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霹靂論壇 01.14 上善若水，大德曰生——關於玄宗、蒼的印象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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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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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41)

樓主發表於: 2007-01-15 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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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4 上善若水，大德曰生——關於玄宗、蒼的印象整理

這篇綜合了前後兩次的一些感言以及與友人討論的內容（當中刪除了一些過分個人的東西），基本上，也算是我對玄宗這一派，特別是對於蒼的一點總結。不能十分上升到理性層面，頂多也只能算作是“印象”。所謂印象者，總歸是停留在表層，或者說，僅僅是曾經感動過我的一些東西吧。而這些所能帶來的感悟，則需要時間去體會。不求作什麼正版解釋，也不是要駁斥什麼觀點，每個人看片寫的都是自己的感受；或者編劇寫出這樣的角色來不過是偶爾，落在每個人頭上就是必然，所以有人可以為曖昧而興奮，有人可以為崇高而感動，這都是機緣。

本來以為自從藺家大哥之後短期之內我是很難再被什麼東西感動了，結果最近就不停地維持著T T的狀態，尤其以看到千雲的紀年為頂點——於是這前後的兩份感動不是互不相關，恰好是應該被連成一個整體的。自玄宗出場至蒼最近退隱，這段觀劇的日子對於觀眾來說是滄海桑田，而劇中人，回首那段已經不為人知的過往滄海桑田之感應該更甚。

玄宗初出來時的境遇和當初三教時代的道教是相似的——說起來陣容鼎盛，待到真出來了就只剩得小貓三兩隻，門庭凋敝。但玄宗與當初道教最大的不同就是時常能感受到的積極向上氣氛，儘管落難到流落他鄉卻還是一直很青春熱血；雖然並非是不諳世事，才幹並不輸於苦境其他地方的人，但每人心底裏都有一份單純的美好（甚至出逃的那兩個身上也能體現得到），讓人看了心都暖起來，從而也願意單純地相信他們最終可以挺下去。至於說那個苦境的道教……同樣是剩的人不多，但要不就是蠻橫古板的老官僚，要不就是久混江湖的老油條，有的自立門戶重塑新天地，有的是乾脆深山退隱啥都不管，有的是雖然為正道出力但連自己是道門中人都不肯認的……真是看得人心境涼薄心灰欲死，滅亡是早晚的事情而且不會有人可憐。有這種不同，就決定了這個來自道境的道門和苦境的那個有著本質的區別，不管是整個組織，還是具體到當中的人。

玄宗到目前來說，出的幾乎都是好人——這種好人不是說會周濟你一頓飯給你一塊糖那種好人；也不是簡單的老實頭，讓人坑了還嘿嘿嘿地笑——而是本質上、心地上的“好”。做好人是有代價的，就是明知會被人說笨說呆說傻不拉唧，但心裏有道坎就是越不過，會做的事情還是會做，不能做的事情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做，虧要是這樣吃了也沒有辦法。因為這是做人的“底線”，這條底線對他們來說不是用“守”的，而是明明知道前面也許有陷阱但還是義無反顧地走下去，否則就得良心不安。就連最終成為叛徒的那兩個人，即使在苦境中混了那麼久，即使也做下了狠毒的事情，但實際上都不能算是夠格的陰謀家，心底裏總是有放不開的單純部分。不必說那些古早的黑暗年代，也不必舉狂龍這種極端的例子——看看鬼梁老伯，就知道那兩個有差多遠。什麼叫做利慾薰心，什麼叫做不擇手段，我想那兩個其實都未曾真切知道其中的含義吧。

如果只是一個兩個好人，那可以說是他先天地品質優良；如果是全體中的大部分都是好人，那基本就可以說是環境所造就的了。玄宗，大概還真的是個沒被世俗污染的世外桃源；或者是上天不允許太美好的東西在人間存在，所以玄宗長久以來一直擔負著對抗異度魔界的重責大任，也許戰火從來就沒有平息過。想想也對，也只有這樣團結一致毫無私心的組織才能長期擔負得起這樣的責任而不會有絲毫的怨言，而其中的每個人都將此當作自己終生的使命（我相信赤雲染說的就是其他人的心聲），於是也就可以明白為何他們無論處於怎樣艱苦的條件下都能保持堅定信念不動搖了。玄宗的人都是如此，那作為弦首的蒼也就不會例外。

他們這群人都有一片好心地，至純至真而不被染汙——並不是說這些人幼稚沒常識、心智如孩童甚至還需要別人來教訓。實際上他們都是成熟的成年人，應該具有的常識他們一樣不欠缺；然，正是因為如此，這份好心地才是令人不得不感動的。我家鄉是個隨時隨地強調功利主義現實主義的地方，從小被老一輩不停教訓的就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社會是複雜而危險的，有防人之心也是為自己求一份保障，沒什麼不對；但如果從來不曾知道什麼叫做“信任”，那勢必要喪失更多珍貴的東西，比如友情、愛甚至是正義——而這樣的人生又算是什麼呢？每天都在懷疑、算計當中度過，心靈從來沒有被陽光照耀過，就算活得久又如何？人總歸是要死的。那真是最可悲不過的事情。

苦境果然是一切苦的源頭，無論有多麼強調客觀原因，最根本的根源就在於人心。人心蒙垢，自“我”中看不清世間，反觀也看不清自己的本真，於是在物欲橫流中載沉載浮，不斷輪回而得不到解脫。而道境之所以成為“道境”，現在看來不僅僅是地理概念上的不同，關鍵在於人心的差異。在許多苦境中人徹悟一生都難以明白的真理，在他們來說不過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有些珍貴的東西，是超越了感情和理智，是無論犧牲什麼都絕對不能拋棄的——簡單來說，就是信仰。天地之間，有大德曰生。這是天地道綱，同樣也是玄宗眾人心目中牢不可破的堅定信仰。由此衍生出來的護生善念在他們看來是一種自發自願的行動，絲毫不需要勉強而且能從中獲得快樂。

可以想像雙橋在玄宗的時候是曾經接受過這樣的信仰的；但用F的話來說，雙橋離開玄宗的直接原因雖然已不可考，但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為了追求一種不同的生活方式。信仰本身是自由的，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也並沒有什麼錯。但他們的追求過程卻以隨意踐踏他人性命為代價，這就從根本上違背了玄宗的準則，而這才是最大的背叛，是蒼作為玄宗之首所絕對不能饒恕的。

我相信當初蒼成為玄宗之首繼承人是突發事件，其突發程度也許不下於金紫兩個突然背反、玄宗突然被封。為什麼這樣說呢……記得白雪飄翠山行他們曾經說起，金紫兩個當初在玄宗裏地位與蒼相同，比較突出的特徵只是“城府比較深沉”。以我的理解來說，就是這兩個當初在玄宗時並沒有什麼惡評。在這兩個已經背反玄宗的情況下，六弦都無法想到他們會對自己的同宗下如此毒手；那麼在當初就更加沒人能預料到這兩個會做出造成成千人命喪失的可怕事情來了。看到別人把造成金紫兩個叛逃的責任撂在蒼頭上，我就很有些為他不平（當然事情的起因經過如今已經無從知曉，或者蒼確實就是那個突然產生的“變數”也說不定）。說他既然是玄宗繼承人就該擺平金紫兩個，免得他們生事。這裏我覺得應該澄清一些事實：首先，這兩個在出逃之前對蒼僅僅是出於私人感情上的“不喜歡”，而對同宗、對同門從未做過半點不該做的事；加上以他們的地位，他們對玄宗的貢獻絕對不下於蒼，憑什麼就要被你整治？其次，想要擺平，那該怎樣擺平？拉攏籠絡嗎？別說這些事情其實蒼也做不來，就算做得來，憑那兩個一直不爽蒼的脾氣，95％以上認為這是你在假仙，自己當了繼承人就來套近乎，四奇之首是那麼好收買的麼？如果打壓冷落，不給他們派重要任務，那就會被說打擊報復，原來沒反心的現在也要反了。最好最實際的做法就是儘量使他們明白“咱們私人感情先放一邊，現在還是一致對外要緊”——我其實相信當初玄宗裏就是這樣處理的，但事實上他們兩個就是在陣前叛變你又有什麼辦法？個人情緒、感情，這是最多變最無法預防的事情，即使作為玄宗繼承人，蒼也沒有必要把每個人都服侍得舒舒服服——他又不是政客在拉選票，要能玩得開這套的就不是玄宗了。再次，如同我之前所說，金紫兩個出身于玄宗，本心也有著純樸善良；就算與蒼相比，其領導才華、令人信服尊敬的個人特質也一點不輸。這一點在他們能成立六極天橋並使之成為苦境中令人嚮往的清聖之地中就可以得到明證，願意跟隨他們的人不是瞎了眼、被兩個陰謀家耍得團團轉，而是他們確實值得別人的信服與尊敬，儘管他們身上也有不可避免的人格缺陷，這也是後來悲劇產生的主因（所以他們兩人後來的敗亡，與其說是蒼的勝利，還不如說是他們敗給了自己——這才是真正可悲之處）。對這樣的兩個人，別說怎麼預防，而是說：你想預防些什麼？單單因為別人說“不喜歡你”，而你千不該萬不該剛好是繼承人，於是就神經質到把別人先滅再說、以防後來產生“想不到”的禍事？我想換成任何有常識有理智的人都不會做這種事情。

如果說蒼比金鎏影更適合成為玄宗之首，那最關鍵的不是在智慧武功才幹等等之上，而僅僅是因為他的心地更好——好到一般人很難達到的程度，就跟他的那些好友們一般；而我對他的全部敬仰與喜愛也就因為此，智商武功一類不過是附加值。我對他是曾有過腹誹的：身為大哥，身邊弟妹一個都罩不住；身為弦首，放著對付魔界的正事不幹跑去幫助中原正道攪進雙城那一鍋粥——大大的得不償失，作為玄宗領導者可謂失職。按照蘭寧的譬喻，就是明明是國家領導人卻丟開國家大事給手下人，然後自己跑去熱心公益。人格滿分，但不適宜當領導者。不過我要說，我最近對這個觀點要有修正。如果作為一個玄宗領導者，最重要的是保證玄宗的生存以及完成對抗魔界的使命，那麼，我在此要問一個問題：玄宗到底是為何要對抗魔界？

如果要保證玄宗的生存，那麼這項如同使命的一直對抗魔界的活動就是最傻冒不過的行為。作為一個宗派，他們是憑什麼非得年年月月地損失無數弟子來做這種不知何時是個頭的工作？揚名立萬嗎？事實上如果不是異度魔界封印被破，玄宗大概是個啥都沒人知道，連戰友萬聖岩也為當年的事情對他們有所怨懟，自家千百年來辛苦建立的基業變成廢墟，真個就是吃力不討好。如果不過是為了玄宗自身的利益，怕異度魔界把玄宗滅了所以自發抗爭，那大可劃地為界簽個和平協議，大家河水不犯井水；再不行，讓個道給你去進軍苦境那也沒什麼不可以嘛。而事實上他們卻是抗爭到底，不僅僅是自衛戰而是“非把魔界打垮不可”。能這樣一代接一代堅持不懈地進行抗爭，就是因為在玄宗眾人的心中對抗魔界本來就不是為了自己，是為護天下蒼生的上善之念——這也是玄宗能與萬聖岩平起平坐的根本原因。所以，玄宗從根本上來說，不是國家機構，不是政治組織，恰恰正是公益團體。那麼作為一個公益團體的領袖，熱心公益本來就沒什麼錯；而有益於蒼生的事是無須區分對象究竟是魔界還是雙城還是造天計畫六禍蒼龍的。蒼始終秉持著這樣的信念，玄宗眾人亦同樣；如同做好人必然要付出代價，犧牲，是早就有了的覺悟。從前聽他說著“一手回天”、“一人獨行而無怨”我總有些鬱悶，現在想起則是滿心的豪情與欣羡。正因為有玄宗，有玄宗的眾人，而他，正是這樣的一個弦首，所以儘管他的身體是只有“一人”，但從來也永遠不會孤獨。在他活著的每一天裏，所有人都會與他同在，而他也真切地感受得到。精神勝利法嗎？也許吧，人要是沒點精神還真活不下去——不是我唯心，世界存在的原因就因為精神始終是活著的。

蒼無疑是個偉大的人，就算有觀想未來圖景的能力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蒼是善性的，而神卻一般無善無惡甚至偏向惡的方面的），他有他的感情，有他的不忍。昨天和F還有無忌說起，他和他那些好友們都有個特徵，傷害人的事情不拖到最後關頭、萬不得已的時候都不下手，而救助人的事情就二話不說衝鋒在前頭。他最偉大之處也就在於這種“好”，不是什麼未卜先知，心機計謀，“兇惡的敵人被我虛弱的外表所欺騙然後掉入我早已計畫好的圈套”之類的“先天模式”——看霹靂越久的人似乎就越容易有這種假想：先天嘛，武功好，閱歷廣，腦子好使，怎麼可能犯這種小兒科的低級錯誤？這種陰謀早就該看得一清二楚啦～所以被九章偷襲是不可能的，居然不知道一步大師被吸收是不可能的，聽到大師噩耗還會吐血更加是不可能的——這是不是破格啊？編劇腦殘啊？而我說，先天究竟是什麼？原初意義上不過就是前輩吧，年歲大，地位比較高的人，如此而已。蒼再先天，不過也就是一個人，一個心地好得一般人比不上的好人，他會有他料不著也無法料著的事情，他會有感情激蕩——他就是這樣一個人而已，有什麼不可能、不可以？就算他被偷襲了、吐血了也絲毫無損他的人格，偉大的依舊偉大，這樣就夠了。再說觀想未來的能力，其實也不過是一幅幅含義不明的圖景，如果天機有那麼容易測知那就不成為天機了；而且就算能測知天機，他能做的事情依然有限。命運有其既定的軌跡，改變天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看血印末世錄就知道那犧牲究竟有多大），而這代價一來不一定抵得過所得，二來能否改變未來都是個未知數。歷史是由許許多多的個人活動構成了，複雜錯綜的連鎖效應最終成為不變的結果。你又怎麼知道你所做的自認為改變天命的事情不是恰好推動歷史往既定的軌道前進呢？能測天命、知天命的人是不會妄為的，從前為藺無雙測算的三劫是尊重他自己的選擇，而對於一步蓮華也是同樣——什麼是“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這裏就是最佳的例證。不過對於蒼來說也有例外，那就是白雪飄被困異空間的那一次，那是他不管後果如何必然要去做的事情——換個角度，其實就是選擇的人換成了蒼自己。

很久以前KU就說過六弦這樣就像青陽子帶著五道子出天地門，最後剩一個帶在身邊。這自然是玩笑了，姑且不說青陽子那段躲在天地門的時間其實是勵精圖治求翻身而別人是淒慘兮兮封在一個地方半步都出不去、能有命出去就夠不錯了，苦境道門和道境道門畢竟有很大的不同。同樣是道門先天，劍子就比蒼滑頭上許多。劍子交遊廣又自來熟，怪不得要被人說是老猴；而蒼對於不熟的人，基本也就保持著“你打招呼我答應”的有禮而冷淡的態度，不主動又不熱絡，只有在身邊都是自己人而且確實很欣慰的狀態下才會說出諸如“還是自己的地方令人安心”這種感性的話來（所以其實是嚴肅而又有點呆？）。他所有的精明基本都是被現實逼出來的。而這些被逼出來的精明到什麼程度呢？也就到能跟一頁書前輩合夥演戲的程度而已。而苦境道門中人歷經險惡而煉出來的現實主義，大概是他一輩子都無法學會的吧——但人生的意義，卻是現實主義所絕對不能取代的。一個人或者終其一生都無法找到屬於自己的人生意義，那這個人不過是無能；但如果連自己需要人生意義這點都不知道，那這個人只是廢柴而已。

而對於蒼這個人來說，他也許同樣有著道士們幾乎是天生一樣的對權力、力量的不主動甚至懶散的態度，儘管他很可能是在突然的、不自願的情況下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但在他的情緒中占主導的永遠是主觀積極的光明面。因為有責任，有信仰，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擔起——這種承擔並非是消極被動、能卸就卸的態度，事實上自從蒼承擔起這個責任之後，就一直有身為領導者的自覺，而且無不盡力而為——只是因為他是“玄宗的”這層特殊性，才讓人會覺得他是走單幹路線、置玄宗整體利害於不顧。而實際上，玄宗整個組織的性質就不是講究利害的，如同我之前曾說，如果真要講究利害，他們也不至於把自己逼到如此地步；而相對地，如果沒有他們的付出，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也根本沒有人會知道。

我一直是覺得，中國人的哲學當中儘管有著否定的一面，但這些否定往往是為了更加肯定正面而存在；而且由於其眼界總是放得很寬（就算講求到內心，也是說的“心懷天下”），因此就算有所謂的無奈慨歎也會被分得很薄很淡，很難走向悲觀消極，更不要說是徹底絕望——但另一方面積極的情緒卻很容易被調動起來，尤其是置身在群體的狀態之中。中國哲學是群體的哲學，個人的價值是要在集體當中才能得到體現和彰顯的，整體在統合的狀態下才能發揮最大的效能。蒼之所以強大是因為他是玄宗的蒼，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他的本心，不為其他意念所惑，說“從心所欲而不逾矩”實在是說得太好了。而就算是戰至只剩他一人，他也依然是屬於玄宗的蒼，他的信仰、群體意念只會變得更加強大。蒼其實最強大的也不過是這種意志力，這樣的他才是真正的“不倒”。

同樣是信仰，同樣是堅定不移的信念，一步大師和蒼又有所區別。“一步蓮華的信仰有更廣泛的內容，圍繞著一個“舍”字。舍去，卻從不求得到什麼，是得恒心，如是堅定。心中空無一物，自己的生死榮辱私欲渴望全都不在話下；可又涵蓋天地，眾生萬物都在他的大願之內。只有行善救生是他不滅的一念，而就連這個目標，他也相信自有天數，做人只要盡所有的心力，便可以不計成敗。”（無忌語）這一段，歸納起來就只有《金剛經》中讓六祖恍然開悟的一句話：

因無所住，而生其心。

“住”是什麼？那就是一般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會有這樣的認定：我是中心，世界是可以為我所掌握的。於是希望我所做的能得到回報（至少是應有的回報）——要求報求果，一旦結果和願望不相符信念就會動搖，靠如此堅持的心是不會堅定的。只有當不執著於回報，不執著於結果，只是相信自己的心去做，這樣才能持之以恆。如果要我說一步大師的信念與蒼的有什麼不同，那大概可以這樣打個比方：一個是如同江河，年年歲歲，流淌不息；一個是如同松柏，不畏風雨，堅強挺拔。不同的表現方式，卻應該贏得同樣的尊敬。

他們這一群好友、好友的好友之間，各有不同的交陪方式。好比如蒼和藺無雙的話，總給我一種豪邁的感覺，更加肝膽相照、意氣相投，有大丈夫的氣概。前些日子F還開玩笑說，蒼現在打架都用明玥，白虹就藏得好好的，果然是後媽和親媽的區別啊~~其實我看見蒼用明玥還是很高興的，甚至可以說是有說不來的感動。自古寶劍敬英雄，俠士贈劍，本來就是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而明玥本身也不是普通的寶劍，它除了與白虹原本是對劍之外，更封存了它的主人所有最深沉的感情。藺無雙因練峨嵋之死而出山，某種程度上是繼承了練峨嵋的遺志，代替她守護她曾經努力守護的地方；只是他沒有成功，用他本身的話就是同樣“命喪小人之手”。藺無雙最後所交托的，不僅是一把劍，更是一份一路傳承的意念，傻瓜一樣的精神。

他們這群人，先天怎樣，武功高又怎樣，對敵人留手，護不住自家人——而最後，全都笨得讓人無能為力。

——但這世界，終歸是要靠笨蛋來拯救；明哲保身的聰明人，永遠幹不了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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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4 上善若水，大德曰生——關於玄宗、蒼的印象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