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08 (談無慾)故人舊夢1F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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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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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3)

樓主發表於: 2019-02-09 06:3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2.08 (談無慾)故人舊夢1F完結

新年快樂~~~

又是挖出來的陳年舊文(大約1、2年前吧!)

時序、還輯都放年假去了，隨意看看就好

故人舊夢

＂師叔？＂

談無慾眼睛撐開一條細縫，突如其來的亮光令他不適地擰眉側過頭去，直至榻前那道人影替他擋去了亭外耀眼的雪光。

＂師叔可醒了？＂青年彎下身子讓自己與那雙還透著惺忪睡意的視點齊高。

談無慾眨了眨眼，看著他那腹黑同梯突然變得年輕稚氣的臉，方才夢境中鮮明的片段又如高高激起的浪頭衝進他腦海裡－－－

那些在夢中被絞碎重新拼湊出來時序混亂的過往。。。。。。。

＂師。。。叔。。。＂小小的人兒被那個人擁在身前，那雙與他那無良師兄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眉眼正怯怯地看著自己，在父親輕聲提醒下用軟甜的童音喊了他一聲師叔。

談無慾望著那張稚嫩圓潤的臉蛋，一時間竟出了神。心思複雜難明。

許是談無慾專注的眼神顯得太過凌利，面前的小人兒身子怯怯地向後一縮。素還真抬手撫慰似地揉了揉那柔軟的髮頂，寬大的袖袍立時遮去了素續緣的頭臉。那種自然而然的迴護動作，以一種不信任的姿態生生掐斷了談無慾的漫想。

談無慾恍然回過神來，想起自己為何身處琉璃仙境大廳，連忙著將拂塵向後肩一甩，手都還沒來得及探向袖袋，那小小的孩子已被素還真溫言囑託給屈世途領到後室午睡去了。

談無慾心頭一凜，那己夾在指間的紅封又落回袋底。

素還真回過身來依舊是那張溫和的笑臉，＂師弟一路辛苦，還沒用過午膳吧？＂接著身子一側，欲領談無慾向還備著酒席的偏廳而去。

＂帶路。＂他仿若無事地邁開腳步隨著素還真步入笑語喧騰空間。
＂哎呀呀，你可終於現身了。＂談無慾一跨進偏廳，立時引得在場眾人一陣騷動。

＂可不是，直到今日才現身，你可讓阿屈精妙的年夜飯又少了一個知音人欣賞了。＂

＂今兒個大年初二，月才子可是回娘家呢！＂＂哈哈哈。。。。。。＂

談無慾向場內眾人賠罪似地拱了拱手，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說：＂談某今年又遲了，該罰。新債舊帳今日一併清償絕無二話。＂

＂這可是你自個兒說的。＂那廂有人總算找著機會開虐月才子了，瞬時一滿滿一杯烈酒便端到他眼前來。

＂這不是就讓你們等著了。＂談無慾笑著抬了抬手中酒盞一口飲落。

＂好，好氣魄，不愧是統轄文武半邊天的月才子。＂又一人快步上前將那人盈白指間的黃玉酒盞滿上。

面對眾人的椰榆，談無慾也不出言反擊，多少遞到眼前的罰酒他都一一接了，喝了個底朝天再反扣在桌面上。

＂好！月才子果然爽快。＂

眼看又要開始新一輪的勸酒，那個老實沉默的男人，嘆了一聲，輕輕地叩了叩桌面，眾人才想起該起身給談無慾讓個位子。

＂呼呼～麥要這麼著急。談兄要賠罪也給先把胃底給墊上，否則酒還沒罰完你人先醉了，這一筆帳又不知要拖久到什麼時候才還得清了。＂

＂藥師可算說了句良心話。＂素還真不知何時自身後冒出來。

＂耶～～～藥師我向來捨不得看美人受罪，這不正在英雄救美當中，你出來打什麼岔。＂

＂素某這不正是出來幫藥師圍護無慾嗎。＂說完順手摘去談無慾手中酒盞，在他身前放了一個白瓷小盅，蛊蓋一掀清淡的藥香隨著熱氣撲到臉上。

＂這是？＂

＂是阿屈的手藝，藥師我的傑作。＂慕少艾煙管一轉，眉眼間盡是溫絢柔和的笑意。

＂趁熱喝吧！屈世途好友忙了一早上好不容易熬好的。＂

＂是呀，談無慾。我哉你不愛葷腥，除了按藥師的交待外，雞湯裡的油花我都小心撇乾淨了，你就賞臉喝一碗吧！＂說完屈世途又將了幾道素菜佈置到談無慾桌前。

談無慾提了調羹攪動著在烏骨雞湯裡熬得金黄軟糯的米粥，向藥師與屈世途深深看了一眼後便不再客套多言，隔著桌子聽眾人打諢調笑，安安靜靜地把這份心意慎重地放到肚子裡去。

難得一個清靜沒有紛爭年節，除了幾位要回家陪老婆孩子的人先告辭離開外，留在琉璃仙境的眾人退下飯桌後又轉移陣地到屋外茶亭裡繼續喝茶閒談。

拼酒認罰對談無慾不算回事，但要與一眾素還真的好友兄弟坐下繼續閒話當年什麼的，月才子可就敬謝不敏。
一來他本不是多話之人，二來早當年的事他雖不迴避但也不是適合在大過年期間拿出來成茶餘飯後的談資，便托辭不勝酒力早早告退。

＂如果要躲，好歹也換個隱蔽一點的處所。＂藥師飽含笑意的話語自身後傳來。

＂吾並未閃躲。＂談無慾沒回頭，只微微起身將身下那條石凳讓了一半出來。

慕少艾老實不客氣地挨著他坐下來，半側著身子打量那張被酒氣薰紅了的臉。＂酒醒了？＂

＂那倒還沒有。＂這次是真喝過了頭了。

兩個人併著肩仰頭看著天邊那彎新月久久沒有言語。

＂老遠就看到你對著天空發呆，連老人家走近了都沒發覺。是想什麼這麼入神？＂
＂想一個人。＂他老實說。

＂喔～＂藥師被他難得誠實的回覆撩起了興趣。＂什麼人有這等榮幸被月才子如此惦記。

＂冷劍白狐。＂

＂冷－咳、咳、咳。。。。。。＂藥師嗖地一聲，被口中那股來不及吐出去的煙給嗆住了。

冷劍白狐！？他當然知道是誰。

此人若尚在世，只怕已是談無慾在這世間唯一僅剩有血緣牽連的人了。

雖然都說每逢佳節倍思親，但他可不認為談無慾也有如此情感脆弱到需要將之宣諸於口的一面。

他還來不及臆想，就聽談無慾語調淡淡地說：＂今日初見續緣那孩子仿若再見與吾一同在半斗坪修行的素還真。。。。。。。血緣的力量真是奇妙。＂

慕少艾想吐槽說素還真那叫歹竹出好筍，素續緣那孩子可比他爹純良太多了。但到底沒有開口。

談無慾吁了口氣又說：＂吾外表與母親最為肖像，性格卻不似母親柔和；笑眉性情與母親相若，五官卻隨了父親。但在吾殘存的記憶之中，冷劍白狐身上並無半點笑眉的影子，甚與他的親生父親、與談家任何一人都無半點肖像之處。。。。。。。＂談無慾似有所感地道：＂他身為這世上唯一僅剩與吾有血親關係之人，而吾卻已無法明確回想起他的模樣。＂接著又突然站起身，像要趕走那不合時宜的感傷似地揮揮衣袖說：＂明日天不亮吾便要離開，此回怕又是見不上小阿九了。＂說罷便自袖底抽了兩只紅封，＂今年還是得偏勞藥師。另一只也勞煩轉交給續緣那孩子。＂

慕少艾也不推辭，便代阿九收下。＂我說你這麼一個大閒人，連個年也不得安生的過，又想到哪個深山野嶺去種磨菇了。

＂公孫好友多次來函邀吾前往小聚。彼時身在江湖總有許多身不由己的時刻，如今功體已廢，非但於局勢無補可能還會連累諸位分神來維護談某周全，不如及早引退。幸而江湖永不匱乏新血，中原正道得了這群新起之秀的助力，應可保持局勢平穩。談某也正好四處訪親探友過過悠閒的退休生活。＂

＂你是該好好休養。＂藥師點頭附和。＂不過海上航行漫長無聊，你不如先到藥師那兒陪我家九少爺過年，他可想你得緊，老人家我也正好趁機好好幫你補上一補。＂

＂藥師想拐人幫你帶孩子直說便是了，何必抬出這番來當說辭。＂談無慾簡直哭笑不得。

＂直說了你便能應我？！＂慕少艾簡直樂得臉上要開出朵花了。

＂這回倒真是不成。＂談無慾抱歉地笑了笑。

＂哎呀呀，真是壞朋友難交培。＂慕少艾搖頭大呼交友不慎

那廂談無慾卻像嘆息似地呼了一口氣。＂此回出海當有好一陣子不會再回中土，在此之前總要先和吾那為數不多又愛操心的好友們打聲招呼。＂

＂這倒應當，要不這琉璃仙境大門可是被你那群為個個是頂頂先天的好友們給踩平了。哈哈。＂接著又說：＂難怪你今日如此好說話，哪次見你如此豪飲了。＂

＂談先生。＂、＂慕藥師。＂

談無慾與慕少艾雙雙回頭，一名紅衣少女恭恭敬敬地立在身後。

＂仙鳳？＂談無慾有些託異。＂怎麼這時間來了？＂

穆仙鳳婷婷裊裊褔了個身。＂主人飛書讓仙鳳前來向談先生陪罪。主人與劍子先生臨時有事擔擱恐無法如期回轉疏樓西風。還望談先生見諒。＂

談無慾伸手虛扶了一把，回道：＂無妨。談某最不匱乏的就是時間，來日待龍首得了空，談某再登門拜訪。＂

仙鳳俏皮地一笑：＂主人說了，他邀了談先生卻又毁約，來日自當親自上門讓劍子先生給談先生煮茶陪罪。＂
在場另兩人自然明白堂堂儒門龍首應當又是讓某道門先天給坑了。只是不清楚此回是失財、失身，或者人財兩失？

＂龍首客氣了。＂抬眼看見仙鳳那孩子充滿期盼的眼神，只好又續道：＂這杯茶談無慾卻之不恭，自當備好上等茶品以待龍首與劍子前輩大駕。＂

少女總算露出欣喜的微笑。

這孩子都讓誰給帶壞了。談無慾笑著搖了搖頭。

得了談無慾回話，穆仙鳳的任務可算是完成了。＂談先生，慕藥師，仙鳳告辭。＂

＂穆姑娘慢行。＂

＂先生請留步。＂

＂該當的。＂

本想等談無慾回轉時順便拐人下崖去當保姆的無良藥師在看到談無慾換了一身輕便的外出裝出現時驚託地說道：＂月才子好自覺，這就準備和藥師到崖下去了？＂

＂既然龍首之約取消了，吾想去尋訪一個人。＂

＂冷劍白狐？＂

談無慾暢然一笑，＂藥師，那後會有期了。＂

說是後會有期，卻是再見無期。

＂時候尚早，師叔這就要起身還是再睡一會兒？＂

談無慾手遞了出去，渾然不自覺這被慣養出來的無意識動作。
素續緣撐著談無慾背脊扶他坐起身來，將掛在臂上的裘衣一振披上他單薄的肩，跟著蹲在榻前將談無慾肩上的裘衣攏緊再仔細結好繫帶。
待他起身收拾暖手爐給談無慾保暖的期間，仍能覺查談無慾眼神一直跟著自己游移。

＂師叔有事吩咐？＂

被素續緣輕聲一喚，那雙上一刻還呈現迷離狀態的鳯眼一眨，瞬時恢後清明。＂咳，沒事。＂談無慾尷尬地端起手邊的茶杯抿了兩口。接著他好像又想起什麼，伸手到袖袋裡摸出兩個紅包。

＂師叔，續緣已經長大，您不必再費心幫續緣壓祟了。＂青年溫潤的眉眼笑得彎彎的。

談無慾一愣，像一時間沒明白過來那小小孩子怎麼一轉眼就長大成人了。但方才自夢境中延續出來的情緒令他難得執拗地抓過素續緣的手把兩只紅封壓了上去。

＂這是？＂素續緣看著另一只紅包袋。

談無慾沉默了會兒才道：＂如若有朝一日汝見到了小阿九，便代吾轉交吧。＂

青年見談無慾眼神黯然，想是方才做了什麼不愉快的夢。＂師叔，時間差不多了，父親與屈伯伯該等得急了。＂說完又幫忙把談無慾頸後的帽兜撩上掩住頭面。

＂續緣與師叔一同回琉璃仙境，屈伯伯正等著你去評點今年的團圓飯呢。＂

　　　　　　　　　　　　　
　　　　　　　　　　　　　　　　　　　　　　　　　　　　　　　END

那位高手願意寫明珠求瑕與談無欲的CP文~
搬板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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