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28 【却月】故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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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半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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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9)

樓主發表於: 2017-05-28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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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8 【却月】故人归

微博搬运，现代向，带小鹤，糖。
好像自己很久没写东西了的样子，大概是一个520的齁甜齁甜的糖~

“喂？喂？却砸？？？”

“嗯！”

西装革履的却尘思焦头烂额地偏头夹着手机，一面冲着刚刚停靠在路边的出租车招手。橙色的出租迅速准确地滑到他身边，他一拉车门，几乎是一头撞进去：“师傅，去东机场！”

“好嘞！”

车门一关，绝尘而去。好容易坐稳了，却尘思扭正了怕是要得脊椎病的脖子，一手握住了手机，另一手略为急躁地扯着领带：“喂？小鹤？”

“你坐上出租了？”电话那头的鹤白丁仿佛也在跳脚，“二十分钟行不行？喵月的班机好像提前降落！”

“现在晚高峰……”

“我的亲娘欸！”

那头的哀叹被转化成滋滋的电流，一波一波地顺着通话刺激耳膜。

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却尘思头都大了，不知道今天这一天究竟是过的什么日子。

先是早晨起来，突然接到了缥缈月半夜的消息，说她今天回国，马上上飞机。语气是一贯的颐指气使，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兴奋。却尘思攥着手机，脑子里昏昏沉沉一算，她半夜上的飞机，那估计下午就能到……

顿时就清醒了。

这波突然袭击简直猝不及防，他完全来不及做什么工作交接。而且今天偏偏给安排了几个大项目，实在是什么空儿都抽不出来。也就只能先一边给鹤白丁报信，一边赶快去上班。

这时候才实在是羡慕鹤白丁自由职业的好。那头睡到中午才给他回信息，表示知道了知道了我也收了一条，你能过来尽量过来，我先去接她行不行？

却尘思开着会，在桌子底下摸出手机瞟了几眼，还没来得及回复，就被点了名。散了会出来一看，鹤白丁早就自说自话了半天：

“没事，你不来也行，喵月也能体谅，你工作忙嘛。”

“却砸，你真不来？”

却尘思深吸一口气：“肯定来。”

结果这个肯定肯得实在是有点早了。下午两个会开完，他一看表就有点坐不住，心里早开始盘算待会要不要买点什么要不要……结果谁知道都快到下班，突然一个紧急任务丢到头上，技术内容又是非他不可。

眼看着要是处理完那一叠资料只怕都能吃明天的早饭了，他看了看核心技术的东西也差不多了，一咬牙把外围的任务全拜托给了别离禅，什么都没拿就夺门而出。一出公司门简直像被烧了尾巴毛的猫，一面看表一面接鹤白丁的连环call。

脱离学生时代已久，他这几年少有这么手忙脚乱的时候。说是手忙脚乱，其实多半是因为自己心里一味烧灼着的急。自他接了缥缈月的消息，从早晨起就开始心不在焉，做什么事情错误率仿佛都比平时高，一股子焦头烂额的味道。

“师傅，能不能开快点？”挂了鹤白丁的电话，却尘思吐出一口气，感觉自己今天实在是莫名地……失了冷静。

“哎呀，年轻人那么急干什么，赶飞机啊？”人到中年的司机师傅美滋滋地调了个电台，满车充斥着说学逗唱，“没办法，晚高峰啊！你看看前面都堵成什么样子了，嗬！！”

却尘思简直哭笑不得：“我急着接朋友，您能快点尽量快点行不行？”

“什么朋友，女朋友啊？”司机师傅从后视镜打量他一眼，“哎呀，现在小年轻看不出来！”

却尘思看了看表，估计这么磨下去真要赶不上，苦笑一声：“不是女朋友……”

“那就变成女朋友嘛！”司机师傅一脸过来人的表情，“哎你别看你大爷现在就是开出租的，当年追你大妈我可是竭尽全力！年轻人喜欢就要勇敢点！”

“……那师傅您能开快点吗？”

“追女朋友的话，大爷就责无旁贷了！”司机师傅一拍方向盘，“年轻人坐稳了啊！”

却尘思一愣，司机师傅猛地一脚油门就冲进了旁边的小道。

·

十七分钟。

却尘思下车的时候百忙中看了看表，感觉腿都有点飘，踩在地上一个趔趄。他没顾得上，往机场二楼到达大厅跑，一步跨三个楼梯。

鹤白丁一个电话打进来，他边跑边接：“喂？”

“你到哪儿了？喵月……哎我看见她了！”

楼梯一级一级，延展出根本爬不完的错觉，却尘思心里一空，差点脚下不稳栽下去。就听电话那头鹤白丁嚷了一声：“喵月！”

远远的是一声惊喜的女声：“蠢鹤！”

他爬上二楼，隔着巨大的玻璃幕墙，缥缈月脸上少有地露出了毫不掩饰的笑容，直接顺手扔了行李箱，一个敏捷的助跑起跳，流星般直直撞了鹤白丁满怀。

鹤白丁被巨大的惯性撞得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猛地顺势抱着她转了一圈才放下来，两个人都笑着，却尘思慢慢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反而觉得自己不需要进去了。

说了几句，仿佛鹤白丁想起了他，拿起手机：“喂？却砸？”

“哎，我刚到，就在外面。”却尘思也拿起手机，习惯性微笑起来，冲着里面的两个人招了招手。

缥缈月抿着唇仿佛是笑了，转头就往外走。鹤白丁慢两步，拖着行李箱跟她出来。缥缈月此时倒是矜持得多，快步走到他面前，瞧了他一眼：“你跑过来的？”

“嗯。”却尘思尽力压着喘，微笑着看她，“坐十几个小时累了吧？吃了东西没有？”

缥缈月哼了一声：“你刚下班，我刚回来，以为都跟傻鹤似的一天到晚闲着，什么时候想吃就吃？吃东西也要挑状态。”不由分说，就塞了个包到他手里，“帮我提着，先给我找个酒店。”

“怎么又扯上我？”鹤白丁像是炮仗被点了引线，“我腰都快给你撞断了，还得给埋汰两句？”

“哎呦，三天不见学会委屈了？”缥缈月居高临下瞟他一眼，“你不累我俩累，把车开出来先啊！”

“嘿，信不信我不给你开？”

“你有本事就不开啊？”

却尘思息事宁人地和稀泥：“两位好友先不要吵了。小鹤，你先去开车，缈月先看看住哪儿……”

“也是闲的，直接住你那儿不是近嘛。”鹤白丁把行李箱拉杆也往却尘思手里递，“非要住酒店，还得挑挑半个晚上不舒服。”

“什么叫挑挑半个晚上不舒——”

却尘思从善如流地接过行李箱，一边赶紧把鹤白丁往外推堵住他的嘴，一边接话头：“没事，住哪待会再慢慢说——先去开车。”

鹤白丁下了停车场，缥缈月和却尘思提着行李往下走。还是缥缈月先开口：“我倒觉得蠢鹤说得对。”

“嗯？”却尘思一愣，缥缈月转过头来看他，褐色的眼睛里带着一点很认真的笑。他心里一跳，也笑起来，“好，刚好我那边还有间房子空着。”

事情一拍即合，顺利得几乎有点过。他想了想，问她：“那点个外卖，先回去休息再说？”

缥缈月瞟他一眼，抿了唇：“入乡随俗，你们是东道，你们安排就是。”

“是。”却尘思笑起来，“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回来？”

“试都考完了，不回来干什么？”缥缈月抱着胸，眼角瞟着他，“谁要呆那儿继续吃土豆泥。”

“那你要不要看看煲仔饭？”却尘思说着掏手机，熟练地单手滑开饿X么，递到她面前。自动扶梯快要到底，缥缈月接了手机，没看，先按了锁屏：“先回去再说——你那儿买菜没有？”

“还有点青菜，冰箱里冻着点肉，鱼是没买。”

“那顺便去趟超市，自己做点比外卖快。”缥缈月把手机往他兜里一揣，拉了他一把，“哎，我要吃糖醋鱼。”

·

一上车，刚刚那个生龙活虎的缥缈月仿佛就在车载空调的凉风里委顿下来了，连跟鹤白丁吵架的力气似乎都没剩，一脸睁不开眼的困顿。毕竟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说不累是假的，何况她又有习惯，在旅途中不吃任何东西，这会儿一坐下来，难受得很。

却尘思和她挨着坐在车后座上，看她脸色不大好，恹恹地闭着眼靠在座椅上，试探地问了一句：“缈月？要不……靠一会舒服点？”

“不用，”缥缈月闭着眼摇了摇头，“你坐前面去，给我腾个地躺会儿。”

却尘思给她翻出来个小枕头，乖乖挪了座位。鹤白丁也把音乐关了，车里只剩空调出风口的呼呼声和引擎低沉的轰鸣。他微微侧着头往后看了一眼，缥缈月已经自顾自缩在后座躺倒了，略略皱着眉头，神色很倦，但莫名安静。

他微微定下心来，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别离禅的信息：“搞定。”

“辛苦好友了，下次请你吃饭。”

信息滑出对话框，很快就有另一条回复顶进来：“哈，好说，你还是先陪你的小女朋友吧。”

却尘思摸摸鼻子，不知怎么就有些无可奈何的想笑。

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缥缈月被同事调侃是他的小女朋友，也不是一天。他和缥缈月盖的章都是好友，结果迅速在悠悠众口里毁成了二十四孝男朋友。一开始他还解释一两句，后来也觉得多说无益，再说反而显得他心虚。

虽然心虚……是确实有点心虚的。

他滑出消息界面，却迟迟没按锁屏，眼神缥缈地盯着屏幕上的图标，仿佛UI界面正在大变活人。状态诡异，连鹤白丁都在等红灯间隙里不明就里地瞧了他一眼。

却尘思恍然不觉，沉默着想了想刚刚机场里那个拥抱，默默点开了某度的搜索界面：

“姑娘排斥和你肢体接触是什么原因？”

所谓外事不决问知网，内事不决问百度。虽然这不学术，但非常实际，很能有效帮助一直扎根直男堆丝毫不能理解女性同胞思维的年轻人了解基本常识。

却年轻刚点开一个链接准备孜孜不倦，一抬头瞟过车窗外，又按灭了屏幕：“小鹤停一下，去超市买点菜。”

·

缥缈月在车上睡了快一个小时，到了却尘思家里总算恢复过来一点元气，懒洋洋从箱子里拿了几件衣服就钻进浴室。却尘思是做饭的主力军，这会儿三个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自然不能让他从灶台前面挪窝，于是只有帮不上忙的鹤白丁被赶去收拾房间。又不是他住，他不大乐意，被缥缈月边推边赶着和块抹布一起扔进去干苦力：“蹭饭的还说这么多！”

“嘿，你……”

“你刚回国？你坐十几个小时飞机？你十几个小时什么也没吃？”

鹤白丁遂跳脚无果：“说还不让说了？洗你的澡去。”

结果等缥缈月洗完澡出来，鹤白丁已经不在屋里了，她一边拿毛巾捂着发尾，一边往餐厅椅子上缩：“小鹤呢？”边问边挨个打量桌上几个菜，顺手夹了块糖醋鱼，“这鱼，嗯，手艺见长。”

“他手脚麻利，收拾完了还有时间，想吃海鲜，出去买去了。”却尘思熟门熟路系个围裙，头也不回，声音倒是很耐心，手底下嚓嚓嚓嚓切土豆丝，“饿了你就先吃？”

“不急。”缥缈月说着又夹了一筷子鱼，“附近有没有奶茶什么的？”

“看看外卖有没有？”却尘思点火烧油，没回头，冲她摆了摆手，“我手机在桌上放着呢，密码……”

“嗯，多少？”缥缈月一手攥着毛巾，一手已经握上了手机。

却尘思把锅铲往锅沿一架，愣是走过来给她开了锁，打开外卖递到她面前。缥缈月不明就里，看他拧头回去下土豆丝，自己自顾自瞧了一圈：“你平时都吃这个？螺蛳粉？煲仔饭？黄焖鸡？”

“偶尔，实在忙得来不及的时候吃。”滋拉一声，却尘思抄着锅铲开始炒土豆。

“你又不是不会做……”缥缈月叹口气，这话的后半截，断了似的给吞下去了。

“真的是偶尔。”却尘思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指天发誓。

那头缥缈月不说话了。却尘思给土豆放了半勺盐，拿个汤匙舀了勺汤试了试，淡了，又放了小半勺，刚好：“缈月，土豆丝要不要放勺醋？”

缥缈月不说话，沉默了会儿，问他：“却尘思，有句诗你知不知道？”

土豆放醋和诗有什么关系？

“嗯？”习以为常。

他听见身后缥缈月从椅子上站起来，踩着拖鞋往他这边走：“不知道我念给你听。”

“好。”

缥缈月站定在他身后，深呼吸一口：“就是——”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他，“近乡情更怯。”

却尘思手里的汤匙一抖，背后的人慢慢靠在他背上：“而且我想这么抱你。”

·

·

鹤白丁在美滋滋提着海鲜回家路上收到一条微信，联系人缥缈月。

缥缈月：[微笑]小鹤你别回来了，在外面吃点吧。

鹤白丁：？？？

缥缈月：[微笑]成人之美知不知道？

鹤白丁：你等会

鹤白丁：你……

对方向您转账100元。

鹤白丁：……

·

鹤白丁：后来我想起来，总觉得自己从单身狗变成了留守儿童。

【此处应有一个允悲】

·

*彩蛋两个吧，第一是文里这天是520，第二是却尘思的手机解锁密码是喵月生日。

算了算了，我也就能这么齁甜齁甜的了。

倾尽一生换不回流光一瞬斑驳旧时晚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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