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01 【策嗜】南柯（策马天下x嗜杀者，短篇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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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7-07-02 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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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1 【策嗜】南柯（策马天下x嗜杀者，短篇一发完）

南柯

若不是这样的风雨使人步步难行，也不至于要同一个陌生人挤在一处漏水的屋檐下。
虽然有满地草屑，但看它们浸泡在满地泥水中，有脑子的都能知道这样是点不着火的。
歹势，这样的大雨怕是要把人都跟丢了，可看外头风雨大作雷声不断，到底还是断了冒雨追踪的心。
靠坐在破庙角落残柱的陌生人并没有和他搭话的意思，策马天下自然也不想主动去和一个背对他的人说话，江湖这么大，今天和这个人说几句，明天和那个人说几句，到头来能成为朋友的又能有几人，还不是浪费时间。
两个陌生人便不约而同地呆在了一条对角线上休息，衣裳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并不好受，但这个气温里如果没有温暖的火堆，他还不如抱着这些至少被他捂得有点点温度的湿衣服，也许看在他年轻力壮的份上，顶多咳个几天就自己好了。
从荒漠一路追踪至此，虽然因为暴雨暂时失去了嗜杀者的行踪，但是策马天下有信心等雨一停他就能够找到那个疯子的下落，毕竟那个人走过的路总有一股久久不散的血腥气息，在这段日子里真是熟悉的要人命了。
策马天下有些疲惫地靠在破庙残存的柱子上，合上眼小憩片刻。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个看起来除了杀人什么都不在意的人已经注意到有人在追踪他了，也许下一次他就会把剑向他刺来，又也许下一次他会终于忍不住冲出来阻止他的暴行。
为了这些也许，他需要好好地休息一番，可不要到时剑到咽喉他还在犯困，那样他就真的可以长睡不醒了。

“起来了？”
唔？雨停了吗？
策马天下感到一抹阳光照在脸上，之前湿冷的感觉好像是错觉一样，只是骨头里还有些萧瑟。
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一张脸令他忍不住跳了起来。
“嗜杀者？！”怎么回事？嗜杀者难道真的发现了他准备杀了他吗？等等，刚刚喊他起来的也是他？
嗜杀者被他突然跳起来惊得后退一步，狐疑道：“你身上不痛吗？”
……痛。这一跳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痛得要死。
策马天下又直挺挺地倒了回去。
看到他乖乖躺下，嗜杀者又走近，“正面挨了轩辕不败一掌，你还活着就算奇迹了。”说到这他皱起了眉，“不过静心剑没你那么好命……抱歉。”
轩辕不败？静心剑？突如其来的信息量让策马天下一时间疑窦丛生，又不知该从何处问起，嗜杀者的道歉更是让他从惊愕成了惊恐，他没听错吧？那个从来不讲道理的过路杀神居然在对他道歉？
“你……为什么抱歉？”策马天下选了他最奇怪的一点问道。
嗜杀者说：“我答应过你从长计议，结果还是受了轩辕不败的挑衅，害你我险些一同丧命，辜负师九如的委托，是我的错。”
好了，他搞不清的事更多了。
“我现在在哪里？”策马天下环视四周，是一间简陋的草屋，阳光从竹窗里照进来，落在他身上。
“杨柳冬苑。”嗜杀者答，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是这里的主人把我们救回来的。”

策马天下原本想要装作因重伤而记忆错乱的样子，但他没想到嗜杀者的观察力比他想的还出色，三言两语过后就拔剑指着他的喉咙问他到底是轩辕不败哪个手下，他可没听说过轩辕不败的信徒里还有附身他人身上进行操纵的人。
“我真的是策马天下。”他只好说出实情，“但我的确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策马天下。”
七魄依旧没有放下，嗜杀者一脸讥讽，“那你倒是说说，你是哪个策马天下。”
策马天下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气，可能他看到嗜杀者就会生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什么杨柳冬苑轩辕不败，我怎么知道不是你编的？也许这里的主人早就被你杀了，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最后一句是污蔑，策马天下自己也知道，嗜杀者杀人不为财也不为其他，只是他想要杀而已。
嗜杀者冷哼，“东宫神玺死没死，你不会自己去看吗？”说完将剑反握手中，一把揪起策马天下向外拖去。
策马天下疼的暗暗咬牙，就是一声不吭，任由嗜杀者把他丢在一个浑身雪白的男人面前。
摇椅吱嘎吱嘎地响着，东宫神玺翻过一页，“我说过的话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嗜杀者语气不太好地回答：“没有。”
东宫神玺拿起随意搁在腿边的竹鞭，“那你现在是想把这个人丢出去吗？”
嗜杀者冷笑，“我只是想知道，轩辕不败是不是真的会遵守和你的约定不派人来。”
“哦？此话怎讲？”
“轩辕不败手下可有擅长夺舍之人？”
摇椅停了，“你怀疑有人夺舍了这人？这想法倒是有趣。”
嗜杀者说：“如果真是策马天下，就算忘记了一切，怎会不记得师九如独独记得我？”
东宫神玺撕下了刚看完的书页，掌中暗劲一吐，尽化飞灰。
“我也不知轩辕不败手下每个人的本事，但就算他是轩辕不败的人，在我这里也别想泛起波澜，把他丢回去，你还有别的事要去做。”

策马天下横尸在床，身上的伤没那么容易好，他只能这样躺着，每天能做的事就是努力恢复行动力。
他隐约察觉到了这里不是他醒来前的地方，或者说不是他醒来前的时间点，因为在这里他唯一认识的那个嗜杀者性格和他所知的完全不一样。
也不能说完全不一样吧，但是偶尔流露出的神情，不知怎么竟然会让他觉得这个人有点可怜。
嗜杀者可怜？他打包票如果他跑到他认识的那个嗜杀者面前说他可怜，绝对会被一剑捅成人肉串。
不，也许根本不用说，出现在他视线的一瞬间，就已经可以被当成一个死人了。
嗜杀者总是带着一身伤回来，有时候是他自己走回来，有时候是失去意识被东宫神玺丢麻袋一样丢进来，稳稳地着陆在他身旁，谁让屋里只有一张床。
今天他也只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看来又是被折磨地昏过去了吧，策马天下主动从床上下来腾出了位置。
门被吹开，东宫神玺从他身边走过，这次不是用丢麻袋的方式，而是动作轻缓地把人放了下来。
“你好好照顾他。”东宫神玺说。
策马天下已经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嗜杀者安静躺在床上，只是一贯凶狠的眼睛被白布覆盖，隐约有些艳红从白布下渗透出来。
“你做了什么！”策马天下突然一股无名火起，斜跨一步拦住了东宫神玺，“他的眼睛怎么了！”
东宫神玺一挥袖拂开了他，走出房门的时候策马天下听到他说：“这就是他的决心，很不错。”

大概是夜半时分，嗜杀者有了动静。
策马天下坐在床边，一时间没有任何反应。
他先是摸了摸覆盖在眼睛上的白布，然后放下了手。
“策马天下？”
嗜杀者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平日里也有些轻飘飘的，现在听来更是模糊。
策马天下低低应了声。
“现在什么时候了？”
探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丑时吧。”
嗜杀者沉默，不知道是又昏过去了，还是单纯不想说话。
过了一段时间，策马天下开口了。
“其实我真的是策马天下。”他说，“但你不是我认识的嗜杀者。”
“我知道。”嗜杀者道，“你看我的眼神，我并不陌生。”
策马天下顿了顿，“那你猜出我是谁了？”
“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但，每次看到你我就会忍不住想起当初一路从荒漠尾随我到中原的策马天下。”
策马天下呼出一口气，“你的直觉一直都这么准的么。”
嗜杀者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把这口没吐完的气又咽了回去。
“既然在这里的是那时候的策马天下，也就是说他还是死了。”
明明是古井无波的一句话，不知怎么，策马天下忽然感到空气里有一种名为哀恸的气息。
悉悉索索，嗜杀者从床上坐了起来。
“策马天下，有一句话我想要对你说。”

后来嗜杀者还是每天跟着东宫神玺出去锻炼自我，直到有一天，回来的只有东宫神玺。
“他人呢？”
“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啦。策马天下吸气又吐气。
东宫神玺趁他气还没吐完抢道：“但我知道他一定走得很安心。”
策马天下差点没憋死。
东宫神玺似笑非笑，“轩辕不败死了，但没有人从山上下来。”
东宫神玺走了，策马天下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反正都和他没有关系。
他只是离开了杨柳冬苑，随便挑了个方向走着，走着，走到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最后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抬起头看见一片低矮村庄，里面没有人居住的迹象，可能是逃荒去了，也可能是人都被杀光了，他停在了一片竹篱笆前。

——策马天下，有一句话我想要对你说。
——什么？
——多谢你。

多谢你如此坚强，能够借着师九如的手离开仇恨的沼泽。
多谢你这般好心，能够拖着拽着想尽办法把我也拉出黑暗。
多谢你始终相信我，支持我，甚至为我这个过去的仇人能够开始新的人生而绞尽脑汁，明明与你无关，却还是自嘲着鸡婆伸手相助。
只是这些都不必说出口，因为余生太长，欢乐太短。

一道炸雷惊醒了策马天下，再睁开眼，还是漏雨的破庙屋顶，也不知是他做了场梦还是真去未来游历了一番。
破庙角落里的陌生人已经离开，他走到那人坐着的地方，发现残柱红漆间夹着一根有如海草一般颜色深深的发丝。

——END——

补到哪产到哪，天生冷逆拆无药可救。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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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7.01 【策嗜】南柯（策马天下x嗜杀者，短篇一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