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27 [釵素]浮生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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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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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50)

樓主發表於: 2011-10-27 00:1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0.27 [釵素]浮生夜雨

治水：總之就是小釵復活後釵素兩人相聚的閃光情景，因為太累了有空再補，錯字有空再抓，太久沒寫文了居然寫了三四天呀啊啊><

葉小釵回來後，當晚就已經留宿在二重林，一連住了幾天。他復生在前、能言在後，令花非花和悟劍聲是喜從天降，數日都是滿面春風、跟前跟後享那天倫重續、闔家團圓之樂。雖然他跟宿賢卿之間畢竟有些隔閡，但是彼此看在兒女孫子的份上，倒也是相安無事。

悟劍聲自然是有滿心的話想跟葉小釵說，又纏著祖父指導劍藝，他與神意一人一劍能把話說得枯木逢春、老蚌開花，葉小釵有時候被他們鬧得失笑：真不知道他那三個沈靜寡言的義父是怎麼教出他這種個性，還是說他寂寞得慌，所以把三個義父的話全給講完了。

不過今天傍晚，天邊早早陰了一片，雖未作雨已有濕易，花非花和易春寒準備晚膳時，卻劍葉小釵換下平居長衫，對著自己一家子說要走了，眼下將有一場戰事避無可避，教劍聲和春寒小倆口只安心在二重林中生活。

悟劍聲自然不依，嚷著要跟葉小釵同生共死；卻看葉小釵只是好脾氣地撫摸了一下他的腦袋，然後笑笑地一把把他推給站在後面的易春寒，然後揮揮手，就離開了。

悟劍聲還要吵吵嚷嚷時，卻見花非花拎著把傘，早一步跟著出去，送傘的意思就是送人遠行，而不是把人給追回來，他一下子沒了聲音，了無意思地趴在桌子邊唉聲嘆氣。

神意杵在一邊，不禁消遣他不解風情，說不定葉小釵不帶他就是要他和春仔好好地培養感情，早日製造個小劍聲出來哩，惹得悟劍聲又追著神意在林子裡跑跳，人罵劍神器無腦，劍糗人臉帥頭呆，一片鬧烘烘中卻感到一點一點水滴落在周身。

夜來風驟雨疾，千萬顆豆大的雨珠摔在臉上時，悟劍聲一抹臉上，拎著哇哇大叫著我會生鏽我會生鏽的神意往家裡衝，待到花非花看到他狼狽地跑進門內時，外面已經是完全暗下來了。

＊＊＊＊＊＊＊
一線生的巧手，把原本只是一般山巖的推松巖整理得井井有條，不忘栽花蒔草，到處是當令花開、得時葉盛的景象，不過此地稍窄，比起在琉璃仙境闊門寬院，是少了幾分大家氣派，連帶新闢的蓮池也只有幾片蓮葉環著孤朵蓮花，搖曳風中。

可喜的是此朵蓮花生得稀罕，白色重瓣上透著淡紫玉光，葉色也格外青碧如玉，比起以往紅得似火、白得太清，開來一片波濤洶湧的蓮花，此花倒也襯托推松巖如今的清寂。

但是此間主人忙碌奔波一如往常，無暇細賞倒是一成不便。

今日深夜時分，素還真好容易歸來，在一線生的嘮叨下，硬是塞了一碗飯菜到口中，這才回到自己房間置了拂塵、褪了外袍，正解下蓮冠時，忽聽得淅瀝雨聲，心念一動，忽想到不知那蓮花今日如何？便一身輕衣，隨手綰起散髮，踱將出去。

屈世途畢竟是神通廣大的，這朵孤蓮獨葉靜立在小池中，看似無關要緊，他仍是呵護地無微不至，蓮瓣夜時收捲如眠，葉面碧翠如玉，數日以來素還真在外奔走無暇觀視，今晚細細看來，只感分外精神。

這時忽然感覺臉上水珠滴落，原來是夜來風急捲來點點細雨，頃刻滴滴答答盡落在領側肩上，幸而素還真靠著一株芭蕉樹旁，仗著葉片如蓋，一時間倒也不怕。

這芭蕉屈世途有雙巧手，什麼都做得到，什麼都養的活，那段他目不識物、耳不聞聲的時間裡，屈世途除了照料他之外，窮其無聊時就是栽花蒔草，這芭蕉原本在路邊遭蟲齧後棄了的幼株，他偏興匆匆地搬了回來悉心照料，結果現在已經長的比人要高了。

待在這推松巖真是無聊，屈世途有時候還是會叨唸著，要什麼沒什麼要氣派不氣派的…………素還真當時知道屈世途的心聲，臉上難得微微一笑，會上此處來者，多是心懷名利，身懷利器，又有幾個真是懷興而來？也只有屈世途這樣的厚道人，才會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吧。屈世途卻老是唸著想把琉璃仙境整個翻修之後搬回去住，屋子大住起來寬敞、心也開心，他覺得窩在這山洞也似的地方，橫豎不太像樣，連招待客人都嫌窄。

素還真自己是覺得比起昔日琉璃仙境，這裡畢竟是小了些，但也安靜可喜，瞧眼前這株芭蕉，扶疏似樹，質則非木，高舒垂蔭，水珠滴溜溜地從葉片上滾落在地，中間伸出的朱色花苞被點點雨滴一洗，更顯得鮮豔欲滴，煞是好看。

素還真一時入神，隨口吟道：「植蕉低檐前，雙叢對含雨。葉間求丹心，……………」

一個聲音沈沈地接過：「一日視百俯，胸中數寸赤，不惜為君吐。」

素還真一回頭，只見劍者立於他身後，氣如沈淵、身如松柏、眉如劍、目如星，而那人身後銀絲因夜雨服貼地蜿蜒在肩上與身後時，素還真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只是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是活生生的，剛剛接了自己一句話，如此而已。

溫暖的掌伸出，輕推，將肩膀已是一片濕意的素還真環進自己的傘下。

「吾回來了。」

＊＊＊＊
夜雨轉為點點殘雨時，素還真與葉小釵正好將推松巖繞了一週，葉小釵復活後，只和素還真見過一面後，就被悟劍聲拉去了二重林，今晚回來總算能與素還真好好相聚。

素還真自是知道悟劍聲的目的，看在葉小釵祖孫份上，他可不再追究昔日之事，也心知宿賢卿一來組織已滅，二來顧念女兒，將來無甚機會再作惡，但眼下要與此人平心靜氣閒話家常，連素還真都覺得實在太過矯情。

相對之下，葉小釵面對殺身仇家變兒女親家的窘境，顯然泰然很多，素還真想畢竟這幾年來他吃過太多苦……太多能言而言不盡的苦，所以現在看得比較開。

不知不覺將這推松巖繞了一圈，踱回到蓮池，素還真拉著他一同看那蓮花，那蓮花正垂頭捲著花苞，倒有有幾分素還真閉目沈思的沈靜模樣，恰好雨也停了，本來素還真興致勃勃還想走到後山去夜遊，卻被葉小釵阻止。

葉小釵收了傘，一手拉著素還真、一手打著手勢、示意素還真盡快進房間換了濕衣免得受寒，卻聽素還真笑了一聲。

「小釵，你現在已能說出來，吾現在也能聽見了。」

葉小釵一怔，才意識到他們已不再既瞎又聾，口不能言，不禁凝視著素還真揚起的臉孔，笑意隨著眼神中的柔情逐漸加深。

「小釵，你笑什麼？」

「我笑……..真好，真的很好。」

葉小釵抬起手，帶著繭的手指輕撫過素還真臉頰，感受那微冷臉頰上圓潤線條，以及令人懷念的棉柔觸感，輕輕地說：「這陣子你先是耳聾目瞎，又操勞太多，不過看來屈世途把你照顧得很好，我就放心了……還真…………？」

大概從「屈世途把你照顧得很好」開始，素還真臉上還掛著剛剛的笑意，但是眼睛裡忽然冒出豆大的水滴，接二連三爭先恐後滾下素還真的臉龐，最後簡直像兩道瀑布一樣嘩嘩地流下。

「……還真？！」
＊＊＊＊
葉小釵沒料到素還真竟被他隨口一句話弄得眼眶裡漏水似的，一時慌了手腳，只連忙用袖子去揩那好像止也止不住的淚水似的，素還真也顯然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洪水氾濫給嚇到了，所以他只是呆呆地任著葉小釵手忙腳亂地擦了自己的臉一次又一次，竟然是不知道該做什麼好？最後連忙將他拖進內院，按在椅子上。

素還真呆呆地坐在那裡，視線隨著葉小釵轉來轉去，見葉小釵卸了刀劍，慌慌張張地櫃子間翻找鮫鮹汗巾，甚至把安神丹、眼藥、跌打損傷藥都全給翻了出來，又全部捧到自己身旁的桌子上，當葉小釵好不容易將素還真臉擦乾後，正擰開傷藥的蓋子時，素還真忽然精神一鬆，就跟剛剛沒來由地淚流滿面一樣，現在沒來由地止住了淚，結果換成眼睛和臉頰都有些熱熱癢癢感………….

「別動，臉都腫了，我先上點藥，等會兒再幫你點眼藥。」素還真的臉剛剛被袖子和汗巾抹過太多次，有些地方都擦得有些發紅，葉小釵用指尖蘸著藥膏正一點一點地塗在那光滑如玉的臉頰上，忽聽得素還真開口說話。

素還真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告自己老友的狀；「屈世途很過份。」

嗯？葉小釵不明其意，卻聽素還真滔滔不絕地說：「我並沒有故意不用膳，餓了我會開口，他卻氣吼吼地一直逼我開口，他根本就不聽我解釋，有理說不通，吃到吐出來還拼命往我嘴裡塞東西，外人來了說沒幾句話就把人轟走……..」他絮絮叨叨的，淨是在數落屈世途如何趁他目不能視耳不能聽時如何如何荼毒他、虐待他。

但是葉小釵只是在扶著他肩膀，輕輕按了按素還真肩膀與上臂，就知道誰才是那個歪曲事實的傢伙。

素還真體型雖然看似圓潤，事實上骨肉均勻，唯有肩膀和上臂間見之肌色如雲、觸感如棉；今日葉小釵只這樣一按，只覺骨感嶙峋。

屈世途在他回來時曾把他拉到角落，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訴說，素還真在耳聰目明時，原是被寵慣的叼嘴貨；素還真之前半殘時還精神奕奕，一見到他的屍體，頓時三魂掉了兩魂，後來一段時間裡看似正常，事實上不吃不喝鎮日歪在那裡，他想盡了辦法才撬開那張嘴，勉強灌點食物，有時候素還真拗起來說不餓不吃，只顧著跟別人談那些天下國家，屈世途真急得以為以為自己改明兒就要辦足兩人份的喪事了。

素還真猶疑了半晌，最終將頭輕輕靠在葉小釵身上：「我真的好害怕你一去不回，我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你不會再回來履行我們的諾言。」

他們約定過，總有一天素還真的命是葉小釵的，所以過去無論多少次，葉小釵離開素還真時，素還真都很篤定無論艱難險阻，葉小釵總有一天會出現在他眼前；可是這一次他眼瞎了、耳聾了，然後葉小釵死了。

葉小釵半蹲在素還真面前，又說了一次：「我回來了，真的回來了，還真。」

葉間求丹心，一日視百俯，胸中數寸赤，不惜為君吐。

剜心之情、傾救之義，也只有赤心一片，能表己心。

素還真一雙眼睛看了眼前人許久，終究是垂下去，別開了臉。

葉小釵的嘴唇，終究輕輕落在素還真泛著薄紅的頰上。

誰知浮生之中，能有幾次相逢如夢，只知流光容易把人拋，不過是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此時外面芭蕉葉上滾動的雨珠不知何時停了，又不知何時淅淅瀝瀝起來，卻已和房裡兩人暫不相干了。

頂端

荼蘼春瘦

三分春色謝盡荼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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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1樓發表於: 2011-10-29 15: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阿公复活后也没时间与素素说体己话，怨念无数啊。
幸得楼主给了他们一诉相思的机会
顶风问一句还有木有？

頂端

翎煉

頭頂青天，再戰釵素一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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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50)

2樓發表於: 2013-05-19 17: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感人QAQ
每每只要想到當素素看到小釵的屍體的那幕時，就好心痛!!!!!!
不過好在小釵終究還是復生，蓮葉依舊相隨~真好w

只有葉小釵才能霸佔素還真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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