幸福...
雖然痛苦...雖然孤獨...
雖然必須承受許許多多...超出負荷的悲傷寂寞...
我仍是希望羽人堅強的活下去...
少艾...會永遠在天上伴著你...守著你...
自從你握住少艾手的那一刻起...你就永遠不會再是孤獨的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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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2.14 思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