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9.24 【古劍奇譚】千殤‧不醉 (尹千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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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9)

樓主發表於: 2013-09-24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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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4 【古劍奇譚】千殤‧不醉 (尹千殤)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人，也不知自己來自何方，打從他睜開這眼，這世界彷彿嶄新的令他陌生。

茫茫間，唯有一暖玉少年在自己眼前，對著自己笑，即便他就是本能的感覺到，少年其實並無歡意。

*

頭頂上，是一顆灼熱的艷陽，他手持著酒壺，暢快的在烈日下飲酒。

這酒，勉勉強強。

比不上少恭三個月前為自己餞行前送的那壺，不過，那壺酒沒撐的了半日，便給自己喝完了。這，幾乎是荒郊野外的地方，他也不多奢求。

再伸個懶腰，男子輕巧的飛步踏上一旁的樹枝上，半瞇著眼休息。

舒爽的風，樹葉零星灑下的光線，好看又不刺眼。

哼著一段不知哪來的曲調，低低柔柔的，像是搖籃曲。這般逍遙自在的日子，實在讓人過的爽快，難以自拔。算算，離自己醒來，也過了好幾年了，這世間的花花草草、山川風景，卻還是讓他看不膩。

說真格的。要說沒了以前任何一點記憶沒啥關係，對於自己，根本沒影響。

那是屁，騙自己用的。

不過，他現在確實過的很好，只要有酒喝，天天逍遙自在，要真沒想起來，其實倒也乾脆。

總好過……記一點，忘一堆，苦苦掙扎。這可不是他尹千觴的作風。

尹千觴，飲千觴，這是他為自己取的名字。

那時初乍醒，全身傷不說，那頭可是痛的要死。恍惚間，就聽到有人問著，感覺如何？可有哪裡不妥？

聲音輕輕柔柔的好聽極了，所以他硬撐著精神，睜開眼看看到底是誰。

沒想到，竟讓他只看到一張玉琢的秀氣臉蛋，即肩的短髮，莫約十三四歲的年紀，可眼裡的銳利與滄桑，彷彿渡過千萬年歲月。那張似笑非笑的表情，讓自己全身毛了起來。

那是他跟少恭第一次見面。

看著那張似笑非笑的神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回答的第一句話，不是道謝，也沒問這是哪裡？你是誰？

『而是……這麼好看的臉蛋跟聲音，配上這要死不活的笑臉，當真可惜。』

說完，才意識到眼前這世界陌生的可以，腦中只有空白，沒有任何可以搜尋的東西。所以，他又問，你是誰？……還有，我是誰？

少恭收起笑，有趣的打量自己一會兒，落了一句我是歐陽少恭，便轉身出了房門，沒多久，就拿著一碗像是清水，但是卻散發出濃烈氣味的東西過來。

他說，這是上等的女兒紅。自己全身經脈被阻塞，必須喝此酒才能加速藥品療程，若是有所不便或顧慮，他也可以換以相同效用的藥品，但會稍微慢些恢復便是。

酒？好奇的捧進聞了聞，發覺那是一股濃烈到讓人不想離開的香氣，他猛然喝了一大口，頓時覺得全身舒爽了起來。像貓瞇著眼，他一仰而盡，終了，還依依不捨的舔了舔嘴角，問，既是有助於身體恢復，還能不能再要一杯。

少恭沒說什麼話，只有接過他手中的空碗，看了他一眼，淡淡說一句，此為藥引，多喝反到傷身。之後，便是由一位名叫寂桐的老婦人照顧自己吃藥換要等瑣碎雜事。

再見面，又是三天過後。

他皺著眉，看著鏡裡頭寂桐方才為自己打理好的容貌，還有那一身新衣裳。

「這衣服，是我特地為你訂制的，是你原來的樣貌。怎麼，會是這副神情？」少恭倚在門邊，淡淡的說。

他沒去理會少恭口中的試探，只是莫名的厭惡鏡中那清爽潔淨的臉龐，還有，這一身繁瑣的衣裳。

這一切，都讓他有種作嘔的感覺。

轉頭四處看了看，隨手在衣櫃裡翻了件灰底亞麻白布的粗衣，俐落的換下那件少恭所言『精心為他訂制的』衣服。過後的幾天，他刻意蓄起鬍，搔著一頭不修邊幅的亂髮，若不是身上還帶著傷，他還真想在陽光下伸展身子。

這模樣，才讓他自內心感覺到舒暢。

「千觴，確實是有趣之人。」

這是少恭冷眼看著自己這兩三天的行為，幾乎是喜悅的，給了自己的評語、露出的第一個笑容。

自此，原先陌生疏遠的少恭，與自己親近了起來。

他知道，這短時日以來，少恭和另一個叫雷嚴的，總是似有似無的想從他口裡問出什麼。不過可惜，他是的的確確、貨真價實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他可以自然而然的生活，知道怎麼走路吃飯說話，但，就是沒有任何一點記憶。

關於自己遺忘的過去，少恭必定是知道些許，但，這又如何？他不想要取回自己遺失的過去了。這種新生的感覺，太過強烈，或許有些惆悵跟遺憾，但對此刻的自己來說，當下擁有的，才是真切。

他好上了那種濃烈醉人的酒，少恭倒也大方，青玉壇內的好酒，沒節制的，他想喝就喝。一反之前那藥引之說。

酣醉之時，他聽到雷嚴對少恭說，此人既是沒用，就殺了，何必如此費心。少恭輕笑了聲，用著獨特的音調，緩緩說著，此人甚是有趣，何不讓他自行選擇未來要走的路？興許，會是個值得交陪之人。

爾後，少恭帶著他跟寂桐來到了青玉壇外的住所，等待他傷癒後，便給了自己盤纏，讓自己四處闖蕩，認識這個世界。

跟少恭相處不過數月，但卻十分契合。他知道，少恭並不如表面上所看到的那般溫文儒雅，光明磊落。也隱約知道少恭曾經失去一個對他而言非常重要的人。以及，少恭似乎在找尋著什麼東西，而這個東西對他來說重要到可以決定他人生行走的方向。

不過，他無意探究太深。

本來嘛。誰沒藏著一兩個秘密，知道了人家的秘密還要想辦法守著，太麻煩了。

茫茫然想著，正要睡著之際，突然斗大的水滴滴在臉上，猛然睜開眼，發現天空不知何時烏雲密佈，頃刻下起傾盆大雨。

剛跳下樹，還沒想著要躲雨，尹千觴便被這黑壓壓的天空壓著心頭突然一悶。眼前的景象突然放大寬闊，天空彷彿有條河流經過，雷聲打下，耳邊似乎聽到尖叫聲響。

『……雲……，巫……大，……陣……』

「該死。」頭一陣劇痛，尹千觴單膝跪在地面上，很多影像突然整個爆衝出來，塞滿了他的腦識。

沒有這麼烏鴉嘴吧！才剛想著不想要記一點忘一堆，苦苦掙扎，就讓他給記起片段？？

努力穩住自己的心神，尹千觴拔出身後的鐵劍，使出全力的將那股莫名壓抑的情緒，整個發洩出來。

力道之猛，在空中劃出一道光，偌大雨勢被這股氣流逆轉，硬生生的停滯在半空中，淨爽的空氣，讓他大大喘了口氣。看著眼前自己弄出的怪異景象，尹千觴很快的忘了剛剛那陣陰暗的畫面。管他腦裡想起什麼鬼，他順其自然就是了。

說也怪，這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

一天，回憶起一點，這種感覺像是在看一場戲，反而不像是自身的經歷。尹千觴不懂，自己怎麼能夠如此置身度外，對著自己的過去，這般的不在乎。

再次收到少恭的信鳥，已經是分離開來的兩年後了，明明已經記起少恭是害自己變自己從尊貴巫咸，變成現今這副模樣，也知道少恭手段不甚磊落。但，他卻仍是有種不真實感。或許是他憶起早在很久之前就被他深埋在腦識最深處的想法，他討厭這個身份，厭惡這永生永世的折磨，當上巫咸換來的永世封印在幽都，這樣的人生倒不如現在── 短暫但是燦爛的現在。

他沒忘記幽都的傳說，只要拋棄了姓名，更改了名字，就是拋棄了過往邁向另一段人生。與少恭結識的自己，是尹千觴，那個風廣陌已經死在那場災難中了。

有時候他覺得，少恭活著，就是為了等待失去。那天他喚自己為巫咸，眼中閃過的許多不明思緒，好似早知道會如此，又或是有著許多傷心與不捨，但是少恭一定不知道，只要他是尹千觴，便永遠都會是少恭的朋友。

*

即將崩塌的蓬萊國，他對於這些旅途的夥伴有著說不盡的愧疚，尤其是百里屠蘇….還有，晴雪。他真的很抱歉他沒有辦法成為她記憶中的那個風廣陌。

因為他無法留下少恭，這個被處罰生生世世都要孤獨一生的孩子。

火焰阻隔中，他隱約看到了晴雪跪在百里屠蘇的身邊，然後屋頂崩塌，在逐漸包圍過來的火勢裡，他看到少恭勉力睜開的眼睛，詫異的眼神出現了一股笑意，他依戀的將頭往巽芳那更靠了過去，空出的右手朝向自己動了一下，在自己握住那隻手掌的剎那，他看到少恭臉上有著從未見過的滿足。

然後，整個宮殿塌了下來，他乘著酒意，永遠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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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這篇文章生於2011/4/8
遠比起紅玉姐的千古劍靈那篇還要更早
但是，不知為何，我始終對於內容不滿意，完成不了
直到第二結局跟千殤還有少恭DLC都出來了，我還是無法將寫好的稿貼出

今天，隨意打開重看了稿
發現....
其實我想說的，想打的早就完成了
這篇文章根本沒有更動的必要

那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把它擱置兩年多Orz

噗浪 https://www.plurk.com/gillyosh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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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4 【古劍奇譚】千殤‧不醉 (尹千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