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15 【素釵】深雪（3L更新，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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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tian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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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8)

樓主發表於: 2016-01-16 02:1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1.15 【素釵】深雪（3L更新，完結）

葉小釵一步一蹣跚的走在山路上。
雪已經積了很厚一層了，饒是他這樣的武林高手，走起來都異常的艱難。
小時候住在靠近巴蜀的地方，所以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雪，可在他想像中，下雪應該是非常冷的。後來和半駝廢一起住在天南山時，才發現，下雪天並不冷，大雪反而是上天的溫柔，掩蓋著大地上不堪的傷痕。
他深吸一口氣，卻引動胸腔的傷口，頓時，一口熱血就涌了上來。
鮮血襯映著雪白，何其鮮艷凄美，就像那個父親曾帶回來的將歐羅巴故事的小人書上說的一樣。
葉小釵膝蓋一軟，幾乎就要跪倒在雪地之中，他感受到體力正漸漸不支。
只是，為什麼，天南山的雪變得如此之大了。
他運動真氣，勉力支撐著自己無力的身軀，咬著牙繼續挪動著腳步，當他終於找到了草廬時，終於用出了所有力氣關上了門。
可他還不能倒下，因為他覺得半駝廢的影子還在這裡看著他。在恩師的面前，他必須保持著站姿。
其實他想去更遠的地方，比如雲路天宮的廢墟，靈山空谷的墳頭，或者小時候生活的草廬。再走遠點，去冰樓的遺址看看謎獨白。
然而他支撐不到那裡了。
他勉強拄著刀劍，在煉鐵爐的旁邊坐下。上一次開火大概已經是十多年前了吧，自己用這個鐵爐，打了一件小玩意兒，送給了長河南星。儘管這孩子已經活不了多久了，看到這個玩意兒，蒼白的小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不過不知道半駝廢若是看到，會說些什麼，也許也不會責罵他，因為他死前一直希望葉小釵可以回到家庭。
葉小釵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此時他就坐在長河南星當時坐的位置。
他勉力咳嗽了一聲，忽然想一想，自己是得好好的回顧一下這輩子了。上一次他走的太急，來不及做這事。而現在他應該是有足夠的時間來回憶自己的大半生
可是真的一想，反而大腦一片空白。
人們常說葉小釵悲情，可葉小釵從來不覺得自己悲情，他只是承受著，然後默默戰鬥著，就和其他農民家出生的孩子一樣，在艱難的生活中過得平靜和偶爾快樂而已。
他只有愧疚，只有回憶起來覺得自己不堪的感情。可是這樣的結局，終於稍微平息了他心內的暗潮。
當幽都射出的三隻絕世之箭貫穿自己的胸口時，不僅是心脈，甚至是全身的命脈都應聲而碎。其實他那時候已經當場死亡了。只是同時心劍應聲而出，幾乎是同時貫穿了對方。心劍的余勁和渾厚的真氣護住自己的筋脈，讓從內部龜裂的筋脈還維持著完整的形狀。
他倒下後，聽到佛門執事的驚呼，聽到了玄真君的怒吼，聽到了青陽子難以置信的呼喚，然而最熱的，還是照世明燈落到自己臉頰上的熱淚。
照世明燈，這個人就像是父兄一般，保護著他遠離了歐陽世家的黑暗，更教導了只會武藝他最初的道理。可他一直都沒想起去拜訪他，哪怕是照世明燈上一次復出武林時，不知道在經歷道聽途說自己的死亡後這次終於親眼面對，是什麼心情。只是他看著照世明燈悲慟的眼神，忽然想起了金小開死後在鏡中映照出的自己憔悴的面容。
還有玄真君，玄真君按著他的胸口，怒吼道：「我能救你第一次，第二次，就能救你第三次！我絕不會讓你死在弓箭下，我絕不會！！！」玄真君實在是一個正直的人，太過正直而熱血了，他也無法接受葉小釵死在敵方，特別是弓箭下的事實
可他的嘴邊，因為真氣無法貫通而滲出血絲。青陽子嘆息一聲，終究拉開了玄真君。
「葉小釵，你千萬要撐住，慈郎一定會找到方法救你的，一定…！」
照世明燈淚流不止，因為葉小釵終究是搖了搖頭，不願意眾人抬起他的身軀，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
青陽子站在他的旁邊，說道：「葉小釵，你還有什麼願望…你想見，大哥嗎？」
葉小釵茫然的抬頭，看著天空，因為他感覺到鼻尖上一點冰涼，比自己胸口的血跡還冷。
下雪了。
他抓住了照世明燈的手，用心音說道：求求你，慈郎…和青陽子一起，瞞住這個消息…用你們所能…對劍聲，對花花，對不動城的同志，能拖多久是多久…
如果能拖到他們以為葉小釵重傷後獨自一人退隱，為了不拖累他們所以就不回來最好。
青陽子和照世明燈聯手，在武力上壓制任何一個狠角色不成問題。但是聯手壓制這個在場許多人都知道的消息，在這個無孔不入的武林，不知道能保密多久。葉小釵自認不是很聰明，他不懂智者，他只能相信他們兩人。
說到這裡，他忽然握緊了照世明燈的手，忽然勉力支撐著自己站起來。
我走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家…
照世明燈很想問他到底要回去哪裡，二重林或者琉璃仙境才是他的家。可是葉小釵完全不希望那裡的人知道自己的消息。
但他知道，這是將死之人最後的幻覺，葉小釵看到的是自己已經被毀滅的，曾經存在的家吧。
葉小釵站著，挺拔的站立著，依舊是那個不屈堅強的刀狂劍痴。他勉力的邁出了腳步，圍成圓圈的人群自動的讓開了一條路，他踩著還不足積雪的濕滑道路，一步一踉蹌的向前走去。
眾人總以為，也許他走到一半就會倒下。可是天上開始颳起了暴風雪，幾乎遮蔽了他們的視野。當他們再次睜開眼時，只有遙遠山道上一個血紅色的背影——那是被他的鮮血染紅的披風顏色。
葉小釵顫抖的手往鐵爐里扔進了木炭，幸虧他還儲備著有，他生起了火，代替暖爐，反正他都拿這個爐子打小玩意兒了，半駝廢再鄙視他糟蹋爐子也沒辦法。
可爐子的火熱卻溫暖不了他的身體。
好歹也算是一個鑄師，他有些痴迷的望著橘黃的爐火，忽然想起了亢無後的故事。他想著，可惜沒有材料，這個爐子也太小了，否則自己投爐的話，也會練出一把絕世武器吧。這把武器還有自己的佛門根基，給一頁書前輩用說不定剛好合適呢。說起來前輩這個滅境人也是不容易，他也曾捐軀在異鄉大地上，對自己第二次的死訊，不知道他有何感想。
不過，十二宮都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包括不知道自己已經是三傳人的獨苗的狂刀。
想到這裡，他的思維更加的發散了，許許多多的人事物在他腦海中閃過，此時他的頭開始痛了起來。
他又是吐出了一口血，可胸口的傷口還是保持著欲斷未斷的狀態。就算他撤回了心劍的氣，他的真氣依舊違背著他的意志護著自己如同風中殘燭一般的生命。他想不明白自己還在遺憾什麼。
有些血濺在了他的面具上，葉小釵用潔白的袖口去擦了擦，這時他才想起來自己是帶了手帕的，不過他抽出手帕時，不染一絲雜色的潔白手絹似乎是包著什麼東西。
就連他自己都忘了。
一片金色的葉子，從他的手絹中掉出，躺在了他的手心。
這時候，他只聽見一陣撕裂聲響，鮮血如噴泉般濺出。
葉小釵也不覺得痛，更不覺得恐懼，他只是在想，為什麼那麼冷。他茫然的將金葉子舉到了自己面前，金色底上的血跡在他眼中甚至比白雪上自己的血跡還要刺眼，他拿著自己沾滿血跡的袖口去擦，卻是越擦越臟。
天南山從來不曾下過這麼大的雪。
此時，又颳起了狂風，風甚至吹開了草廬堅固的門，讓白雪倒灌而入。葉小釵轉向被撞開一般的門，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他彷彿鮮血如水般噴涌而出的聲音，在他的腳下積成了小小的河流。
葉小釵心想，對不起，師尊，我終究還是支持不住了。
他聽到了椅子翻倒的聲音，他的腦袋明明應該重重的撞在地上，卻撞進了一個柔軟的懷抱。
是熟悉的溫暖，讓火焰都溫暖不了的身軀感覺溫暖了起來。可聞到那熟悉的蓮香，葉小釵下意識的想要掙脫，因為他看到自己的血跡染上了那人的衣裳，可是真的，他無能為力了。
這人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身體，緊的幾乎是要把自己揉進身體中。葉小釵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在他耳中幾乎是嘈雜的有力心跳，握緊的金葉幾乎要扎進肉里。
心音傳來，葉小釵幾乎聽不到了，他只是在想，那人真不愧是他的神，青陽子和照世明燈聯手，都沒能再騙他多一些日子。
可他的眼前已經被血色掩蓋，看不到眼前人的面容。他將金葉艱難的換到了另一隻手，而那個已經被金葉割傷的手，艱難的去觸碰他的臉龐。
他本來想說好多話，比如對不起，比如你一定要堅持下去，比如我把命賠給你了，但是，最後的力氣，卻是一句不成形的話。
[素…帶我走吧…]
他的手，無力的垂下。可是金葉子依舊被他緊緊的捂在了胸口，不曾放開。
葉小釵的眼角，滑下了一滴熱淚，滴落在抱緊他的雙臂上。
後記.
素還真默默的將臉低了下來，讓他的額頭貼緊了葉小釵的額頭。他不發一言，只是輕輕的用唇去蹭了蹭葉小釵已經失去了血色的唇。
然而他還是鬆開了，只是抱起了這具軀體。
暴風雪颳起，讓素還真的耳中幾乎容不下其他任何聲音。只是對身上無傷的他來說，這被深雪掩蓋的道路也是異常的難走。
倏然，他還是停下了腳步，讓白雪漸漸覆蓋了他的身軀。因為他聽到了很多人的呼喚聲。
在鵝毛大雪的間隙，只有一頁書的怒吼聲顯得算是清晰，直接穿透了冬風：「素還真！」
素續緣的聲音，也傳了過來：「爹親！」
可，許多人站在更遠的地方，凝望著素還真的背影。不動城的人，道門和佛門的人，而亂世狂刀站在這些人的最前面，默默地吹著四孔簫。
素還真面上毫無表情，如同他往常一樣，他平靜的說：
「前線事急，素某很快就會回來。」
這個帶著真氣的聲音回蕩在眾人耳中時，素還真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大雪深處。

[ 此帖被ritian911在2016-01-18 23:1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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瓔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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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8)

1樓發表於: 2016-01-16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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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對相信素素與小釵倆人都會沒事的，不是嗎？

素素何許人也只要有關小釵任何事素素都會知道的

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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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tian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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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8)

2樓發表於: 2016-01-17 22: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引用第1樓瓔美子于2016-01-16 20:35發表的 : Y8lZ]IB
我絕對相信素素與小釵倆人都會沒事的，不是嗎？ X$P(8'[9A
jpW_q+^?
素素何許人也只要有關小釵任何事素素都會知道的 ;9ChBA
xA-?pLt"G
期待下文 <_=O0 t|6

抱歉，沒完結，但是不是你想的結局喔

[ 此帖被ritian911在2016-01-18 23:1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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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tian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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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8)

3樓發表於: 2016-01-18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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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1L完結，起碼給大家留下一個美好的願望。然而最近循環新ED《九月雪》停不下來，然後樓主就瘋了

暮雪
素還真落下最後一子，第三局又是平局。一頁書微眯起凌厲有神的丹鳳眼，說道：「素還真，要不再來一局？」
「已失爭勝之心，無論多少局都會是平局。而且劣者與前輩本就不必分出高下。」
他站起身，向一頁書微微頷首：「這是我最後一次與前輩下棋，萬望前輩保重。」
一頁書也站了起來，看著攜手作戰多年的晚輩，尖銳高亢的聲音卻顯得格外的溫和：「你就這麼歸隱山間？」
素還真微微低頭：「素某的一直以來的心愿，就是如此。」
「是嗎…不過素還真，現在能放下干戈，一頁書還是希望能以普通的朋友身份與你交心。」一頁書艷麗聖潔的臉上浮現了微笑。
「也許會吧…然而我已經得償所願，也許以後素某就閑雲野鶴山間，再也不出現在世人面前。」
一頁書輕輕嘆息，說道：「壯志已酬，可素還真你卻反而心如枯槁。」
素還真笑道：「怎麼會呢，是素某已經看破了啊。」
他背過身去，一頁書看不到他的表情。
「初出茅廬時，素某意氣風發，以為令天下靖平是逆天之舉，素某偏要做此逆天之舉。數次死而復生，都不能挫素某救世之心。不過到了今天，素某才知，這本就是天意。素某身負天命，才能支撐至今。」
一頁書拈著佛珠，看著素還真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雲渡山的濃霧之中，但素還真最後的話語，回蕩在他的耳中，讓已經大徹大悟的一頁書莫名覺得悲哀起來。
「所以，素還真終究還是敗了，敗於天意，到最後，我也未能逆天而行。」
素還真離開雲渡山之後，向北飛去。
他降落在一條黃昏邊結凍的冰河旁，向冰河發源的山間緩步而行
遠處，傳了不曾間斷的爆竹聲，人群歡天喜地的笑聲從他耳邊傳來。
素還真的嘴邊掛著平靜的笑容，穩步走動著，依舊刺骨的微風吹起了他的衣擺。太陽漸漸沉沒於高山雪頂之後，此時夕陽的光芒映照在積雪之上，顯得有些刺眼。
如果天下靖平，你要去往何處？
素某將會退隱山間，不問世事。
素還真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像是看不慣這有些刺眼的光芒一般。
這時，兩個小孩子嬉鬧著在路上奔跑著，沒注意到便衝進了素還真的懷中，素還真微微皺了龍眉，卻還是把這兩個小孩子拉了起來。
「小朋友，都快天黑了，為什麼還在這街上跑啊？」素還真和顏悅色的說道。
兩個的小孩都穿著紅色棉襖，撞也沒撞疼。然而小的那個被嚇到了，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轉，大孩子拉著弟弟，說道：「阿爹說，天下太平了，再也不需要防備魔物在晚上出沒了。」
素還真的笑意更深：「可是，你阿爹有說天下太平後，你就可以在外面亂晃到天黑嗎？」
「這…」
素還真蹲了下來，摸了摸大孩子的頭，又摸了摸那個小的：「你們快回家吧，不要讓等你們的人擔心。你們的家在哪裡，劣者送你們回去。」
大孩子左手拖著弟弟，右手抓著素還真的衣擺，點了點頭。
他大大的黑瞳注目到素還真背後背的刀劍，好奇的問道：「那是兵器嗎？」
素還真點了點頭：「不是我，是我…朋友的兵器。」
「我知道了，大哥哥你一定是武林中人對不對？你是苦境群俠之一嗎？」
素還真收斂了笑意，輕輕的說道：「劣者來自武林，但現在已經從中離去了。」
「那你的兵器呢？」
「劣者的兵器…劣者不用兵器。」
大孩子說道：「你不用兵器還背著別人的兵器，看來那個人真的和你關係很鐵啦！」
素還真輕輕嘆息道：「生死至交。」
小孩不懂，只是雀躍的說道：「啊，到了！」
素還真看到眼前的農戶之前，只留下一地的爆竹殘骸和努力清掃的人們。孩子甩開他奔了過去，其中一個男人看到他，本想責備，抬起來看到來者面相時卻愣住了。
然而下一秒，素還真已經走到了千里之外，使男人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素還真來到了山腳下，回過頭去看著被白雪和紅紙裝點的喜慶無比的小鎮，他的微笑變得更加的深沉而溫柔了起來。
他一揮拂塵，足下白蓮盛開，乘風而飛。
不知為何，今天的晚霞尤其的燦爛，在如同光華織錦雲層間，呈現著如血一般的顏色。
可在如此晴朗的天空下，雲間忽然開始飄落雪花，正在慶祝的眾人驚訝的抬頭看去，只見晶瑩的白雪閃耀著晚霞的光芒溫柔的落下。當它一朵朵降臨在孩子的手中時，便化開了。
而在雲端飛行的素還真感受到寒風越來越呼嘯，不禁略提真力向目的地飛去。眼前是撥不開的雲，層層疊疊，透不過一絲陽光。
素還真拂塵化出，打散了終年不散的雲層，使陽光照射而下。在他腳下，是本應積雪從不融化的山頂，可卻是一處洞口。
當素還真飛落而入時，卻是一處如同明鏡般清澈的水池，池中開著凝聚著靈氣的白蓮花，似乎是感受到素還真來時的氣息，緩緩盛開。
一具穿著蒼藍色軟甲的身軀，緩緩浮出蓮池，素還真飛身踏在蓮花上，蹲下身，小心的抱起了這具軀體。
素還真抱著這具身軀，走到蓮池旁，緩緩坐下。
懷中的人閉著眼睛，表情安詳的如同陷入沉睡一般，他白色的長髮流瀉而下，依舊柔軟順滑。而他的白色披風潔白乾凈，好像從未染上他的鮮血一般。
素還真讓他靠在自己的胸前，緊緊的抱著他。
他低下頭，輕輕的吻住了懷中人緊閉著的眼瞼，以自己才聽到的心音傾訴起來。
[小釵，抱歉，我遲來了。]
——素還真，帶我走吧。
[以往，你只能跟隨我一次又一次的回到這血腥的武林，所以我無法帶你走。但是這一次，我終於可以帶你離開。]
一陣宏大的真氣，從素還真的胸口處迸然而出，似是那股把他重創的驚世內力壓抑不住。靈識應聲而出，這股動蕩天地之力，讓山體應聲碎裂。
這時，暮雪映照著夕陽最後一絲餘暉，濃艷如火。倏然，雪花飄落進山洞中，極寒之物受無匹力量衝擊，竟釋放出無上熱力，落於水中時竟然使湖面燃燒起來。
火勢在持續不斷的真氣動蕩中很快變大，只是沒有燒焦物體的異味，有的，只是一股縈繞鼻間久久不去的蓮香。被大火包圍的素還真依舊緊緊的抱著葉小釵的屍身，只是一絲血液，從他的嘴邊悄然流下。
素還真將額頭抵著葉小釵的額頭，露出了一個凄然的笑容。

凈琉璃手一動，竟然扯斷了一頁書的佛珠。
一頁書靜坐在凈琉璃旁邊，說道：「無妨。」卻看著一向慈悲隨和的凈琉璃看著地上滾落的佛珠，若有所思。
「一頁書，梵蓮，凋謝了。」
一頁書聽聞這話，閉上了眼睛。凈琉璃看著他莊嚴慈悲的表情，竟然有一瞬間覺得一頁書就像佛祖一般，悲哀而超脫的看著世間解脫不得的痴心之人。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素還真一生為正道鞠躬盡瘁，失去之物甚多，就讓他完成自己的一點私心吧。」
凈琉璃搖了搖手中的蓮花：「可這是殺生之事啊。」
「求仁得仁，能對得起己心就行。凈琉璃，你覺得他還有遺憾嗎？」
凈琉璃輕嘆一聲，說道：「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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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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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6-12-24 22: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唉......十分哀傷淒美的素釵文
小釵臨死前能讓素素送他最後一程，那句「......帶我走吧」，真是讓人心暖又心疼
雖然是Bad End，不過兩人能共赴黃泉，大概最大的安慰了......

[ 此帖被rata在2016-12-25 21:3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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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i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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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7-01-10 22: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写得很好，可是，呜呜呜QAQ 楼主你一定要虐哭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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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ls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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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8-07-27 15:4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于是我也边循环《九月雪》边被虐QAQ
虽然小钗不愿素还真知晓他将死的消息，可是小钗的心脉却下意识护住自己最后一口气，直到他来QAQ
幸而小钗最后死在了素素的怀里，而不是在素素不知道看不见的地方死去，素素见到了小钗最后一面，至少不像小钗第一次死那样充满了遗憾
素素抱着小钗的尸体在大家的注目下与狂刀的萧声中行走在深雪中，实在是，太凄凉了

还好最后，素素终于等到了天下靖平的那一天，能和小钗共赴黄泉，也是一个好结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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