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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ny2255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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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06-29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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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8 情真不意切（帝龍胤x慕夜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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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真不易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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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這場騙局中最大的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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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淒淒，慕夜笙對鏡而坐，緩緩解下帽子，鏡中的自己，臉上還留著從那個人身上濺出的鮮血，隨著時間漸漸變成黯淡的顏色，像是一塊結痂的傷口，黏在皮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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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夜笙倒也沒有伸手把血漬從臉上摳除，只是靜靜看著鏡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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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他生的是什麼樣子，那個人從不曾親眼見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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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夜笙曾經拉著那個人的手，輕輕滑過自己的眉眼、鼻尖、唇瓣，他笑著跟那個人說：「這樣你便記得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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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的面無表情，忽爾多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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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最後，那個人跟他說的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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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時的我真的好開心，認識你才讓我學會了笑聲，也因為你才讓我學會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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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不會知道的，他也是因為那個人，才學會怎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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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場被刻意安排的死局後，他便被鬼后封禁於此，那面現在印著自己面龐的鏡子，在之前更多時候是印著那個人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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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的術法，讓他可以透過這面鏡子看見那個人，也讓他可以在恰當的時機，引導那個人走向鬼后一手安排的騙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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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局已落幕，鬼后並未再次把他封禁於此，是他自己在塵埃落幕之後，不自覺地走到了這裡，只是那面鏡子再也印不出那個傻子的模樣，只有自己那張斑斑血跡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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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慕夜笙低低笑了出來，他驀然想起了那個人將他從木樁救下時，緊抱自己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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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段短暫的共處歲月裡，他主動地將自己靠入那個人的懷裡，他是怯生生的，因為他感受到當那個人的手指撫過他的臉龐時，微微的顫抖著，那個人回抱了他，用著幾乎讓他感到雙肩微麻的力道，在他的耳邊低聲呼喚：「夜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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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死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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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個人是失而復得的驚喜，他罵著他傻子，那一刀卻沒一點猶豫送入那個人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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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龍胤啊帝龍胤，你終究太過天真……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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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慕夜笙覺得鏡中的自己朦朧不清，他抬起手往自己臉上一抹，他以為自己的手上會是那留著的血跡，卻沒有想到卻是濕意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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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獄哪有真情？他見過滿地屍骸，見過爭權奪利，他見過太多無情無義，虛情假意在他心中刻下了痕跡，他可以做一個一無是處的文弱書生，他可以做一個受眾人欺凌的懦弱小輩，更可以做一個為了鬼獄不擇手段，一切都可以出賣的狡詐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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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連他自己都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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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夜笙從懷中拿出沾染塵土的竹簫跟護身符，他從帝龍胤手上撥開時是那麼容易，他卻在鬼后離開後，悄悄回轉，從沙土中找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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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衣袖將竹簫跟護身符上面沾染的塵土拂去，塵土混著自己眼眶裡止不住的淚水，沾著自己衣袖上，又沾在竹簫跟護身符上，像是永遠擦不乾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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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他跟帝龍胤的一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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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再怎麼說假，再怎麼用最殘忍的方式將之摧毀，那些歲月卻是歷歷在目，刻在心間，融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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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假的，在那段孤獨的日子內，是你拯救了活在黑暗中的我，我真的很懷念與你度過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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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夜笙把竹簫跟護身符抱在懷裡，用著他記憶中帝龍胤懷抱他的力道，緊緊的、深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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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龍胤的力道從來都是緊得讓他微疼，卻又透著無盡的愛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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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爾明白，原來不是帝龍胤的力道太重，而是他的心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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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帝龍胤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卻都是一場戲，帝龍胤卻說著相信，直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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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罵帝龍胤是傻子、是小丑，而他卻沒有想到，帝龍胤或許感受到的是在那些戲文之後，在他心底深處，連他自己也不知、不信的情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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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說過，帝龍胤的命是你的，如果你要收回，吾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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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局落幕，他拿走了帝龍胤的命，他的心卻也在不知不覺中被帝龍胤給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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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也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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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夜笙護身符放在桌上，拿起自己的帽子，重新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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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對鏡，臉上早已無波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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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淒淒，慕夜笙站起，走出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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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起竹簫，輕輕奏出那首熟悉的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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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聲化入風中，更添幾分淒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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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滴滴在心中反反覆覆，慕夜笙閉起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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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龍胤啊帝龍胤，你可知，我比你更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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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迷失在又騷又辣又嬌又柔的禹歡
歡兒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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