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08 【天不孤x愁落暗尘】雨夜闻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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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7-05-08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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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8 【天不孤x愁落暗尘】雨夜闻笛

那个孩子在千竹坞躺了三天，终于有了一口气。
天不孤冷着一双眼，细细的手指拈了长针，在他胸前的主要穴位灸下。
“绿阳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低离愁三月雨。”
她撑了伞出门，站在湖堤轻轻吟诵。
雨声滂沱，此声皆送风雨中。
唯有一人，孤孤冷冷，伞下透出一双媚眼，却是斜睨红尘，说不出的漠然傲骨。
苍生渺渺人不独，血路迢迢天不孤。
权倾天已经很少来找她，新的杀手组织幽燕征夫出世，血榜渐渐式微。她不关心这些，若有任务，她便是血榜第一杀手天不孤。若无任务，她便是死神天敌——医邪。
自有记忆至今，历历数十年春秋，她早已无心回顾。
只习惯了凝望千竹坞外的雨雪风霜，等着雪染乌丝，等着手中的伞渐渐残破，等着一个不可能的结果。
雨势渐停，她拢了拢衣襟，收伞回身。
推门，看见里面的少年正艰难的起身，一手拔下身上的银针，双眼警惕的瞪着她，面色潮红，继而大声的咳嗽了两声，又强自压下。
天不孤关好门，随手将伞搁下。依然是冷冷一双眼，缓缓的走近，以气势无形压迫。
少年似是心怯，不再看她。目光扫视别处，最后看着自己放在床边的上衣。
“为什么救我？”少年的声音透着如秋雨一般的凉意，因在病中而显得嘶哑，也或许是他的年纪所致，这个时间段的少年应该是在变声期的。
“为何拔针？”天不孤就在他面前，肃然站着。
少年无语静默，烛火摇晃如心神，他的内心不安且紧张，毕竟是个孩子，眼神透露心绪，这一点瞒不过她。
“幽燕征夫？”天不孤伸手拿起那件棕色的长衣，抖出里面的燕子翎，一语道破少年身份。“该不会专程来杀我？”
少年因着身份被戳穿而讶然抬头，听到下半句的猜测又垂了眼眸，轻轻摇了摇头。
“我的目标已完成。”顿了顿又补充，“我不认识你。”
“血榜，天不孤。”她回答的很快，“或者医邪。”
少年再次惊讶的抬头，瞪大了眼睛看她，显然是知道各自分属敌对阵营，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全身戒备。
“我要动手，你还有命跟我说话？”天不孤嗤笑一声，真是个傻孩子。
“为什么救我？”少年握紧手上的长针，目光渐冷。
“顺手罢了。”天不孤随手理了理耳边碎发，一派从容。
“贾命公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那么，我救了你，你帮我做一件事如何？”
“我不要你救！”
“我若不救，你绝没有命回幽燕征夫。”
天不孤像是威胁一般，走近床前，轻轻握住那孩子的手腕。
“你要我做什么事？”少年没有反抗，只是警惕的看她，一脸的不信任。

“先作为你我之间的约定如何？在你伤好之前……”天不孤按着他轻轻躺下，语气和蔼温柔，“先回答我，你的名字？”

“愁落暗尘。”少年看着她，缓缓吐出四字。
天不孤微笑，一手缓缓抚摸那少年的脸颊以作安抚，一手取下那些长针。
屋外雨声渐息，屋内一灯如豆。她垂眸查看他的伤势，神色无比郑重。
少年因了这认真的眼神终于安心，缓缓闭眼沉睡。

“此心为至邪行医，此生因极恶施救，但无为者不治，无能者不治，此乃吾内心之坚持。”
数天后，天不孤取出一支竹笛交予愁落暗尘，“我的条件，为我吹笛。”
少年犹豫着接过那支竹笛，上面的红漆斑驳脱落，六个音孔各有磨损。
“我……不会。”少年显得为难，只能摇头。
天不孤只低头写着曲谱，并不理会他。
将写好的曲谱交予，她微笑着揉揉少年的脑袋。
“等你学会的那一天，为我吹。”
“是说……我现在可以走？”少年抬头看她，有些不可置信。
天不孤点头。
“愁落暗尘会信守约定。”少年坚定的看着她作下保证，语气故作老成。
“那么，我会等你。”她笑。

再次见到那个幽燕征夫的少年杀手，是在两个月后。
天不孤早就察觉了他的气息，那少年站在门口很久，似乎是在等她出来。
推开门，看见少年满身被露水打湿。他一手握住那支笛子，抬头看着她。
“那首曲子，我会吹了。”
陌上有人行，笛声几可闻。
愁落暗尘的笛子已经吹得很好，竟然是有天赋的。天不孤眯着眼站在湖堤，撑着伞等一场秋雨。身后是一个认真吹着笛子的少年，目光浅浅看着前者背影。
他分明也能感知到这曲中的如许情思伤恸，却不是很懂那些缠绵曲意刻骨哀思。
眼前的红衣女子，看似潇洒的独立世间，却也只是孤独的一个人。
她在等什么？
笛声停了，凄迷秋雨恰然而至。
天不孤依然独立，愁落暗尘握着手中的笛子，一任秋雨临身。
“千情系恨，争向年少偏饶，不觉新来，憔悴旧日风标。”
天不孤缓缓回身，将那孩子护在伞下，取过他手上的竹笛，目光淡淡扫过稚嫩眉眼。
“约定既成，此后你我无涉了。”
“能问一个问题么？”少年抬头，对上她的细细眉眼。
“嗯？”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天不孤浅勾唇角，一手爱怜的抚过少年鬓发，嘴唇缓缓开阖。
“医邪，天、不、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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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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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8 【天不孤x愁落暗尘】雨夜闻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