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28 【天尊皇胤&炽焰赤麟】花有重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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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ia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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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

樓主發表於: 2014-10-28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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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8 【天尊皇胤&炽焰赤麟】花有重开日

正文

据说，天尊皇胤生辰之日，上天界之主赐给了黄龙一件谁都不知究竟为何物的奇珍异宝。

“二哥——，”拖长了尾音，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上一脸无奈的红衣青年的下摆，“你跟天尊关系最好了，就不能帮忙打听一下父王到底送了他什么宝贝？”白帝眨了眨圆溜溜的双眼，瞳孔里倒映着年长者紧皱的眉头。

赤麟被这个最小的弟弟这么一看，顿时有点浑身不自在。他抚了抚额说道，“天尊平日对你从无隐瞒，你何不亲自问他？”

这么一说，倒好似是把这个小家伙气到了。只见他翻了个白眼，撇着嘴答道，“早就问过了，可天尊就一直哈哈哈的笑笑笑，根本没告诉我”。话到这里，赤麟正打算接着问，却已被白帝察觉了心中所想。“我也让银戎去帮我问了，仍旧是没个回音。而星痕整天就只知道闷着吹叶子，也不帮我……”话音之委屈，闻者动容。置身于如此殷切的目光下，赤麟感觉自己脑袋某处更加痛不可言了起来。

憋了半晌，终究吐了三字，“……吾尽量。”

“那二哥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啊——！”话音未落，方才还赖在这半天不挪一步的鬼机灵瞬间就蹿出老远，又不知道逮上谁家孩子疯闹去了。

眼见人影已倏忽不见，赤麟叹了口气，步子终于朝着自己既定的方向迈去。

这种请求，下次相遇时，随意编个被大哥拒绝的借口搪塞过去就好了。再者，天尊既然已经决定了不将此物为何告知于兄弟，那么多加逼问，也是无济于事……

思忖至此，青年人脚步一顿，沉着得几近老成的脸上起了半分波澜。

「连兄弟都不愿告知……」

通往天尊书房的道路，花木夹径，曲折幽远。精致巧思，远远有别于以往。

踱着步子慢慢打量，赤麟暗自腹诽，难道那人送了大哥一个万里挑一的花匠？这也只是胡猜乱想，若仅仅只是这般，天尊倒不至于对谁都字字隐瞒。

可走得久了，行至柳暗花明里，红衣的年轻皇子却也看出些意料之外的蛛丝马迹——这摆设，分明是迎合女子！

赤麟内心复杂地抬起一只手，轻轻挥走不慎入怀的粉蝶，却挥不走萦绕不去的难缠花香。幽僻小径尽头的太湖石身后，竟是一大片名贵至极的娇花争奇斗艳，倾巢出动的蜂蝶飞舞不休。

这绝非是天尊皇胤平日的审美作风，也绝非是宫廷花匠的一贯手笔，除非……一个念头霎时撞入赤麟被花香迷得些许晕眩的脑海里——若这园子真当是为了讨好一个女人，那天尊对父王所赐之物维持缄默的缘故，也谈不上难以领会。

他原本揣测那所谓的奇珍异宝，可能是一件战袍，亦或是一座宫殿，甚至是——皇龙令。女人这个选项，打从初起，就没有被列入赤麟的斟酌范围之内。如今思路一清，心中七分了然，却也不知为何，添了三分气闷。

深觉此地久待无益，红衣皇子旋转身形，正欲离去，却突闻背后一阵朗笑。

“哈哈哈哈，赤麟，你来了啊。”只见黄衣锦身一人直起腰，从低矮的草木中冒出来，抱着盆含苞待放的海棠，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兄长什么时候竟对园林花草产生了兴趣？”紧随着年长之人的步伐，赤麟登上门廊。

天尊皇胤听了此话，又是哈哈一笑，“倒不是有了兴趣，只是父王赏赐了吾一件奇物，吾不懂花草，只好先拿平凡园景练练手。而且这本就是为……”言至此，说话之人的面色却极其少见地暗沉下来。赤麟已知晓自己猜错，见状正想追问，却被天尊深吸一口气打断，“也罢，等吾领你见了那奇物，再将前因后果告知于你。”话音落地，方才还凝滞于天尊皇胤眼中的阴霾也消散不见。赤麟见此，也不再多言。

可寂静没蔓延多久，年长者却是又起了话头，“……是白帝让你前来找吾？”红衣年轻人没有出声，只是点点头。

“吾并非有心欺瞒于他，只是这事父王嘱咐最好不可让他人提前知晓，”话里带着几分真挚的歉意，却又带着几分难解的苦恼。“银戎也来找吾问过此事，想必也是白帝怂恿而至。他心性冷静，所以吾还是将整件事的原原本本都说与他听。”

闻言至此，赤麟皱眉不赞同道，“虽然不知兄长言及为何，但既然不想泄露，那本就不该告诉银戎。”三弟虽的确是万分守信之人，但平日里也是最疼宠白帝的兄长，更别提他尚未及冠……

这时，“吾信任银戎——”天尊止步于一间房前，抬手抚上门表面浮雕的细纹，“正如吾信任你，赤麟。”

未及对方回应，门吱呀一启。

率先扑面而来的，是冰而不凉的蒸腾云气，携带着几丝龙息，可见而不可触。整个屋子都笼罩在这专属于上天界刀龙皇族的气息里，氤氲难辨内藏何物。

只见天尊单手掐了个决，撤去了预先设留的法阵。云雾原地旋转半瞬，便悉数散去，露出正中摆放的黄龙口中的‘奇物’……只见一株异花昂首挺立于厅中，青翠无瑕的叶托层层叠叠，而被托至顶点处的白瓣却似是唇齿一般，紧紧咬定了饱满圆润的花苞，拒绝绽开。

“此花名将离，是父王费通天之力派人从传言中的苦境运回的仙葩，”年长之人轻挥了一侧衣袖，将阵法恢复原状。待雾霭再次弥漫，他便继续说道，“父王于生辰之日将此物赐吾，并命吾好生相待，将其培养至盛开。”

赤麟仍是不解，“可这异草究竟有何特别之处，担得上兄长亲自看护，还……”

这时，天尊侧过头来，打量了一眼身边人困惑不减的双眸，无奈叹道“……苦境传言，将离花盛放之时，能突破阴阳之界，招引死去之人的魂灵——”话音一顿，他又将视线眺回之前的方向，直达雾气的中心，无限飘渺的所在。

半晌，天尊最后一次轻启双唇，“……父王对母后，甚是想念。”

白帝出生不久之后，御天五龙的母后染上一种四魌界之内无人能医的恶疾，骤然薨逝。

而那人，自赤麟现世起，便视自己的二皇子为叛龙。若非必要，平日里决不让母子二人有多加接触之机会，甚至连女人背后偷偷拖天尊给自己的手信，都想方设法扣留夺走。

如此一来，对那个自己本该唤作母亲的女人，赤麟并未留下多少难忘的记忆，也不曾抱有多么深刻的情感。

……那么，这件事成与不成，这盆花开与不开，又与他何干。

随口客套了两句，赤麟以天色渐晚为由，见机告辞，天尊送他至宅邸外。

分别之时。

“赤麟……”

“兄长有何嘱咐？”

“……罢了，夜深露重，早回吧。”

三十日后，将离花开，引魂却是——功亏一篑。

因不明失败缘由之罪，上天界主罚御天五龙之首长跪大殿外三宿，四日鸡鸣之时，方可离开。

“赤麟——？”

“……兄长膝跪过久，怕是暂时已无法自如行走，吾来扶你。”

双膝早已酸痛至麻木，无奈之下，年长者将手放上递来的掌心。

如此之下，终于勉强站起，却仍是难以挪动一步。别无他法，黄龙听从赤麟的意见，将一只胳膊绕过对方的脖颈，搭至红龙的右肩。借力使力，拖动着一深一浅的脚步，兄弟二人艰难地前往天尊的宅邸。

本是一路沉默，行至中途，肩上之人却是突然发问。

“赤麟……”

“何事？”

“若有一日，你也失去了重要之人，你会如何？”

“这——也许悲叹，也许憎恨吧……”

“可是……生命无法重来，悲叹憎恨，又是正确的选择吗？”

……

无人应答。

日月上千次变换，桑田沧海，皆为风沙云烟。

龙鳞旁盛开的将离，美轮美奂，浸在如水如雾的月色下，却又好似没有了生气，濒临破碎。

诗意天城的刀龙一族蕴气而生，与有魂可依的苦境生灵本就并非同类。通天彻地的将离也许真有本事引来九泉之下的孤魂，可又怎能招来散入无间浮屠里的残薄龙气？他早该明晓。

注定失败的事情，对过往的刀无极而言，从不值得一试；可如今，他也无法阻止自己，费尽心思，做出如此徒劳之事……

坛中还剩最后一口，刀无极微微倾手，本想将这不多的几滴尽数洒入土里。可他又突然想起，明日，便是碧眼银戎与紫芒星痕重生的日子……终究是收了手——毕竟一人的酒，还是抵不上兄弟四人的来得香醇可口。

“单刀残躯饮寒风，今朝有酒醉黄龙。”

仰头闷完最后一口，刀者转过身，走进凛冽的风里。不多久留，是为啸龙居的地下深处里，还有等待着他的兄弟。

后记：那啥将离，就是芍药的别名【。取不出好听的名字，借来使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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