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24【醉歌】(西蒙X禔摩雙視角)，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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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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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9-11-24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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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4【醉歌】(西蒙X禔摩雙視角)，1F

【醉歌】銀月之章

美麗的妻子、傳承的後代、無盡的權勢，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是王者未能得到？

天下嗎？這天下也將受黑暗籠罩，沒有一絲光明。

飲著血酒，聽聞唇齒與玻璃杯相觸的輕響，微微的黯然不知何時早已充斥眼簾，
濃濁的血色液體無法映出自身引以為傲的冰寒藍眸，正如同那對赤瞳中，早已失去了自己的身影。

堂堂一冰爵，何時學起那些中原虛弱文人的買醉與傷懷？

這闍城……
已是一座空寂的囚籠，失寵的鳥兒飛不出去，僅是一味任性啼叫，好求得主人投來遭棄絕後的一抹罕有注目。

「適度的任性可引人注意……」

主人這麼對己說過，然而所謂的適度又是如何界定？

大口嚥下杯中殘剩的腥紅液體，血味濃烈的有些嗆人，獨自坐立窗前，賞見一輪明月。
月光一如往昔淋覆己身，只是再無含著情慾的低沉嗓音，用那勾人心魂的顫動低喚自己的名：

「禔摩。」

「他已娶妻，對他而言，我不過是個玩物、洩慾的工具。」

醉意襲來，滿腔的恨意化為話語自口唇溢出，用力一握，澄澈透明的玻璃杯瞬時化為碎片，染著豔紅的血，在月光下妖異的閃爍。
略帶鹹意的水珠滴落，下意識往臉上抹去，血漬與淚水凝上那張俊美的蒼白容顏。

「這是……我的淚嗎？」

自問，無解。

如果只是玩物，那就別老是用那雙浸過鮮血般的眸子曖昧的注視自己，
不要用如此低啞誘人的聲音讚嘆襯著月色的銀白，以那種不同平時的濕熱溫度熨燙自己的肌膚……

伸手取瓶，欲再飲一杯，想洗去內心淒涼，無奈杯已碎，無器可盛，正如自己這滿腹苦澀、滿腔愛意，再無處可傾倒。

直接以瓶就口，毫不在意沿嘴角滴落的腥紅染濕衣衫，縱使自己仍一身銀白似月，亦招不回離去的日光，
自己從來就不是那為日所愛，受日追尋的月亮，充其量只是撲火的蛾，心甘情願被這名為「西蒙」的火焰焚毀。

※ ※ ※

「好聽嗎？」

揚起的面容含著自傲與渴望，看著眼前披散墨黑長髮的男子。

「好聽。」

慵懶的倚著鋼琴，平日不苟言笑的臉龐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痕。

「我不信，那你適才為何皺著眉聽我彈琴？」

禔摩瞪著西蒙帶笑的臉，有些氣惱。
這曲子可是花了他一番心血才完成的，別人想聽還聽不到，怎麼西蒙卻一臉嫌棄的樣子？

看穿了禔摩的不滿，西蒙伸手撥開他覆面的金髮，指尖愛憐的撫觸這張完美醉人的容顏。

「我只是氣惱，嫉妒這些音符佔據了你的腦海。」

扳過禔摩別開的臉，給予他飽含掠奪意味的一吻。

月光，奪人心魂。

眼前的人兒卻更勝月光，高貴不容侵犯的氣勢是一開始自己注意他的原因之一，
而那張隱藏在禮帽陰影下的俊美容顏更是增添了自己掠奪的興趣，
美麗的事物有誰不喜？

隨著相處的日深，挖掘出那雙含冰藍眸後的溫柔，
唯有在面對自己時，萬年不化的堅冰才會瞬間的轉為一泓閃耀柔光的泉水。

這種獨佔的心情，是愛嗎？

像貓兒一般任性高傲的優雅冰爵，此刻正在自己的懷中沉睡，
不由自主拿起布巾擦拭他額上的汗沫，看著面頰上那因自己而起的嫣紅，嘴角不由的泛笑。

執起禔摩蒼白的手，用嘴唇摩娑他冰涼細緻的指尖，
想到他總是邊彈奏著鋼琴邊等著自己前來，又任性的非要自己從頭到尾聽完一次才肯住手，
惡作劇的張開口輕咬，不懂那週而復始、不厭其煩的對話有什麼意義。

「好聽嗎？」

「好聽。」

在月光下獨自彈奏鋼琴的麗人，華麗的銀白、飄揚的髮絲，總為他專心一意的態度著迷，
樂音在空寂的室內彈響，哀愁繾捲動人心魄，的確好聽，然而緊揪著自己心臟的莫名感受又是什麼？因何而來？

玉蟾西落、旭日東昇，闍城的鐘聲響起，催人入眠，躲避烈日的曝曬。
禔摩睜開了眼，開始怨恨這聲音悠揚的大鐘總是催人分離，其實不用這鐘聲，西蒙本來就不會駐留。

他是王者，闍城之皇。
王者無情，然而他眼眸中的憐惜可否視為真心？

明白自己夜夜彈奏鋼琴的理由嗎？
相信他是懂得的，相信他是明白自己心意的，
夜夜彈琴，僅是希冀將這段旋律壓印在他腦海，日後聽聞相似的樂音，是否會想起自己？

莫倚能歌斂黛眉，此歌能有幾人知？他日相逢花月底，重理，好聲須記得來時。

此曲為你而彈、為你而吟唱。
在月光下等待著你的前來，等待著你的聆聽。

※※※

「天真……真是天真！愚蠢的天真啊！」

自回憶的夢境中醒來，禔摩似哭的笑聲悲痛的割裂空氣，指尖瘋狂的壓印雪白的琴鍵，狂暴的音符在室內亂跳，方才遭碎片割裂的手掌此刻正揮灑著點點血沫。

薄情之人不懂得分離的苦痛，所以多情之人就應承受此種折磨嗎？
女人，催眠自己她只是西蒙借腹生子的工具，然而若只是工具，為何對自己如此疾言厲色？

禔摩已不復存，僅剩下華麗無用的空泛頭銜。

「冰爵。」

自己也是工具吧？洩慾的工具、征戰的工具……
何時才會回顧這抹曾經珍愛著的月光？
不會回頭了，再也不會……

醉後狂歌、恣意旋舞，黑夜中的血色饗宴、銀色祭禮，曾經暢快適意的獵血，現在餘下自己好不寂寞。
幾個飛身，原本喧嘩的市集死寂一片，憤恨此種喧囂襯映出自身的孤獨，於是賜予永遠的沉睡，
反正這世間總無法盡如人意，那麼就此沉眠，也算是自己給予的一種仁慈。

是啊，那麼為何還活著呢？
沒有牽絆自己的事物，思念不已的人早將自己拋棄，欲彈琴寄託相思，然此歌又得誰賞聆？這戀歌、哀歌、醉歌……

暫且放縱一場，沉淪醉鄉，放心的醉飲吧，縱情的吟唱狂歌，在內心戀慕著的那顆血色的太陽，再度給予的照耀，將不會是溫柔，而是死亡的殘酷。

壓下最後一個音符，忽視那倚在門廊旁的人影，強迫自己絕決的掉頭離去，回到那滿室清輝的寢房，配著苦澀的血液，低唱那首歌，那首於情愛中迷亂的醉之歌。

(完)

-----
由西蒙禔摩雙視角構成。
此篇為禔摩視角。

[ 此帖被晏雪在2009-11-25 08:3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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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9-11-24 23: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醉歌】血日之章

我豢養了一隻貓。
一隻任性高傲有著美麗的銀白色毛皮的貓。

不可否認，他帶給我許多的樂趣，說是工具太過難聽，說是玩物……

不如說是寵物。

在如此無聊空虛的漫長人生中，有了他的陪伴，人生又多添了幾抹趣味，打從見到他那雙美麗的冰藍瞳孔，我就下定決心非收服他不可。

你問我貓兒的名字？

他叫做禔摩，非常美麗的男子，總是一身銀白猶如此刻自窗外灑落的月光。
貓兒都是高傲的，然而這世間之物有什麼是我西蒙得不到手？

想要，就掠奪。

闍城之主、嗜血之皇。
我西蒙一向如此。

是啊，我的禔摩他原本是隻野貓，既任性又倔強，那副冷冰冰的性子搭上他那雙眸子，說多美就多美。
當時的他高貴不可侵犯一如咱們嗜血族崇敬的月，然而我就是想摘月，想要把這抹淡雅的月光納為己物。

結果呢？
這月光還是離我而去，縱使我不畏日光，那溫熱灼燙的溫度還是遜於月光給予我的涼寒。

醉？
我沒醉。
我乃闍皇，這小小的酒精焉能迷惑我神志？

維特，拿酒來，我要那隻貓兒最愛飲的酒，血腥的口感、濃醇的香味，每次一含入口中那股令舌尖微麻的顫抖，就好像我吻著那隻最愛的貓兒一樣。

禔摩……
你就這麼的想要受到日光寵眷？
不該戀上我的，重新讓你自由，親手斬斷了那股鎖住你的鏈子，然而你已遭受我蠱惑，無法重回當時狂傲不羈的自由人生，你離不開我了，不是嗎？

既然如此，就待在我身邊，不論我做出什麼行為，你就只能接受。
我美麗的貓兒，何時才會再度用那雙白皙的掌，在淋滿月光的琴鍵上為我而舞呢？

每夜總愛躲在門邊瞧著你，這抹硬被我拆下的月色。
在月下邊彈著琴邊等待著我，金色的髮絲、蒼白的面頰、湛藍的海眸、哀甜的琴音……

維特，你可有聽聞到樂音？
斷斷續續的甜美音符，是我的貓兒在為我歌唱著。

我沒醉，說過我沒醉，要我斬了你嗎？
呵……說不定我真的醉了，醉在我那貓兒的情歌裡。
當我不懂嗎？那是貓兒為我做的曲子。

禔摩啊禔摩……
你何需藉著曲調來試探我心意？

『好聽嗎？』

『好聽。』

與其在旁當個聽眾，我還較喜愛與你一同飲血買醉、於暗夜中狩獵，喜聽你用那種破碎般的嗚咽一遍又一遍的叫喚著我的名。

「西蒙。」

※ ※※

暗夜，難得的無月之日，只見白銀與赤黑靜坐於室，橘紅色的燭光一點一點的亮起，聽聞玻璃輕叩聲響，以及戶外風聲。
透明的玻璃杯在燭火的照耀下閃耀著搖曳的亮點，維特拿起冰桶內的酒瓶，正欲將其空杯注滿，淡淡的喝斥隨即傳來。

「維特，下去吧。」

禔摩放下酒杯，燈光的昏暗以及禮帽的陰影遮覆了那張醉人的容顏，以往冰冷的語氣今夜竟意外的含著一絲溫度。
維特躬身，開口：

「But……」

「維特。」

赤黑的人影開了口，王者的威嚴以及壓迫隨即而來，維特躬了躬身不再辯駁，隨即退了下去，徒留兩人於內。

維特一走，赤黑的人影隨即露出笑意，伸手取下禔摩的禮帽，慵懶的打量著在火光下顯得有些紅潤的面容。

「怎麼不讓維特在旁伺候著？」

禔摩沒有說話，只是稍微挽高了袖口，執起那猶帶著水珠的玻璃瓶，緩緩的替眼前的人注滿杯中液。
西蒙噙著笑意，注視著禔摩的舉動。

今日無月，然此人之美麗更勝月光，尊貴不可侵犯之貌，總令人不住出手逗弄。

「西蒙！」

回神，自己的身體比意識還要早行動，懷中已摟著那片孤傲的月光，血色的酒漬潑灑而出沾染上那細緻雅麗的銀白衣裳。
禔摩惱怒的瞪著西蒙，西蒙只是笑著抬起禔摩適才那沾染上翻覆酒液的手掌，舔吻著那些溢出的血。

「做什麼……唔……」

禔摩才要掙扎，無預期的一口酒隨著西蒙覆上的唇而灌入口中，輕輕嚥下，彷彿西蒙的氣味隨著酒液般融入己身，思及此，熱度隨即自胃部往上灼燒，赧紅了一張俊顏。

「好喝嗎？」

笑聲朗朗，坐至西蒙膝上的禔摩亦感受到此種微微的震動，雖然是令自己羞憤異常的行為，還是不自主的感染了西蒙的歡愉，伸長了手臂，將方才幸未打翻的酒杯拿起，放至西蒙唇邊。

「你自己喝一口不就知道了？」

那雙溶著妖艷血色的眸子對上了自己，低啞的嗓音輕附耳旁，溫熱含血液芳馨的氣味擾得人心慌意亂。

「我喜愛飲那沾附你唇上的酒。」

語畢，舌尖舔上已因羞澀而為成粉色的耳輪，禔摩抽了一口大氣，硬是不服輸壓下身體的顫抖回嘴：

「那…..那裡……那裡可不是我的唇。」

「噢……我明白了，你迫不及待的希望我吻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唔……」

還未說出口的辯駁就如此的被西蒙堵了口，直到闍城大鐘又響，提醒嗜血族那催命朝陽之又起，才見西蒙披上外衫，用厚重的布簾緊緊的遮蔽陽光的破入。

「又是太陽嗎……西蒙，陽光的照拂，可如傳言中的溫暖？」

禔摩顯得有些倦意的嗓音傳來，西蒙頓了一頓。

「禔摩，你只要接受我的照拂就好了。」

回應的是陷入沉睡的呼吸，西蒙走回床前，輕撫著方才不知是作夢還是夢遊的貓兒，用自己冰涼的唇瓣印上一吻，走至桌前拿起前夜禔摩為自己斟的酒一飲而盡。

苦恨城頭傳漏永，催起。無情豈解惜分飛，休訴金尊推玉臂。從醉，明朝有酒倩誰持？

無情之人。
何謂無情何謂有情？
素聞王者無情，非王者無情，而是王者不能有情。
然而，冰爵，你可體悟到我的情意？

※ ※※

美麗的貓兒，別讓我想起你。
世人皆說王者無情、王者無情，信了我是你的不對。

懂嗎？

王者無情。

是你在彈琴嗎？
那首為我而做的讚歌，以往如流水般的悅耳琴音怎會如此癲狂？
倚在門畔窺視，枉我為闍城之皇何須如作賊般畏畏縮縮，我思念這隻美麗的貓兒，想再次見他沐浴月之光華下那股傾豔絕倫的姿態，那高傲的模樣。

噓，不要出聲，莫嚇走了獨自起舞的貓兒，沒有了他等待的主人卻還是夜夜彈琴，然而這狂態卻又令我心生憐惜。
我美麗的月，我疼寵的貓兒，明明在我前方卻又不得碰觸。

何時他眼中的柔泉又化為堅冰？經過身畔的酒氣醺人欲醉，去告訴他，告訴我那名喚禔摩的貓兒，別獨自醉飲傷神，我無時無刻都懷念著那段共飲的日子，那段同唱醉歌的深邃記憶……

名喚記憶，需記需憶，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我的貓兒，難道你忘了，是你同我說想一窺日光啊。
那麼我這枚映血的日，你可願見？
我依然時時刻刻都照拂著你。

敬冰爵，我永遠的不沉之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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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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