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05 【北辰凤先X北辰元凰（凤凰）】化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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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lia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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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樓主發表於: 2017-12-05 23:2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05 【北辰凤先X北辰元凰（凤凰）】化刃

用我大大坏了的良心担保，这回真是he，真的

极度ooc，肾入

——————————我是节操最后的防线——————————

北辰元凰在自己登基的那个晚上难以入睡。

他仔细回想起白天的一幕幕图景，恍若一场大梦。明黄的圣旨宣告着他们的储君的已经成长为一个足以接管帝国的优秀青年，他将拥有北嵎锦绣河山，承祧皇族千年的荣耀福祉，不负太庙里不死的灵魂和早崩的先帝的殷殷期盼。他要在有生之年使北嵎成为一个更加强盛的帝国，做一个在文治武功上都让人无法挑剔的君王，一个完人。

满朝文武和四族使臣在丹陛之下齐齐跪拜，燕乐声中，无论是先帝股肱，还是三朝元老，都屈折了双膝，对一个刚刚加冠的年轻人俯首称臣。他们跪伏的身躯看上去居然那么渺小。北辰元凰从未用这个角度看过人，但是他知道，今后他会慢慢习惯。朱红衣衫的臣子动作不甚整齐，却又好像一个人的无数个镜像在做重复动作。那些朝服摊开在大殿的地砖上，在北辰元凰眼中凝成血红一片，然后渐渐模糊成一块光斑，又坍缩成一个红点。

滴答——！

北辰元凰一时恍惚，差点从御座上摔下来。所幸他一手搭在膝上，有了支撑才免于殿上出丑。那个红点北辰元凰再熟悉不过，那是数日之前滴血验亲碗里的那滴血，判定了他这个狸猫是真太子。

多么可笑。

正是那滴血，让北辰元凰意识到，他无法成为完人。

之后的一切仪式，北辰元凰都浑浑噩噩。朝臣们山呼万岁不是对着他，而是对着龙座；上呈的贺表不是给他，而是给他的衮冕；忠直顺从也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他手中的玉玺。北辰元凰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在锦被里相互摩挲，回味玉玺独一无二的触感，滑腻冰冷。然而这不重要，他知道自己手中的权力真实而且庞大，甚至无法无天，而他恰好是一个善于运用权力的人。当他闭上双眼，再睁开时，整个北嵎都要随着他的节奏吐纳。

禁宫的夜半十分森冷，尤其北辰元凰从跌入潜渊的梦魇中醒来，更觉冷意浸骨。他试着活动肢体，却发现双腿麻木至极。黑暗中只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在他床上箕踞而坐，双腿正好压在他腿上。黑影定定望着他，双眼如同闪烁的星火。北辰元凰下意识止住了几乎出口的惊叫，他曾经想过如果行差踏错他会被刺客所杀，然后那个刺客会名流千古；他也想过蛮夷小国的悍勇之士不忿北嵎的强盛，单枪匹马杀入皇城……这些令人不寒而栗的想法一直以来约束着他，但在北辰元凰意料之外的是，他还没来。得及德施天下，亦或是横征暴敛，就有人找上了门。

短暂的恐惧过后，元凰迅速平复下来，冷静地正视无礼的访客，一言不发。

……

对视了稍许，黑影先按捺不住，开口道，“小人深夜搅扰，是来求陛下一个恩典。”北辰元凰闻听来人声音清越，底气却没那么足，他暗暗觉得奇异，悬着的心却已放下了。这人定力还差得远，又不曾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真真个中新手，只道是个胆大的年轻人。元凰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壮士夜闯禁宫，勇谋可嘉。有何所求，但说无妨。”

那人犹豫片刻，“……求陛下赦免小人母亲及义弟死罪。”

北辰元凰登基不过一日，大赦天下的旨意即将在全国颁行，死罪改流放，充军以下一律赦免，不知是哪个大胆的酷吏拘着人不放，或是何等罪大恶极之人让底下官吏甘冒新君天威也不愿网开一面。“朕竟是不知，居然有人能不被算在大赦天下范围之中，朕倒是很好奇，你说的人究竟有何通天本领？”

那人似乎用了极大的决心才开口，仿佛吐出的不是三分言语，而是千钧巨石。“小人母亲渡香蝶，义弟渡江修，无意冒犯陛下，其罪难恕。然陛下慈恩厚德，惠泽天下，求陛下宽宏大量，饶过渡氏姑侄微末性命。至于……至于小人擅闯禁宫，自知罪无可赦，但求一死以平国法昭昭。”

渡香蝶……江修……面前的年轻人是蝶姨的儿子，江修的义兄？！元凰心中好像插中了一只淬了剧毒的箭矢，尽管年轻静好的面上仍然是风平浪静，他依然无法控制因巨大情感波动开始颤抖的身体。他与渡江修交好十数年，竟连他有这样一个义兄都毫不知情，更不知渡香蝶曾经有一个儿子……

真心以待的知己和长辈，瞒得自己好苦！连这样的事都不曾透露给他，原来他从来也没有被他们真心信任过。可是……为什么呢？蝶姨没有必要隐瞒一个对自己毫无威胁的人的存在，除非——

除非这个人对自己有威胁，而且是莫大的威胁。

“你究竟是何人？”

“小人是渡香蝶的儿子，小人名叫凤先。”

————————tbc————————

愿迷途的人知返，被辜负的人得到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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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lia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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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1樓發表於: 2017-12-05 23: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二）

“你母亲和义弟并无违逆之罪，二人都在皇城内好好的。你要带他们走，何必与朕说？”

北辰凤先一愣，倒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他和母亲从来都知道那些陈年的宫廷秘辛，也知道自己和北辰元凰这亦真亦假的身世之谜，但是母亲却从不让他去管，任真真假假的往事随风而散。直到北辰元凰的血缘在朝堂之上引起波澜，他和母亲都被迫卷入局中，才印证了那句“人不染红尘，红尘自染人”。北辰凤先只知亲人唯一的避祸方式就是要他们从此与皇城再无瓜葛，无论是生的瓜葛，还是死的瓜葛。

他前日闻知母亲和义弟离开都城出门远行，本是不作他想，但皇城内沸沸扬扬的真假龙子风波和母亲的不告而别，都指向了他所不愿意细想的方向。

母亲和义弟注定无法带着珍贵的秘密活着离开。

而元凰的太子的身份只是一个看似坚硬的蛋壳，一旦敲出裂缝，被人窥见了里面柔软晶莹的蛋液，就再也没有弥合的余地。为了保住身家性命，无论是谁都会把试图敲碎蛋壳的人一个个置于死地。北辰凤先不想让母亲和义弟枉死，可他没什么让北辰元凰动心的筹码，只有拳拳之心，舍命一搏。

“小人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风吹草动都逃不过陛下明鉴。渡氏二人苟活至今，皆是陛下宽宏。但小人尚不敢自恃陛下恩典，以国法为无物，只要陛下一天不说放过他二人草芥性命，有罪的就还是有罪。”这话说得恭敬恳切，但北辰元凰何尝不知他暗含的威胁之意？夜闯禁宫的高手，对毫无还击之力的皇帝死谏，多么可笑。想不到蝶姨的儿子竟是武功卓绝的江湖豪侠，但既然对方给了这个台阶，北辰元凰也乐得下去。

“你孝心一片，其诚可嘉。江修还未恭贺过朕，待朕明日饮了他的贺酒，就把通关文牒尽数与他。之后你母亲和义弟生死……与朕再无关联。”北辰元凰起初还是高傲漠然的样子，说着说着，却觉得心中莫名酸楚。他前半生只有渡江修这一个知己，既舍不得放他走，也舍不得让他死。而今一朝践祚，恐怕下半生陪伴自己的都是高处不胜寒的无边孤寂。

北辰凤先得了令，才想起自己还在北辰元凰榻上，姿势十分倨傲不恭。他刚才就是用这个姿势对元凰说出那些婉转谦恭的辞令，这下倒颇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讪讪下榻，对北辰元凰稽首一拜，姿态端方，恭敬万分。

双腿骤然得了自由，让元凰有些无所适从，他腿脚被压得麻木，一时也无法起身。北辰凤先行了礼，撩起衣袂翩然而去。元凰目送着他离开寝宫，然后马上叫出偏殿开小差的小监，“宣三王爷入宫觐见！即刻！马上！”

打盹的小监忽然听到新皇的声音，吓得不知所措，连走带跑的来到北辰元凰跟前，生怕被怪罪当差的时候不尽心。小监跪在床边，忐忑地抬起头一瞥，指望着皇上没有起床气，也没做噩梦，他也好多过两天安生日子。

月华盈室，北辰元凰却无暇欣赏月光，太监们小心翼翼在床边跪候，有个胆子大的抬头偷看了新皇一眼，但见元凰目如深潭，无喜无悲。不一会，外面通传三王爷觐见的声音就传来了。皇城已然宵禁，出宫传讯的太监却也不敢耽误脚程，所幸北辰胤尚未就寝，接到旨意就和太监一道快马入宫。北辰元凰在寝宫的床上枯等北辰胤来，也不觉得冷，坐了半天没见他换姿势。

元凰突然被太监的尖细嗓门唤回神，才发现自己半天都没换衣服。他思量着衣冠不整去见皇叔于礼不合，正要吩咐人拿衣裳来，可是又想起他那似是而非的身世，哈，儿子这副模样去见老子怎么了。

“天锡王爷，皇上宣您进去。”北辰禹驾崩后，北辰胤已经好些年没来过这所寝宫了。二哥北辰禹在这寝宫的龙榻上咽气的时候，北辰胤就坐在他身旁。那时北辰禹瞪着眼睛，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可他还是一只手要伸过去抓北辰胤的领子，北辰胤也不躲，就任他抓着。那个晚上和今晚一样没有点烛火，北辰胤对元凰行了礼，元凰一摆手，偌大的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俩，更显冷清。

元凰脚上趿拉一双半旧的缎鞋向他走过来，由于穿得少更显身形单薄，长发又披散开，在月光下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深更露寒，皇上保重龙体。”北辰胤不由得担忧道，元凰摇摇头，不理他的关心，“三皇叔，你说……先皇是怎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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