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24 【冥跡（瑟斯x玉逍遙）】淩晨兩點的陽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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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8)

樓主發表於: 2019-06-24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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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4 【冥跡（瑟斯x玉逍遙）】淩晨兩點的陽臺

　　一点四十五分又七秒，末日十七走上了天台。
　　本是满月的日子，月亮却隐在了云后，所幸周边高楼的霓虹灯还亮着，于是这昏暗的天台也笼在了一片红红绿绿的光影里。
　　天台的栏杆不是很高，末日十七长手长脚的，很轻易就跨了上去。他坐在不到巴掌宽的栏杆上，如同缀在树枝上的一片枯叶，只要风再盛几分，他便要“落叶归根”。
　　末日十七朝下看了眼，这个时间街道已经空旷无人，寂静得好似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玉逍遥是被热醒的。
　　停电应该已经是几个小时前的事，空调早停了，房间里只残余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冷气，在这三十六七度高温的夏夜毫无助益。玉逍遥从床上爬起来，先把被汗浸湿黏糊糊地贴在身上的睡衣扯了扯，几步走到了窗前打开了窗户，稍显灼热的夏风合着霓虹光一齐涌进室内。
　　玉逍遥后知后觉到，是他忘记交电费了。
　　“啊——”玉逍遥长叹一声，拿出手机准备交电费，目光不经意在对面楼顶扫过。这一眼把玉逍遥吓了一跳，半夜热醒的那点迷糊一瞬就消失了大半。对面天台栏杆上坐了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他住在二十一层，对面楼顶也应该是二十多层的高度，不管对面那人是想吹风还是别的，都太危险了。
　　玉逍遥本想交电费，现在却先打电话报了警。
　　末日十无百无聊赖地望着楼下，空无一人的街上突然跑出了人，楼层太高了，这人在他眼里就只是一个移动的白色小点，像是划破夜色的流星。
　　人间的流星跑到了楼下，消失在了末日十七看不见的楼道中，他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凌晨两点的时候，天台的门被推开了，陌生的年轻男人喘着粗气说：“天气真热是吧？”
　　末日十七愣了下，慢慢回头看向说话的人——穿着白色睡衣头发乱糟糟的年轻男人，很可能就是刚才那一抹白色。
　　“这里风还是挺大的。”玉逍遥抹了把脸上的汗，“你也忘交电费了吗？”
　　末日十七不太明白玉逍遥这没头没尾的问题，他依旧抱持着这个扭身回头的姿势看着这个和他半夜搭话的陌生男人。
　　玉逍遥其实也是难得词穷，他喘了口气，说：“吃冰淇淋吗？”
　　太奇怪了。
　　末日十七想。
　　为什么会有人在这个时间走上这个阳台，为什么会有人在这个时间和他说话，为什么会有人在这个时间邀请他……吃冰淇淋？
　　两栋楼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但天气太热了，玉逍遥家里又断电了很久，所以他拿过来的冰淇淋已经微微融化了一些。
　　带着一盒冰淇淋来“救”人简直是种难以言喻的奇思妙想。
　　末日十七和玉逍遥在栏杆边坐下，就着一把勺子吃着微微融化的香草味冰淇淋。然后末日十七开始听玉逍遥说起他忘了交电费，还有他在对面看见了坐在栏杆上的末日十七。
　　他说得并不直接，但玉逍遥意识到他是以为自己要跳楼自杀。
　　自己有这么想吗？末日十七自问。
　　似乎有，又似乎没有。他只是在那里坐着，等待着一阵风将他……吹落。可是在那阵风之前，有一颗人间的白色流星撞进了他的心口间。
　　“我没有自杀的想法。”末日十七说。
　　玉逍遥咽下一大口冰淇淋，嘴角上勾着说：“那很好啊，下次我请你吃榴莲味的，那个更好吃。”
　　末日十七顺着玉逍遥的话点头，含糊道：“我觉得这个味道就很好了。”
　　“那是因为你没有尝过啦……”
　　天气确实太热了，热得末日十七几乎头脑不清。他好像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他看向玉逍遥的侧脸，目光从被霓虹灯染上暖色的眼睫扫过，又滑过他挺翘的鼻梁落在沾了冰淇淋的嘴唇上。
　　亲吻的念头一闪而过，末日十七不自禁低下头。
　　“还会再见面吗？”他问。
　　“我就住在对面啦。”玉逍遥抬手蹭了蹭嘴角，“会见面的。”
　　
　　就如玉逍遥所说，他们又见面了，在十四个月后。
　　不过玉逍遥没有认出他来。
　　他说：“我叫瑟斯。”
　　虚假的名字，虚假的身份……然后，开始了真实的恋爱。
　　玉逍遥爱他，而他对玉逍遥的爱理应更多一些，必须更多一些。
　　“好想吃冰淇淋啊！”玉逍遥大声嚷嚷道。
　　电视机正放着一部喜剧电影，而提起要看这部电影的玉逍遥躺在了客厅的地板上，一双小腿却还搭在沙发上乱晃。他身上穿着的白色睡衣与第一次和末日十七见面时那件白色睡衣十分相近，因为他在地上乱扭露出了肚子。
　　站在阳台的瑟斯朝他看了一眼，提醒道：“玉逍遥，别躺地上。”
　　“为什么？”玉逍遥侧过头看向瑟斯，年纪比他小的恋人穿着轻薄的真丝睡袍，紫色长发披散在肩，看着就非常热。
　　“地上很凉，你可能会闹肚子。”
　　“可能……也就是不一定。”玉逍遥崩了下脚尖，问：“你干嘛站在那儿？”
　　“今晚可能会有流星。”
　　“你用水晶球占卜了吗？”玉逍遥笑着问，伸手在茶几上摸索了阵，拿到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新闻没说有流星，别站在那儿啦。”
　　瑟斯本想说流星不过是种隐喻，不过又觉得和玉逍遥解释这点有些多余，干脆沉默。他走进客厅，将沙发上的毯子扔给了玉逍遥，然后拐去了厨房。
　　榴莲味的冰淇淋。瑟斯还记得这个，不过玉逍遥或许忘记了。
　　大概是因为原材料里榴莲的占比较低，怪异的气味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浓郁。
　　玉逍遥终于舍得起身，抱着冰淇淋桶看着沙发坐下，先吃了一大口才问：“诶，你什么时候买的？”
　　“有几天了吧，你没打开冰箱看过吗？”
　　“我这几天都好忙啊——”玉逍遥说着挖了勺冰淇淋朝瑟斯递过来，盯着对方微皱着眉吃进嘴里咽下去了才把目光收回来。
　　瑟斯长得好看，面对玉逍遥的时候脾气格外好，于是他皱眉的时候其实不多，但眉间轻轻蹙起的时候又是别样的滋味。
　　“好吃吧？”玉逍遥问。
　　瑟斯回味嘴里的甜味，勉强自己去忽略那种奇怪的气味，闷声说：“也还好，应该会有更好吃的口味。”
　　“那你要记得买回来。”
　　“报酬呢？”
　　“啊？”玉逍遥眨了眨眼，“我们之间还需要那个的吗？”