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14 【說太歲x天羅子】暗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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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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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

樓主發表於: 2014-05-14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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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4 【說太歲x天羅子】暗涌（完）

1

佛鄉交給天羅子的第三個任務，還是取得一滴眼淚。關於友情的眼淚。
友情，天羅子按照愛情親情來推算，算到了會是友情。卻沒算到最後那滴眼淚是來自於漂鳥少年，來自於漂鳥少年對說太歲的友情之淚。

2

遇到漂鳥少年是個巧合，天羅子隨心而行走到了刻著天邏子卻埋葬著說太歲的墓碑前，遇到了抱著水貝坐在墳旁彈奏的短發少年，旁邊的樹上高高系掛了壹個馬鈴鐺被風吹得叮當響，還沒走近就能聽到琴聲中糅雜著鈴鐺聲。
漂鳥少年壹如既往的溫和文藝的說著開場白，說自己完成了太歲的委托所以來墳前說壹聲。天羅子手裏拽著長長的佛珠陪著交代事情的漂鳥少年念誦著佛經。

說完最後壹個字的時候，漂鳥少年收起了水貝在墳前鞠了三個躬。轉身離開之際留了滴眼淚，滴在了墳前放的一盤魚上。
天羅子欠身用食指點了點，那滴眼淚變成了一片晶體。天羅子拾起晶體，在放進衣袖前拿到鼻下聞了聞，除了眼淚的鹹濕以外還沾染了烤魚的氣息。

壹如不久前，太歲自己烤的那些魚一樣的味道。

3

天羅子聞著熟悉的味道，突然就很想打開那個墳墓，看看裏面躺著的那個人是否也是像太歲之於他一樣，有人替太歲去會了玄囂。
看看是那具沒有了生息的屍體，是已經腐爛成骨還是栩栩如生。
會想，雖說面皮死後會融入血肉，但是會不會有那麼壹種可能，恢復了往昔的洋貌。
按捺住沖動清理了墳旁放肆生長的雜草，從黃昏靜立到朗月當空，修佛的人才真的靜下心。

指尖劃過碑上用朱紅填塗了的姓名刻痕，往昔歷歷在目。
當初和自己說死並不可憐，而頂著別人的名字死的人才最可憐的那個旅人，被黃土掩埋在底下的那個旅人，卻終是成為了曾從自己口中說出的可憐人。
太歲死後，和荷葉禪師找尋開啟佛鄉大門的方法，按照指引去收集眼淚開啟佛鄉深層力量。事情壹出接著壹出，壓的沒有一點空隙，讓天羅子來不及思考和回望過去。而此刻冷風蕭索，吹起了衣袍吹起了馬鈴驚了鳥鳴吹起了地上黃土掩住了雙眼。

壹個人，壹杯酒，站在壹處墳前。無限涼意順著後背攀爬至微微露出的後頸漫延到全身動彈不得，因為，只要一動下一秒就會支撐不住的跪倒在塵埃。

3

天羅子想起曾經在旅途中無聊的時候，問過騎著馬漫步在前的太歲，這一生有沒有愛過什麼人。
在馬上依舊挺直身軀坐著的太歲頭也不回說這壹生尚且漫長，現在還不到做結束語的時候。而最後和在梅花樹下自己告別的時候，卸下閻王鞭的人對著自己輕笑說妳的依賴其實都是吾的希望，旅人無根。

4

「吾最喜歡白梅花，但是那一株其實不好看。最好看的那處師傅還沒看到過，花開的時候滿山都是，踏上的每一步路都鋪滿被風吹落的花瓣。」
「那裏綠水青山，梅花林旁邊便是一條河流，水清澈可見底，遊過的魚也不怕人。隨手一捉就是一尾肥美的鮮魚。」
「當初，吾對師傅說壹起退隱時，便想的是一起隱居那處地方。有吾最喜歡的白梅花，還可以烤師傅最喜歡的吃食。」
「師傅，吾還未曾和妳一起退隱。」

月光撒在白衣上，曾說自己未曾流過淚流不出淚的那個人終是雙膝落於泥沙之上嚎啕大哭。雨水點點滴滴的從天空中毫無征兆的降落下來，雨滴混合著眼淚滴落到緊握的佛珠上又滑落到泥土滲入底下。

也許，其中一滴淚會滲入到被埋葬土地的棺木間。

完

靈感來自於黃耀明的暗涌。

害怕悲劇重演，我的命中命中，越美麗的東西我越不可碰
其實我再去愛惜妳又有何用，難道我抱緊妳未必落空
曾多麼想多麼想貼近，妳的心和眼口和耳亦沒緣分，我都捉不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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