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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thluc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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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04-08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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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8 月下(風月)
0
今天想講一個簡單的月下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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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曾聽說過一個唐代的書生,看起來斯文的他,卻在某個夜晚,化作噬人的猛虎,咬死了自己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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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故事的主人公,並不擁有那樣駭人聽聞的變身能力,若說他和名叫李征的唐代書生有什麼共同點的話,那就是每每清醒後,獨對山間溪月的那份悵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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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034N[9
01、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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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逍遙被派遣到苗疆與道域交界的村莊來 調查駐軍人員莫名消失事件的理由其實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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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處理月凝灣的經驗。”禦兵韜是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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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逍遙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早就聽說道域出產一種極為難得的酒,卻因為閉境的方針,只有極少數得以流傳到境界之交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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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是正事,尋酒也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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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到了目的地,風逍遙才知道,原來那酒,竟只是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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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須有的東西還講得那麼真,連產地都有,真不知還有多少人跟我一樣受騙。”風逍遙難以接受這事實,向被找來打聽消息的村民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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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傳說就不是真的,所以說你們這些外來人啊”,村民一副嘲諷的語氣,“你隨便找村裡誰問一問,咱村西邊那座靠近桃園渡的山裡有仙人的事誰不知道?好多人都還見過仙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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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麼幻?”風逍遙故作吃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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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什麼,這是真的。你說的那什麼酒,就是仙人擁有的幾項寶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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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逍遙對講古沒興趣,但看在酒的份上還是村民說的,找那幾個據說見過“仙人”的目擊者問了問,結果大家的答案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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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說仙人是活潑靈動的女童,有人說仙人是氣韻凜然,超凡脫俗的年輕女子,也有人說她是形態雍容的婦人,看到仙人是老者姿態的也有,紛雜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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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個不變的共同點:仙人身邊,總是有背著一柄紅色寶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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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這些人是不曉得被山裡瘴氣或者毒草害到頭殼壞去出現幻覺呢,大家又不可能都看到同樣的少年幻覺;說是串通好了唬外人呢,又為什麼不同一口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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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逍遙納著悶,來到了村外十六裡的鐵軍衛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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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的人見他來了,忙迎上來,松了一口氣道:“太好了,軍長,你沒事啊。村頭哨兵兩個時辰前就傳消息說你到了,結果遲遲不見蹤影,我們還以為你也被那什麼仙人誘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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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時稍微調查了點事……嗯,你說什麼?什麼也?被仙人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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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問之下,風逍遙才知道原來失蹤的人員都是接到了在桃園渡那座山巡查的任務,結果都有部分人再也沒回來。那座山本就有仙人傳說,於是村民紛紛說是鐵軍衛驚擾了仙人休息,才會被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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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稽之談。”半天的時間,風逍遙已經聽夠了仙人兩個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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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道:“你說有部分人,意思是還有人回來了?他們在哪,我要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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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駐軍統領面露難色道:“巡邏是輪流的任務,其實全軍都曾去過桃園渡那座山,若要挨個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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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逍遙掏出酒葫蘆,飲了一口,沉思一會兒,道:“你帶我去看看巡邏任務分配的名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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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厚厚一本登記簿看了將近一個時辰,風逍遙沒找出失蹤人員的共同點,倒看出那些無事回來者,他們的規律——巡邏從每月初一開始,每五天一次,到下月初一時再重新算起,所以人員消失的日期分散在各日,但,初一出任務的部隊,卻無一例報告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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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麼是巧合,要麼是問題關鍵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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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逍遙轉了轉僵硬的脖子,一看時辰,正是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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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和軍士們在天高軍師遠的地方用酒交流著感情,風逍遙一邊也搜集著情報。令他詫異的是,鐵軍衛中也有不少人聲稱見到過仙人,而且描述得村民們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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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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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初六日,正是又該派部隊往桃園渡巡邏的日子。風逍遙決定親自一探那仙乎其仙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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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路這麼好走,還沒有龍虎山十分之一那麼複雜,也不知那些人是怎麼走丟的,哎……”風逍遙正歎氣呢,忽聞一陣酒香傳來。他先是閉目深嗅,陶醉了一會兒,稱讚了一句“好酒”後,急忙尋著酒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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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拐了多久,他眼前出現一個亭子,新月光華灑落,亭中有一個可分辨的人影,煢煢而立。走近一看,正是一名身負通體晶紅寶劍,背對他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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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少年人出現了,那“仙人”呢?風逍遙左右張揚之際,少年開口問道:“這位大哥,飲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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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叫我?”風逍遙指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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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年轉身,重複了一遍問題,“飲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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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風逍遙相信了所謂的仙人是存在的,只不過他們都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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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逍遙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棕發少年的面貌,但一眼望去就讓人移不開目光,並且莫名歡喜,忍不住癡笑的,不是仙人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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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亭中石凳上坐下,提起桌上不知何時出現的玉制酒罈,第三次問道:“飲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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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飲酒……哦,好,好!”風逍遙忙在另一個石凳上坐下,這才發覺,那股把自己吸引過來的酒香正是從這兒發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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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制的酒罈?我還是頭一次見”,風逍遙稱奇道,“不過這玉還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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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倒酒的手一晃,然後輕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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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逍遙以為自己說錯什麼話,疑問間,聽對方解釋說:“這位大哥莫見怪,我恰好姓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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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放下酒罈,把同樣玉制的酒碗推到風逍遙面前後,說道:“在下玉飛凕,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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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似玉又像從天上飛下來的人……啊不是不是!我是說我叫風逍遙,幸會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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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凕仿佛沒聽到風逍遙前半段的嘀咕,端起酒碗,猶原溫潤笑著,說:“風逍遙大哥,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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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風逍遙和飛凕直聊到月下柳梢,壇空杯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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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中卯時三刻晨訓,風逍遙身為軍長自然要以身作則。離開前,他問道:“我們還能再見嗎?……啊,我是說你的酒很好,可以的話我還想再多蹭著喝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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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會嗎……”飛凕的面容看上去有幾分猶豫,不過他仍點頭道:“可以。月出時你來這尋我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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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逍遙走之前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不知這酒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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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麼……”飛凕有些茫然地重複著詞句,沉思了一會兒,說:“我下次告訴你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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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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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逍遙的身影消失後,飛凕的劍突然紅光大作,一個身形挺拔的女子出現在他背後,一隻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另一隻手輕輕撫著他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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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凕把自己的重量倚在女子身上,閉著眼睛,頭很依賴地蹭了蹭,說道:“我又忘都了嗎,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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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你記得我就好。”被稱作血神的女子柔聲道,表情堪稱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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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這酒叫什麼來著?”飛凕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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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沒給它取名字呢。”血神手一揮,酒具消失,亭子的周圍景物也開始變化,出現了許多站放著細密白色小花的樹,它們把亭子漸漸包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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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轉亮的時候,整座亭子仿佛內核般被完全封裹在白色的花樹內,而飛凕也保持著倚靠血神的姿勢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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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居然不會醉……”血神低頭望著飛凕的睡顏,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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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成為你的美麗回憶,或者傷害你的千刀萬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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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神的手自飛凕頭頂滑落至血不染,指尖輕輕敲擊赤紅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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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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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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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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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逍遙現在很想把本身不走運但“烏鴉嘴”很毒的杜甫刨出來好好聊聊天,因為從他初七早間回到鐵軍衛駐地後,這雨,就一直沒日沒夜地下到了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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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凕說的是“月出時”可以去尋他,下著雨是要哪裡去找月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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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雨停了,風逍遙又投入了搶修被雨水沖毀的防衛線和村民居舍的工作,折騰甚久,月半的時候,他終於得空閒能打著“巡邏”的旗號再去桃園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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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是一輪皓月,幾乎無缺,太明亮的光華似乎要從月中滴落般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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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逍遙懷著難以言表的期待與歡喜,尋到記憶中的那一處時,迎接他的除了說不出名字的好酒還有——雙眼泛著紅光,在月下如瘋似狂地揮舞著血色的劍,神情看起來只能用癡亂來形容的玉飛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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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關心,風逍遙走上前去想一探究竟,誰知剛踏出沒幾步,飛凕的劍鋒突然一轉,對準了他,風逍遙習慣性地握住身後補風刀柄,擺出迎戰架勢,兩人一時陷入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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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來殺我的嗎?”飛凕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神情倨傲冷酷,聲音也變得嘶啞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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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逍遙還未回答,飛凕又說道:“惡質的靈魂,終將在月下被超度。你,也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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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一頭霧水的人正想開口問這到底什麼情況,飛凕手中的劍突然紅光大熾,握劍的人也用左手捂著頭,很痛苦地低聲哀吟著,身形搖擺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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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不可失,風逍遙趁對方一時失神,快速欺近,一記手刀落在飛凕頸間,將他敲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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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攔住欲倒下的人,風逍遙把飛凕抱至涼亭內。夜間山中寒氣重,風逍遙怕他受涼,解了自己的披風和外衫給飛凕裹上後,他才放心地將人擺成趴在石桌上休憩的姿態,自己則一口又一口地飲著飛凕帶來的酒,是驅寒,也是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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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怎了啊,飛凕……”風逍遙看著沉睡中,再無之前囂狂態勢的少年,整晚思索著這個問題,後來想著想著,風逍遙自己也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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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長期軍旅生涯養成的習慣讓風逍遙準時醒來了,他匆忙下山參加晨訓,卻始終心不在焉,記掛著飛凕的狀況。辰時一過,風逍遙重新披了件外衣,拿著禦寒的大氅就往桃園渡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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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天光大白,道路清晰可見,而他卻怎麼也找不到飛凕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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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記憶中的涼亭重合的一處小峰,數不清的巨樹高木如篦密列,綻放的莫名白色花朵幾乎將整座山峰染得如雪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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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軍衛的軍長難道會記錯地形?這是絕不可能。所以只能是此地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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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逍遙探上了腰間補風,欲入林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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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名老嫗自漫霰般的落花飄零中現出身影。風逍遙定睛一看,她手中拿的,可不是他昨夜披在飛凕身上的那些衣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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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為什麼會有我的東西?”風逍遙開門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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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飛凕讓我將它們送還,並道一句‘多謝’。”老嫗的聲音,沙啞滄桑,好似在哪兒聽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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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風逍遙並未放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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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老嫗歎聲中包含滄桑之感。她拿出一個酒葫蘆,連同衣物一同遞給風逍遙,說:“飲過這酒,你總該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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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逍遙一驚,一隻手在腰間摸索了半天,果然——酒葫蘆不在了,想來是昨晚不知何時遺落在這兒。接過衣服與陪伴自己已久的夥計,風逍遙打開塞子一聞,正是飛凕帶來的酒。衣服可以用硬搶的,名字可以打聽來,但酒窖所在,想來都與鐵軍衛的一樣,除非親信之人,否則難以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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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逍遙這才算是放下心來,收了戒備姿態,對老嫗略屈身示歉,問道:“飛凕他現在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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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無事,勞煩掛心。”老嫗說完便轉身欲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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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風逍遙忙喊道,“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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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凕不是說,‘月出時’才可來尋他嗎。”老嫗頭也不回,聲音卻如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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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逍遙想追上前去,一陣大風忽起,卷得落英漫空,難以視物。也不知老嫗用了什麼步法,塵埃落定之後,風逍遙再也尋不著她的蹤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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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望瞭望這些看起來毫無區別,又使人眼花心醉的白色花樹,風逍遙掂了掂手中衣物,還是決定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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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也不知是哪一方天神故意為難,接下來的數天皆是白天大日高掛,晚間則風起雲聚,莫說月光了,連星光都遮了個嚴實,不見半點夜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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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二十三,望日早過,月雖有虧,卻仍明清如境,冷白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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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踏上同一地方,風逍遙的心內,關心、擔憂、疑問、好奇交織在一起,腳步卻不因此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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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劍的影映入眼中的一刻,風逍遙見那人遠遠揮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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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背著月光,看不清表情。但聽著他喚的那聲“風逍遙大哥”時,風逍遙忍不住笑了——看來今天,月色會一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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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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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逍遙問清了飛凕失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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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一些事。”飛凕面上表情淡淡地,眉頭卻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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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愉快的事嗎?”風逍遙想起他說的——“你也是,來殺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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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從道域逃出來的,有許多仇家想要我的命。”血不染代替劍穗的紅色綢帶輕輕搖擺,代替主人道出無言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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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夠了夠了,交淺言深是大忌,我不該問這麼多。”風逍遙不願兩人間氣氛變得僵硬,忙出聲終止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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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你,風逍遙大哥。還有,抱歉,昨天……”飛凕略低下頭,聲音中有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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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啦,反正也沒有真的打起來。”風逍遙伸出手想拍拍對面人的肩膀,手懸在半空時意識到他們才見了三面,關係似乎還沒這麼好,於是忙把手伸回來。為了掩飾窘態,他連飲幾口酒,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跟飛凕說道:“啊對了,你老是叫我‘風逍遙大哥‘,不覺得又長又拗口?我們酒也喝了,架……雖然是沒打起來,但我衣服都借你穿過,算是都是‘與子同袍’的交情,這麼叫太見外。叫我‘風逍遙’或者‘大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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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風逍遙毫無芥蒂的語氣感染了飛凕,他釋然一笑,應道:“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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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命了……風逍遙從不知道簡單兩個字會這麼有殺傷力,讓他樂得像泡在了酒窖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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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酒似乎飲得特別快,卯時過半,風逍遙找不到理由再逗留,叮囑了剛認的小弟好好照顧自己,早些回家後,便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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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走,血不染上縛著的銀鈴一動,一個女童模樣的人出現在飛凕面前。她坐在石桌上,伸出兩隻小手,用食指輕輕戳著飛凕的面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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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了?”女童偏著頭問道,兩隻腳前後搖擺,時不時踢到飛凕的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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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凕答道:“有一點。”他也伸出手去,拍了拍女童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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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童鼓起兩頰,似乎有些不開心,踩著飛凕的雙腳跳下去,落地的瞬間,一陣血霧飄過,她變成了一個年輕女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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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敲敲飛凕的頭,故意蹙著眉道:“沒大沒小。”說罷她走到飛凕身後,看似無意地擺弄著血不染的綢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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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很痛苦嗎?”女子聲音帶著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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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血神”,飛凕知道她看不見,但仍淡然地笑著,“真正沒關係的。你已經做得夠多,現在的我,很平靜,也很感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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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女子突然笑了,“那還真是難得,我還以為你會怪我一輩子把你關在這樣與世隔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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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我還有你啊。”飛凕反手握緊了血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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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手覆上飛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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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一直在,直到你生命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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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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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風逍遙接到了禦兵韜“終止任務,回駐王宮”的命令,原因是苗疆某部族長藉口誕辰,欲進宮面上求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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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單單是一個部落首領的朝拜,本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但此人在當初支持撼天闕的一干人中,實力僅次於孟偏王,此次更是聯合了數十名部落族長同往,真不知居心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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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態如此,風逍遙不得不即刻返程。臨走前,他交代駐軍統領:“以後桃園渡口那座山,可巡邏,但切忌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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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呢?”不可探查,那巡邏還有何意義?統領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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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令即可。”其實原因,風逍遙自己也說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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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苗王宮的事不過虛驚一場,風逍遙也樂得趁壽宴偷飲偷藏了好多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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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族長返回後,風逍遙去向禦兵韜請示繼續調查任務,後者卻說“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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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風逍遙不解其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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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長你不負所托,自上月初六你前往執行任務以來,一月有半,近兩月的時間,再無人員失蹤報告送來。你可以不用再查,安心顧守鐵軍衛即刻。”
# 4|9Fj??
“怎會……”風逍遙難掩驚愕,他真的什麼都沒查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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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啊,我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還需要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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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查了”,禦兵韜突然話鋒一轉,“還是你有什麼不得不再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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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啊……風逍遙想了想,說:“有有有!你不知道我真的找到那個傳言裡道域流出來的好酒了!不讓我喝夠本是會要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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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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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風逍遙已經迫不及待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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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急,是真的為了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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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單純為酒,回答時為何又有遲疑。看來這個只把酒當命的部下,也終於找到了些別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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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但願與這來得莫名,也終結得莫名的失蹤事件沒什麼關係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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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風逍遙又來到了桃園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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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一輪殘月,鐮刀似的形狀讓他心裡總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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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熟悉的涼亭內,迎接他的不是那個癡狂之態難以自製的飛凕——他還是靜靜背劍而立的溫潤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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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 ”一別一月,風逍遙不掩興奮,邊喊著人,邊快步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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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凕聞聲轉過身來,面色帶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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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大哥,你是在叫我嗎?”飛凕對甫站定的風逍遙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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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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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凕什麼也不記得了——這是風逍遙用陌生的“某位大哥”的身份和他重新聊了一個晚上後得出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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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正不記得我?”最後,風逍遙仍是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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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飛凕起身,背對著他,抬頭望著月亮,“我……會忘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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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月出時再來找你,可以嗎?”風逍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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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凕點點頭:“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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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晚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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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凕轉過頭來,已不見他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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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神,我……是不是又忘記了?”飛凕抱著血不染,倚在亭柱上,仿佛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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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凕面前憑空出現一個懸空飄浮的少女。她用悲傷的語氣問道:“你難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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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不是叫做難過,但我覺得,像缺了什麼似的……”飛凕閉著眼,努力描述著內心翻湧的陌生情緒。
6.Bh3p
“今天是殘月”,少女一隻手覆在飛凕的雙眼上,另一隻手伸向空中,像是要觸及那遙不可及的蟾宮,“過幾日便是新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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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飛凕在心內無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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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怨我嗎?”少女也學飛凕的樣子,閉上眼睛,自言自語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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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每次都會問我這個問題”,飛凕握住少女的手,笑了,“我每一次的回答一定是‘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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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你的幫助,還有……這長久的陪伴。”飛凕的神情,嚴肅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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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接下來的別說了,那句‘多謝’聽很多了。”少女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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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但我記憶力是第一次要說誒?”飛凕故作驚異。
l(Cf7o!
“笨孩子。”少女掙脫被握住的手,輕輕撫著他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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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風逍遙返回村外駐地後,內心久久不能平靜:看飛凕的樣子,是真的失憶了無誤,但為何毫無驚惶之態,平靜得好似跟旁人打了個照面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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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都坐不住的他,在正午時分又登上了桃園渡那座山。不出所料,相同的地方,又是漫山遍野無邊無際的巨大花樹迷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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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風逍遙求知的願望壓過了顧忌,握緊了補風便沖進了密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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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意外,入林後竟然有一條筆直大道。風逍遙沿著大道行了沒多久,便看見一幢雕梁畫簷的精緻小屋。推門後,屋內卻只有一床寬塌,一個少女沿榻而坐,她的膝上,抱著劍安詳沉睡的那名少年正是飛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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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對飛凕做了什麼!?”風逍遙抽出補風,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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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還是這麼容易劍拔弩張啊……”少女歎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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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飛凕懷中的劍紅光大動,風逍遙被晃得閉上了眼。再睜開時,面前哪裡還有什麼少女,榻上坐著的那人,分明是上次在林外送還衣物的那位老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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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你可以放心了嗎?”老嫗的聲音還是一般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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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更無法放心了好嗎?風逍遙是想這麼說,但目前緊要的仍是飛凕的狀況。還沒等他開口說什麼,面前卻憑空出現了桌椅,桌上還有玉壇盛著的熟悉佳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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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講一段往事吧。”老嫗示意風逍遙坐下後,用徐徐的語調回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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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在道域,有一個非常善良的少年,雖然沒有母親,但少年仍在父親和義父的關愛中平安長到十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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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天性使然,少年雖然天資聰穎、心智早慧,但他對每個人都抱著無差別的信任與寬容,反而經常被欺負。不過後來,他也收穫一段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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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一夕變天,少年的兩位父親都被殺害,而自己也被朋友背叛、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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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原因為何——因為少年的生父,是統轄道域的神君,而那些要害他的人,就是為了簡單的‘權力’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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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被最信任的朋友偷襲,傷至心腦,奄奄一息。但他仍不顧一切地想要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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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少年佩劍裡封印的邪靈被少年的決心和意志所打動,她想幫幫他。她問少年,你會付出巨大的代價,可能遠超你能可負擔,這樣也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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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沒一絲猶豫,決然答:‘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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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邪靈的幫助下,少年手持一柄劍,殺盡了所有想要害他性命的人,包括父親的仇人和自己的朋友。卻因為手染太多血腥,且已與邪靈邪劍融合太深,難保人性,他為道域所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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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少年勉強帶著劍逃出,只想在無人叨擾的角落靜渡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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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曉得,不知是回憶太過殘酷醜陋,或是邪氣入心太重,少年的神智開始紊亂,他不再記得出逃之後的事情,甚至連道域的過往也一日日從記憶力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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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這裡,老嫗望著風逍遙,問:“你明白嗎,那種自己存在過的證明被一絲絲剝離的空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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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少年……他後來如何了?”風逍遙看著安睡的飛凕,心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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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 ”老嫗恢復了少女的形態,一絲一絲地梳理著飛凕棕色的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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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少年曾被傷心腦,生命全靠劍的邪力撐持,他離不開血不染。而邪氣入心太深,他的記憶以月相為週期輪轉著,周而復始,記得得越來越少……直至終有一天,再也想不起為人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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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問他,後悔嗎?”少女輕撫飛凕的面龐,笑容中有憐愛與疼惜,“他總是說,他很感激。不悔過往,如今只想平靜渡過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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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把他關在這個稀奇古怪的地方,讓他一個人慢慢等死?”風逍遙質問的語氣,帶著自己也不明白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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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你好好地生活著,某天某人突然告訴你,他是你失散已久的親人,第二天又一個人告訴你,他是你的好朋友,第三天,你多了一名長輩……這樣的日子,如果每天持續,你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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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會瘋……”風逍遙不是信口而答。如果一個人突然都被告知之前的生活本不是如此,他一定會覺得被自己,或者被世界背叛,何況是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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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現在的飛凕而言,人與人之間的牽絆和感情,不論當下是多美好的回憶,終有一日只會變成傷害他的千刀萬刃……這是我不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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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怎麼能保證飛凕一生不與外人接觸?就算是在這深山中,也總會有人闖入,山下的村內就有不少人見過你和飛凕,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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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並未過來與我們搭話,無從認識”,少女注視著風逍遙面前的酒罈,繼續說道,“至於誤走太近,記得了飛凕名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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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樣了?”風逍遙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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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山海經中記載,有一種櫪木,它的果實,服之使人不忘。凡草木者,七步之內必有相克之物。你之前飲的酒,便是櫪實落地卻未發芽處所長出的惡草釀造而成,服之……”少女嫣然一笑,“使人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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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些失蹤的人,都是飲了這酒,然後忘記了自己,也忘記了回去?”風逍遙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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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總之他們都沒再出現過,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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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兒,風逍遙不知該喜還是歎自己練了醉生夢死這讓人醉不了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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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忘了,也就不用在這樣悲傷和無奈的命運前無力唏噓,雖然這命運,只是他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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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是沒有想傷害他的心”,少女低頭望著飛凕,說,“所以,下一個新月後,別再出現在他面前了。別提醒他,曾失去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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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絕。”風逍遙飲了一口那使人“相忘”的酒,仍是好滋味,卻讓人覺得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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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什麼!”少女怒火突升,渾身綻出無數血色氣霧,操縱血不染掙脫劍鞘,直指向風逍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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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我,不會忘記,也不會傷害他”,風逍遙冷靜地格開了銳利的劍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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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收斂了氣勢,良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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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當飛凕醒來時,訝異地發現身邊不是血神,而是昨日相談甚久的“大哥”風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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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知道了,飛凕。”風逍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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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知道什麼了?知道何種程度?飛凕正沉浸在震驚中,又聽得風逍遙說“誒,今晚月色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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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月之末,猶如人的生命最後閃現,哪來的月色好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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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凕啊,這酒,還沒名字吧?”風逍遙敲了敲玉制的酒罈子,沒頭沒尾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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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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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月色這麼好,就叫風月無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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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風逍遙話題跳躍得太生硬,也許是他的語氣太堅定,也許,真是月色太好,飛凕的心中,有那麼一瞬,真正忘了糾纏不清的過往與煩憂,只有“風月無邊”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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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日,又是初升新月之後鐵軍衛駐軍巡視桃園渡的日子,這次上山的,依舊只有軍長風逍遙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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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還是這麼好走。”風逍遙腳步輕盈,心情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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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陣酒香傳來。他閉目深嗅,仍舊陶醉了。 “始終是好酒啊。”他稱讚道。急忙尋著酒香而去,把走過不知多少遍的路再走一遍,面前眼前出現一個亭子,新月光華灑落,亭中有一個可分辨的人影,煢煢而立。走近一看,正是一名身背血不染的飛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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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飛凕出現了,那血神呢?風逍遙左右張揚之際,飛凕開口問道:“這位大哥,飲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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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請教這酒的名字嗎,我只飲風月無邊。”風逍遙拍拍腰間酒葫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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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風月無邊”,飛凕驚訝地問道,“大哥如何知道這酒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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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嘛……是一個風月無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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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过程比麻木地活着痛苦 只能乞望长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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