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11.30 【家教】存於體內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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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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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7)

樓主發表於: 2010-11-30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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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0 【家教】存於體內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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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29~20101130

　　他被撕裂、咬傷、像肉食動物底下的肉塊，連憤怒都嫌懶惰，於是冷靜承受。從背部、從腹部、從手腕至嘴角，那是拳頭的毆打，搭配上踢踹。從一個微弱的點，開始發散而開疼痛。

　　因為太疼痛了只好不停的動作，並非閃躲，而是伸展著軀體，連反抗都沒有。祈求，是一個姿勢，然後更多的暴力。

　　銀色的頭髮糾結在男人的手上，仰頭看見的眼睛，即使不開口也可以知道對方想要說些什麼：

　　『你這個垃圾，想要跑到哪去？』

　　他是鯊魚，只要不往前遊，便會死亡。

　　那個男人一腳踩在他的腰上，他緊抓著被單，感受到臀部被揉捏，肌膚觸感是滾燙的火燄，從地獄的最底處燃燒而上。

　　他仰頭。

　　這個房間又大又整潔，除了充滿了冰冷外並沒有任何令人覺得開心的要點。被窗簾遮蓋的落地窗、木質地的辦公桌、蠶絲被鋪蓋的睡床，他躺在床上，開始被剝光一切。

　　皮褲緊貼著肌膚，大腿內部因為硬扯而下而疼痛。他看著衣服在房間四處散落，如同海洋之中浮遊渣滓，他想移動呼吸，卻一再被壓下，雙手高舉卻被男人的犬齒啃食。

　　男人的氣息在眼前。

　　而──

　　存在於體內的並非是射精的慾望。

　　只是從腸子延伸至腹部，腫脹著身體內部，像要從裡頭破繭而出。下體依舊勃起，每一下的衝刺只在體內還有神經留下古怪感受，並非精液急待而出，而是腎臟的漲痛。

　　存在於體內的並非是性愛的欲望。

　　被擴張的洞口是汙穢物的出口，更污穢的東西即將湧入，這個行為並沒有什麼痛覺，讓人心生不滿。只有胎內滿溢而出的人工製造潤滑，從低溫變成暖熱，讓身體開展包裹住性器。

　　形狀、粗度、大小、硬度。

　　明明是最遲鈍的器官，卻在閉起眼睛時而有所感覺，有種模糊意象，並非完整。

　　碎裂而出的腦內圖像，在體內散落變成廉價拼圖，從喘息與抽插之中用僅存的神經拼湊。和自己相同的器官，那個男人的陰莖就在他的體內，尖端、皺摺、即將射出的液體，那是和自己一樣的東西。

　　聳立著。

　　岔開雙腿，如同動物四肢壓地，頭髮被緊緊抓住，只剩下這裡感覺到疼痛。臀部上已經可以感覺到搔癢，粗糙的毛髮磨蹭著交接處，接著是連下體都完整貼合。

　　如果不去想些別的，肯定會這樣就笑出來，如果不找些東西來轉移注意力的話，可能會因為笑聲而被這個男人殺死。

　　他用手指輕撫著自己的性器，那已經毫無生氣，並不是技巧的問題，而是他本身就難以勃起，而這場性愛也沒有到會讓他興奮的程度。

　　既沒有興奮、也毫無羞辱。

　　沉默。

　　沉默。

　　永無止盡的沉默。

　　他閉起雙眼，接著被那個男人抓起手腕騰過身來，背部緊壓在柔軟床墊上，那感覺還不錯，至少高級質料被單在皮膚上摩擦起來讓人愉快。臀腿撐開彎起的最大極限，他顫抖著，並非出自本意，那只是運動的痠痛一環。

　　這已經是極限柔軟，連脊椎都會斷裂的程度。

　　他微微張開嘴，試圖呼吸平緩酸痛。

　　男人陰囊著皺摺貼平在他的臀部，雙手緊緊壓在他的心臟。

　　然後，從骯髒的洞口流出了骯髒液體。

　　他被丟棄在床的一腳，跪坐著，用舌頭伸出乞憐模樣。骯髒的性器碰觸過骯髒的肉體，骯髒的液體配上骯髒的氣息，舌尖已經伸至極限，再這樣下去絕對無理。

　　只是簡單的清掃工作，用舌頭反覆觸碰。

　　骯髒的唾液滑過骯髒的性器，骯髒的液體停留在骯髒的身體。

　　終止之後，那個男人便不再觸碰。

　　這是沒有高潮的一日。

　　存在於體內的並非是射精也非是性愛慾望，只殘餘百分之百確實的忠誠，這些絕無法逼使他做出這種事情。即使是用左手努力伸去，也不會獲得相同報償，反覆行動，最後卻什麼也沒得到。

　　他的頭髮緊緊被拉扯住，絞進男人的指間縫隙。

　　「無聊的渾蛋。」男人俯視著他，用著輕鬆口吻說道。

　　全世界最差勁的性伴侶。他筋疲力盡的躺在床上，如此想著。
　
　　從來沒有被溫柔對待過的垃圾，這並不是世上最不幸的結果，若要比起來還有更加不幸的不幸，那是深淵，在最地底、在傷口的最深處，即使是被觸及也不會疼痛，那遠比眼前所看到的幻象還要來的更深層。

　　藏在皮膚的最底層、藏在神經的縫隙、藏在自我意識、藏在從來不被找尋的地方。

　　全世界最不幸的深淵。

　　即使被溫柔對待也會感到不幸。

　　他張開嘴，在那個男人關上門的時候，喉頭一緊，在胃部反覆壓縮抽動幾輪，最後吐了出來。

　　「噁心死了。」他小聲說道。

　　失去知覺的左手在嘔吐物中沉沒，他瞇起眼睛，覺得自己被冷海給包圍。漫無目的的往下沉去，連抓緊的標的物也沒有，深藍色夾雜著白色泡沫，從海平面升去。

　　他是被暴力虐待的深海動物。

　　在最深層的深海之中，鮫在冰冷中前行，失去體溫之後才了解到這種溫度才是真正的舒適。他在夢境之中徘徊，從深藍色海洋化為赤色，他張開雙唇，突然覺得左手劇烈疼痛起來。

　　不存在的左手。

　　手。

　　他看著自己的身體，那是已經受傷到令人不忍卒睹的軀殼。

　　從眼角流轉而出的珍珠堆疊在腳尖。

　　無法被溫柔對待的鮫。

　　就算是怒吼也不會有公平待遇。

　　沉默。

　　沉默。

　　他依舊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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