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25(西半現代)夏炎，(下)，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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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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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0)

樓主發表於: 2008-06-30 16:5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25(西半現代)夏炎，(下)，9F

夏炎

他被當成過客，彷彿隨時準備收拾行囊，準備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哪，小東西，現在跟他說再見會不會太早…?
★

清脆悅耳的手機鈴聲在屋子的一個角落響起。

任不知道遺落在哪裡的手機盡忠地撥放著迷人的音調，黑髮皇者也沒有半點移動身軀去接電話的打算，整個人懶洋洋地攤在沙發上。

皇者沒有使用手機的習慣，手機也不是他的。

持續不斷的聲響，讓始終與沙發融為一體的西蒙終於有了動作，緩緩地坐身子來。卻只是換個姿勢單手支著頰，完全不像是要去接聽電話的模樣。

仔細點瞧，其實可以看得出西蒙原本平整的眉間微微皺了皺，不是很高興。

當對方終於放棄，他起身去廚房的冰箱裡拿了瓶冰開水。方才騷擾他的始作俑者，白色的晶亮亮的機殼無辜地擺放在餐桌上。

手機的主人，是半分之間。

順手把半分的手機連同冰水一塊帶回沙發，他繼續懶懶地窩在沙發上，什麼事情也沒做像在發呆。

從落地窗灑進來過分強烈的金色陽光，暖洋洋的。可是不難看出，客廳裡的陳設，沙發的位置距離落地窗最遠。

即使他從不畏懼陽光，他也不喜歡沐浴在陽光底下。

仰躺著，翻開半分之間的手機檢視來電者，毫無半點偷窺他人隱私的罪惡感。螢幕上顯示著『四分之三』。

眉宇間，皺痕明顯地加重幾分。

神魔族與嗜血者間千百年來的水火不容，即使已經轉世，即使他對那個可愛的孩子抱持高度興趣，他也不會愚蠢到認為他們之間可以和平共處!

把玩著半分之間的手機，那孩子可是什麼都沒有告知他就一聲不響地跑出去，勾起了淺淺的弧度，不帶半點溫度的慣性笑容。

不識相的手機鈴聲再次繚繞，這回他一反常態，幾乎是鈴聲乍響的時候就按下了接聽鍵。

『喂。』低沉而邪魅的嗓音，不甚認真的開口。

和半分之間截然不同的語氣，對方明顯愣了愣，「半分…?」

迅速地辨識出對方的身分，哼哼是他討厭的驅魔人，沒有再次開口的意願，可也沒失禮地掛對方電話。

沉默了好半晌，「半分，你下午有沒有空?我…想去買婚戒…」

「小東西永遠都沒有空!」

掛電話。
★

他拿錯手機了。

有些懊惱地搔著自己蜜白色的蓬草腦袋，早上出門的時候太匆忙了，根本沒注意到自己拿的是皇者的手機。

黑耀石的深遂，正讓自己握在手中。

算了算時間，皇者現在應該處於休眠狀態吧。皇者的作息時間很微妙，一天二十四小時之內不管他在什麼時候喚著西蒙，只要西蒙有聽到，大多會給予他回應。

只是基於什麼樣的心情回應他，他不願意去揣測。

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一種剪不斷理還亂的錯綜複雜，卻巧妙地保持在一個平衡點上。他接受皇者給予他的一切，也不吝於回應皇者，只是這一切如履薄冰。

常常讓他恍然如夢。

他不知道皇者什麼時候會離去，因此他不想依賴著西蒙。

昨晚和西蒙起了爭執，說爭執也蕊好聽了，只是他單方面陳述自己的意見，而皇者一副愛理不搭的模樣，最後直接否決他。

『我想要去念在職專班。』他覺得自己學的東西不算太多，想多唸點書增廣見聞。

西蒙從頭到尾不置可否，只是端著高腳杯靜靜地喝酒，事不關幾的態度彷彿他是個可笑的丑角，一個人在舞台上獨舞。

『我拒絕。』而後逕自把意識抽離肉體，當他是馬耳東風。

知道西蒙霸道是一回事，西蒙當真這樣對他又是這麼一回事…

即使如此，骨子裡身為驅魔人的驕傲也不可能讓他無條件地對西蒙低頭。在沒有事先知會西蒙的情況下，他前往了開設他有興趣在職專班內容的大專院校做詢問。

有些困擾地站在校園中庭，校園的佔地範圍比他想像中還要廣闊。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不過他迷路了…

隨手攔下一個學生模樣的黑髮青年，笑得幾分靦腆，「不好意思，請問推廣部應該要怎麼走?」

「前面那棟大樓走到底就是了。」

向青年道謝，卻在轉身欲離開的同時被青年喚住，「你是上次那個把火車票轉賣給我的人吧?如果不是你，我大概沒有辦法順利回去。請問你等一下還有事情嗎?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請你吃頓便飯。」
★

青年的名字是鳳先，是該所大學吉他社團的指導老師。他覺得鳳先的長相和姓名很熟悉，可他想不起來哪裡見過面。

鳳先是個隨和好相處的人，可是從鳳先的言談之間，聽得出鳳先嚮往著些什麼，是個有故事的人。

「半分，你是這所學校的學生嗎?」

攪動著焦糖瑪奇朵，讓奶泡融化在咖啡的醇香當中，搖著一頭雪白色的頭髮，「我在PUB工作，只是想多學點什麼，所以就跑來報名了。」

然後不想被侷限在黑蝙蝠的生活圈裡面，心底默默補上這一句。

西蒙的手機此刻突然響起，曉得那絕對不是找自己的，他也不知道該把電話接起來，還是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低著頭，有些尷尬。

對方毫無掛電話的意願，不只是鳳先，連附近桌次的客人都轉頭過來，看到底是誰的手機打擾著原本的清靜。

一副壯士斷腕的模樣，他連來電顯示也懶得看了，直接按下接聽鍵。

『闍皇，汝還真是忙碌，如果不是本龍首耐心十足的話，恐怕還無法找到汝呢。』特有的儒教口音，是疏樓龍宿。

『龍首…我是半分，如果你要找西蒙的話，打家裡電話應該可以找到他。』講得自己都不好意思，拿錯手機已經夠丟臉了，何況疏樓龍宿還特別喜歡調侃他。

『是劍子家的小半分啊，汝又拿到西蒙的手機了？什麼時候，吾才能吃到這文定之喜的喜酒，吾華麗無雙的紅包，可是早就準備好了。』

紅著臉，吶吶地解釋，『席開三百桌是開玩笑的，龍首你別笑話我了…』

『劍子很關心汝這孩子，好好保護自己，別太早成為闍皇的美食饗宴，知否?』輕輕地道謝，他知道劍子關心自己，龍首雖然喜歡笑話他，倒也愛屋及烏。

「對不起。」和龍首閒聊了一會兒，才想起鳳先被自己晾在一旁，騷騷頭，帶著幾分不好意思。

「不會，瞧你講電話挺有意思的，表情很豐富。」率真而且開朗，值得繼續交往。

看了看時間，有些歉然，「不好意思，我晚點還有個約會，你之後有空可以過來找我。」

鳳先遞了一張名片給他。

原先沒接通的線路突然靈光，怪不得他覺得鳳先眼熟。他是北辰鳳先，也是北辰集團的繼承人選之一，不過聽說生性淡薄，目前在某餐廳當駐唱歌手。

語氣不自覺興奮了起來，「啊啊，下次我可以聽你彈吉他嗎?」
★

得到鳳先的承諾，他沒注意到自己此刻笑得有些稚氣天真。

「怎麼覺得天氣很悶，是剛才冷氣太強烈了嗎…?」不適地拉了拉自己的領口，胸口感覺悶悶脹脹的，卻說不上來是怎麼回事。

走了一小段距離，胸口悶脹的難受不但沒有消除，反而有變本加厲的趨勢，甚至，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真糟糕，好像無法吸到空氣…」話才剛說完，心臟猛地收縮，一時之間吸不到任何的空氣，眼前驀地一黑…

「半分!」

此時，西蒙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半分之間』…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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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分之三要向蘇安求婚的部分，受鴻的"獼日十二之間"影響(笑)
其實也好一陣子沒寫這兩個了，希望沒生疏了

[ 此帖被洸離在2009-08-25 14:46重新編輯 ]

『ヒノト，不要拿我作為練習告白的對象。』

那時候的ヒノト不曉得的是，其實カノエ同樣喜歡他，只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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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

1樓發表於: 2008-06-30 17: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哎？為什麽半分會暈倒啊？
難道是身體不好？
四分之三啊，下次打電話先搞清楚對象吧。。
不然會讓人家誤會地

頂端

瓔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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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8)

2樓發表於: 2008-06-30 23: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說西蒙我知道你家的半分真的很可愛也很惹人憐愛

西蒙你要多讓讓半分不然的話他那麼可愛,如果被有心的人給騙了你就得不償失了唷

可是為什麼半分會突然昏倒他的身體不好嗎?

很擔心半分,樓主應該不會太虐半分也希望這文是美滿的結局,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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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c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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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3樓發表於: 2008-07-01 05: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雖然大家都猜半分生病了
不過
我想回應這個主題
半分應是中暑了-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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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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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0)

4樓發表於: 2008-07-03 05:5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感謝各位的回覆及鮮花^^
關於半分昏倒的原因，會在下篇做說明，所以容我先賣個關子囉(笑)

will/
別太苛責四分之三了，畢竟他不知道半分拿錯了手機
而且他正要去買婚戒，緊張得很，難免會有疏漏的
不過也許已經造成西蒙的誤會囉，哈

瓔美子/
唉唉，西蒙是很有自信的人，難免自信過頭會有一些盲點
半分的確很可愛也很討人喜歡，所以西蒙這傢伙太超過的話，總會有人幫他出面的
而且，西蒙不會讓他有興趣的人從他手邊溜走的，因為他是西蒙，有著絕對的信心

kcen/
真是細心，注意到我的題目了(笑)
不過因為和下篇有關係，請容我先保密
等下篇貼上來，再讓你印證半分是不是中暑囉

『ヒノト，不要拿我作為練習告白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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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0)

5樓發表於: 2008-08-05 06:0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夏炎(中)

他以為他不會心痛。

事實上他的心會痛，只是長期下來刻意的忽略，造成他現在的麻木不仁。

那個孩子在無意間闖入他的人生，意外勾起他沉寂已久的興味，即使如此，當那個孩子被邪之子殘忍翦除，他依舊無動於衷。

說他無情嗎?先告訴他什麼是心痛…

★

抱著一大束劍蘭和黑色玫瑰，走在醫院的長廊上顯得十分突兀。

自然而然地接受不斷傳過來驚艷和訝異的眼光，他不會為了任何人遲疑他的步伐。

小東西居然無預警地暈倒在大街上，時候到了嗎…?

當初插手干涉那孩子的轉生，卻在關鍵時候遭受人為破壞，雖然隱約知道兇手是誰，卻無法評估這一切造成的傷害…

他是偉大的闇之帝王，卻也有不得不承認自己失誤的時候。

禮貌性地扣了扣房門，不是很介意自己做足了整套功夫。買花，探病，這些迂尊降貴，不合禮數的行為，嗜血族的臣民看到作何感想…?

將黑色玫瑰隨手插入空著的花瓶中；劍蘭則大剌剌地擱置在一旁，毫無半點觸碰的意願。

稍早時分，他撥了自己的手機給小東西，卻沒有人接電話。不是很明顯，不過他本來就稱不上友善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來和汝討個人情。』隨後疏樓龍宿撥了電話給他。

『如果你的人情値得我已相當代價交換，我不會吝嗇提供報酬。』打來的時間巧合了，心底無聲盤算著龍宿打算告知他的情報。

『汝和小半分吵架啊?他現在在醫院裡。』事不關幾的態度，閒涼地告知他小東西目前的所在位置。面色越見不善，冷冷地詢問龍宿情報來源和所需報酬。

『小半分的朋友打電話來的，吾記得闍城特產一種血蚌珍珠吧…?』哼了哼，這個疏樓龍宿果然是個識貨人，一開口便是血蚌珍珠。

血蚌珍珠是由嗜血族血液以特殊咒文凝結而成的血晶石，置入闍城特產的血蚌中，由蚌母孕育而生。

拆解下掛再胸膛前的簍空十字架，取出小巧卻璀璨非常的血晶石，不曉得色澤這麼溫潤的血晶石，能夠結出怎麼樣的血蚌珍珠呢…?

『只個時間我們約出來吃飯。』變相的答應龍宿的要求，只是他不會使用純度這麼高的血晶石。

房外有人敲了敲門，一個穿著白袍的中年男性走了進來，「請問你是他的朋友嗎…?」

聽到這樣的關係稱謂，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們是永遠不可能當朋友的，「我是他的父親。」提出了一個他更嗤之以鼻的關係，要是讓禔摩聽到了，只會聽到更無情的嘲諷。

「真是好年輕的爸爸，貴公子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天氣太熱有點中暑，吊完點滴等他醒了就可以出院了。只不過…」

眼睛瞇了起來，帶了幾分危險的味道。

「貴公子的血量少得有點不可思議，如果可以的話盡量讓他吃些補血的食品。」醫生對他簡單解釋了半分之間的現況，也證實了他的猜測。

既然敢動他有興趣的東西，就要有跟他為敵的打算!

「我會注意的。」非常自然地作出反應，卻完全不道謝。

將頭髮攏至耳後，彎腰俯身湊到躺在病床上的小東西跟前，呼出的鼻息輕輕打在小東西的臉龐上，「我可在等你醒來呢，親愛的小東西。」

烙下一個如羽般輕盈的吻。
★

其實他也不是第一次昏倒，只是通常昏倒的時間是在他離開PUB之後，因為是獨自一個人，所以也沒有人知道他有這個症狀。

他曾經去醫院做過檢查，檢驗出來的結果是他有非常嚴重的貧血。

苦笑著，那可不是普通的貧血吧，他擁有不完全的嗜血族血統，會貧血的話還真是好笑了。

毫無預警地昏死在鳳先眼前，大概嚇到他了。昏昏沉沉之間，他曉得鳳先撥了通電話給龍首，而後略帶歉意地對打電話來的人說臨時出了點狀況，稍後趕到云云。

西蒙推門而入的時候他已經醒了，只是沒有讓西蒙知道他已經醒來的趨勢。

刺目的黑玫瑰花束，很符合西蒙的作風。

不是很意外西蒙貼了上來，趁他無防備的時候又偷吃豆腐。這不過是茶餘飯後的慣常戲碼，他不認為有必須像個女孩子被輕薄一樣大驚小怪喊著非禮。

用力擰了擰他略帶嬰兒般粉嫩的臉頰，開口便是狠戾的威脅，「我親愛的小東西，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

清澄的海藍色大眼無所畏懼地睇著西蒙無預警放大的俊美臉龐，「你希望我和你解釋什麼?西蒙。」

不以為然地吭了吭氣，他知道那個一向給人捧在手掌心裡膜拜的皇者有些動怒，可他不想先低頭。

緩緩釋放的一點一點鬼氣，透露西蒙此刻的情緒。皇者是個極度自我中心的人，也許下一刻會不顧他目前的身體狀況爆發令他抗拒不能的壓迫。

才想著，而西蒙也當真這麼做。

自我解放的完全姿態，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鋒長銳利的指甲，利索地扣在他白皙的頸子上，稍微用力些的話，大概會被西蒙扭斷吧…

朱紅色的血液，順著西蒙鎖喉的尖銳指甲蜿蜒下來，湊過來一路舔嗜的動作，森冷的獠牙貼著他脆弱的動脈，刺下去便是無情的異化之舉。

沒有太明顯的恐懼，「…其實…你一句話也不想聽吧…」

驀地鬆開手，讓他有咳嗽喘息的空間，不過威逼人的強烈鬼氣，卻沒有半點收束的意思。

「真是不可愛的小東西。你開口的話，我會聽的。」臉上十足十的心不在焉，擺明當他只是馬耳東風。

心底默默嘆了口氣，皇者還肯聽他說話沒直接擰斷他脖子就不錯了，「我不想要總是依賴著你…」

「把我當成過客了?」平板無起伏的詢問。

看了看此刻坐在床沿的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後靜靜點了點頭。他很清楚自己是什麼身分，過多的冀望，他從來就不敢想…

「我應該說過，只要你敢開口要求，我就敢滿足你的願望吧…」伸手將他撈進懷裡，兩條手臂懶懶地掛在他的腰際之間。

就讓西蒙這麼抱著他，聆聽著不知道是誰的心跳，沒有開口，沒有回應。也許西蒙覺得沒什麼，不過就是偶爾好心的施捨，可惜他是要不起的...

極其難得，皇者默默嘆了一口氣，「小東西你還真是不相信我，真讓我傷心。現在急著和我說再見，會不會太早...?」

心跳忽地漏了一拍，「...西蒙?」

皇者不給承諾，一旦給予便是生生世世。

心底的某一塊被鬆動，難以抑止的情緒驀地氾濫起來，淹沒他自己。用力回擁著西蒙，把自己蜜白色的腦袋埋得很深很深。

「你貧血的症狀持續多久了...?」宓靜的時間沒有維持很久，皇者話鋒一轉直逼問題的重心。

有種想裝傻的衝動，傻笑著扯動自己臂膀上仍然掛著的點滴針頭，相應不理。

西蒙一反常態沒有持續逼問他，「那是不是貧血，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半分之間。」

難得的嚴肅，他曉得西蒙現在是很認真在和他討論自己的病情，「只要擁有嗜血族的血統，就不會貧血。西蒙你想告訴我這個吧...?」

將他推離自己一點，西蒙厚實而冰冷的掌單手捧著他的頰，神色漣漪著很微妙的反應，「如果我說，小東西你的生命只剩下頂多兩年呢...?」

隱隱約約，他感覺到西蒙清楚他身體狀況的真相。

「如果只剩下兩年，我不會讓這兩年白白流逝。」

「我絕對不會讓你的生命只剩下兩年!」即使只有一瞬間，他還是瞧見了西蒙原有的戲謔裡頭，出現了不應該有的...

查理王曾經問過他，為什麼從來沒有想過主動離開西蒙?

他想，這就是他的答案。

主動貼上西蒙，給了皇者一個蜻蜓點水的吻，漾開令人熟悉的大大笑靨，「如果我只剩下兩年，西蒙你會怎麼做?」
★

他很討厭那個孩子露出從容就義般的表情。

縱然他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闍皇，他要的東西也很簡單，絕對地服從與心甘情願!正因為那孩子會反抗他的不合理，所以他一直很喜歡那個朝氣蓬勃的小驅魔人。

生老病死是人之恆常，那個孩子不是純粹的嗜血族，不具備永恆的生命。他很清楚總有一天，半分之間會離開他的生命。

只是要半分之間以那樣殘缺的姿態死去，他仍舊感到奇恥大辱!

不自覺地感到憤怒與煩躁，敢動他的人?!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沒注意到自己已近乎失態，皇者的儀態優雅蕩然無存。纖瘦的手臂突然勾了上來，「中午出去吃…?還是要我煮?我想你沒吃東西吧…」

平坦的腹部，沒透露半點飢餓的訊息，卻淡淡點醒了他開始失控的事實。

嗜血族就算不吃不喝對身體也不會產生影響，太久沒飲血的後遺症頂多變成教父一般的五短身材。用餐，不過為滿足口腹之欲。

小東西非易牙之流，煮出來的東西能吃能下嚥但也僅止於如此。他通常會看著小東西吃飯，但他不會要求一起用餐。

「蝦仁蛋炒飯，飲料想喝你的血。」

臉色上閃過些微的不自然，仍然勾著他的臂膀卻行走得和他有距離，低喃著，「…我知道我不會煮飯…」

肢接在一起的肌膚，不小心觸碰到先前吊過點滴的牙孔，才剛剛讓小東西委婉轉移的情緒，又緊繃到最高點。

「我還有很長很長的生命，可以等到小東西你的廚藝進步。」

「…你有永恆的生命，可是我沒有啊…」很委屈的呢喃。

這一次，他連自己也安慰不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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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8)

6樓發表於: 2008-08-06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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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小半說出自己的生命只剩2年的時間時,是那樣的無助與無奈

不過我猜想西蒙一定會讓小半跟他依樣也能活那麼久的時間才是

如果小半真的走了真正傷心也會是小半,當然西蒙也是希望那天不要來,可以嗎?

小半這次很主動親吻著西蒙,好期待下文到來

不知有沒有七夕賀文(激情版)看過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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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0)

7樓發表於: 2008-08-11 04:4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感謝回覆^^

瓔美子:
對半分而言.突然知道自己生命所剩不多.就算他再開朗.畢竟還是殘忍了
他會選擇笑著面對.可是想到還有很多未完成想完成的事情.不免幾分無奈

西蒙是不甘心的.有點被人在自家門前示威卻無力反擊的憤忿
他是不會讓半分的生命只剩下兩年的.那掃了他的面子啊
只是也許...他還有其他的情緒讓他不願面對那天的到來吧

如果有七夕賀文.我肯定是遲到了(笑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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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8)

8樓發表於: 2009-08-22 17:5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西蒙的佔有慾那樣的強勢,不會讓他的小東西小半只剩2年的生命的(絕不)

小半超難得的居然主動親吻西蒙,此時的西蒙很樂吧(有滾床戲嗎?)

此文已過了一年我相信樓主肯定遺忘了(提醒)

繼續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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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0)

9樓發表於: 2009-08-25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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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炎-下

Circulate，循環，無法分割的糾纏。
★

對他一向只有象徵性反抗，沒多久就會自動繳械投降任他戲耍的那個孩子，回家之後就鑽進了廚房，煮他遲來的中餐。

眼底凝了一層霜雪，他仍是優雅地噙著笑，只是那樣的笑容沒有溫度，更像是諷刺的諷笑。

嗜血族是無法轉生的，死亡之後就會永遠消失在無間當中，只要擁有一絲一毫嗜血族的血統，就無法甩脫這個可笑的宿命。

當初他強行以逆天的方式讓半分之間轉生，卻在造血的過程中遭到人為的破壞，熟悉的相似之感，那是曾經隸屬於嗜血族卻不被承認的一支，敗血異邪。

哪，夜重生你敢動我的人嘛，我絕對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從西裝褲的口袋當中摸出他很少使用的手機，撥打了一組半分之間替他儲存進去的號碼，『你好，我是宵，請問你是？』斯文有禮聽上去卻有些機械笨拙的聲音，他打給夜重生出品的造物。

『闍皇，現在帶著造化之鑰過來。』以一種皇者貫有的傲慢語氣命令著。

『好，等我半個小時，西蒙。』緩慢的音調準確無誤地喊出了他尊貴的名字，然後沒有多想地就答應。某種程度上，那個叫奈落之夜‧宵的年輕造物對他很有好感，因為相仿的血緣關係使然。

客廳裡放送著強烈的冷氣，他把室溫調到只有18度左右，當然這樣讓人直打顫的溫度還比不上他臉上的冰寒之意。

半分之間隨後端了一盤熱騰騰的蝦仁蛋炒飯出來，把炒飯推到了他的面前，然後選了一個離他最遙遠的位置，落坐。

一向清亮有神朝氣十足的大眼，此刻被濃密的蜜白色瀏海所覆蓋，看不出眼底的漣漪。

不悅的情緒蔓延開來，「半分之間，過來。」

半分之間抬眼看了看他，眼中很輕很淡沒有任何的情緒，然後乖巧地走了過來，盤腿坐在地板上然後趴上他的雙腿，「你在鬧什麼脾氣，我允許你這麼做了嗎？」堅硬的指骨，掐在柔軟的下頷，逼半分之間看著他。

一陣很微弱的低喃，不偏不倚進了他的耳畔，「西蒙…父親。」那個孩子是不願意喊他這樣的稱呼的，只有當情緒瀕臨崩潰的時候，才會用非常軟弱的語調換著悖德的關係。

僵持不下的氣氛，因為清脆的電鈴聲而解了圍。半分之間一溜煙地跑到玄關去開門，蒼白而沒有表情的木然臉龐映上他的瞳孔，前一刻還哭喪著臉的那個孩子，立刻斂了自己真正的心情，換上招牌的盛綻笑容，給了來者大大的擁抱。

「半分之間，好久不見。」模仿著半分之間的動作，非人雙手回擁著像棉花糖一樣鬆軟的孩子。

「怎麼來了？」

「西蒙找我來的，看到你，我很高興。」言詞中有些斷續，但是努力表達的情緒忠實傳達進孩子的心底，不吝嗇的，半分之間又對奈落之夜漾了笑容。

十分乾脆把自己的意識迅速抽離肉體，強忍著疾速帶來的身體不適感，他拒絕再接收任何的訊息。

而在完全剝離之前，半分悄悄看了他一眼。
★

西蒙看上去，像是很單純支著頰打盹而已。

對皇者有一定程度熟悉的他，知道西蒙把自己的意識褪除，現在是一種與外界完全隔絕的狀態。他應該感謝西蒙對他的信任嗎？嗜血族缺乏自我意識的肉軀是相當脆弱的。

不過，他很確定自己感謝皇者不將兩人的僵持影響到奈落之夜的體貼，不管動機是什麼。

猛然，劇烈的意念竄入了他的腦海，讓他疼痛難當地捧著自己的頭，『把邪之刀拿給奈落，向他討造化之鑰。』

霸氣的命令言詞，會這樣無預警又囂張侵襲他意念的，也只有西蒙那個其實很任性很自我的皇者而已。

不清楚皇者又動什麼樣的腦筋，他沒有違背對方的意圖，從冰箱裡取了一瓶果汁出來給宵，又回到皇者的房間把擺放在明顯位置的邪之刀取了下來。

「西蒙說把這個給你，另外他想向你借取造化之鑰。」選擇了比較婉轉的措辭，他知道奈落那個乾淨的像張白紙的孩子曾為了造化之鑰受過很大的傷害。

聽到是西蒙要借的，宵沒有考慮很長的時間，「我可以借給西蒙，要還給我。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給我邪之刀，不過我會收下來。」

「他睡著了嗎？」指著整個人已經慵懶地和沙發癱在一塊，姿勢卻依舊高雅的闍城王者。

昧著良心點了點頭，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去解釋西蒙這種任意妄為的舉動。

「我和羽人有約，下次再來看你和西蒙可以嗎？」看了看牆垣上的黑蝙蝠掛鐘，宵表示要先行離去。隨時歡迎宵的拜訪，他拍了拍非人的肩胛這麼說著。

「那…」停頓了好一會兒，宵似乎在尋找適當的用詞，「我下次來看你的時候，半分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難過？」

他怔然，「我不喜歡眼淚的味道。」

因為沒有累贅的心緒干擾，所以奈落之夜可以輕易看穿他此刻無法掩飾，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嗎？

手裡握著造化之鑰，他久久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應。

直到，一雙修長有力，卻沒有任何溫度的大掌覆上了他的脖項，掐得他近乎窒息，他才注意到皇者不知何時貼上來的俊臉。

完全放棄了掙扎，任皇者為所欲為。他們什麼事情都做過了，就連和西蒙上床，他都覺得沒什麼。紊亂而禁忌的關係，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纏不清，不知如何是好卻也無解。

他選擇隨遇而安，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逃出西蒙的鉗制，只要皇者願意，下一秒扭斷自己的頸骨也是稀鬆平常。

但西蒙始終沒有結束他的生命，就像現在，看著他的臉龐逐漸變成死黑色之後，鬆開像是斷線風箏一樣的無力軀體，然後把他撈進寬闊的胸膛之前，擁抱。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能夠欣然接受現狀很可怕，那明明是不被允許的，可我還是這麼做了。生命的長短我不在意，可是...」抿了抿唇，最後那一句話他還真不想說。

皇者的臉龐，勾起了噬人的微笑，「小東西，可是...？」

闇藍色的瞳孔，深沉得難以見底，他只看到自己一身螢白，映照在皇者的眼眸底。咬了咬牙下定決心，他不顧一切地棲上西蒙性感的薄唇，豁盡一切地大喊著。

「我不想這麼早離開你啊！」

然後，和唱獨角戲沒什麼兩樣的他，哭了。

一開始只是豆大的淚珠潰堤，滾出他的眼框之外而已，越擦拭眼淚反而掉得越兇，後來他索性不予理會，任驕傲的眼淚棄守陣地，捉著皇者的衣襟，懦弱地大哭。

西蒙半點反應也沒有。

說時遲那時快，他的手機響了起來，幾乎是反射動作，他沒有半點遲疑就把手機按下接聽鍵，『半分，你把自己弄進醫院？』是劍子，語句裡沒有平時的輕快，他想劍子的眉心之間應該有皺痕。

他忘了自己在哭，細微的抽泣聲不偏不倚透過手機傳進了劍子靈敏的耳中，『西蒙又欺負你？把手機拿給他。』

依照劍子的指示，他把手機遞給了西蒙。西蒙沒有詢問對方是誰，直接就接了過來，把手機夾在臉頰與肩胛骨之間，雙手蓋在他的耳朵上頭。

聲音頓時被阻絕，他根本聽不清楚西蒙和劍子在講什麼，不過從西蒙動得飛快的唇瓣之間，他曉得對方面無表情之下的嚴肅凝重。

雙手自動環上皇者的腰，他也不想要這樣，可是他只剩下西蒙而已了...。

知道自己終究是奢求，可他也只能選擇與西蒙保持著微妙而詭異的平衡，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刻，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不會讓你輕易死去。」沒頭沒腦冒了這麼一句出來，然後粗暴地抹去他頰邊的淚珠。

「我應該可以相信闍城的皇者吧...？」
★

偶爾，他會和西蒙上床。

他一向不過問西蒙的私生活，皇者要和誰在一起要做什麼都是對方的自由。只是當皇者把他往臥房帶的時候，他不會開口拒絕。

要，不要，是憑西蒙的興致，不是他的個人意願。

跟西蒙做愛絕對稱不上愉快，不是技巧上的問題，而是皇者有非常病態的興趣。潔白的床單，只要他們缱綣一晚，就會像是戰場上煙銷過後般的鮮血淋漓，血河飄櫓。

皇者對於把他弄得渾身傷痕累累有著莫名的執著，再看著他藉由體內殘留的嗜血族血統一點一滴溫吞吞的復原，然後繼續製造新的傷口。

那不是一個痛字可以形容的慘狀。

西蒙把他的上衣給剝了，打算把他給就地正法嗎？

「可以換個地方嗎？沙發沾到血跡就報銷了，我沒那麼多薪水可以換一組新的沙發。」他說得很認真，可西蒙十分不給面子地笑了出來，儘管還是那樣的優雅。

細長的指節輕輕刷過他的唇瓣，「小東西，我應該說過，只要你敢提出要求，我就會滿足你吧。」

可是我要的東西，你給不起。

騷刮著他佈滿驕傲印記與不堪傷疤的胸膛，不帶任何情色的意味，手中不知何時多了造化之鑰，金屬冰冷的觸感，還比不上那個沒有心跳的皇者的森冷。

按在他肋骨的正中央位置，西蒙的指掌微微聚了氣勁，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造化之鑰塞進他的胸腔裡頭。奇異的溫暖，從造化之鑰裡頭湧現，源源不絕。

「那不是宵的東西嗎？」

難得有耐性解說的皇者，把他的襯衫撿了回來，替他一顆一顆釦子扣上，「造化之鑰能暫時抑制你體內的貧血，我會找其他能造血的東西替代。」

言下之意，就是死馬當活馬醫。

他比西蒙嬌小可是暖活的手掌，包覆西蒙的握在了胸前，「如果我死了，能替我保管黑皇十字嗎？」

生死之事，他看得很開。反正不管他願意不願意，西蒙都一定會找到他，然後永無止盡地糾纏下去。

「沒有我的允許之前，你沒有結束自己生命的權利。」用力扯著他胸前的粗金屬墜鍊，西蒙佞聲威脅。

「那，你得有能力保住我才行。」這次他笑了，是真心的。

Free Talk：
我居然拖了這麼久才完成，還挺汗顏的，感謝始終等待這篇的朋友(闔掌)

西蒙和半分，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紊亂又禁忌，像是一個無止盡的循環，不斷糾纏卻沒有解決的辦法。

結局寫到這裡就好，無解於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另外，還有一篇四分之三和蘇安的，要送給一位好友的，希望不會拖太久(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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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8.25(西半現代)夏炎，(下)，9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