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4.05 【短文】～★兒子呀！★～ (孽角 + 問劍孤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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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籬

' _> ' 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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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2)

樓主發表於: 2009-04-05 22:1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4.05 【短文】～★兒子呀！★～ (孽角 + 問劍孤鳴)

管理提醒︰本帖被妃茗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09-04-30)

【短文】～★兒子呀！★～ (孽角 + 問劍孤鳴)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這首詩是唐人杜牧所寫的《清明》，意思是指清明節這天細雨紛紛……….」

「爸，我現在趕著出去要和咩咩一起玩，可不可以給我些零用錢？天氣這麼熱，我想請她吃剉冰。」史波浪已經瞄向壁上時鐘好幾十回了。

「喂！這首詩我可是背了很久耶！也不讓我表現完畢。」孽角伸手進褲袋裡摸出摺疊的鈔票，正要遞給史波浪時，突然停在半空中問：「對了！放春假前不是考完試嗎？到底考得如何？」

「不到九十分啦！爸，我先出去了。」史波浪從孽角手裡抽出一張百元鈔票後便往門口奔去。

「兒子呀！到底是幾分啊？」孽角對著早已不見人影的門口大喊，接著笑了笑自喃：「才國小二年級，考不到九十分也有八十分吧！不錯了啦！對於平時不會主動唸書的他來說，能考出這個成績，也算是天才分數了。想當初要領養這孩子，就是看上才三歲的他長得一臉聰明伶俐可愛的樣子，所以取了史波浪這個乳名，這孩子長大後一定會是個將才，至少可以接掌我這家黑狗兄養生泡澡堂。呵呵！」孽角自我滿意地計算著這個月的業績。

開這家養生泡澡堂才五年時間，皆是靠來此紓壓解倦的客人廣為宣傳介紹，生意便以倍數成長。雖然數字會說話是最佳明證，但孽角寧願相信是自從領養史波浪以後，泡澡堂的生意才會快速地一路盈收。

賺錢是生意能否永續經營的現實指數，但孽角卻認為薄利多銷不至生活困頓即感到心滿意足，因此請了三位員工幫忙店務，最主要是想多花些時間來經營親情。思及此精神便為之一振，於是到廚房內準備晚餐，想為天才兒子加些他喜歡吃的菜色。

澡堂打烊後已是晚間十點了。孽角解放一天的疲累對著電視打盹兒，突然被史波浪輕搖醒：「爸，考卷要簽名啦！」

「喔！」孽角接過史波浪遞來的筆，睡眼惺忪地蹙眉說：「你的手指捏住分數是怎麼回事啊？這樣我怎麼簽名啊！」

「您就在空白處簽上就好了啦！」史波浪指定試卷的邊緣處。

「我有權力看你的分數，手指放開！什麼！！！！！才十九分，你不是說九十分嗎？」孽角頓時睡意全消，倏忽驚醒！

「我是說不到九十分。」史波浪再次強調說道。

「不到九十分和十九分可是差很遠，你為什麼不直接說不到二十分！」孽角實在無法想像這是哪門子的天才分數！

「反正您早晚都會生氣，不如就讓您少生氣幾個小時，這是我的孝心啊！」史波浪十分了解這位父親的個性，撒嬌地雙手抱住孽角的脖頸。

孽角輕拉下史波浪的雙臂，無奈地說：「兒子呀！我就是書讀得不多，所以一直對你期望很高，希望你以後可以當選個十大傑出青年什麼的，這可是很有面子的唷！」

「我幼稚園就當選過了呀！」史波浪俏皮地笑笑。

「嘎……….你那是『劫出兒童』啊！居然搶斷了阿六的鉛筆、把小七的橡皮擦切成好幾小塊、在茜八的果汁裡吐口水還打人，還有……….」孽角用手指頭一一數出。

「我是要跟阿六借鉛筆，誰叫他小氣不肯借，所以我們兩個人才會互搶扯斷；小七的橡皮擦有水果味道，我是想多讓一些人可以一起分享，事實上是中看不中用，越擦越髒；茜八一直炫耀她的果汁是進口的有多好喝，我只是想喝看看而已，誰叫她說我的口水不衛生所以才欠巴！」史波浪理直氣壯申冤出當年往事。

「兒子呀！你還真是委屈啊！那你為什麼咬同學？」孽角想知道當年只是幼稚園小班的兒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因為同學老是說快來咬咬啊！」

「人家是說『快來！堯堯！』啊！」

「喔！那我是誤會他了。」史波浪打了個哈欠。

「好！咬手臂只是誤會，那為什麼第二天你咬他的肚子？」

「因為他不接受我的解釋回家告狀啊！」史波浪更是理直氣壯。

「解釋？你說他的手臂肥白嫩嫩看起來很好吃，要求人家讓你咬一口，誰會那麼笨答應你呀！」孽角拍了一下額頭。

「所以才說是誤會啊！」

「第二天咬肚子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孽角已經在猜想會是什麼不成理由的理由了。

「因為午睡時候我看到他的肚子好肥嫩，應該更好吃！」史波浪哧哧笑出。

「兒子呀！你可知道堯堯的家長對學校說，如果他的兒子再發生被咬事件將轉學到別所幼稚園啊！」孽角揉揉發疼的額角。

「好了啦！爸爸，別提過去事了，您趕快簽名啦！我想睡覺了耶！」史波浪又打了個哈欠！

※

『喂！請問是問劍孤鳴的家長嗎？麻煩可否到學校一趟？他在學校咬同學成傷。』

「不好意思啊！我馬上到學校處理。」孽角急忙騎著機車往外衝出，邊騎機車邊碎碎唸：「兒子呀！怎麼改不掉咬咬的壞習慣，你才國一啊！」

※

『喂！請問是問劍孤鳴的家長嗎？麻煩可否到學校一趟？他考試作弊當場被抓到。』

「對不起！我馬上到學校處理。」孽角邊騎機車邊自語：「兒子呀！你才國二啊！」

※

『喂！請問是問劍孤鳴的家長嗎？麻煩可否到學校一趟？他在學校打架滋事。』

「真是抱歉！為學校帶來麻煩，我馬上到學校處理。」孽角邊騎機車邊抹汗：「不知道是打贏還是打輸了？喂喂！打架是壞事，我怎麼可以這樣想！兒子呀！爭氣一點，國三快畢業了呀！」

※

「兒子呀！你的高中成績年年滿江紅，還好當初考上的是私立學校，學校也很有愛心，肯讓你畢業，接下來要拼大學了哦！」孽角愛子心切的心依然未減。

「爸，我是很努力想考上大學啦！就怕聯考拒絶我啊！」史波浪聳聳肩。

『碰！』打烊後的店門突地被用力踹開，接著便是十多個人蜂擁而進，有手持開山刀、鐵棍、扁鑽等等，人手各有利器在握。

一位看似這群人當中位高權重的男人，面帶冷殺氣息慢步走向孽角的面前說：「孽角，你很帶種啊！當初竟然違逆老大所交付的任務，偷偷帶走玉匣枕和女兒遠走高飛。你以為跑到這偏遠的村落改名叫黑狗兄，我們就會當成走失一條狗而已嗎？忠狗可是會保護主人，而你可是條没心肝的惡犬啊！」

「造化弄神，如果你願意繼續當條狗我没意見，而我只不過想要做個平凡人，不願意再過著打打殺殺的日子。我的妻子因為無法忍受過著没有明天的日子而選擇離開，但是我要為幼小女兒著想，我要讓她過著平凡的日子。而你們何其殘忍！日以繼夜追殺我們父女倆，以致於我跌落山谷與女兒失散。這麼多年來我退出組織，你們不也一樣繼續擴大黑道勢力，至今已是如日中天，何足與我這區區凡人一般見識！」

「嘖嘖！孽角的狠勁哪裡去了？殺人不眨眼的孽角哪裡去了？白刀進紅刀出眉頭也不皺一下的孽角哪裡去了？是在等我出手逼他出來嗎？我非常樂意引你出洞啊！在這之前，我將發揮仁愛精神告知你一件好消息幫你送終，那就是我幫你找到女兒了，她叫咩咩，目前住在墨磨人的家裡。對了！忘了說，好消息總會附帶另一則更好的消息，那就是我已經殺了她！唉呀！不對！這是我的好消息啊！以上報告完畢。兄弟們，上！」

孽角二話不說便是舉起木椅擋掃向自己齊發而來的各種大小武器，史波浪見狀則跑進儲藏室拿出當年被父親没收的鐵棍，一同加入血戰。

瘋狂是啟動人性自我保護潛能的按鍵、砍殺是激發瘋狂達至無人可擋的境界。以二對眾，人人砍得紅了眼，也紅了身。鮮紅！染了滿屋；熱腥！濕了一切。赤血！不分敵我。

警鳴聲進不了屋子裡每個人的耳裡，直到個個被制伏在地。在一陣混亂中，滿臉鮮血的史波浪眼見有些人被押進警車中或是躺在擔架上被堆入救護車裡。爸爸呢？爸爸呢？

醫院裡充斥著濃重的藥水味，而此病床更彌漫著化不開的血腥氣。全身各處貼滿大小紗布及傷口塗上藥水的史波浪坐於病床邊輕聲說：「爸爸，其實我作弊是為了考個九十分讓您高興；我咬同學是因為他們笑我的乳名難聽，那是爸爸幫我取的好名啊；我和同學打架，那是因為他們取笑爸爸長得像壞人，他們哪裡知道您是這世界上最偉大的爸爸；不管過去、現在或未來，您永遠都是我的好爸爸。」

孽角吃力地做個手勢要救護人員停止一切忙亂，嘴角尚溢出鮮紅合併急喘又虛弱的聲音說：「兒子呀！十九分是天才分數，我已經很滿意了，我以前都考不到九分耶！呵呵！咳咳咳……..」
「兒子呀！兒子呀！兒子呀………..名字不重要，你永遠都是我的兒子呀……..」

「爸爸！爸爸！爸爸…………………..」

＊＊＊

除草、打掃、鮮花貼立、再點根香煙直插進香爐裡。問劍孤鳴兀坐於墓前，喃喃說著：「爸爸，我已經大學畢業了！一向成績不好的我，非常幸運地遇見了仇戴天恩師一手提拔我。我過得很好、很好、很好……….您不用為我擔心……」

吸了鼻腔一氣後繼續說：「在家裡我是史波浪，對外我是問劍孤鳴，然而我最想聽到的是爸爸口口聲聲叫出的兒子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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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1樓發表於: 2009-04-05 22:4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嗚~~~~~~好感人啊> <
一開始真的很有趣,考不到九十分,其實是十九分,
老實說看到這裡我一直笑,孽角說不如說考不到二十分,
我更是大笑^^

史波浪小時候老是喜歡惹事,但一直是孽角心目中的好兒子,
看他在孽角臨終前說作弊是為了考九十分讓爸爸高興,
嗚~~~~~~我看的熱淚盈眶啊 (擦淚) >///////<

"兒子呀"好感人的呼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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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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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

2樓發表於: 2009-04-06 00: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父子情深描寫的很動人,以一個書讀的不多的父親來說,都有著望子成龍的期盼。

孽角從前的殺人生涯,到最後想當個平凡人,直到領養史波浪才真正體會到天倫之樂,雖然一一數出史波浪小時候的糗事,但史波浪在學期間一直惹事,他依然不減對兒子的愛。

史波浪的叛逆行為全是為了想做出讓孽角高興的事,父子二人一直在為對方付出。
史波浪在墓前說最想聽見的是爸爸口口聲聲的「兒子呀」,好令人心酸啊!

以父子之間調侃的方式及惹事生非來表達對彼此的親情,火候拿捏的相當
恰到好處,有哭有笑的人生,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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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3樓發表於: 2009-04-06 14: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刚开始看还是超搞笑的
没想到越看越让人有流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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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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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2)

4樓發表於: 2009-04-06 20: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悲虹
我看到九十分變成十九分也笑啊(揍)^^
這父子兩人一直在為對方付出,只是不說出內心話,
但終究說出來了就不覺得晚,至少孽角明白兒子的心意了^^
感謝觀文^^

TO：yaya
啊啊啊~~~~~拙筆劣文啊(汗顏)!!
蠢籬一直無法寫出太悲的文章,
大概是個性樂觀之故吧^^b"
感謝道友質佳量豐的留言,感恩^^

TO：yuer1020
我好像寫不出真正的悲文(汗),
其實有很多父子之間互動不多,談話很少,
但親情不減,總是以行動來表示,
雖然史波浪是以犯校規的方式來表示,
但最後他終於說出動機為何了,
孽角聽到了,也安慰了他,所以父子兩人無所憾了^^
感謝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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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5樓發表於: 2009-04-21 01:3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阿~我被騙了啦

看文章名還以為是喜劇耶

明明前面還是一整個歡樂
可是為什麼到後面反而急轉彎變成悲劇阿
本來想說孽角真是一個疼兒子的好爸爸
結果看到後面讓我聯想到霹靂裡設定的劇情
害我眼眶泛淚，好想哭喔
孽角的一生真的是好辛苦.好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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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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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2)

6樓發表於: 2009-04-23 16:3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5樓(jay29) 的帖子

唉呀!我也以為是喜劇文!因為寫不出悲文啊(痛毆)^^"
孽角一直是很愛兒子的,而史波浪也一直很愛這位父親,
只不過從小到大所使用的方法不是調皮就是鬧事,
最後終於讓父親完全了解他的孝心了….只是……
世事總有遺憾呀-"-
感謝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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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7樓發表於: 2009-04-25 22:2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忍不住又來看了一次,真是又笑又哭啊~~~~~~
史波浪考試作弊是為了考個九十分讓爸爸高興,
孽角認為史波浪考十九分已經是天才分數了,
好感人的父子親情,但是問劍孤鳴卻再也聽不到"兒子呀"
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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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butterf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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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8樓發表於: 2009-04-25 22: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还以为警方里面能看到风Sir

可怜的咩咩

仇载天能做老师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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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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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2)

9樓發表於: 2009-04-27 19: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悲虹
感謝悲虹不嫌拙筆又看了一次此文,
還好此篇文章不長,否則傷了道友的眼睛可就罪過了^^"
感謝觀文^^

TO：mrbutterfly
風Sir???風之痕嗎???會不會太遙遠了(風:魔流劍~去~)
噗噗!!仇載天把史波浪整型(?)成問劍孤鳴又教他武功,
所以是他的師父,因此在文章裡就是他的老師了^^
感謝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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