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2 【變色】(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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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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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樓主發表於: 2010-04-22 21:50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4.22 【變色】(天地)

【變色】

獨自來到神眠之間，地者凝視著水晶體內沉睡的神之子，經歷妖世浮屠肆虐之災，神之子的精神明顯耗弱數分，呈現不穩定的渾沌狀態。

為此，天者大怒，向來持穩的步調也因此加快，不僅針對神之子復原所需之三樣物品下手，也加緊督促夜神復活阿修羅的行動。對於天者的一舉一動，地者秉持旁觀的立場，從來只有協助，沒有第二句反駁質疑的話。

儘管，他的心中並非沒有疑惑。

巡視過神眠之間，地者回到『淨穢池』療傷，妖塔突襲死國造成死國境內損傷慘重，他亦為此賠上地罪島分身，雖於本體無甚大礙，可也折損上他幾成功力，天者曾詢問過他的身體狀況，他則輕描淡寫一語帶過，實際上妖世浮屠帶來的災害超過他口頭陳述的程度。

每當天者施展再生魔法繁衍死國子民，他便趁隙來到淨穢池修復自身損失的功能，至於為何要隱瞞天者，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天與地，象徵著死國的創造與毀滅，然而實際上操控生殺大權的人，唯有天者而已，在死國境內，天者之言無人可以違抗，包括聲名一時的阿修羅。若非天者話語間時常流露出對阿修羅的憎惡與鄙棄，地者還不至於對阿修羅產生如此高的興趣，他曾經暗地想過，也許他一輩子都不會違逆天者，但他無法否認自己期待看到他人群起對抗天者的場景，這是種什麼樣的情懷，他自己也不懂，從他有意識以來，這種思想便伴隨著他。

他想著天者睥睨死國的姿態，想著他不可一世的高傲與自尊，忽然發覺如果有人能狠狠粉碎他崇高不可侵犯的威嚴，當是自己在死國所能擁有的最大消遣，如是惡意他從沒讓天者發現，儘管偶爾他會感覺，天者已然察知他的心思。

畢竟天者無所不能，天與地，雖然不可分割，雖然分庭抗禮，可是天永遠踩在地的頭上。對於這點差異，地者並無太大怨言，可以說他看得很開，也沒有意思要超越天者，不過，那不妨礙他繼續保有自己那份小小的期待。

地者卸下鍍金戰袍，將自己純白的身體盡數浸泡到池子裡，他閉上眼睛，回憶莫汗走廊上，阿修羅高揭旗竿、接受死國眾生歡呼的景象，他重溫當時天者渾身散發的怒焰，直可將失去顏色的死國全部染上鮮豔的赭紅，是那樣富有生氣，幾欲令自己著迷。

他忍不住淡笑出聲，笑聲卻被突兀的低沉打斷。

「地者。」

聞聲，地者緩緩起身，欲披回戰袍，不料天者卻早他一步脫去自身衣袍，跟著進入池中。

「來到淨穢池，表示你的傷勢不如你所說的輕微。」他的眼神彎成不茍同的弧度，卻未動怒。

「確實無妨，比起杳無音信的五尊，吾傷勢復原指日可待。」

提到五尊，天者的表情一瞬間起了變化，稍縱即逝。「五尊皆是吾之分身，定然無事。」

知他語帶保留，地者也不再多問。他有很多秘密，無法與任何人共享，與其說這是天者的本性，不如說這是他身為王者的自侍與警覺。「如此甚好，死國需要五尊。」

「死國只需要吾。」聞言，天者淡哂低道，隨後定睛看著地者，攬過他白皙通透的身軀，輕輕補上一句。「還有你，地者，死國真正需要的只有天與地。」

「神之子呢？」

「祂有祂存在的必要性。」卻不是永久，暗忖著，天者低頭湊向前去，輕輕含住地者薄冷嘴唇。

「這樣說來，祂具有天者缺乏的能力……」語未竟，脣畔多了條細微血絲。

天者犀利冷目一掩，掩去縈燒其中的冷火，單手拭去自地者脣瓣上滴落的血珠。「唯有神之子，能讓死國恢復色彩。」

天者澹然回應，語氣平穩似有壓抑……或者，只是自己的錯覺。地者歛眉，打算讓話題告一段落。不能說是失望，但沒能成功挑動天者的情緒，畢竟有些失落。他一直想嘗試卸除天者對神之子那層虛偽的恭敬言行，看看底下藏著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意，可惜他常常僅能點到為止，天者的真心外頭包覆著一層又一層的防護，從來沒有人能順利突破，除了、除了……

「喚醒阿修羅，天者不怕後患無窮？」

「這是神之子的旨意。」

「天者不怕？阿修羅凝聚民心的力量。」

「只要能讓死國恢復色彩，吾不惜任何代價。」他說得決絕，眼神也堅定異常。

這讓地者陷入更深的迷惘。認真說起來，死國境內並無任何人事物能令天者著心，他肆無忌憚犧牲他所創造出的子民，他相信就連夜神──他最得意的傑作──也可被拋卻，一旦他不再被天者視為完美的作品。也因此，他絲毫無法理解，天者執意恢復死國色彩的目的何在，他的眼神、他的口氣，在在使人以為他將為死國豁盡一切，可是地者卻看不到這種執著的基礎。

他迷惑了，可是他明白，天者不會給他謎底。所以他一如往常地保持緘默，起身著衣。

天者的手從背後伸過來，阻止他著衣，他了解他的意圖。

他們進入寢殿，天者精實胴體壓在他身上，拉開他雙腿，熟練地進入他。地者微擰眉，感受天者在他體內馳騁的溫度，熱得像受業火焚燒。昏昏沉沉地，他想起久遠以前，當自己還未修煉成人形，自我意識尚處於朦朧之間，天者站在他身上遨遊死國的景象。那時候，死國還沒有其他生物，只有他和天者。

後來，天者喚醒沉眠的他，習得再生魔法，從此死國開始有了其他生命。他讓這些生命互相殘殺，藉以分判出優劣地位；再後來，天者創造了阿修羅，一個足以推翻他的精神領袖，受擁戴的理由是他比天者更懂得尊重生命的自主權。

他想，或許這就是天者特別憎惡阿修羅的原因，阿修羅的存在是天者最大的汙點，他證明了弱勢者超越強者的可能性，直接撼動天者設立下來的生存法則。若非莫汗走廊生變致使阿修羅隕歿，如今的死國未必是現下這副光景。天與地，也未必然屹立不搖。

「你在想什麼？」拂去地者額際汗液，天者靠在他頸間喘息，慾望仍留在地者體內。

「死國的未來。」

「哦？是怎樣的未來？」

「一片空白。」

「因何？」

「變數太多。」

捲起一綹烏黑髮絲置於鼻端嗅聞，天者挑眉道：「只要你吾尚存，再多變數亦不為懼。」

「天者信任吾嗎？」

「自然。」

地者淡笑不語，差點脫口而出反駁之言。

「你的笑容不尋常。」

「吾只是想起你說過的話。」

天者抿脣，示意地者繼續說下去。

「沒人可以測知你之心思。」

「所以？」

「所以吾認為，信任二字，對天者而言太過深奧。」

「地者，你不滿了。」

「天者，是你心虛了。」

有那麼一刻，地者感覺天者的雙眼迸射出寒冽冷光，他幾乎要滿足地揚起嘴角，但下一瞬天者卻笑了出來，他抽回自身慾望，穿上衣袍走出寢殿，彷彿方才的對話從沒有發生過。地者愣了一愣，才慢條斯理地撿起散落一地的戰袍，意外地，他只有淡淡的落寞感。

也罷，來日方長，遑論阿修羅復活後，他多的是刺探天者的機會。

就讓他們再維持一段時日的假象吧，或許有朝一日，他會懷念起此刻的平和。

他們相互偎依太久了，天者的孤殘和自己的無謂，造就了現今死氣沉沉的死國。他從沒有違悖天者的意思，他也相信不管創生或毀壞，天與地勢必同進退。然而，如果這個無色世界注定要發生變動，常駐於此的天與地又豈能不失衡？

地者整整衣袍，尾隨天者步出寢殿。昔日的地罪島已葬身於妖塔之手，代之而起的是另一座由自己新近拔起的山巒，天者正站在山巔俯瞰腳下王國。

地者飄然降臨天者身後，與他背對而立、相互撐靠。

直至山河變色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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螃蟹君

一梭才去一梭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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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9)

1樓發表於: 2010-04-22 22:4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對話很美，感覺僅是對話就能夠完全體現出兩人的性格了

黃鶴斷磯頭，故人曾到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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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玥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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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0)

2樓發表於: 2010-04-22 23: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明明看起來就是一對無情人
可是卻好像後有那一點點的情感存在
地者有點小腹黑勒
是說死國好像沒有愛情這種情感

知道用你與兄弟愉快的在家不用出來鞭屍好開心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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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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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70)

3樓發表於: 2010-04-23 13:1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嗯嗯~感覺天者和地者目前所看到的就僅只是表象關係
但...那感覺並非很明顯,只覺得他對天者所給予的指示,非純然的遵從!
但是,就像文裡所說的,從死國之初便有了天與地,他們是如此依靠...卻又矛盾的存在

其實,這邊也是一直期待阿修羅的出現
那將給死國帶來的是何種程度的影響?
到是我一直覺得好奇...喚醒神之子及阿修羅...那麼不會造成死國人民的分裂嗎@@?
(而天者的用意?或者他所謂的死國的色彩...就是這樣的爭鬥色彩@@?)

PS:昨天大約十點多就去睡,完全沒注意到這篇文章,只能再度拜服小dXDD

[ 此帖被小蓮在2010-04-23 19:0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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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孟天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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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6)

4樓發表於: 2010-04-23 23: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完之後~，突然有一種腹黑的念頭~~
好想看到他們來個天崩地裂天地無情天地雙分啊xd....

在一問一答間很細膩的展現天地兩者的性格與輪廓，似乎可以預見這就是未來的劇情發展走向~
天總是無情操弄生死，而大地承載著有情萬物，縱使恆久以來的的支持與沉默，倆倆相望，焉能無視虛無？
於是~很興奮的期待這山河變色的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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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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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5樓發表於: 2010-07-05 19: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螃蟹君您好
感謝喜歡
雖然以現在的劇情來看
這篇所揣測的天地已偏了(遠目)
所以算是為剛開始的臆測留個紀念吧XDD
感謝回言和小花

jaspt267
其實一開始我並不覺得天地無情
只是他們的感情不是常人理解的那種
但現在對他們的想法倒是變得有些模糊了bbb
確實，原先覺得地者是腹黑的，且是針對天者
但現在卻似乎是針對雨天者為敵的人？其實也沒辦法斷定了
且待劇情分曉吧
感謝回言與小花

小蓮安
現在變了說
地者服從得很厲害啊^^bbb

阿修羅也出來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善良得令人"垂淚"
反倒是神之子令我訝異了，他還不會講話時我看到他就想快轉
但是現在他卻是死國線中我唯一還有著期待的角色，真是變化好大啊
感謝小蓮的小花和回言

阿兜安
天地雙分喔...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說^^bb

>>>似乎可以預見未來的走向
→根據劇情顯示，結果是南轅北轍(自毆)
大概只有阿修羅是天者之所惡這點是對的^^bbb
感謝阿兜的小花和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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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2 【變色】(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